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元年(二十五年前)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46MnUOkuh
離離暑雲散,裊裊涼風起。-處暑
金華城聶家有女初長成,豆蔻年華間生得是沉魚落雁、落落大方,打兒童時期便有許多人上門想結成娃娃親,但聶父都以女兒年紀尚小一一回絕。話說這聶家在金華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氣,是作南北走商的生意的。尤其是工藝類的生意,聶家可以說是獨佔鰲頭,每當聶家行商之時,那個陣容可謂波瀾壯闊好不壯觀,各種竹編木雕、花傘雕扇滿滿的好幾車。
"爹,你就讓女兒跟著去嘛!女兒也想出門看看。"
"別胡鬧,女孩子家怎麼可以跟著大家出去走南行北的。"
聶父始終拗不過女兒的撒嬌,只得袋上女兒前往西安行商,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加上護院的家衛也幾近百人。這一路上路途雖遙遠,但是沿途風光明媚,更別說商隊裡還有聶倩這等迷人大方的大家閨秀,氣氛可說的是融洽愉快。
凍筆新詩懶寫,寒爐美酒時溫。
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滿前村。-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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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家商隊終於抵達西安,聶父在確認貨物交與完成後,也推諉說要去找尋當地的知交好友,便吩咐了家中的老奶媽跟護衛袋著聶倩在西安城中走走看看。聶倩在西安城簡直是玩瘋了,大街小巷的吃吃喝喝,這裡賞雪那邊眺景的,每天都玩得樂不思蜀。卻沒想到跑著跑著也到了西安郊區,老奶媽的勸說也說不動,只能與侍衛追著聶倩跑。
這天,才剛申時卻以天色昏暗,冷冽的寒風吹著聶倩一行人,天冷心更冷,因為她們遇搶匪了,在西安城外五里處的一個湖旁邊被一群當地的地痞流氓圍住,而聶父派來隨行的護衛一下子便被打倒在地,這些惡徒見天色漸暗且四下無人,便口不擇言的用言語污辱聶倩也一邊向聶倩圍去,正當眾人絕望之際老奶媽拿著手裡的枴杖便向為首的流氓打去。
只見一道銀白色長練穿刺進為首的流氓左手,那閃光由手掌穿進肩頭噴出,聶倩一個驚呼看向老奶媽,而老奶媽也一臉驚呼地看向自己的枴杖;只見遠處有一名弱冠黃衣長衫儒生緩步前來,那儒生氣宇軒昂、昂藏七尺,生得虎目灼灼那鬢髮豐盛飄垂中帶著精悍粗曠氣息,他隨手一招剛剛那銀白色長練奔向他掌心,在注目一望時,才發現那是一把銀白色的古樸長劍,其餘惡徒看到男子出現,連忙扶起為首惡徒後紛紛鳥獸散去,而黃衣長衫男子也不緊追,就放那些惡徒離去。
"奶媽您沒事吧!多謝少俠救命之恩。"聶倩行了一個禮後,懦懦的說著,明顯剛剛也受到了驚嚇。
"老身多謝少俠救命之恩,不知少俠貴姓大名。"老奶媽也連忙拉著聶倩跟黃衣長衫男子道謝。
"少俠不敢當,敝人姓燕名赤霞,秦人」燕赤霞拱手回道,一邊不禁地被聶倩吸引住,眼前的女子,雖然還才十多歲卻以生落得楚楚動人、肌若凝脂十分漂亮大方。
"那燕大哥出生時,一定天色十分漂亮有如火燒雲般,才會取得取此好聽的名字吧!"
