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上的九二五 - 011藏於你我間的小秘密(1)

011藏於你我間的小秘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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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與小的差別，在於性別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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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一班資優班有個奇才，貌似IQ超乎同齡孩子，個性雖然稍有古怪，但大體上也不礙事，至少在課業上能為學校爭光，拿下各縣市不少優異成績，三年來得過的獎沒有少過，什麼校外測試都難不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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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的事經口耳相傳，已經有些過頭。所有師生口中的傳說過於美，導致是否屬實產生的質疑，就我看來就只是一個話題，而這個人剛好是我這屆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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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特別提此人，也對各種空穴來風的消息不感興趣，即使得知道有這樣的人又如何?我還是我，又不會因為身邊有個奇才，自己就變得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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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奇才也是凡人，也有被難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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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坐在三年五班教室內的我，正沉浸在自我世界，要不是被後方的人干擾，不斷用筆敲打我的背，也不會徹底打斷我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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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時光就此結束，我不情願地闔上正處於高潮階段的漫畫書，語氣不耐煩道:「做什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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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著身，瞧了眼後頭不死心的同班同學，她似乎又來嫌棄我看書的速度，多次打擾，就是不打算讓我好好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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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沒啦？看很久了!」某某杵著下顎，露出一臉無聊的模樣，看來是把借來的漫畫都看完了，才會有閒情逸致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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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耐住脾氣，實話說道:「哪裡久！這才看不到一半。」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dXMsey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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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某借我漫畫書那一刻到現在，才過不到十分鐘，是要我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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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出錢的人最大，況且這疊漫畫書多半是她和大梁下課去漫畫店借來了，她肯借已經要感恩戴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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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久就是久！況且原本也沒有要借你看，要不是大梁還沒來，書找就不在你手上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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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說話還是這麼不給面子，她真的很喜歡與我對著槓，我越想要什麼，她就偏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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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三年來過於縱容她騎在我身上，以為我沒有脾氣，所以時常拿我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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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某某的話也讓我意識到，坐在靠邊窗排的大梁還沒到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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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經喃喃自語道：「早自習都快過了......她這是睡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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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回應著:「不知道，老師也沒說，也許是雨天路上耽擱?」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vUVabo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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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正下著傾盆大雨，短時間看來不會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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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家離學校不會很遠吧?這點雨冒著淋濕的風險也會來吧，畢竟她不可能翹第一堂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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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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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交頭接耳，坐在前方的人對於我們的話題似乎頗感興趣，轉過身加入談話，她詢問著:「梁梁兒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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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稱大梁為梁梁兒的也只有凃粟莊了，她是我們這群成績最為出眾的學生，本該被分配到資優班的，卻因為入學考時身體不適，考得一團糟。目前也是我們五班的萬年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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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凃粟莊的姓氏為「凃」，綽號就取同音為——荼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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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荼待人和善，又相當熱心，說話夾雜特別的奶音，總是輕聲細語，這都讓跟她交談的我們不自覺會降低音量，就怕不小心聲音過大嚇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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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是我和某某的小老師，每次考試絕對要”荼荼老師”幫忙我們惡補一下，才有辦法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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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某某都轉向荼荼的方向，某某說道:「大梁還沒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怕她趕不上下一堂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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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梁梁兒不是早退嗎?」荼荼提到:「到現在還不知道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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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憶起昨天大梁的離校身影，若有所思，說著:「好像是家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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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此，荼荼忽然反應過來，慌張道:「咦!?那怎麼辦?今天的考試不是全年級英文分班?要是缺席，還能補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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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行吧?」我說道:「老師不都說這次評分比較嚴厲，為的就是怕事後其他家長說成績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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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所以補考就一定會被講話，說什麼題目難易度不均等，無法評斷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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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某某一搭一唱起來，在旁人眼中這項重要的考試，對我們並不重要。

