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再戰maid café以及油尖旺單機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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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幾日寫完平安夜單人遊記，不出所料，冇咩人睇。冇乜緊要，反正只旨在鍛練港語文筆，同埋存個記錄。寫多啲遊記，記錄呢段或者唔淨得幾多嘅時光。拋磚引玉，希望更多文筆比我好嘅人，用港語寫下香港嘅人同埋事。將來如果有人搜尋，文字方面香港嘅民間記錄，唔會只得啲外地遊客嘅見聞、expat嘅夜遊心得、「港漂」嘅奮鬥日記，或者荷里活嘅離地電影同劇集。
平安夜嗰晚，本來想描寫尖沙咀倒數。太早出去，等得唔耐煩，行吓行吓，居然隨興行到去紅磡，最後寫咗篇毫無重點嘅散步記錄。今次寫除夕遊記，一定要控制好時間，唔可以太早出到尖沙咀。諗起上次連續去幾間maid café，喺計劃原定嘅第一站摸咗門釘，決定除夕出尖沙咀之前，去旺角上去食嘢，睇吓咩環境，彌補上次遺憾。
咩拋磚引玉，講係咁講，其實只係邊緣人為做無聊事搵藉口。有能力、有才幹嘅人多數有要事忙緊，邊似得我咁無聊。無聊，又或者「無事可為」，唔知道個人喺如今世局之下有咩可以做。冇人冇物，只好搵啲細藝，自欺欺人，令自己相信所做嘅事情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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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戰maid caf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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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網搜尋，上次原定第一站嘅café，附近原來有間面積大上些許嘅分店。既然係咁，一於去大啲嘅分店。除夕當晚，去到旺角，先喺信和兜咗個圈。差唔多晚飯時間，向目標大廈進發。
上到6樓，一出𨋢口，已見到maid café大門，全層只有呢間café。𨋢口處約莫一百呎，環境以淺藍為主色調，放置咗打卡影相用嘅佈置。店舖玻璃後放置咗高身飾櫃，展示咗唔少照片，仲有啲二次元人物（似乎係同某隻app game合作推廣？）。除此之外，飾櫃仲擺設咗1/48 mega size獨角獸高達模型。
從玻璃門外裝入去，見到店內已經有啲人客，佈置令我諗起以前喺台北會去嘅咖啡店。讀書去台灣exchange嗰陣，識咗個Penang嚟嘅大馬華人僑生。有時為咗湊人數，佢會拉埋一齊參加聯誼。為咗搞氣氛，我同佢通常會交換身份，佢扮我，我扮佢，睇吓要幾耐先俾人拆穿。後嚟再同另一個台灣本地生熟咗，我哋三個會一齊交換身份。多數破冰game未完就會被現場女生拆穿身份，然後我哋以此講吓笑打開話題。
回想起舊事，心血來潮（其實係身痕），不如今日又偽裝吓身份。企喺café門外，腦內快速重溫當年點樣假扮台灣人。做好準備，撳鐘開門。
開門嘅女僕身穿棕色白色偵探裙，英倫偵探風嘅lolita打扮。女僕同我講咩外星咩藍星咁，似乎café主題係外星人？我用刻意略為拙劣嘅廣東話，同佢講我一位，同埋第一次嚟。示意我scan安心出行之後，女僕話可以隨便坐，俾我自己揀坐邊度。