"倩兒不可胡說,燕少俠還請原諒我家小姐年幼嘴貧。"
"無妨,我也剛學成出山這等說法也十分有趣。"燕赤霞也回以開朗的微笑。
眾人收拾心情後,便由燕赤霞護衛返回西安城,一路上倒也是平安無事。眾人抵達西安城內聶家的院落後明顯鬆了一口氣,而聶倩也奔也似的跑了進去,過了一會兒聶父以及護院一起走了出來,並吩咐下人趕緊進去準備酒菜要宴請燕赤霞。
"燕少俠,老夫在這裡敬您一杯,多謝少俠解救小女之恩,若不是有少俠您,今日小女可就危險了,倩兒!為父跟妳說了多少次了,妳就是愛胡鬧。"酒席上燕父首當舉起酒杯敬請燕赤霞,還順便叱責聶倩一番。
"聶員外還請別太怪罪聶小姐,這幾年來朝廷動盪不安的難免在外遇到些危險,就少去一些偏遠地區即可,我師父這次也是算到我有塵緣一結,才吩咐我出山遊歷一番,員外還請別太客氣。"燕赤霞大方地回敬燕父,溫婉又謙遜的個性,讓在場眾人對他又有了新的看法。
酒過幾旬後,燕赤霞這弱冠少年明顯不勝酒力,已經話語中坑坑巴巴的說不清楚了。
「聶聶聶,聶員外就是這樣囉,我也糊裡糊塗就被師傅叫下山,你知道嗎?師傅他沒…沒有給我盤纏,他他就叫我下山了......」漸漸地燕赤霞已經不剩酒力,已經開始在嚼舌根了。
聶父安靜的聽著聽著,心中暗自盤算整理了燕赤霞的說話內容,判斷出燕赤霞是一名深山隱士的高徒,出來江湖走踏學一些經驗,而燕赤霞這人老實、謙虛、精悍粗曠但不粗鄙,想了想便心生愛才之心,連忙囑咐下人好生款待燕赤霞,自己也回房歇息去了。
翌日清早,燕赤霞感到頭暈欲裂,昨日酒席後自己彷彿開始胡言亂語,心想這酒真不是好東西到底為啥一堆人這麼喜歡喝,走出房間便想去井邊打水醒神,才靠近井邊,一道身影刺進了他的眼中。
聶倩正坐在井邊打水洗頭,那身影形如翩若驚鴻、榮曜秋菊、穠纖得衷、肩若削成、腰如約素,長髮髣髴兮若青雲蔽月、飄颻兮若流風迴雪。
燕赤霞眼裡看著聶倩,但心中十分忐忑不知如何是好,連忙想後退離去,不想卻踩到了枯枝,『劈啪』樹枝清脆的斷裂聲在腳邊響起。
"是誰?"聶倩挽著頭髮瞇著眼循聲問道。
"聶小姐是我,抱歉打擾您了,我只是要打把水洗個臉醒醒神"
"燕大哥沒事的,您先請回房,我請婆婆幫你打水"只見聶倩一手挽著長髮,一手拉緊衣裳,叫喚附近老奶媽打水送至燕赤霞房中。
午飯時刻,燕赤霞來到大廳見得聶父正坐在大廳中沏茶休憩,便向前舉手辭別。
聶父連忙地伸手招呼燕赤俠入座,並滿臉笑容問道:"燕少俠,還請先入座老夫有一事想與您參詳一二。"
"聶員外不必如此見外,敝人便是一山野粗伕,不用這麼客氣。"
"燕少俠,昨天酒酣耳熱之時,您提到著塵緣,不知有否著落呢?"
"聶員外不怕您笑話,我還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那塵緣,哈哈哈,不過師父說了就是隨遇而安、隨心所欲、不傷天害理、不棄信背義即可。"
"燕少俠,您看這樣可好,我們這商號還得走踏些時日,想聘請少俠擔任我們這車隊的護院客座,等我們回到金華後,少俠您可以自由決定去留!"
燕赤霞聽完聶父的話語後,並未馬上接話,他想到下山之前師父毫不留情地把他趕下山,想到古井、想到山上枯燥的練劍日子、想到那及腰長髮、想到......
半年後,聶家的車隊又浩浩蕩蕩的出發了,只是這一次在押隊的車上多了一滿臉笑顏的黃衣長衫少俠。
二氣莫交爭,春分與處行。
雨來看電影,雲過聽雷聲。
山色聯碧天,林花向日明。
梁間玄鳥語,欲似解人情。-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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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哥哥,您看看這片花田花飛蝶舞的好不漂亮呀!"
