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我的青春,我想應該不是「多姿多彩」,也不是「轟轟烈烈」,也許我會用「細水長流」來形容它吧。
我愛他的青春歲月,如同那細水長流不知所源,亦不知其之盡頭,無波濤大浪般洶湧,無狂風暴雨般熱烈,只是悄悄的獨自流淌。
初次見他,他十六歲,中四與我同班。他生的乖巧,彎彎的柳葉眉,圓圓的大眼,笑起來有兩個小小的酒窩,臉頰兩側粉嫩,尚且沒有一絲被青春期的粉刺或痘痘引起的憂慮。分座位時,他穿著白衫西褲的校服,剛好站在我的身旁。我看著他眨動的眼睛和細長的睫毛,內心感歎他乾淨的長相和溫和的氣質,實在讓人羡慕。
再後來,我們因學業上的疑難有了交集,亦加上了彼此的聯繫方式。天資愚鈍的我靠著一鳴驚人考到年級第二的他,在學業上得以「盡職盡責」。同時,借著這股「好學」的東風,我對他產生了與朋友不一樣的情愫。
他是極其陽光的男孩。他愛笑,也愛玩。他和其他男生沒什麼不同,喜歡看籃球比賽,和朋友一起打籃球、傳說。陽光愛笑的男生一般來說,在有共同語言的班集群體之間都有很多也很好的朋友。而他就是有這種神奇的魅力,讓那時一個內向且害羞的我仰慕不已。
他是極其溫柔的男生。「昨晚的團戰就不該上!」「再不上就壓了高地了呀!」那時,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視線穿過了圍在他身旁的朋友,看著猶豫不決的我,「舟舟,是不是哪里不會?過來吧。」「對。欸,來啦。」他總是這樣,明白我的需要和膽怯,在輕輕地呼喚中,溫柔地讓我走進他的世界。
疫情觸不及防而來,在香港爆發於新年,學校很長一段時間停課,後轉為半日網課,我與他的聯絡日漸變少。這時,我才發現除了「好學」的東風,我與他幾乎很少共同語言。我明白我與他,就像在手裏珍藏的糖由此慢慢浸入涼冰冰的水裏,降溫,溶解,最後也許會消失。
再次見他,學校複課。他長高了許多,原來和我差不多高的,一下超過了我半個頭。他戴著口罩,在我鼓起勇氣主動時,回應禮貌又疏離,我看不清他的神情。恍然間,我才明白或許我們本應就是這樣。作為一個普通的「異性朋友」,我們之間以前的距離實在太近,容易惹人議論。
最後的最後,我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做著普通的朋友,閉口不談的情愫在我心裏藏著,隨時間細水長流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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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年少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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