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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傷口是無法愈合的,就算碰了也只會加深傷口。
萊因哈魯特深深知曉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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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祖母的死神加護,可以讓砍傷敵人的傷口無法治愈。
然而他現在明白不只有物理上的傷口而已,而心也是會有傷口的。
至少昴就是一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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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從獵腸者事件回來後,那名少女一直未曾提及當初答應要告訴他的事,雖然是自己同意可以等她的…。
但是今天因為他的態度有點強硬,而被惡狠狠的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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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很痛…十分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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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他第一次有這種心情,但是由於離上一次的時間有點久,所以他動搖的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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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被發現了吧。」
萊因哈魯特洗碗的速度持續變的緩慢,一直到最後停止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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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沒有繼續問下去就好了。
我的目的明明不是為了傷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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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因哈魯特大人?」
在他身後出現的少女是…名望家族的千金.莉莉亞.歐利威爾。
「歐利威爾小姐?原來您醒了,抱歉剛剛在想事情沒注意到身後有人。」
「嗯…萊因哈魯特大人需不需要我幫忙洗碗呢?其實我有點想勞動勞動呢!」
莉莉亞試圖用熱情來感化萊因哈魯特的憂鬱,但眼前的人即便笑了也只是勉強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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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這個心在下就知足了,但是可不能讓高貴的女士做這種事呢。」
溫柔的語調、閃耀的雙瞳、英俊的樣貌,眼前少女心心念念的王子此刻嘴中說的卻不是她要的答案。
「萊因哈魯特大人是個意外遲鈍又不解風情的人呢。」
沒有惱怒、沒有責怪,少女用意外平靜的心情溫和的說道。
那樣的告知使得萊因哈魯特愣住了一下。
「…也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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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很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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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明白眼前的人…一點也不遲鈍,所以他只能用著屬於自己的溫柔,小心翼翼的與他人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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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種方式委婉的拒絕了她,用這種溫柔去照耀那些失去希望的人。
所以…讓她依然愛著
對她沒有愛慕之情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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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曾經幫助了我…現在也讓我幫助您,萊因哈魯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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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中午時羅姆爺和菲魯特大人拿了飲料喝,我剛剛睡醒一看才發現他們拿錯了那可是酒啊… 而且他們好像因為酒醉吐的滿地都是…」
(作者補充:兩人喝的是一種甜甜口感但後勁很強的酒,沒喝過高級酒的羅姆爺也不知道,提醒各位讀者喝酒一定要適量…不然不是濕身就是讓別人濕身。)
莉莉亞用手卷了卷頭髮,接著就像是呼應她的話語般,從客廳那裡傳來了嘔吐聲。
「所以買醒酒藥的事就交給萊因哈魯特大人和沒用的下僕了!」
莉莉亞說完後便將萊因哈魯特的手用水沖洗乾淨,接著一把將萊因哈魯特推出了廚房。
廚房門外是一片慘狀,滿屋的酒臭味和滿地的嘔吐物。
莉莉亞無視那團糟糕的事物,一邊推著萊因哈魯特一邊抓起縮在沙發上的昴,將兩人往門外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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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下僕你給我跟萊因哈魯特大人一起去買藥!在買完前不準回來!」
碰!的一聲大門在兩人面前關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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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的局面…
一路上兩人沒有任何對話。
說起來也這也太奇怪了…才剛吵完架的兩人為什麼必須一起去買藥啊!
昴在內心嘀咕著。
雙方的思緒都還沒有理清楚,就被這樣硬生生的湊在一起。
(趕快買完藥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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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兩人停在了藥鋪前面,門牌上兩個大字“打烊”。
「沒…沒關係,我知道還有另一家店。」
萊因哈魯特用著乾乾的語氣說道,僵硬的模樣讓昴覺得有點好笑。
(萊因哈魯特…是在緊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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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地,這種好笑就消失了。
因為…接下來的下一家…再下一家…又下一家,全部都被打烊的大字掛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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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因哈魯特…城市的藥店都這麼早就打烊的嗎?」
「是差不多這個時間點…但是沒想到大家都這麼準時關門,之前有幾家還會更晚才關…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
萊因哈魯特看著門牌苦惱的說道。
換算成時間的話,現在應當是7:00左右,街上還有稀疏的人潮,但店關的特別早,也許是擔心治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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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沒辦法了,天色很暗了趕緊回去了吧?莉莉亞那裡之後再跟她解釋。」
「就這麼辦吧。」
決定好的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回羅姆爺住處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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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萊因哈魯特的背影,昴決定在回到家之前必須完成一件事。
「…今天可真是不幸的一天啊。」
夜幕早已降臨,昴看著那陰沈的黑夜回想今天發生的總總事情。
他對著萊因哈魯特如發牢騷般的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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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想一想應該不會有更糟的事了,這麼一來也是不錯吧。」