"倩妹,這片花田現在是花團錦簇,妳衝下去以後不就百花凋零了?"
"燕哥哥你看那山鹿好可愛呀!"
"對呀!味道肯定不錯!"
"別呀!別殺它!我們今天吃乾糧"
聶家車隊從西安城出發,整個車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一路上燕赤霞與聶倩打鬧嘻笑,開始以兄妹相稱,但是有些情愫必須深藏心中,一人是隱士劍俠之徒、一人是巨賈之女,兩人身分十分懸殊,就算聶父允許這門親事,燕赤霞也不能允,燕赤霞是遲早要回山上繼承道觀的。
車隊一路往金華前進,有時候的夜裡燕赤霞都會單獨出行,然後滿身是傷的清晨歸來,後面眾人才知道,燕赤霞每到一處地點都會找尋妖祟鬼怪或是山賊水盜行俠仗義盪平江湖。
車隊行經河南時,某日夜裡聶倩發現燕赤霞正在車隊休憩不遠處的一處山壁上賞月喃喃自語。
只見燕赤霞抓著頭自語道:"聶小姐這柄......不對,倩妹妹這柄......也不對,倩妹妳看看這柄玉釵上面還刻著聶字根本就是屬於妳的!不行太奇怪了!"
燕赤霞似乎話不成句十分緊張道後面更坑坑巴巴了起來:"倩妹妳看這柄玉釵......"
"燕大哥,玉釵怎麼了?"聶倩忽然竄出問道
"啊!!!!妳來很久了嗎?"燕赤霞手足無措的問著,面對妖怪,盜匪也不曾這麼緊張的感覺
"剛來而已,燕大哥這柄玉釵怎麼了嗎?"
燕赤霞看著月光下的聶倩,膚若凝脂、皓齒明眉恍若天仙,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倩妹,我今日行經河南市集時,正巧看到這柄玉釵,妳說巧不巧這柄玉釵居然落款『聶』,我便心想,這柄玉釵跟妳一定有緣分,便出手買下它,我還不知道這玉釵這麼地貴,半個月的功俸都在這邊了!"接著手不斷顫抖地出那柄玉釵,彷彿那玉釵重若千金。
只見聶倩笑的花枝亂顫,站都站不太穩地蹲在地上接過玉釵說著"燕大哥,謝謝您我會珍惜這柄玉釵"
無論後來燕赤霞如何追問,聶倩都不願告知大笑之原因。
楊柳青青江水平,
聞郎江上踏歌聲。
東邊日出西邊雨,
道是無晴卻有晴。-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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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的跋涉旅行以及行商走馬,距當初聶倩離家時已過了兩年,時間彷彿宛如車隊的輪轂般不停轉動。轉眼間聶倩已經十六歲,正是一個女子論及婚嫁的時間了。
夏日炎熱的天氣伴隨的更是多變的情緒,眾人行經路上忽有一陣大雷雨襲來,只見前方有一座古剎廟宇,只見那寺廟外部雜草叢生、亂石碎木遍佈一地,聶父連忙指揮眾人將商品貨物先搬入其中,並將車馬鎖至廟前後便趕進進入廟中躲雨,一進入眾人才發現廟中金碧輝煌、牆面上畫棟雕樑、連那菩薩像都顯得威風凜凜,透露出工法維妙維肖,內外形成強烈對比,豪奢的寺廟讓人嘖嘖稱奇。
只有燕赤霞眉頭皺成一塊,到處查看走到了大殿東面外,那邊長著連片的竹林,沿著向外的台階走去,一條清幽小徑連著清雅的池塘,池塘中開滿了秀麗的荷花,細雨打在荷葉上動得水面波盪漣漪不停。燕赤霞站在池塘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在他眼裡這處美景彷彿如同地獄深處般晦氣衝天!
