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魔畫奇緣 - 千雪入掌凝河江14 拙劣之戲

　　「怎麼可能？」慕容枳不可置信地搖搖頭：「我、我沒做過啊，我身上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啊！這個、這個香囊是我兩天前在街上買的，一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

　　上官允和似是悲憤至極，泣聲道：「慕容弟弟，你為何要陷害我？你明知這樣有可能會傷到鎮北王殿下，為什麼還要這樣！？」

　　有人陰陽怪氣地道：「慕容公子你說，有人要陷害你？可這香囊不是你自己買的嗎，難道有人可以預知慕容公子會買哪個香囊，故意先行栽贓不成？」

　　此言一出，有幾男子毫不掩飾地竊笑。

　　「這、這我真的不知道啊！」慕容枳就算再委屈再生氣，聲音依舊是溫溫和和的，完全沒有任何震懾力：「我真的沒有做過，你們要相信我……」

　　慕容郁臉色陰沉至極，周圍的人完全不敢靠近她。偏偏那上官允和像是看不出別人臉色似的，還湊上前，委屈地道：「國師大人，允和知曉您向來疼愛這位弟弟，可今日慕容弟弟實在太誇張了。險些害了我不說，但他居然差點害鎮北王殿下中毒，還破壞了大家的好興致。允和惶恐，想求國師大人主持公道！」

　　慕容郁怒極反笑，她直接無視上官允和，盯著那位大夫，冷聲道：「妳說那花上的毒，是噬心散和斷腸草？」

　　大夫渾身一抖，低眉道：「回國師大人，是。」

　　「藥包裡的殘粉也是？」

　　「是。」

　　「那看來是本國師太過孤陋寡聞了。」慕容郁勾著淺笑，溫聲軟語令大夫和上官允和等人不禁冷顫一下：「本國師竟不知道，噬心散和斷腸草的毒發作得這麼快又這麼容易，輕輕碰一下，頭就暈了？」

　　一旁的雲漠煙聞言，微微挑眉望向慕容郁。

　　這兩種毒雖然如雷貫耳，但其實很少人知道它們的中毒反應是什麼，因為太少見了，就連雲漠煙也不清楚。

　　不過慕容郁也算是學識淵博、見多識廣的人了，難道她看破了那個大夫在騙人？

　　雲漠煙悄悄對遲秋雨道：「妳迅速找神……不。」她掏出一個木製的令牌，「去東街的百草堂，求張老立刻過來，說是還了先前欠本王的人情。」

　　遲秋雨有些驚訝，「主子，您現在要用掉這個？」那張老可是鬼醫的師兄，醫術了得，有華佗再世之名，她家主子竟要為了這種小事用掉此等神醫的人情？

　　「對。」雲漠煙道：「快去。」

　　遲秋雨很是心疼肉疼，但也不敢再耽擱，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跑開。

　　另一邊，大夫整張臉漲紅，氣息有些不穩：「國師大人，在下雖不才，可好歹是雲遊江湖行醫十多年的大夫，實在難以容忍他人懷疑在下的專業！」

　　「大夫為何如此惱怒？」慕容郁愉悅地道：「本國師又沒說妳判斷的不對，何必跟個蚱蜢一樣，碰一下就蹦得那麼高。」

　　「妳、國師！」大夫惱羞成怒。這是在罵她是路邊蚱蜢嗎？

　　「怎麼，腦袋不想要了？」慕容郁哧笑道：「對誰妳啊我的？來人！」

　　禮部尚書趕緊道：「國師大人息怒！息怒啊大人，莫要跟一介不識好歹的庸民過不去啊。」說罷，低聲道：「還不快請罪！」

　　大夫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下：「草、草民失言，罪該萬死，請國師大人恕罪。」

　　「李尚書，妳這不是自相矛盾了？」慕容郁瞇著眼睛笑：「妳也說了，她只是個不識好歹的庸民，那妳怎麼會請她來給上官公子看診？萬一這庸民診錯脈，識錯毒了，那可怎麼好？妳要擔這責任嗎。」

