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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酒醉的誘惑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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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鵝黃燈光於吧檯上的酒杯反射著陣陣光點，冒著氣泡的啤酒，與外頭透進玻璃窗的路燈微光、街上行人倒映著的灰影形成了絢爛亮光，閃爍著飲酒之人因疲憊而佈滿灰塵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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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微光閃到的迷離雙瞳，緩緩舉起了握著酒杯的右手，啜飲了幾口杯中物，氣泡帶來的刺激也緩和不了衝上鼻腔的苦味，苦澀催化了血液的奔流，致使臉頰變得更為紅潤，習慣不了這種熱度的他，尚未飲盡便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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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旁的人似乎已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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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己的小酌幾杯不同，身旁的人拿到酒杯後就豪爽的乾了第一杯，也乾了之後的第二杯、第三杯...但他的嘴可沒閒著，被酒精潤滑後，順勢打開了他的話匣子，大聲嚷嚷著奇聞軼事，遠至好幾年，近至幾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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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知道第幾杯了後，他才像是被疲勞趕上般靜了下來，跟自己一樣倒映著杯中光影的瞳，跟自己一樣薰紅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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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李莫。」
身旁人瞳中的酒杯突然換成了自己的身影，突如其來的眼神接觸使李莫有些怯懦，一時說不出話來，幸虧他不用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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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嗎？」
待這句話被李莫完全理解後，他更無法組織任何有意義的話語，只能呆呆望著身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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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的鵝黃光灑在他身上，襯托出了稜角分明的輪廓，手握著擱在吧檯上的酒杯，像是在等待什麼回應，眼中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煙霧，混著回憶和陰暗的某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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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霧霾讓李莫想起當初劍拔弩張的他，那樣的他犯下了無數罪孽、從他身邊奪去了重要之人，他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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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讓李莫想起了一切盡失的他，那樣的他失去了存在理由，如他一般失去了重要之人，只是個一心求死的罪人，他並不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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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實，現在的他有了李莫的幫忙，正努力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雷厲風行，但眼中還是有著迷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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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恨，我已經不恨你了。倒是我想問你，你恨我嗎？」
李莫看著他的眼睛陷入了更深的陰暗中，如潮汐般漲退、流動，像是在回憶洪流中掙扎著呼吸空氣，他混入了幾口酒好讓自己就算被溺斃也能痛快一點，待眼裡的潮汐退潮、酒杯幾近見底了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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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都過去了，恨也沒用，我反而還要謝謝你勒。」
「......那你、現在是怎麼看待我的？」
在對方眼中端詳著自己的樣子，看著對方因酒而熏紅的臉和模糊地折射著鵝黃色的瞳孔，一時之間竟無法挪開視線，只得任由對方緩緩的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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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觸到的那一剎那，刺鼻的酒精味撲鼻而來，李莫平常不碰酒，但因碰觸而散播的熱度佐上眼前人的獨特氣味，卻無來由地誘惑著他，使他沉醉地閉起眼睛，張開雙唇，任由對方將味道散播至他的口舌、浸染他的腦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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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碰觸到的不僅限於嘴，他們的四肢和身體都在互相糾纏著，似是要將對方此時此刻的全部占為己有一般，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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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對方共享氣息的每一秒，透過唇間的熱度，李莫慢慢開始理解方才憶起的、不可名狀的情感，調色一般混合著互補卻又互相抵觸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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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仰慕、與黑色的厭惡混合出了靡爛的酒紅，在每度交合中不斷的分離、攪和在一起，如同他們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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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幾乎完全沉淪之前分離，溫熱的呼吸打在對方被銀絲浸濕的唇畔上，閃著曖昧的高光，眼中只容得下對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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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看你的。」
那人說道，呼出熱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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