"燕大哥,怎麼嗎?"聶倩忽然在燕赤霞身後出現,拿著一塊乾糧正要遞給燕赤霞
"沒事,倩妹我覺得,這處位置不是很好,我去跟妳父親說說,我們趕緊離開這。"燕赤霞說完便轉身前去找尋聶父。
燕赤霞再次走進廟宇大堂時,只見眾人都已將行李置於四處,明顯要借宿此地。
燕赤霞徑直找到聶父說道:"聶員外,此地不宜久留,要不要趕緊離開這古廟,我總覺得這裡不太對勁。"
但那聶父,明顯勞憊至極,只想在這乾淨舒適古廟中借宿一晚便說道:"燕少俠,我看你是連日的奔波下,人太勞累了。你瞧瞧這古廟內部明顯有人在打掃清潔,蔬果鮮花都是新鮮的,肯定僧人只是離寺片刻而已,別想太多。"
燕赤霞見聶父已經明顯想休憩片刻,他也不願再多做打擾,但越想越不對勁,便持劍離開寺廟,明顯是想去附近巡邏一番,以壓下自己忐忑不安地心情。
燕赤霞離開後不久夕陽西下,眾人一邊還在疑惑這寺廟為何如此整潔輝煌,忽有十多位身著華服的僧人魚貫入廟,見到聶家眾人明顯愣了片刻,但隨即露出微笑向前與為首的聶父打了個佛號。
"大師,十分抱歉我們一行人,旅經貴寺剛好一陣大雷雨傾盆而下,才會如此唐突的進入此地躲雨片刻,也正因連日奔波實在也沒個地方好好歇息,便想在這寺廟中借宿一晚,不知是否方便呢?"聶父雙手合十的向領頭僧人問道。
"阿彌陀佛,無妨,施主請自便"說完那僧人便直接走向後方僧舍。
只是一行僧人中有幾名僧人多看了幾眼聶倩樣貌後,並未說些什麼露出些許微笑便也離去大堂。
四更起,輕風拂過夢境,萬籟俱寂。
偶有幾點寒鴉驚起,繞樹三匝,飛掠皎皎明月。
聶倩在夢中迷迷糊糊的追尋著燕赤霞的身影,忽然間感到有一溫熱氣息撲面而來,接著便感到一雙粗糙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被褥中。聶倩一個驚醒只見老奶媽還穿著的自己送的紅色繻裙,這面露驚恐地搖醒自己,聶倩嚇得正準備坐起身來,赫然一股溫熱液體噴向自己的面容上,只見老奶媽頭顱被一斧頭砍入頭頂,便趴倒在自己身上,這時間才看到後方有一名僧人正手持老奶媽頭頂的斧子,對自己擰笑著作聲,透過他的身後看過去可以看到滿地殘肢、鮮血遍地、火光四起。
那僧人便將老奶媽翻過身去便大笑著撲向聶倩,聶倩轉頭只見到又有一名僧人拿刀砍下老奶媽的頭顱。一個、兩個、已經記不清有幾個僧人騎在自己的身上擺動噁心的軀體,聶倩此時只覺得自己是一張破掉的布袋,骯髒殘破不堪入目,嘴裡喃喃的念著聶大哥、聶大哥回應自己的是僧人膩噁的笑聲。月光灑落在大堂中,映照著倒落地面的頭顱,老奶媽那滿是皺紋的臉已經青黑爬上雙頰,死不瞑目。
不知過了多久,聶倩拖了殘破的身子走到後院,聶家商隊無一倖免,屍體殘肢散落各地,有些僧人正在地上刷地清潔地上的血跡,看著聶倩也並未說話只露出莞爾的笑容。聶倩呆若木雞地佇立在寺廟的中庭,不懷好意的賊僧們如同游鯊般再次圍向聶倩。
翌日午時,日正當中只見燕赤霞滿身是傷的走回寺廟中,右手傷已見骨,左腳半瘸,渾身衣物如退同碎布掛在身上一般。燕赤霞一拐一拐地走入廟門,沖天的血氣看傻了燕赤霞,他縱身衝入廟中,進入大廳入眼的是聶倩衣不蔽體的倒在大佛腳下,腳踝還被鎖鍊銬住,渾身黑一塊青一塊地,莊嚴的金色大佛,雪白的肉體,青紅的瘀青。
"倩......倩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聶倩彷彿沒有聽到一樣,抱著一團球搖搖晃晃地唱著。
"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睡落床。聽朝阿爹要補魚蝦囉,阿媽織網要知道天光,ㄚㄚㄚ"
燕赤霞此時從衣物的縫隙似乎察覺不對,一手搶來球體恍然一見,竟然是聶父的頭顱。聶倩連忙想要搶回頭顱,嘴裡還念叨著爹爹,聶倩一見到搶不回便掄拳捶向燕赤霞,一拳一拳淚如雨下......