掃視現場環境，呢間café比上次去嗰幾間都更大。Café似乎有千幾呎，以白色同淺藍色做主調。企喺門口觀察，右手邊係一個目測深兩三米、闊六七米嘅表演台，左手邊係開放式廚房同水吧。用餐位置喺中間，約十張白色四人枱，空間相當闊落。枱同枱之間有二次元人物裝飾同紫陽花做間隔，靠窗天花板吊咗幾個星球裝飾。右邊牆上安裝咗三部大電視，播放緊日本音樂。
隨便揀張枱坐低，坐咗喺最近門口嘅枱，面向門口。坐低先發覺，咁樣坐法，咪好難觀察café環境囉。失策。女僕向我介紹café同埋餐牌，我請佢講慢少少，同佢講我係台灣人，不過嚟咗香港一段時間，識粵語。同女僕傾咗幾句，女僕有其他嘢忙，我自己睇吓餐牌先。
餐牌都係maid café大路會有嘅食物，主食一百頭，飲品五六十蚊左右，即影即有合照券連飲品一齊買有優惠。另外餐牌上又有幾十蚊嘅表演項目，可以請女僕上台表演。搖一搖召喚鈴，另一位女僕過嚟落單。
呢位女僕都係身穿棕色lolita偵探裙，一五幾高，深色頭髮，頭戴圓鼓鼓嘅偵探帽，似乎走俏皮可愛嘅風格。女僕問我係咪第一次嚟maid café，我話喺香港係第一次，以前喺台灣去過。女僕嘗試講幾句國語，我話講返廣東話就可以，唔講太快的話我聽得明白。主食照慣例蛋包飯，點咗雞扒蛋包飯。飯品叫咗杯青蘋果氣泡梳打，買咗合照券，另外又問吓女僕咩係表演項目。表演項目係揀一位女僕上台唱歌，不過而家因為疫情關係，唔可以有表演項目。如果有表演的話，表演完會施魔法，令客人失去記憶。所以就算點咗表演，我都唔會記得，寫唔返出嚟。
落完單，再觀察現場情況。由於坐得近門口，仲要面向門口，睇唔得仔細。唔計我有三四台客人，除咗靠窗嗰台係兩人，其他似乎都係單客，年齡從廿中到四十都有。現場一共四位女僕，另外仲有廚師同埋貌似老闆嘅人。
首先送上嘅係青蘋果梳打，記唔起由邊位女僕送上。女僕帶領我唸咒語做手勢，向梳打施魔法。青蘋果梳打成杯螢光綠，用高身玻璃杯裝住。飲落味道正常，甜甜哋咁味。一五幾高嘅偵探帽女僕走過嚟，同我傾吓偈，問吓我點搵到呢度，又問吓我台灣嘅嘢。我對台灣認識唔少，一一回答，又問吓關於佢嘅事。偵探帽女僕讚我廣東話講得幾好，似乎冇起疑心。
雞扒蛋包飯煮好，由另一位女僕送過嚟。呢位女僕高高瘦瘦，身穿灰色偵探裙。最顯眼嘅地方，係染咗湖水綠嘅長髮。眉頭眼額神情少少mk，不過係好睇嗰種mk。女僕聽到我自稱台灣人，鬆一口氣，話平時呢度都有台灣客人。女僕拎起茄汁，問我想畫咩。我話冇所謂，你決定啦。女僕之後喺蛋包飯上面畫畫，畫得非常仔細，至少畫咗分幾兩分鐘。定眼一望，原來畫咗個三頭身嘅女僕，同埋笑緊嘅兔仔。畫功精美，對於我呢啲美術盲嚟講，除咗讚好之外，都唔知可以講咩。
同湖水綠女僕傾咗幾句，聽吓佢講之前去台北嘅事。當年我去台灣嗰陣，機場捷運仲未起好，來回桃園機場同台北車站係搭國光客運嘅巴士。好奇機場捷運係點，問吓女僕覺得機場捷運好唔好坐。
之後湖水綠女僕去返水吧工作，我自己食吓嘢。雞扒係用日式照燒醬煎，味道正常。蛋包飯生熟控制得好，蛋嘅表面依然濕潤有光澤，食落好味。食食吓嘢，偵探帽女僕拎咗啲勞作同埋marker，跪喺我張枱旁邊，喺度整佢嘅勞作。我問佢畫緊啲咩，原來佢準備緊遲啲日子活動嘅物品。
於是我就一路食嘢，一路有一句冇一句咁同偵探帽女僕傾偈，問吓佢做咗幾耐，平時呢度人多唔多之類。過咗一陣，偵探帽女僕喺電話開咗個google sheet出嚟，俾我睇佢識表演唱嘅歌，問吓我平時聽咩歌。Google sheet歌單睇落好似有幾十首，都係日文歌嚟，厲害。唔記得有冇叫表演項目，女僕工作認真，如果有表演相信實表演得精彩。
食飯途中，門外人頭聳動。女僕過去開門，原來係幾個年輕男仔（後嚟聽佢哋對話，知道佢哋係應試DSE考生）。喺門外嗰陣有六個人，入到嚟坐低得返五個。似乎有一個覺得太羞恥，自己逃走落返樓。咁搞笑⋯⋯這就是青春嗎⋯⋯（cue馬沙0087）佢哋一行五人，坐咗喺近門口嘅角落，喺我觀察到嘅地方。
