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邊憑空顯露一道門戶,盤旋的青綠雲團,霎時發現了目標,成群結隊的蜜蜂陸續飛入,一隻特別不同的墨綠色毒蜂,在其中擔當下達命令的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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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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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昊收攏著外出採蜜的錦馥蜂,嘗試讓毒蜂蠱引領蜂群,許是殘留錦馥蜂血脈關係,蜂群沒有違抗飛蟲蠱的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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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敵時,又多了一個殺手鐧,不敵時也能放出擾亂敵人,拖延對方爭取時間逃跑。」青年滿意的點頭,將飛蟲蠱混在其中,麻痺敵人的警惕,出奇不意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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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要把陣法閉合時,遠處傳來唱山歌的激昂澎派,細聽似不少人,有男有女歡聲對唱,喧囂的交談聲,驚飛不少山雀野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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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青梅唱了…哎〜敲敲鑼…」遠山回音傳播的歌聲,僅能聽見斷斷續續的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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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登頂的驢友,或是巡山的護林員?」林逸昊沒想和對方接觸,轉身驅動掌上陣盤,退回陣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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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昊把墨綠蜂收入萬蠱葫蘆,裡面放了些獐子的血肉加錦馥蜂的蜂蜜,另外一些五毒的毒囊給吞毒蛙,曼荼羅汁液餵食迷魂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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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蠱蟲的飼料,大約能維持個一周左右,飼養越多蠱蟲,要準備的種類越多,林逸昊不打算花費太多心力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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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營地的折疊桌椅,拿起雕刻法刀,繼續製符作業,推算今夜無月光,打算傍晚去陰陽客棧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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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老闆總進些贗品差貨,和不適用的鬼道法器,除了買酒外,懶得再花費時間走一遭,還要等到天亮才能離開。」林逸昊無奈搖搖頭,就是怕那隻老水鬼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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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進陰陽客棧時,見到的戴斗笠披蓑衣的客人,就是那老水鬼無疑,一路滴著水珠,怕別人不知是淹死的,自己搶了他的東西,雖然是鎮壓對方的佛門法寶,也是結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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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等我陣旗陣盤煉製好,玉符多準備些,就來取寶。」青年喃喃自語,手裡的刻刀凌厲敏捷,碧雪紛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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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斜西山,雀鳥歸巢,蝙蝠出洞,密林黯月無光,伸手不見五指,蛙鼓蟲鳴交織,綠幽獸瞳環伺,僅一盞火光婆娑亮晃,群魔亂舞的詭影伴隨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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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白一紅的紙燈籠高懸於頂,青年自然而然的跨檻而入,這次的客棧內多了些生面孔,平時都是些魑魅魍魎,山精野鬼,竟來這麼多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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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昊的出現,吸引了一群穿著像登山客打扮的人,分成兩桌嘻笑玩鬧,細看應是些文青遠足郊遊,想到今日聽到的山歌,興許是這些人,竟然誤入陰陽客棧,不知是福還是禍,搖搖頭沒打算上前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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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和櫃檯的掌櫃點了一壺鐵觀音,順道問了句有沒新貨,結果不盡人意,敗興的找了角落空桌坐下,還是那隻被截去尾巴的猴子端茶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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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這家店真是古怪,還訓練動物端茶遞水,也不怕把托盤打翻了。」一個齊耳短髮的少女,身穿淺灰色薄外套,指著那隻猴子,和同桌的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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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斷尾猴子扭過頭,朝那少女和朋友們齜牙裂嘴,抓著木托盤鑽回掛著黑布的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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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猴子好像聽的懂人話,真聰明呀,皮猴,要不你上前認個親?」幾個同夥看見猴子人性化的生氣,越發感興趣,他們來到這山嶺野營,沒想到深山會有這麼一家店,門口的紅白燈籠,只當是少了一個紅的,用白的搪塞頂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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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有些餓了,你去點些吃的吧。」被叫皮猴的寸頭男,抓撓肩膀,肚子餓的沒心情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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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看起來有些吊兒啷噹的青年,用手肘推了推身邊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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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看菜單就要我點,可別叫了菜之後不吃呀。」腰間綁著童軍繩的瘦高青年,站起身逕自走到櫃檯前,看到那穿的像壽衣的老太婆,心裡有些發毛,但身後有其他同伴在,幫他壯著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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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你們店有賣那些吃的?我們想點幾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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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掌櫃的伸出枯槁的指頭,指了指一旁的菜單,因為只用蠟燭照明,室內實在太暗,容易忽略上方的木牌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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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順著視線看過去,瞇著眼睛集中視力,才發現黑木頭牌子上寫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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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雞一隻十兩? 水煮魚片五兩?炒青菜二兩?」