過了片刻,燕赤霞面無表情地走到後院,見到屍體以成堆旁邊更有堆砌好的薪材,燕赤霞將頭顱安置在屍體堆上,雙手結印一指,熊熊大火瞬間在屍體堆上燃起。
那些僧人一個都不再好似日間都出外只有夜間才會歸於寺廟。燕赤霞回到大殿中,長劍斬斷鎖鍊,見到大殿旁有一水池,燕赤霞攙扶的聶倩走到水池邊,幫她清理身體。此時的聶倩已經神魂不清,似乎瘋魔了。燕赤霞用道法前行使聶倩睡著,便坐在大殿中等待天黑。
夜幕來臨,只見一眾僧人魚貫而入大廳,見到坐於聶倩身旁的燕赤霞,紛紛合掌念誦佛號,一邊取出刀斧圍住燕赤霞。
"倩妹,看看這些人!"燕赤霞左手一揮聶倩便緩緩清醒,一看到前方眾僧人,欲大喊便看到身邊的燕赤霞,頓時撲抱到燕赤霞身上,哭聲不斷。
"看著這些僧人,看清楚了"語畢,燕赤霞右手一指,銀色長劍立即噴出。
長劍在空中略為一滯,旋即刺向賊僧,長劍如同游魚般,不斷翻騰、迴旋,在賊僧身上帶起片片血花。
聶倩看到僧人倒地,一個箭步向前衝去,用拳打、用嘴咬、用手抓、用腳踢,在那些僧人屍首上踩踏,彷彿要將這些僧人做成肉泥一般。直接聶倩已無力站立便倒臥在血泊中,不禁傻笑。
燕赤霞看著聶倩,開始雙眼出神,忽然心口一痛,一口鮮血便噴出,直接暈了過去。畢竟前晚大戰重傷後又至今日,實數難消。
燕赤霞昏迷了兩天兩夜,才逐漸轉醒,醒來後只見身上的傷口都包紮完好,身上也覆蓋著乾淨的衣物,那眾僧人屍體也都不翼而飛。不知怎麼心中一慌,燕赤霞連忙奔出廟外,只見聶倩一身白衣站在榕樹下若有所思。
燕赤霞走進榕樹呼喊道:"聶倩?"
聶倩聽到燕赤霞叫喚轉頭看向燕赤霞,彷彿完全不認識燕赤霞。
此時燕赤霞知道,晚了,聶倩一身白衣站在榕樹下,而樹下有一具屍體,看來已死了半日左右,燕赤霞腳步虛浮的走道屍體旁,跪下見那聶倩屍體,貌美不已,就像是睡著一般,嘴角的鮮血如同薔花開在臉上。胸口插著一只玉釵。
燕赤霞雙手忍不住地顫抖,握住了那玉釵,剛要用力拔出,只見那榕樹根鬚纏繞住聶倩的屍體,往土裡深埋,順勢的那玉釵便留在了燕赤霞手中,燕赤霞取出長劍欲刺向榕樹,但見那白衣聶倩呆望向他,便又無法出手。
從此以後,這寺廟中在無賊僧,只有一落魄儒生,守在南廂房正對著不遠處的那棵榕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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