偵探帽女僕去咗招呼佢哋，我自己慢慢品嚐蛋包飯。過咗一陣，另一住女僕走過嚟，跪喺我身旁，主動搭話。呢位女僕都係身穿偵探裙，深色長髮，上身着咗件鮮啡色嘅外套，孭住個粉黃色毛公仔斜孭袋。女僕眼仔碌碌，不時斜眼望人。總係覺得佢眉目神情好似一個女藝人，不過一時間諗唔起似邊個。眼仔碌碌女僕國語唔錯，主動用國語寒暄。好在我對自己國語有信心，唔怕挑戰。
題外話，香港人喜歡叫台灣人講嘅北方官話做國語。台灣政府官方都係叫國語，不過台灣人平時更常稱呼國語做中文。好多時候，香港人聽到呢種稱呼都唔高興，覺得稱呼國語做中文，係矮化其他方言/語言。聽到台灣人問佢哋「會不會講中文」，好似俾人踩咗一腳咁。其實國語二字同戒嚴時期嘅「說國語運動」關係千絲萬縷，台灣人之間講起「國語」兩字，不免有種「國家的語言」、「愛國請說國語」嘅感覺。愛叫「中文」、「國語」、「華語」、「普通話」都好，最緊要明白，對方未必有貶低你嘅用心，唔好會錯意。將船再撐遠啲，「港語」、「粵語」、「粵文」、「廣東話」、「廣州話」咩都好，努力揼石仔寫作多啲再講啦。爭拗咁多名號，或者爭拗用正字定俗字，都不如落手寫多啲實際。
眼仔碌碌女僕喺度兼職咗半年，返過嘅日數唔多，因為返工時間同日子彈性，所以喺度兼職。佢話之前都見過café有台灣客人，仲驚訝有台灣人老闆試過喺度傾生意。我話嚟maid café傾生意咁得意，表示好奇同驚訝。腦筋一轉，又好似冇咩值得驚訝。以我之前工作上同台灣人打交道嘅經驗，大膽假設，佢哋可能本身想喺對面街某興4樓傾生意。半年前因為疫情去唔到嗰邊，所以轉場走上嚟呢度。咁樣嘅故事，有87%符合我對台灣老世嘅了解。呢個推測當然冇同女僕講，表面只係繼續表示驚訝。跟住又同女僕傾吓珍珠奶茶、讀書留學之類嘅話題，不過牽涉個人信息，唔詳述。
之後偵探帽女僕同眼仔碌碌女僕好似拎咗副uno嘅variant，教班DSE學生玩。班DSE學生睇落似乖乖哋讀得吓書嗰種，對住女僕斯斯文文尷尷尬尬，幾有趣幾好笑。回想起自己以前同中同嘻嘻哈哈嘅日子，差唔多都係咁樣，不免唏噓。之後有飲品送到佢哋嗰張枱，眼仔碌碌女僕帶領佢哋施魔法。佢哋少少怕醜又跟住照做嘅青澀表情，真係非常好睇。
過咗一陣，眼仔碌碌女僕走返過嚟傾偈。佢話做女僕其中一種娛樂，就係睇住啲客人尷尷尬尬咁施魔法。見到人哋羞恥，仲會特登拉長施魔法過程，睇住佢哋怕醜好有樂趣。女僕眼仔碌碌，嘴角上揚似笑非笑，沾沾自喜，畀我一種大姐姐玩弄小男孩自鳴得意嘅感覺。靈光一閃，終於知道佢似邊一個藝人。女僕笑吟吟斜眼望人，神情幾似長腳蟹呂慧儀。
之後佢有嘢忙，去咗工作。過咗一陣，見佢喺café內行嚟行去，不時停低，射喱眼左望右望，似笑非笑，似乎有啲尷尬。望一望睇吓佢做咩，發覺佢冇孭住頭先個粉黃色斜孭袋，唔通搵緊個袋？個袋放咗喺DSE學生張枱旁邊地下。想同佢講，不過見佢尷尷尬尬，微笑左望右望嗰樣，真係好好笑，而且更加似呂慧儀。都係由得佢繼續搵，自己食吓花生算數。
一路食嘢，一路再望吓四週。表演台上有棟粉紅色聖誕樹，透明嘅表演台下面原來鋪咗大量燈串。有偵探帽女僕表演睇的話，着燈之後，粉紅粉藍色嘅燈光實非常好氣氛。
時間差唔多，都應該要埋單離開。偵探帽女僕同眼仔碌碌女僕都招呼咗我幾耐，我諗我都應該要識做，額外買多張合照。兩張合照，同兩位女僕各影一張。呢個時候先醒起，原來我一直扮台灣人扮咗個幾鐘。以前通常一陣就俾啲台妹拆穿。如果冇被拆穿，過一陣同謀就會打眼色，一齊主動穿煲。今次冇人提我，唔經唔覺扮咗咁耐，係佢哋真係睇唔出，定係見我太膠費事拆穿我？扮咗咁耐，而家點算好呢？
先同偵探帽女僕合照，再同眼仔碌碌女僕合照。合照嘅時候出咗去𨋢口打卡位，做心心手勢合照。同眼仔碌碌女僕合照嗰陣，故意同佢講返幾句廣東話，睇吓佢咩反應。佢似乎唔覺得有問題，照講返國語，咁我又轉返國語台。汗顏。