瘦高青年不解的重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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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保持滲人的笑容,輕點頭表示沒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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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我們沒有…嗯,沒銀兩,我們有糧票看您收不收?」青年從都裡抓出幾張紙本,放在櫃台上讓老太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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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一聽沒有錢,乾扁的臉上,掛著的貪財笑,好似變得難看,擺擺手表示拒收,如果他們是先點完菜,後付不出來就會被扣下在客棧,出賣勞力抵押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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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這是糧票,您可以換大米、麵粉的。」青年不樂意了,這是市面上通用的交易貨幣,現代人哪會隨身帶金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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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費請出去。」客棧掌櫃發出難聽破鑼的嗓子,沒打算給幾人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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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瘦高青年陷入兩難,他總不能對個老太婆動粗威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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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座位上的同伴們,發現青年的窘迫,好奇的開口詢問:「宏子,你是糧票不夠嗎?我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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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子轉過身,搖頭苦笑說:「這的店家不收糧票,只收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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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收糧票,收銀子?」座位上的人紛紛發出詫異的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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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市面統一發放的,怎能拒收呢?」一個穿著明顯質量較好的女子,發出不滿的抱怨,說話聲音大聲,刻意要讓掌櫃的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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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婷,別這麼說話,我試試看和店家的溝通。」坐一邊綁著高馬尾的少女,輕聲安撫同伴的情緒,大家登山一天,又餓又累難免脾氣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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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小婷的女子撇撇嘴,勉強的點頭,交叉著手等待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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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馬尾的少女起身來到櫃檯,和宏子點了點頭,對著櫃檯老太婆微笑,溫和地說:「老人家,這是現在市面上通用的貨幣,不是騙人的假貨,在山上待久了,您可能不清楚,山底下都是用這個當作交易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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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山下的事怎樣,我管不著,要在客棧內消費就照我的規矩,若沒錢請出去,本店恕不賒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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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馬尾的少女委婉語氣好很多,客棧掌櫃還是直接掃面子,堅持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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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這…」高馬尾少女犯難了,店家油鹽不進,能理解老一輩缺乏財物的安全感,需要真金白銀才能放心,但現代人哪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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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琳,這糟老太婆,怎麼難聽進去話呢?」其他同伴開始躁動,耐性快被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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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也有個剛進來的人,他點了壺熱茶,說不定他有銀子?」一個寸頭的青年,兩眼轉一圈的指著角落那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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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兄弟,你有銀子付茶資嗎?」短袖咖啡色衣衫的胖子高聲呼喝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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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昊看著書,聽到有人叫他,抬眼看了對方,放了一塊銀灰色的小石子在桌邊,便繼續看著手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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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有。」寸頭青年視力不差,雖然燭光昏暗,那小東西反射著金屬光澤,八九不離十就是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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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們跟他換些銀子?」不知誰提議的,原本想繼續和店家爭論,轉了注意力到林逸昊身上,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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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兄弟,可以用糧票和你換些銀子嗎?」寸頭青年走近問道,才看清那人看著的書,像是關於藥材的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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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十兩給你們,不要再打擾我看書。」林逸昊手一拍桌上,一塊比之前大些的碎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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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行呀,我們這…嗯,有三十市斤的糧票。」寸頭青年不好白拿,搜了搜身上的一疊五花八門的紙本印刷的票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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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逸昊意思意思的收起來,回到現世就變廢紙,更別提下次副本任務,是否還是相同時代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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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十兩銀子了,宏子給掌櫃的點些菜,我都快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把手裡的十兩銀子交給高瘦青年,坐回板凳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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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兩我們能點的不夠吃呀…」宏子看著菜單上的價位,一份水煮魚就五兩了,七個人不夠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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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碗白飯和兩盤炒青菜一份水煮魚,夠嗎?」