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警察 - 第三章：始端

開端

過了不知多久天，我又回到這個書房，看著弟弟的遺體，我再度拿起書，看了看今天要念的章節內容。

「喔喔喔喔，今天得很精采喔，要開打了。」

看了看弟弟的遺體，我打起精神，說道

「書接上回，卻說那24號回收區的毒品交易傳到了警察的耳中……」

黃韋恩正滑著手機，吃著晚餐時，一通電話突然來打擾這份寧靜。

「……隊長？」

「叫我總長。」

「……總長，有何貴幹？」

「在那邊過的如何？」

「爽阿，平常沒事只要陪普通員警去附近巡一巡邏、聊天，還有跟千金大小姐做異術的戰鬥訓練，沒了。」

「看起來，你過得比以前還爽。」

「位階便低了，做的事就少了。」

「好了，進入正題吧。明天你應該會收到通知要出任務，我只是先來提醒你要準備一下。」

「為啥？不是有別人嗎？」

「我指定的。」

「是是是，好大的官威。所以要幹嘛？」

「曉風殘月最近有行動了，我們有先請幾組普通員警去看一看，但他們都一去不復返，對方可能不好對付，所以才需要異術警察出面解決。」

「……對方有幾人？」

「不知道，不過根據有回報的無線電資訊來看，對方應該有一個狙擊手埋伏在可以看見基地門口的至高點。」

「就這樣？那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別鬧！這不是以前，你不能單獨行動。你現在有一個團隊跟著你。」

「團隊？拖油瓶。」

「你在怎麼不願意，你的隊友可是個市長千金喔，如果受傷了，你大概也吃不完兜著走了吧。」

「笑話！」

「好啦，就這樣。」

「掰。」

「回頭見，私法制裁者。」

「等……」

對方電話已經掛掉。

安靜的餐桌上，母親示意僕人停下動作，突然看向倪筱涵問道

「已經過了一個月了，當警察開心嗎？」

「還不錯，只不過有點悠閒，沒接到什麼任務。」

「當然！還不是你老爸我把這座城市治理的好好的……」

「老公，無伐善無施勞，你忘記了？」

「喔喔喔喔喔喔，抱歉。」

「嗯，繼續說，媽媽我在聽。」

「就，平常就寫一些上頭要的公文，還有跟我的撘擋去做異術訓練。」

「你的撘擋？我怎麼沒聽你跟我說故。」

「你又沒問。」

「是男的還女的阿？」母親好奇地把身子往倪筱涵坐的方向傾斜。

「男的，是個比我大五歲的人，好像是從其他部門調過來湊人數的。」

「他是個帥哥嗎？」

「對我來說還好，但對我的同學來說，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那……他的異術是甚麼？向你一樣能夠操縱火焰？還是跟我一樣。」

「不知道，他從未在我面前顯示自己的異術是甚麼。」

「是嘛，看起來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不過，每次跟他練習時我的火焰都能夠被躲開，即使我們的距離很近，還是會被躲開。」