入返店內，兩位女僕先後喺合照同卡上面畫公仔寫字。偵探帽女僕寫低佢嘅Instagram名稱，又畫咗隻松鼠狗，話好多人話佢眼細似松鼠狗。望一望，確係有幾分似。眼仔碌碌女僕畫咗隻熊。我喺電話search呂慧儀嘅相，問佢：「有沒有人跟你講過，你的神情有點像香港這個八點檔的女演員？」佢話冇，同埋冇睇電視好多年，唔識呢個女演員。我心諗，我都冇睇tvb好多年，不過都唔至於唔識長腳蟹呀嘛。女僕都唔係細我好多年啫，原來已經有代溝。震撼。
食咗個雞扒蛋包飯，飲咗杯青蘋果梳打，影咗兩張即影即有合照，同埋施魔法遺忘咗嘅項目，連加一落樓價二百尾三百頭，玩得相當開心。本來諗住走之前揭穿自己唔係台灣人，但諗落咁做真係好老尷。如果佢哋知道咗，希望唔好列我入黑名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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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街短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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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maid café，又入信和兜咗個圈。發覺時間始終尚早，咁早出尖沙咀，實漚唔到倒數。於是由旺角慢慢往尖沙咀步行過去，睇吓沿途街景有冇地方值得描寫。
人來人往，一路嘅街景唔細寫。上次寫完平安夜遊記，俾筆友睇，筆友話描寫得太細碎，似間諜寫地標報告多過遊記。沿彌敦道行到佐敦道，嚟到廟街街口。久聞廟街之名，但從未入去行過，一於去睇吓。冇嚟開呢頭，冇研究過商舖黃藍，但睇佢哋嘅風格大概估計到一二。以下遊記，只係為咗用港語記錄香港真實風貌，唔係鼓勵消費。
從佐敦道街口入去，見到嘅係用紅棕色磚頭鋪成嘅行人區。抬頭一望，已經望到紅色旗海。街道兩旁嘅大廈掛住旗串各一邊，令一條一條旗串懸掛空中，展示住梅花間竹嘅五星紅旗同洋紫荊旗。嗯，冇估計錯誤。
首先注意到嘅街舖，係雞蛋仔店一間。雞蛋仔店售賣雞蛋仔同格仔餅，有唔同口味。店外電視播住日本飲食節目嚟呢度嘅採訪。街頭另一邊有間街舖串燒店，睇落除夕夜生意唔錯。再往前行，朝行晚拆嘅排檔列於街上兩旁，數之不盡。排檔有賣佛祖掛畫嘅，有賣佛像嘅，有賣山寨玩具嘅，有賣按摩棒嘅，有賣成衣嘅。
遊人話多唔多，話少唔少，以中老年人居多。此外有南亞年輕男人喺街一旁傾偈，偶爾又見到一兩個金髮白人女性背包客行過。排檔後嘅街舖，有賣手工藝品嘅，有賣玉器古玩嘅，仲有幾間盜版日本av店。盜版日本av店風格同信和嗰間煙霧彌漫嘅同類店舖差唔多，不過門外多咗幾個企街女，年近五十，衣着暴露。
繼續北行。行人專用區直路之間嘅馬路，依然有車可以打橫駛過。去到嘅時候要小心睇車。近西貢街有間麻將館，店外招牌燈光閃爍，引人注目。一路行到北海街，人聲鼎沸，大排檔坐咗恐怕過百枱人，中老年人居多，熱鬧勝街市。
越過北海街，街上靜返少少。兩旁排檔有賣旗袍嘅，又有賣玩具嘅。一旁街舖有印度食店同尼泊爾食店，似乎正宗。再往前行，又見到多啲五十路企街女，同埋兩間叫做乜乜「歌座」嘅街舖。裡面傳出歌聲，從店外睇唔到裡面狀況，唔清楚係咩嚟。
越過甘肅街，見到一檔檔中式占卜檔攤。生意唔旺，只有其中兩三檔有人占卜緊。占卜檔掛住生肖命理、時辰八字嘅海報，占卜師傅有男有女，平均四十歲以上。再往前走，傳嚟歌聲。現場架設咗簡單音響設備，十幾個阿伯圍住幾個類似屯門娜娜嘅阿姨，聽佢哋演唱。