　　「這、這……」禮部尚書依舊揚著討好的笑，心底卻早已罵遍慕容家祖宗了。

　　那只是客套場面話而已！誰會當真啊？！啊！！

　　雲漠煙聽了好一場嘴砲大戲，正意猶未盡中，有些惋惜自己要中止這場好戲。她面無表情地道：「那樣確實不妥。」

　　所有人都很意外她竟然會在此時開口，禮部尚書也愣住了，「殿、殿下？」

　　「本王尋了位神醫過來，她的診斷，定會讓所有人心服口服。」雲漠煙虛虛掃視所有人，「還請各位稍等片刻。」

　　此時一聲大喊自花園入口處傳來：「殿下，屬下來遲，還請恕罪！」

　　雲漠煙險些腳底一滑。姊妹，妳不是才剛出去嗎？怎麼不到一分鐘就回來了？

　　正是遲秋雨大步流星走入眾人視野間。她雖儀容未亂，可面額間皆是薄汗敷面，明顯是匆匆奔波回來的。

　　在她身後，一名中年女子款步走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位小藥童，青衣共白髮飄舞，彷若出塵仙人。

　　有女官認出中年女子的身分，不可置信地道：「是、是前任御醫部首座，張大人？！」

　　「什麼？！」

　　「張大人不是在數年前得了女帝陛下的准許，歸鄉養老了嗎？怎麼會在京城？！」

　　遲秋雨走到雲漠煙身旁，悄聲道：「屬下剛跑出去，在上官府外巧遇正在逛街的張神醫。」

　　「……」難怪這麼快！雲漠煙輕拍她的肩膀，小聲道：「辛苦妳了。」

　　女子目不斜視走向雲漠煙，朝她抱手作揖：「張樂見過鎮北王殿下。」

　　雲漠煙親手扶她起身，「張老願意賞臉前來，雲某感激不盡。」

　　「殿下太客氣了。」張樂微微頷首，道：「遲將軍已說明一切。敢問那毒和中毒者在何處？」

　　上官允和咬了咬唇，緩緩施禮道：「張神醫，中毒者是我，殘粉在托盤上。」

　　「好。」張樂先是替上官允和診脈，才湊過去瞧了瞧那粉末。張樂用銀針翻起粉末後，又取了兩滴水滴在粉末上，水珠立刻滲入粉間。

　　張樂這才對雲漠煙道：「殿下，公子確實中了毒，那藥粉也確實是劇毒，但和公子所中的毒並不同。」

　　「殿下請看。」張樂示意雲漠煙看那粉堆，「這粉末乃七星赤草，與噬心散混合斷腸草後的形貌非常相似，肉眼幾乎無法分辨，但只需一滴水便可判斷。若這粉末是噬心散及斷腸草，那水珠會凝在粉末上，決不會像這樣侵濕粉末。」