「那只是他運氣好，外加你的準度不夠而已。多練習就好了。」

「喔。」

很快，餐桌又回復寧靜。

隔天，倪筱涵才剛簽完到，還沒放下東西，就被廣播叫住。

「請倪筱涵、阿斯拔‧德布希、奧米雅‧德布希、黃韋恩現在馬上到會議室集合。再重複一次，請倪筱涵、阿斯拔‧德布希、奧米雅‧德布希、黃韋恩現在馬上到會議室集合。」

（啥？為什麼一早就叫我到會議室集合？）

帶著疑惑，倪筱涵背著包包走到會議室，發現已經兩個哥革族男性和之前的帶倪筱涵去見黃韋恩的女人已經在會議室等待。

「哥～你看！我們跟倪筱涵同一隊欸～」

「德布希兄弟？」

眼前的兩個哥革族是一對兄弟，同時也是倪筱涵在大學時的同學。

「喲！好久不見，我記得妳是那個會噴火的。」

「是啊！話說你們兩人的感情還是跟大學時一樣好，整天黏在一起。」

「哪有～我已經學會開始獨立了！而且啊，我可是變得比前還厲害呢！」

「是嘛？話說我們今天來這裡要做什麼？」

這時，比較強悍的哥哥雙手交叉，不耐煩地向女人問道

「喂！人類女人！可以趕快開始嗎？」

這時，女人也慌張了起來，扶了扶眼鏡回道

「痾……痾……這個，人還沒到……」

「不好意思，公車晚到。」

黃韋恩手中拿著一袋早餐，一臉抱歉地從會議室門口突然出現。

「……前輩？」

「怎麼，你們正要開始嗎？」

哥哥似乎不滿意黃韋恩的遲到，走上前擋住他的去路。

「人類！你遲到了！」

「大哥，我知道。」

「知道那還不注意！」

「你現在是想吵架嗎？」

眼看他倆就要吵起來，女人趕緊拍手道

「那麼，人如果到齊了，我要開始說明了。」

一聽到女人這麼說，識相的哥哥便吐了一口長氣，回到弟弟的身邊。

黃韋恩拿出路上買的肥白肉餅，邊吃邊聽女人說話。

「那麼，召集你們來，主要是對你們今天要執行的任務有關。」

（喔讚啦！終於有開始當警察的感覺了。）

「如果有再聽一些傳聞，應該知道24號資源回收區那裡出現了毒品交易，而警方也有先派一些普通員警或著搜毒小隊去調查，但他們都有去無回，而且連警方想放無人機進入調查，都會被不知名的物體打落，所以裡面的狀況可說是完全物清楚，而且就現況來看，不是普通人能夠應付的。因此，才需要異術警察的協助。」

聽完大概地介紹後，所有人沉默片刻，然後弟弟舉手發問道

「那麼，我們要如何行動呢？有沒有一些進一步的資料或著地圖之類的。」

「很抱歉，如我剛剛所言，任何的無人機只要進入該區域，就會馬上被打下來。」

黃韋恩想到昨天電話的內容，舉手說道

「那麼，我是否能夠大膽猜測，在裡面的某個至高點有著一個狙擊手，負責將對外的任何一個想入侵交易區的阻擋在外。」

「有這個可能，因此你們在行動時，盡量先找去環顧四周的高點是否有非正常的反光點，如果有，先將其解決。」

「「「了解！」」」

「如果沒有問題，請各位先去武器部門拿去自己順手的武器，準備完成時，請回到會議室找我。」

各自帶開後，黃韋恩沒理會倪筱涵的呼叫，直走到武研部，跟櫃台小弟打聲招呼後，敲了敲緊閉的厚鐵門。

「阿胡拉西，阿胡拉西在嗎？」

「那個，黃韋恩先生，部長今天去開會，所以不再位子上。」

「是嗎，算了，反正找你拿也行。帥哥，能幫我拿你們最近剛進貨的匕首槍嗎？」

「您有申請單嗎？」

「沒，我現在填，到時候等阿胡拉西回來時你再請她幫我簽就好。」

「痾……」

「我等一下就要出任務了，沒有武器，我有點困難。」

「好吧……」

櫃台小弟摸著鼻子，拉開緊閉的鐵門，從裡面拿出黃韋恩要的東西並放在桌上。

「謝了，之後幫我轉告阿胡拉西『我會請她吃飯』。」

「喔喔……」

「使徒大人，您可以把我們的老大放下來了嗎？她已經不吃不喝不拉地待在那裏四天了，我怕她會不行。」

雅各低頭深思了一下，搖搖頭。

「這不是我要讓她待，這是彌賽亞的試煉，試驗她是否能夠成為主的僕人。」

「可是……」

「她天打下幾台無人機。」

「十幾台。」

「你們知道那些無人機如果長驅直入的話，後果會是甚麼？」

這時，雅各面前的眾遊民們突然恐懼地搖搖頭。

「在你們被抓到後，會面對所謂『正義的制裁』，但對我來說，那不是屬於國家的正義，而是撒旦的馬戲團，你們則是那個在台上穿著死亡來取悅撒旦的牲畜。難道你們嚮往那種生活？」

搖搖頭

「那麼，就跟隨我，跟隨彌賽亞吧。」

叩叩叩

「誰啊？」

「總長，我是阿胡拉西・馬茲達，您有打電話來並叫我來找您。」

「報告，有個叫阿胡拉西・馬茲達的人想要見您。」

「……請她進來吧，然後你先退下。」

「是的。」

男秘書走開後，阿胡拉西才緩緩推開門，讓自己的蜘蛛身軀進入總長室。

「嗨，好久不見。你先等我一下。」

總長起身，晃了晃些許懶散的身子與精神，抖了斗雙臂後，一個轉身，原本光滑的雙臂突然出現了許多棕色羽毛，而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同樣出現棕色羽毛。

