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晚的事件,差點成為食殺兇手的大灰狼雷格西,無助的躺在床上,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就各種拖延我們起床上課和上班的藉口而言,我認為差點吃掉同學應該是很難被超越的了。不過在可靠犬科室友的協助之下,雷格西還是和大家一起前往食堂用餐了。
先前有提到,切里頓學院是寄宿制的中學,房間分配的方法是依照同科但是不重複物種分配的,所以雷格西就是住在犬科701室,室友為古代牧羊犬、耳廓狐、郊狼、斑點鬣狗,和拉不拉多犬。咦,是不是有奇怪的傢伙混進來了呢?Beastars世界觀的生物學其實有點迷,這在後面的篇章在來詳細討論。
在學校的食堂中,透露了草食動物和肉食動物餐點的不同,以及吃肉是最嚴重的罪刑,那麼蛋白質該從哪裡來。因為昆蟲無法溝通,所以這個社會可以食用昆蟲。其他部分除了植物性蛋白質之外,牛奶和蛋也都是重要的食物產品。我個人是覺得這樣有一點詭異啦,不過我想我沒什麼立場指手畫腳。
雷格西正看著餐盤裡的麵包發愁,決定不吃麵包了,因為那個柔軟的觸感,會讓他想起昨天晚上,在掌中兔子小小、暖暖的記憶。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爭吵的聲音。兩匹肉食動物起了口角,接著其中一方露出牙齒,向另一方的手臂咬去,然後扭打了起來。就在四周傳來焦急的呼喊,讓草食動物退開之類的時候,昨天晚上各種和自己本能間激烈鬥爭的場景佔去了雷格西的心思,讓他忍不住放聲喊了出來要求打架的肉食動物住手。
不喜歡引人注目的大灰狼,現在就成了全場目光焦點。而先前打架的肉食動物,也將目標轉移到了雷格西身上。此時雷格西的本能又開始作用,分析雙方戰力差距,得到了自己的戰鬥力顯然更強大的結論。
但是不想要進一步引起衝突的大灰狼,努力思索著該怎麼樣迅速輸掉,以示弱的方式結束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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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動物行為學的勝者敗者效應,還有博弈理論,在各個不同物種之間,大抵上有一些共同的結論。
肉食動物的生存壓力是顯著的大於草食動物的,任何意外受傷,都有可能會直接導致個體失去存活的能力。所以大多數時候,特別是社會性肉食動物,會有非常多的避戰訊號來避免衝突。以大灰狼為例,像是露出腹部表示臣服,或是露出牙齒用以威嚇的。
因此,衝突一般只會在雙方實力差距很接近的時候才會發生。畢竟死了就是得不償失、全盤皆輸,只要活下來,如同前面篇章所提的,後宮總是會有不得寵的雌性,等待著來自情郎溫暖。除了實力差距,常常打贏的動物也會產生自信,而更願意發生衝突,總是打輸的動物則會有相反的結果。除此之外,獎賞(雌性尚未受精的卵或是食物)的評估,也會大大的影響到動物是否願意冒險將情勢升級。
而這些用來示威的訊號呢,可能是某些特別大的器官、構造,或是說顏色特別的部位。這也會連帶的導致,雌性動物更傾向選擇擁有這些特徵的雄性動物交配──這便是帥氣的兒子假說的其中一個情境。
父親擁有特別大的xx,自然就更有可能遺傳給兒子,讓兒子獲得優勢,所以雌性更傾向挑選擁有該性狀的雄性交配,以將該性狀遺傳給後代。所以我們看到一些比較誇張的構造(劍齒虎、孔雀)等等,有可能是在這個狀況下出現的。有趣的是,人類腦袋變大,智力提升的事件,也有可能是肇因於此──頭大的雄性很受歡迎,所以最終導致頭變大、腦袋變大然後變聰明的結果*。
所以某些性狀,如果對自己有什麼不滿和懷疑的話,來一場尷尬的父子對話就能解釋很多事情,以及加深對自己的了解(包含所有回到過去類型題材都會發生的亂倫情節)。為了把尷尬提升到更高的層級,讓我們來談一下關於早洩這件事情。
加拉巴哥群島因為達爾文的拜訪,以及其得天獨厚的地理特徵,聞名於科學史,島上的綠鬣蜥自然更受到關注。不過有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當一對雌雄綠鬣蜥在交配的時候,附近將會出現圍觀的雄性綠鬣蜥開始自慰。
欸,原來綠鬣蜥喜歡玩這種的嗎?雖然無法直接訪問他們,但是科學家曾觀察到,在一旁自己來的綠鬣蜥,會逮住時機,在要射精前衝上去嘗試取代正在交配伴侶中的雄性。所以,愈快能夠達到高潮的雄性,自然就更有搶到獲得子代的機會(但這一樣和前面提到的鳥類有類似的選擇機制,後面的部分會再詳細提到性愛和天擇之間的關係)。
另外相關的假說,還有「費雪失控」,用來解釋為什麼有些動物會有特別大的xx,不過讓我們等到另一個角色登場時再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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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雷格西煩惱該怎麼輸掉會比較自然的時候,紅鹿路易登場,介入衝突,用言語暴力化解了這場危機,表示是作為對雷格西昨天幫忙的答謝。被言語霸凌的肉食動物則攻擊淨說著些漂亮話的路易,只不過是想藉此抬升聲勢,以此得到Beastar的稱號而已。
Beastar這玩意兒的出現可以算是點題了,應該有很重要的意義。但說實在的設計上有很多問題,所以讓我當初在建構同人世界觀的時候非常頭痛,不過也是之後再提了,目前就先當作是該世界英雄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吧。
路易則酸了肉食動物,世界需要Beastar,還不就是因為你們肉食動物三不五時就會去食殺草食動物。所以衝突就在眾獸目光造成的社會壓力之下結束了,而路易離去前,則對雷格西耳語,認為他想要佯裝弱小的舉動,是超乎想像的大壞狼。而雷格西則是望著對於代表著正確路易的身影,反思了那麼自身存在的意義是代表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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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可以看到,如同前段所提的,社會性動物避免衝突的方式之一──利用社會壓力。如果這樣就終止了打鬥,會讓更容易屈服社會壓力的個體留下來,所以族群將會更傾向依照群體行為決定個體的行動(這和kin selection有關,也會在之後的劇情中詳細解釋)。
有些理論認為(包含完全誤解演化論意義的社會達爾文派),這樣不是讓弱小的個體留存了下來嗎,對於族群的適存性有什麼幫助呢?