行到廟街天后廟，廟旁公園有唔少人休憩。到達眾坊街，結束簡短廟街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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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沙咀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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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平安夜會俾ex捉去1881影相，除夕就被帶去商場倒數，周圍影相點到我陀陀擰。而家樂得清閒，雖然無聊，但正好可以細心觀察吓四圍面貌。無謂嘢由我呢啲無謂人邊緣人去做，本來就恰如其分。
夜晚近十一點到達尖沙咀，現場經已人頭湧湧。行到北京道，聽到前面不遠處傳嚟刺耳嘅廣播聲。警察喺北京道往廣東道嘅馬路，用橙紅膠帶指揮交通。廣東道上架設咗藍色鐵馬，控制人流方向。順住人流南行，經廣東道行到梳士巴利道右轉。五枝旗杆旁又架設咗鐵馬，只准遊人往碼頭方向行。幾個警察正攔住一位母親同小女孩，吆喝唔俾佢哋通過，必須往碼頭方向行，喺另一邊兜出去先可以離開。
遊人如鯽。今日唔知點解，多咗好多人頭戴一閃一閃既燈光兔耳頭飾。啲人戴住頭飾，高度往往剛好喺我眼前，閃到我頭暈眼花。平安夜都有人戴燈光頭飾，不過係唔閃固定發光嘅居多。今日多咗咁多一閃一閃嘅，閃到人眼花。
人多密質質，向海旁方向望過去，只見人頭攢動，一個接住一個，數之不盡。實在唔想往嗰邊逼過去，喺尖沙咀鐘樓下左轉，跟住離開嘅人流，出返廣東道。廣東道梳士巴利道交界，一個散仔警員喺度撳智能電話。唔通係環境太嘈，警察改用智能電話文字通訊？不過見佢拎到部電話咁埋，仲要瞇起晒眼咁睇。好心有眼鏡就戴啦，定係做完矯視度數後嚟又加深咗，唔甘願配返眼鏡？
離開廣東道一帶，人流疏落返些許，行得冇咁辛苦。信步而行，唔經唔覺，走到K11一帶。K11傳嚟男女歌聲，行近少少，原來聚集咗至少幾百人喺度聽現場演唱。我企嘅位置，喺表演台背後，望唔到演唱嘅嘉賓係邊個。呢度環境唔錯，喺附近搵地方坐低，聽住歌等倒數。
等到接近十二點，起身走動，繞過K11商場，兜返去麼地道演出正面嘅方向。行到過去，發覺人比方才仲多，人歡馬叫，完全睇唔到台上有咩人。我本來企喺最外圍，人群喺我身後不斷聚集，唔夠半分鐘，我已經身陷人群之中。倒數聲起，二十、十九、十八⋯⋯五、四、三、二、一！人聲車聲同時響起，互祝新年快樂。
如果話聖誕節係普天同慶嘅大日子，希望同絕望之間，喺聖誕節應該選擇相信希望。咁除夕同元旦，大概就係更適合客觀審視新一年嘅日子。希望也好，絕望也罷，渺小嘅個人相信啲咩，其實有何重要。早已拋棄個人對未來嘅希望，但對大時代依然抱有希望，相信黎明終會蒞臨，只係唔知我哋有冇機會親身睇到呢日到來。無事可為，只能夠努力記下離開唔到嘅人同事，等二三十年後嘅人，唔好誤以為香港就係個五光十色嘅expat樂園，唔好誤以為香港只係「港漂」嘅跳板，唔好誤以為香港冇人過洋節，唔好令被留下嘅人喺歷史上被忘記。
咁算係樂觀定悲觀？是但啦。寫再多，終究只係無聊無謂人嘅夢囈。鼓勵港語寫作，隨便轉載，不過請註明轉自dc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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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022 首發於dc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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