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間裡一張染滿血的睡床上,躺著零碎的殘肢,旁邊站著一個滿身鮮血的女人,她指著床上沒有任何說話,頓時林澄澈在睡夢中驚醒過來。
他打量一下環境才發覺密閉的空間,水混牆壁搭配木地板,天花板上黑色吊燈,黃色燈光減退一點冰冷,外面揚起輕鬆的音樂,他落床走出去看見相同的擺設,才確定是羅潔雅的地方,然後嗅到自己身體飄散出來的酸餿的味道,再摸一把頭顱感到黏糊的液體和腫痛,看見手上沾染鮮紅的血,不禁迷糊地回想之前發生的事。
「嗅死了!還不快點去洗澡,別弄髒這裡。」
臉色蒼白的少女語氣極不耐煩,把手上的衣物浴巾扔給他,甩甩手就走了,林澄澈回想起視頻的一幕不禁驚慌起來“ 撞鬼了”。
少女拿著杯子走回來,裡面盛著墨綠色的泥漿飲料,還飄盪一股很嗅的怪味,她把飲料遞給他,說:「把這個飲了!」
「很嗅,能不飲嗎?」
「老闆吩咐的,你愛飲愛不飲也要飲,需要我幫忙灌嗎?」少女臉無表情的說著,但眼裡閃著期待。
林澄澈默默的接過杯子,並故意碰觸少女的手,冰冷的感覺猶如冰塊般使他毛骨悚然起來,他匆忙地飲下古怪液體,逃走般衝往浴室。
他脫下衣服進入浴室,卻又看見剛才的少女,她把一盤綠色的漿糊倒進浴缸的水裡,然後再加入白色粉末,整間浴室充滿嗅青草的味道。
少女察覺到林澄澈進來,故意從上而下地打量他,說:「你害羞條毛,年年也見過不少你這種傻子。」
林澄澈趕忙拿起毛巾遮掩下體,尷尬的說:「你剛才不是在外面嗎?怎麼會比我早進浴室?」
「你慢!」
少女說完後也跟著脫下裙子,而林澄澈臉紅的快要熟了,他上前阻止她,並且說:「浴室讓給你用,我先出去。」
「你必須要跟我一起浸浴。」
她理直氣壯的說著,然後滿不在乎地脫下裙子和內衣,並露出跟對方相同的器官,逕自浸入綠色的泥漿水裡。
林澄澈非常驚訝然後失望起來,卻忽然湧上一股怒火,憤怒說:「你裝女生騙我!」
「男生就不能穿女裝?更何況我從沒有說過我是女生。」他懶洋洋的說。
「靠!遇上人妖」林澄澈罵說。
「你還在那邊磨磨唧唧幹嘛,一會兒水涼了就更臭。」
那少年跨出浴缸,趁林澄澈不備之時把他踢進水裡,然後惡意地壓著他的頭往水裡,說:「必須要把整個身體浸入水裡才是最有效用。」
林澄澈呼救。
少年低聲自語:「明明被污染了,為啥他仍可以是一臉天真的傻子,很令人妒忌。」
此時,林澄澈的身體卻產生了變化,裂開的皮膚長出了黑灰色的鱗片,毛髮彷如金屬般堅硬,野獸的利爪,身體快速膨脹起來,然而不到一會兒這種變化逐漸退卻,他回復人類的模樣。
少年放開已在水中昏迷的林澄澈,鄙視說:「真冇用!」
他又返回浴池,浸入綠色的泥漿水裡,藥草青味混合泥土腐爛味,彷彿那纏繞不斷的惡夢,他生前作為女生卻遇上壞人被輪姦虐待致死,然後身體被人肢解,那份痛楚一直刻印在靈魂上無止境地滾動和燃燒,將近把意識和記憶化成灰燼。
後來他遇上羅潔雅,那時候他突然記起了那份痛苦以外的一部分記憶,並求她把他消滅解除痛苦,可惜被拒絕了,羅潔雅沒有說出理由,還送給他一副活的少年軀殼,從此這軀殼便成了他的家。
突然水中出現了動靜,林澄澈像是快要醒了,少年從記憶裡回神過來,然後不滿意地往對方身上踢了一腳,林澄澈無意識地一聲叫痛,少年見此為免被報復,便起身穿好衣服趕快離開,心裡仍暗自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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