宏子的話讓所有人開始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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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糧票換得銀子,只夠每人一碗白飯,和兩盤炒青菜、一盤魚!?」寸頭青年以為聽錯宏子說的價格,也沒看菜單上的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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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黑店吧?」越來越多的埋怨,甚至想出吃霸王餐的方式,或強買強賣,事後將糧票塞給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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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人惡意揣測林逸昊也是同夥詐騙,故意騙她們糧票,當肥羊來痛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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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該不會是合夥串通的吧?這偏僻的深山,就這一家旅店,還叫什麼『陰陽客棧』,一聽就很不正經。」小婷鄙夷的掃視櫃檯的老太婆,和那個像是托的看書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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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被宰吧,不然妳有其他地方可以好好吃飯?不然我們就出去生火煮水,啃乾糧?」餓得不耐煩的胖子,一肚子火氣,選擇認下這個虧,早知道不來這什麼狗屁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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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尾猴子頂著木托盤,左搖右晃的端上飯菜,對之前笑話他的人齜了齜牙,卻也沒敢做出攻擊行為,抓著空托盤回到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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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滿腹怨言下,點了七碗白飯,炒青菜和水煮魚片,將就著一人夾一口配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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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客棧門口走進一戴著斗笠披著蓑衣的人,皮膚的顏色幽藍泛白,沿途滴著水,好像永遠不會乾似的,獨坐在一空桌,目光在看書的青年身上停留良久,硬生生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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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連三又有其他客人入店,穿著縫補百衲衣的乾瘦老頭子,露出滿嘴爛牙,笑呵呵的打量所有人,手裡捧著一個破缺口的碗,碗裡疊著幾張白紙錢,尋了個空桌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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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深灰色唐山裝,戴圓帽的中年人,慘白的臉上有兩個突兀的腮紅,走路無聲的坐下,雙眼直直地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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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桌人只覺得這些新進來的客人古怪,還不當回事,直到又進一人,或說是一團像「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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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灰霧狀的人影,雙眼猩紅,散發著妖異的紅光,如果前面的人只是奇裝異服,這個就不能用人來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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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才仔細打量那些客人的異樣,穿灰色唐山裝的中年人,正抓著未點燃的紅蠟燭,放入嘴裡嚼,桌上還有塊白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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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老乞丐的客人,捧著一個酒甕對嘴灌,腥臭的紅褐色液體從嘴角流出幾滴,能看到些像是碎生肉的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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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灰霧狀的人影,猩紅的雙眼看了掌櫃,彷彿心有靈犀般,後堂的斷尾猴子就拿出盛裝毒蟲蛇蟻的淺盤子,上面糾纏蠕動花花綠綠的樣子,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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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霧影子擴散包覆住整張桌子,猶如一張大網收縮,不消片刻,盤子內不留一點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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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心裡也沒了底,到了個詭異駭人的偏僻地方,畏懼的全擠在一張方桌,看著周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兩股顫顫,臉色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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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人是鬼呀?」看起來相當文靜的眼鏡女,揪著一邊的高馬尾小琳,身子一直往她肩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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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高馬尾小琳不確定的搖頭,進來時只當這家旅店沒通電,用些蠟燭照明,現在昏暗烘托著恐懼,緊抿著嘴唇,手指摳著自己的手臂,企圖得到半點安全感。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pPsox4Ef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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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餘光撇到獨坐角落的少年,自顧自地翻著書籍,喝茶閱讀,彷彿置身事外,沒察覺這間客棧的詭譎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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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物主義你們忘了?都在裝模作樣,我早就受夠了這家黑店,一個個套好的在那演戲,說不定身上藏有什麼乾冰,冒著白煙,別自己嚇自己!」吊兒啷噹的青年,嘴上這麼說,言不由衷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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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邊待到天亮,你們不主動招惹,他們不敢動你們,這是陰陽客棧的規矩,話已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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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昊倒了一杯熱茶,不想多管閒事,擔心他們惹怒客棧掌櫃,連累到自己,才出口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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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跟他們就是一夥的,想把我們嚇得求饒,好趁機敲詐我們。」胖子發出質疑,彷彿一切都被他的慧眼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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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昊沒想再浪費口舌,翻了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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