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你活下去的理由 - 《選擇》

《選擇》

Nov 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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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ins Read 766 Words

　　「如果我選擇死亡，那是因為我認為自己沒有必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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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和我非常親近的那個人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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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常理，我應該要上前關切她，試問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順心的事，安慰她這只是秋天帶來的多愁善感，順便宣揚一波生命的可貴與美好——但是，我並沒有這麼做。我們一前一後地走在人行道上，風揚起她的長髮，她的背影在說出這句話之後依然堅強。

　　於是，我知道了這句話裡並沒有悲觀的含義。她只不過是在陳述一項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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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若無其事地繼續前進，但話語中的某個選詞被我纂在心中。

　　——選擇死亡。

　　而不是自殺。

　　所以在她的世界觀裡，死亡並不是失去生命——死亡就是死亡，和其他的存在狀態並無高下之別。我覺得自己好像更理解她一些了，但很快的又覺得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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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嘗試著用自己的方法來理解這句話。

　　——沒有必要、認為、因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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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沒有必要。

　　驅使她選擇死亡的原因，並不是痛苦或傷心造成的逃避行為，而是沒有牽掛也沒有遺憾的主動選擇，就像登出已經玩得盡興的遊戲一般。玩得盡興。也就是說，她認為自己已經沒有什麼要做的、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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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為。

　　主觀的想法。考量了自身的處境，然後選擇了最適合的決定。其他人的想法也能干預這個決定嗎？我不得而知，但以她的個性推斷，或許影響不大。這部分先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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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

　　所有的行動，都是源自自己的想法。因為生命是自己的東西，要怎麼處置也該由自己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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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擇。

　　……選擇。

　　對我來說是個特別的詞。

　　很簡單的動作，卻充滿力量。我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看待過死亡，對我而言，那應該是人禍、天災或時間，蠻橫而暴力地奪取生命的過程——沒有人會選擇被掠奪吧，但我們卻可以選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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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為這股矛盾，讓我下意識地抓住了這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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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踩著穩定的步伐跟在她身後，她想去哪，我就願意跟到哪。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異吧。

　　在我的「認為」中，留在有妳的這個世界是「有必要」的；「因為」妳還活著，所以我也這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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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妳或許不會為了我這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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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字路口，紅燈。

　　妳停下了腳步，於是我也停下。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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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選擇活著，那是因為我認為自己沒有必要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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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假裝面無表情的我，妳報以微笑。

　　……我不知道這句話還能留住我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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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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