嚴格來說,沒有弱小和強大這件事情(「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也不是達爾文提的),一切都是依照當時環境,來決定哪些性狀適有利於生存的。
這就是為什麼多樣性那麼重要。當一個社會足夠強大,才能夠讓各種歧異度夠高的個體都留存下來,在未來不可避免的發生的重大變異,才會擁有更多的可能,讓族群能夠倖存並且重新開枝散葉繁衍回來。因為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變故,所以保留愈多種歧異度是愈有利的(像是糖尿病患者、鐮刀形貧血等)。
順帶一提,多樣性是其中一個會受到尺度影響的因子。A地區擁有十種物種,並不表示如果引入了額外兩種動物,變成十二種,多樣性就會提高。因為引入了那兩種物種,可能是來自於B地,所以就會造成A和B地區之間物種的相似度提高,讓A明明有了更多物種,但是和其他地方的差異變小了,最終造成了生物多樣性的下降。
回到雷格西的苦惱。大灰狼想要示弱以結束衝突,紅鹿對於這偽裝弱小的行為感到噁心,因為明明是強大的肉食動物,卻不用這力量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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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肉食動物呢?」
「吃肉的動物。」
「吃肉的動物是像什麼樣子的?擁有尖牙和利爪,並且力量強大的嗎?」
「不,並沒有。肉食動物就是吃肉的動物。」
「可是……這樣肉食動物要怎麼打獵呢,如果他們不是都力量強大的話?」
「事實上,絕大多數的肉食動物都是機會主義者。就像是雷克斯暴龍,大多數時候也都是撿屍體吃的。熊也毫不介意,去偷去搶狼的獵物。」
「可是,這樣不是還是需要力量強大作為先決要件嗎?」
「力量最強大的草食動物遠遠超過最虛弱的肉食動物,那為什麼要使用力量作為區分兩者的條件呢?」
「那什麼是肉食動物?」
「吃肉的動物。」
存在先於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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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食動物的尖牙和利爪,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呢?」
「抓癢。」
「還有……?」
「肉食動物想要怎麼樣用自己的爪與牙,你管不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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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食動物「應該」要怎麼樣呢?
分類學家非常努力的嘗試訂立出一套可以用在所有生物上的分類方法。但有趣的是,他們是最清楚,凡事必有例外的一群人**。
要使用幾個特徵,就區分出數個大族群,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任何曾經有產生過,這個世界很簡單,xx就應該是要有xx的樣子的話,除了這就只是你的誤會之外,我可以推薦你一些讀物,來了解這個世界真正的「自然」是怎麼運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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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一站出來,就嘴到打架的肉食動物只能收手。這種社會壓力霸凌,我曾經看過個有趣的說法,提到是因為「草食動物是這個世界的政治正確」。政治正確這個詞已經被亂用到我不知道該從何處談起,所以在比較後面的部分會在完整的提到這個面向的問題。
雷格西看到路易沐浴在眾獸的視線之下,散發著耀眼的光彩,理解到如果路易是正義,那麼自己不就是反派嗎?終將成為立於這個社會頂點的Beastar,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避免肉食動物,傷害草食動物。自己從生下來,就注定是壞人。
產生了更加強烈的自我懷疑,想要畏畏縮縮不被注意到過完一生的大灰狼,和舉手投足都將牽動著目光焦點,隨時閃耀的完美紅鹿。兩者的命運開始糾結了,彼此的傾慕、憧憬和忌妒,會演繹出怎麼樣的故事呢?
讓我們繼續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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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蛋白質的攝取等等其他因素。
**這有一點複雜,不過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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