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凱薩琳再次回到訓練場,坐在台階上,看著已經沒有人的操場發著呆。
「夜晚的訓練場很冷的,你確定要繼續坐在這裡嗎?」她抬頭,一個黑髮男微笑著站在她前方,他擁有深邃的深棕色雙眼。
「夜風嗎?我覺得挺舒服的。」男子坐在她一旁的椅子上,抬頭望天。
「是嗎?」她感覺頸後的寒毛束起。
她撇過頭,繼續看著操場遠方。
「我該走了,我的女僕會擔心我的。」她離開台階,站了起來,深了伸懶腰。男子跟著起身,身高高了她好多,他彎下腰,讓臉和她的對其,他撥動她的一縷髮絲,然後放到她耳後。
「我叫賽維爾,你呢?」
她斜眼看他,冷冷地回答:「艾琳娜。」
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XMR39ndbB
凱薩琳被剛才男子的氣息震懾到,一路衝回房間,原本趴在茶桌上小歇的夏洛特被驚醒。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睡覺。」夏洛特揉了揉眼睛,搖搖頭,看著她脫下灰色戰衣,衝進浴室裡。夏洛特聽見她跳進水裡的巨大聲響,忍不住笑出來。
夏洛特把她的戰衣用衣架撐好,放進衣櫃,走到床邊,不停拍打棉被,將其打鬆,直到她打到一個物體。
「什麼東西啊?」她掀開棉被,然後是一陣尖叫。
一條金蛇在床上蠕動著,綠色的眼睛和她的極為相似。凱薩琳似乎聽到了尖叫,全身只裹著一條浴巾就衝出來了。
「有...有蛇。」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著金蛇。凱薩琳只是微笑的嘆息,手臂一伸出,金蛇便扭動身體,攀到她的手臂上。
金蛇乖巧地在手臂上停止不動,任由主人撫摸牠小巧的頭部。「嚇到你了吧,對不起啊。這是鑫,我養的眼鏡蛇。」
「眼鏡蛇?」她先是愣在原地。接著她睜大碧綠的雙眼,滿臉期待的問。「我能摸摸看嗎?」
凱薩琳點點頭,先讓鑫感受夏洛特的手掌,再讓牠慢慢爬去上,纏在她的手腕上。夏洛特驚呼了一下,金蛇繼續滑上她的手臂、肩膀,最後到脖子,她哈哈大笑,愛撫著她的身體。
凱薩琳確認一人一蛇相處融洽後,便回到浴室裡。「好漂亮的金蛇呀!」夏洛特讓鑫爬遍她全身,甚至鑽過裙底,在她大腿上,吐出蛇信搔癢。
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zYeAoeSFZ
凱薩琳重新洗完澡,換上艷紅色的睡衣,拿著毛巾擦拭頭髮。夏洛特和她的鑫玩的不亦樂乎,她開懷大笑,直到見著她。
「幫我吹頭髮,把牠給我吧。」夏洛特點點頭,伸出手臂,凱薩琳勾勾手指,鑫看到後,快速從她的肩膀上爬下,攀上凱薩琳的手臂。
夏洛特拿起吹風機幫她吹著,手拿梳子把頭髮梳直。「替我染髮,染成深灰色。」
凱薩琳撈起一條柔順的頭髮,從鏡子裡看夏洛特。
「您確定嗎?您的頭髮,明明很好看,這麼稀有的雪色頭髮,就用灰色把他蓋住?」凱薩琳堅決的點頭,夏洛特只好依照吩咐,離開房間去拿染劑。
凱薩琳撫摸著頭髮,因為是白色,在夜裡特別明顯,在行刺時總是最顯眼的特徵,大家都知道,惡名昭彰的朝夕刺客,擁有一頭如同白雪般的長髮。
夏洛特再次出現時,手裡捧著一些工具和膏狀藥瓶。「您可確定了?」她再次確認著,凱薩琳也只是點頭。
夏洛特在她的頭髮上抹上藥味的染髮劑,一層一層的塗著,髮根也完全被染髮劑淹沒,凱薩琳屏著氣,嘗試只吸取較少量的濃厚藥味。
夏洛特面無表情地執行她該做的事,時不時用手腕撥開落下的幾縷金絲。直到白色的頭髮逐漸變深,變成凱薩琳想要的深灰時,凱薩琳跟著她走進浴室,避開身體洗掉髮上的藥劑。
還沒吹乾就可以見到明顯的變色,凱薩琳的臉因為灰色顯得有點陌生,不過她微笑。
「下來我自己來就好,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凱薩琳自己拿起吹風機吹著,原本柔順的髮質變差了,摸起來感覺很奇怪。
「那就麻煩您了,我先走了。」凱薩琳背對她點頭,夏洛特便小聲關上門離開了。
凱薩琳陷入沉思,她總感覺,整個皇宮,似乎有哪裡怪怪了。詭異的國王、奇怪的政治系統:同時擁有皇室和政府,兩者並非互相監督,而是完全的合作。前者可以完全控制外交的事物,後者擁有對人民絕對的掌控權,軍事權力則是兩者共同擁有的。
為什麼國王會讓她來在宮中幫她處理軍事呢?明明宮中已經有很多以她更適合這個職位的人,甚至是想要這個職位,她卻完全不想,她是被逼得,而且她這輩子只崇尚自由。
更奇怪的是,她的女僕明知到她的身分,卻完全的對她服從,毫無怨言或懷疑。
難道是王國有危機?還是有內亂,單純的軍官無法平息的內亂。她想破頭也想不出來,把頭髮吹乾之後,她撲向棉被與枕頭的懷抱,卻遲遲無法睡去。
窗外的月色依舊美好,璀璨的星光自由的閃爍著,還有夜風和弦月陪伴,她被困在城堡內,即便她知道,如果她想要,想逃出去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的金劍。沒有金劍她是不會走的。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