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你看!星星...好漂亮喔!」在我懷裡的小穎這麼說,但我知道他應該是因為發燒產生幻覺了,因為現在還在下大雨
「這間涼亭很大,能擋風,又能擋雨,等到明天,我們就去找阿婆,好嗎?」
「嗯」瑞瑞用微弱的聲音回答我,我知道他也累了
我們三個靠在牆壁,我在不知不覺間,也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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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氣轉晴,因為我是被陽光叫醒的,休息一晚小穎的燒也退了,但還是有一點病懨懨的,我繼續抱著她,再牽著瑞瑞走到一公里外的市場,那裡有一個很善良的阿婆,有很多次爸媽忘了給我們東西吃,我就帶著他們兩個到那裡找阿婆,那個阿婆感覺什麼都賣,她早上賣麵包,之後賣菜,晚上又賣蚵仔煎,雖然她今年已經67歲了,但她之前也曾經一次抱起小穎和瑞瑞,絲毫不被歲月打倒,之前告訴阿婆我們的處境時,她告訴我們她小時候也被虐待過,阿婆是家中唯一的女兒,礙於社會觀念她在小時候吃了很多苦,所以更能同情我們
「阿婆」
「啊呦~語晴喔~,又沒吃東西吼,來,今天剛好剩下三個紅豆麵包,你們拿去吃吧!」我苦笑了一下,不知如何開口
「阿婆,我們從家裡逃走了!」天真的瑞瑞直言,解決了我的窘境
之後我把情況說給了阿婆聽,她長嘆了一口氣,看著我的眼睛說:
「你們還真是有勇氣,我以前國小六年級的時候也想過要逃跑,想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在半夜逃出去,但還沒出家門,就被起床上廁所的二哥抓包,後來我被我爸打到站都站不起來,還被鎖在房裡兩天不能出來,所以,我在18歲獨立之前都不敢再逃出去」
「我以前其實沒想過要離開,但這次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所以想要帶他們離開那個地方」說到這,失落之情倍增
但我馬上深呼吸,問了真正要問的問題
「我可以...租你攤子旁邊的房子嗎?」
「想租?你在客氣什麼?我直接讓你們住!」
「謝謝阿婆!」在一旁的瑞瑞聽到我說,也靠過來和阿婆撒嬌
「只不過... 」阿婆提出條件,「你們要幫忙我,我才免費給你們住喔!」
「當然可以啊!」我毫不遲疑的答應。
阿婆的善良是周邊居民有目共睹的,有很多次,阿婆都會帶著麵包,去附近車站的地下街幫助無家可歸的街友,他也曾經讓街友協助店務,之後再給付薪資給他們,這種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精神也受到地方的盛讚,後來那位街友輾轉找到正式的工作,當拿到第一份薪水時,他還想著將兩、三千元分給阿婆作為謝禮,當然阿婆拒絕了,但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阿婆的要求並不是什麼刁難,反而是在我們遇到困難時的雪中送炭。
我和瑞瑞花了一上午,把房子清理乾淨,在旁邊的休息的小穎也在休息了幾個小時後又生龍活虎起來,唉,小小孩,即使受傷,也很快就忘了,但我希望她忘掉
睡前,我把媽媽臨走前給我的那袋錢拿出來,為了不讓爸爸把錢拿去買酒,我藏的很好,因為我想著,總有一天會用到,而那天到了
十萬,整整十萬,收到這袋錢第一次拿出來點,整整一百張藍色,讓我對媽媽有一點點改觀,但就一點點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才能讓小穎和瑞瑞過上幸福的生活,但是做任何事都總是有個開始,我不奢望哪一天,我可以賺大錢、買房子,我只想讓我們三個永遠一起,我必須承擔起責任。
今天的夜晚很美,和昨天的此時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我睡在兩個弟妹中間,他們靠著我睡,不久後我就聽到了鼾聲,知道他們已進入夢鄉,我也在不知不覺間,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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