　　「另外，七星赤草有異香，極易沾身。但凡有人肌膚接近這粉末，甚至不必直接碰觸，也會染上異香，久久不散。」張樂看向慕容枳，「雙手可否借我一觀？」

　　「是。」慕容枳一行禮。

　　張樂確認慕容枳指尖沒有香氣，點頭道：「若拿著這藥包行兇，手上定會有香氣，由此可證慕容公子並沒有。」

　　「那麼敢問張神醫，上官公子中的究竟是何種毒？」慕容枳關心地問。

　　張樂：「那是恆白花，好在劑量低，好生服藥不會有大礙。」

　　「如此說來，是這野大夫誤會了我弟弟？」慕容郁微笑道：「恆白花和噬心散、斷腸草差這麼多，這也能搞混？是太過孤陋寡聞，還是別有用心？」

　　「……」禮部尚書尷尬地收起笑容，那大夫知曉國師不會輕易放過她，跪趴在地渾身顫抖，什麼話都不敢說。

　　雲漠煙不想再管這件事了，她對張樂道：「我送您出去吧？」

　　「麻煩殿下了。」張樂欣然應允，在所有人的行禮下，與雲漠煙並肩離開花園。

　　悠悠小徑中只剩雲漠煙、遲秋雨、張樂和小藥童四人。她們確認沒有人可以聽見他們的談話後，張樂才板著臉道：「不過幾年未見，殿下怎麼就將自己的身體搞成這樣了？」

　　雲漠煙心道不好，就聽遲秋雨追問道：「張老此言何意？主子的身體怎麼了？」

　　張老略感意外：「殿下，您沒告訴遲將軍？」

　　雲漠煙挪開視線，躲避遲秋雨幾乎要吃人的目光：「……原本打算過幾天再說的。」

　　「這樣啊，看來是我多嘴了。」張老意味不明地道。

　　「……沒事，她遲早會知道的。」

　　「主子！您到底瞞著屬下什麼了？」遲秋雨著急地問。

　　「這種事不好在外面說。」雲漠煙安撫道：「不是什麼大事，回去再說，妳別著急。」

　　張樂在一旁聽見了，默默地搖頭，才道：「有鬼醫那小子的親傳徒弟在殿下身邊，確實可能還有救。」

　　「……」

　　張樂看著兩人無聲以眼神交戰，笑了兩聲。她將那木頭令牌遞給雲漠煙：「殿下，今日就算是我心血來潮幫一下。這令牌妳還是拿著吧。」

　　雲漠煙微微一愣，「張老，我這次的請託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實則暴露了您一直在京城一事，未來不知道會因此給您添多少麻煩，這令牌雲某萬萬不敢再拿著了。」

　　張樂卻道：「殿下，您當初可是深入敵營救出我的丈夫與孩子們，上上下下五條人命啊，這恩情足以讓我赴湯蹈火了。」

　　雲漠煙不知該說什麼時，她的身體幫她說了：「……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

　　這是原主一直想說的話。

　　「但對我來說是非常大的恩情，請殿下務必要拿著。」張樂笑道：「否則張某可要再拿三個令牌過來請遲將軍轉交了。」

　　「……」雲漠煙雙手接過令牌，「謝謝張老。」

　　「行了，殿下別跟我這麼客氣。」張樂露出笑容。

　　踏出上官府，張樂在離開前湊近雲漠煙，壓低音量：「殿下，噬心散和斷腸草……雖然最後證實是個烏龍，但相信您不會覺得這是個巧合。我以前在宮中見慣了各種，斗膽說句，請殿下小心丞相他們。」

　　雲漠煙眸光沉了沉。

　　她原本也在猜測這會不會是上官瑀、上官允和和禮部尚書等人的自導自演。

　　但今天這場戲，太拙劣了，上官瑀如果真的要做什麼，斷不會像這樣破綻百出。在她看來這反倒像是他人的栽贓，故意讓她去懷疑上官瑀。

　　但又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罷了，之後再說。雲漠煙道：「謝謝張老提醒，不過我覺得這不像是丞相的手筆。」

　　「罷了，相信殿下自有定數，我就不再多言了。」張樂朝她作揖，「殿下，請保重。」

　　雲漠煙也抱手回禮。

　　等張樂離開，遲秋雨才道：「殿下，要回去了嗎？」很多人都在等雲漠煙回去，要送花給她呢。

　　就在此時，一名鎮北王府的侍衛氣喘吁吁地跑向她們，單膝跪地行禮：「殿下、將軍。」

　　「怎麼了？」

　　「凜燭神醫、他在外面，有人想拐他回府當侍郎。神醫不好大打出手，正僵持著……」

　　雲漠煙神色一凜。

　　哪個不要命的，想拐她的神醫回府當小妾？！

　　「遲秋雨，妳先回去吧，我走了。」雲漠煙說完，就跟著那侍衛快步離開了，獨留遲秋雨伊人風中凌亂。

　　「主子？殿下！！屬下、我如果就這麼放您走了我會被那群公子哥殺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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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入掌凝河江14 拙劣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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