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勿貞把蘇妄念打橫抱起,直直奔往最近的醫院。
''唔...''耳邊是低聲詢問的話語,感官已然麻痺,嘴上戴著呼吸器,氧氣被源源不絕的送入。蘇妄念只覺得頭疼。反胃感促使他不得不睜開眼好好認清現在的環境。
''我這是...??''蘇妄念身著衣院統一的病服,手上接著點滴。蘇妄念拔下氧氣罩,也不知昏睡了幾天,身上沒一處不疼。刺鼻的藥水味混雜在空氣中,蘇妄念四處張望卻沒看見田勿貞的身影,他失落的嘆了口氣。
''幹嘛嘆氣?找誰啊?''顏賀提著果籃走到蘇妄念身旁。蘇妄念擺了擺手,從旁拉出椅子給顏賀。
''妄念阿...我說你怎麼病倒也不知會聲?''顏賀邊說邊把果籃裡的蘋果削皮。蘇妄念背靠著墊高過的枕頭,臉色還是很蒼白。
''我....有三個月沒生過病....我....''他頓了頓:''我沒想過他會拉著我淋雨''蘇妄念最後說。顏賀切開蘋果,眼簾微微抬起,雙眸在蘇妄念身上徘徊,似乎想把眼前的人看透。蘇妄念垂著眸,看似不經意地問了句:''田勿貞呢?''顏賀收回目光,把手裡的蘋果切成兔子狀:''你說你那學生阿.....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聞言,蘇妄念抬起頭望了眼時鐘,下午兩點多學校還沒放學。
''你幹甚麼去?''顏賀按住蘇妄念準備拔點滴的手,沒好氣的說:''學校早就幫你請好假了,你臉色還不是很好,別亂動''蘇妄念沒接話,只問:''我睡了多久?''顏賀沉默了一下,回答:''一個禮拜多''蘇妄念點了點頭:''那我可以一個星期都不睡覺了''顏賀沉默著緩緩鬆開了手,蘇妄念沒有自大,這是在當駭客時留下的習慣。因為工作量大,又得掩人耳目的進行,蘇妄念早期經常睡不到兩個小時又得起來,而他本來就容易生病,一發燒起來就是昏個四五天,漸漸的,蘇妄念把生病也當作了另類的休息,休息一天,隔天他可以一天不闔眼;休息一星期,他便下一個星期都不會闔眼。蘇妄念俐落的摘下點滴,把身上的病服換下又是一翻斯文樣。顏賀把他切好的蘋果放進預備好的保鮮盒,或許他早就料到會是會個結果了,盒子裡還有其他切好的水果。''張仲景切的''張仲景,刀疤男。顏賀把盒子放進一個素色的提袋裡遞給蘇妄念:''記得要全部吃完喔''蘇妄念說了聲謝謝,接過提袋後邁著長腿離開了。
車窗外的影像快速倒退,蘇妄念垂著他淺色的眼眸眼尾的小痣若隱若現。
陽光斜斜的射進窗戶,田勿貞心不在焉地聽著課,腦內皆是蘇妄念蒼白的臉龐,他真的不知道蘇妄念身體這麼脆弱。他隨手轉起筆,卻又想起蘇妄念那截骨分明的手,皮膚猶如瓷器般蒼白。蘇妄念真的稱得上瘦,瘦的精煉身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肉,腰也細.......田勿貞一個激靈甩開念頭。
下課鐘聲響起,台上的老師看了眼田勿貞嘆了口氣,把教科書疊起離開教室。田勿貞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像是感應到視線般,他驀然回過頭兩人視線相撞,蘇妄念微微一愣忽然有種心虛的感覺。田勿貞反應更大,他扔了筆三步併作兩步的來到蘇妄念面前。''蘇.....老師.....''意識到場合後田勿貞馬上改口:''老師!你....你感覺如何?為何不多躺一會兒?你....的臉色還是.....''說著田勿貞摸上了蘇妄念的額頭,還是有些微熱。蘇妄念微微瞇起眼,看著眼前的少年滿是焦急的模樣,蘇妄念淺淺一笑。
''我沒事''他說。嘴角有著小小的梨渦。田勿貞看愣了,他別過頭看見蘇妄念的提袋,問:''老師,這裏面裝了甚麼?''聞言,蘇妄念把袋子遞給田勿貞:''水果''田勿貞接過袋子,還沒問為甚麼蘇妄念要把東西給他,後者早已越過他踏進教室。
''老師!!!!!!!!''高橫興奮地湊上前:''老師老師!!!你好久沒來了....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老師我跟你說阿....那代課老師教得沒你好,老師你甚麼時候能回來教我們啊?還有那代班導!!........''高恆一下子講得沒完,似乎是想把一整個星期的量都補回來。蘇妄念看著眼前的少年,嘴角擒著笑意沒有一點煩躁,只是靜靜地聽他說話。
田勿貞拿著提袋走到蘇妄念身旁,抬手又量了量蘇妄念的額溫道:''還是有點燙...你去保健室躺會兒好了''蘇妄念抬頭一臉可憐樣對著田勿貞說:''我已經躺很久了....勿貞同學...老師也是要薪水養活的....''高恆聽田勿貞說的話,也對蘇妄念說:''老師...身體比較重要,你聽貞哥的話吧...就躺一下''蘇妄念見田勿貞不動搖,嘆了口氣轉身默默向門口走去,蘇妄念腳步頓了頓回過身:''田勿貞,袋子裡的水果分給同學吃吧。記得!一定要全部吃完!''說完蘇妄念頓了頓,對高恆開口:''班長,等等把我不在班上發生的事匯成表給我,你挑重大的寫就好了''說完蘇妄念離開班級卻不是往保健室走而是往導師辦公室走。田勿貞嘆了口氣,心底的大石卻是沉下了,他看著蘇妄念的背影緩緩勾起嘴角,眼裡是目前為止他流露過,最溫柔的神情。
''貞哥?勿貞哥!田勿貞!!''高恆拍了拍田勿貞的肩膀''恍神啊?要上課了,走囉~~''田勿貞看了眼袋子裡的水果,無奈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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