萊因哈魯特的回答使昴會心一笑。
「說的也是啊總不會再有…咦?」
水打在昴的臉上。
一滴、兩滴…。
接著如同瀑布傾瀉般的水量從天而降。
街上的行人慌忙的跑回自己家中,但昴和萊因哈魯特由於離家的距離太遠而選擇躲入一處堆放大量雜物的遮雨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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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因哈魯特…你難道是立flag王嗎?」
「…十分抱歉」
「沒有怪你的意思啦…你竟然聽的懂哦?」
「隱隱約約感覺得到昴想說什麼吧。」
看著眼前的傾盆大雨,兩人面面相覷。
最後兩人選擇等待雨變小後再出發,遮雨棚中的空間雖不大,但沒有漏水可以不用擔心淋雨。
他們坐在棚下的階梯上,靜靜的望著那一盞一盞街燈和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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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停雨就好了呢…)
昴和萊因哈魯特如此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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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雨沒有稍緩的趨勢反而下的越來越大。
但比那更慘的是…寒夜。
方才兩人淋濕了身體,在晚風的吹拂下更加寒冷。
昴的身體更因此開始顫抖,他雙手環抱試圖抵禦寒冷。
但當然沒有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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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衣服溼答答的真難受,感覺被風吹到頭好痛。)
昴的臉因為刺骨的風開始變的蒼白,眼眸一睜一闔的仿佛快要陷入沉睡。
(今天真的糟糕極了,對了必須跟萊因哈魯特道歉才行,但是好冷…)
雨沒有停止,只有寒意加深。
就在昴覺得自己快要被身體的寒意給侵蝕時,一陣溫暖從身後傳來。
「萊因哈魯特?」
身後的人抱著自己,溫暖的體溫從那裡傳來過來。
「對不起,雖然這樣對女孩子很不禮貌,但是我想不到其他方法了…昴。」
大大的手掌將她的手握住,輕柔的將她包圍在暖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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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得昴頓時感到眼角濕潤。
(不要對我這麼溫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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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因哈魯特…謝謝你,為什麼我總是這樣麻煩你呢?今天也是…非常…對不起。」
眼淚撲通撲通的掉了下來。
淚水在萊因哈魯特不厭其煩溫柔拭去下才終止。
「一點也不麻煩哦,我才是該道歉的人,我只是希望昴可以多依賴我一點。」
感受到萊因哈魯特握緊她的雙手。
昴覺得十分安心,心跳咚咚的不停狂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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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害怕,害怕這種幸福只是一場夢,一旦依賴了就會在瞬間失去的感受…已經不想再經歷了。」
「夢…嗎?原來是這樣。」
感受到身後的視線,昴覺得臉都要紅透了。
但在那青年期盼中他還是努力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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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是那種一旦依賴上就死纏爛打類型的人,所以萊因哈魯特還是別太縱容我比較好,還有不要稱我是女孩子。」
「沒關係,只要是昴我都不會討厭。」
耳畔傳來迷人的聲線,使昴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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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大力的鼓動著,與萊因哈魯特緊貼的背部與胸膛,互相傳來鼓動聲。
昴已經錯亂的分不清究竟是誰的心跳了。
(萊因哈魯特平常都是這樣沒羞沒躁的說這種話嗎?…在這樣下去我的心臟就要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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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這樣才會讓女孩子誤會啦!以後別這樣了哦,對心臟很不好。」
昴緊張的想從萊因哈魯特的懷中站起,但卻被那兩隻強而有力的手臂圈住。
「我只有對昴才這樣,所以不是誤會。」
「萊因哈魯特?」
「初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覺得昴很可愛,在那之後不管是奇怪的說話方式也好、一被誇獎就會揚揚得意的地方也好、還是不自覺對他人的溫柔也好…我都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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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緊緊的抱住昴的身軀,將頭埋入昴的肩膀上,害羞或是難為情…也許都有。
就是那樣單純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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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溫柔呢…我只是為了自己才…」
(溫柔的是萊因哈魯特啊…拯救了我還有無數的人。)
(這樣的我一點不值得被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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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昴不溫柔的話…就不會去找被偷的徽章,也不會教我唱歌了。」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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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昴不溫柔的話…就不會試圖讓菲魯特大人和歐利威爾大小姐和好。」
「那是因為…萊因哈魯特你拜託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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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昴不溫柔的話…就不會對於白吃白喝這件事那麼執著了。」
「那是理所當然的吧!正常人都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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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昴不溫柔的話…那麼他也不會對過去抱有罪惡感…然後也不會願意聽我說這麼多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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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如果昴不溫柔的話,那麼他就不會說我溫柔了。」
昴轉過頭來,她想看清楚萊因哈魯特的臉龐,確定他的是否也跟自己一樣,赤紅著臉龐、感覺到既甜蜜又苦澀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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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轉身,兩個臉龐交匯的瞬間,不小心的雙唇淺淺的觸碰之處,讓兩人瞬間羞紅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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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好像…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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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天空星星異常的閃亮。
不知天邊的翼神星以及昴宿星正在何處觀望著這片祥和。
又是否這一切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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