資優班外的其他班級學生，他們的成績依序排名，前二十名的學生能混班跟資優班一起上高階英文課。至於介於總排名二十一名到六十十名的四十位學生又會被分在同一班，以此類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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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某某異口同聲對看著眼道:「我們有沒有考都注定在最後那個班，這考試對我們根本沒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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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英文這種東西，在我倆眼中根本是外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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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們不會分開。」某某和我手勾手，似乎還沒考試就已經決定好班級，並以此自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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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同學們加入戰局，抱怨著:「上次不是說家長會在吵，說什麼除了資優班的學生，其他班級的人成績都相當懸殊，老師解釋還說程度不同，不好統一授課，怪我們後段學生資質差，哼，一連串推卸責任，根本是不會教。這一鬧下才忽然說要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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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a:「這都剩下一個多學期而已，硬要分什麼班，到底是有多怕成績爛的影響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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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b:「就是有家長窮擔心，怕我們這種的影響到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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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就是為了將各班英文好的學生分到一起上課，才有了這次臨時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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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屆英文成績落差懸殊，才會有學生家長建議要分開教學，說好聽是怕成績差的人跟不上，說難聽是怕成績好的被爛學生拖累而學不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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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c:「是有多麼瞧不起英文後段班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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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陣喧嘩，導致訓導主任偶然經過又跑進來訓話，由於還在早自習，班主任就暫時回辦公室，這回訓導主任充當我們導師，硬要來個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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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擊點名讓還沒到校的大梁，也許會被記下人生第一次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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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導主任叫道:「凃粟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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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荼羞澀地緩緩舉起手，輕聲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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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喊了班上其他人的名字，依序叫道:「蔡夢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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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方的某某舉手喊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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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導主任似乎覺得名字念起來相當有意思，還刻意看了一眼某某，思考半會，笑道:「這名字也太夢幻?你父母是有當小說家的夢?怎麼取這麼像言情小說女主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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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偷偷看了眼某某，她臉色極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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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訓導主任也真的是哪壺不該提哪壺，點個名草草帶過就好，偏要停下來提名字和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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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出面代替某某說點什麼，卻沒想到這次她自己回答著:「報告主任!我父母在天，沒留下什麼給我，連名字都是奶奶取的，只可惜這名字是我自己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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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取的!?」訓導主任還有些不敢置信，反覆看了幾眼點名簿上的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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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某某未成年，但按照法律上只要有法定代理人認可，就能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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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所說，我就是有小說家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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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夢幻的名字是某某自己取的，這也是好友間都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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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覺到自己說錯話的訓導主任，臉上夾雜著尷尬，將焦點轉移到點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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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時，有個嬌小穿著秋季制服的身影，從教室前面的門口走進，完全不在乎裏頭的訓導主任，也忽視著所有人的目光，正大光明走到自己的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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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就聽見旁人說道：「梁倚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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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導主任嘴上罵著:「還不快報上學號名字，都什麼時間了，怎麼這麼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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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主任才抬起頭，似乎看此人有些眼熟，訓話聲就此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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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荼荼都嚇出一聲冷汗，至於後方的某某是否還有心思顧及他人，這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這場面相當難看，就不知道面對這段話，又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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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倚雯冷冷答道:「主任!你繼續點名就知道了，你又還沒點到我，訓導主任這是要記過?」接著說道:「況且依你的表情看來……現在不也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問這麼多?浪費大家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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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導主任皮笑肉不笑，隱忍著怒火，咬牙切齒道:「梁同學……你這是吃到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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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吃了點我弟弟的口水。」梁倚雯接著提醒道:「現在是早自習，我們班規也規定，點到自己名字前到場，都算P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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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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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讓訓導主任頓時啞口無言，似乎又礙於某些理由，不打算刁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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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不遠處的身影，覺得有些佩服，對於能與老師槓上真的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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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導主任隨後叫道:「苑直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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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將目光拉回來，喊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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