「每次看妳變身，都像在看魔術秀一樣。」

「你別說，維持人類的樣子還挺麻煩的。」

「妳不是帝鷹族嗎？怕啥？」

「異樣的眼光。」

「真是，跟我一樣。話說找我過來幹嘛？」

「秘書一走，妳的敬語就不見啦。」

「我們之間還要敬語？」

「好啦，別開玩笑。你知道黃韋恩要出任務了嗎？」

「真假？！」

「是啊，想說邀你一起來觀賞他久違的戰鬥姿態。」

「走啊，哪次不看！」

「只要講到他，妳就來勁。」

總長領著阿胡拉西，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對著牆上的全身鏡比劃了一番，鏡子的透明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混濁的逆時針漩渦。

「走吧，妳應該還記得裡面長甚麼樣子。」

著裝完成後，四人又回到會議室集合，只不過德布希兄弟的穿著跟十分鐘前不太一樣—哥哥穿著白色的無袖背心、而弟弟則著一身粉色西裝。

如果說德布希兄弟穿得還算正常，那旁邊的倪筱涵就有點……

「倪筱涵，妳……」

「前輩，怎麼了嗎？這是我的戰鬥服啊，防火的喔。」

「痾……不是……痾……就，挺好看的。」

與其說奇怪，不如說是色氣。

紅色的緊身衣把她原本的身材更顯得凹凸有致，而且包緊緊的樣子讓身上散發出一種危險、魅惑的味道。

「算了，當我沒說，妳開心就好。」

啪啪啪啪

「各位，都準備好了嗎？如果好了，先到那邊的桌子上拿一個耳麥，然後到我面前圍成一個扇形。」

女人吞了口口水，似乎有點緊張的樣子。

「赫西坦，妳在緊張甚麼？難道妳忘記怎麼使用妳的異術？」

「黃韋恩，你給我閉嘴！我正在尋找座標。」

（原來這個女生叫赫西坦。）

沉默一陣子後，赫西坦突然瞪大雙眼掃視扇形的每一個人。

「請各位一一報數，然後把自己的名字唸出來，不然我的異術可能會發動失敗。」

從左至右

「一、阿斯拔‧德布希

二、奧米雅‧德布希

三、倪筱涵

四、黃韋恩」

最後一人語落，赫西坦突然大吼道

「『挪威的森林‧拂風』」

瞬間，四人眼前一黑，而各自的耳麥同時間發出強大的雜訊，讓他們都有點受不了，閉上眼睛微微蜷縮身子，不過過一會兒，雜訊消失了，而睜開眼睛後，眼前生鏽的鐵皮版上寫著斗大的幾個字

「24號資源回收區」

「看來，到了啊。」

「喂！赫西坦，你不跟來嗎？為甚麼我只聽得到你的聲音，卻見不到你人？」

「我只負責你們的來回，剩下的任務就要由你們自己解決了。」

「太不負責任的吧……」

「黃韋恩，這個耳麥是共用頻道，你講的話其他人都聽的到。而且各位注意，任務執行中盡量保持聯絡，雖然現在不是夜晚，但還是請各位注意好這一點。

「「「了解！」」」

「如果沒問題的話，祝各位能夠順利完成任務。我先掛了。」

嗶嗶

「喂！我是阿斯拔，我打先鋒，我弟的異術會隨時支援在場的各位，所以請放心戰鬥，不要對一點皮肉傷有所顧忌。」

說完，那個阿斯拔便一馬當先的衝進去。

「真是的～哥哥就是這麼魯莽，不好意思阿，我也跟進去喔。」

說完，奧米雅也隨之跟上。

「前輩，走吧。」

「我最後，然後小心一點，別受傷了。」

（我聽到了，有人進來了。）

（看到了，是哥革族，喔不，戰鬥民族阿，不是個好對付的東西。）

（不可以！我不可以違背雅各大人的命令。）

（不可以！我不可以違背彌賽亞。）

（我必須扣下板機。）

（我想要得到彌賽亞的認同。）

（唯有扣下板機，我才能得到天父的愛。）

（使徒大人讓我空洞的人生明亮了起來。）

（我必須用我的行動滿足使徒大人給我的期望。）

（我現在好不舒服。）

（我好想休息。）

（不可以，敵人要來了。）

（開槍吧。）

「呼…………」

「喂，你們兩個戰鬥民族，我知道你們超勇的，但衝慢一點吧。」

「人類，如果你不爽做就直接離開。」

「我的意思是，注意一下周遭的環境，說不定有狙擊手在暗處等著我們。」

「那種東……」

咻～嘣～碰！

耳麥那一頭傳出了子彈劃破空氣所造成的聲音。

但奇怪的是，如果對方有消音器，為什麼不用？而且，現在的子彈基本上已經無聲化了，怎麼還會有那麼大的聲音。

而且與其說那是子彈，倒不如說那更像沖天炮所發出的聲音。

「前輩，趕快去支援德布希兄弟，他們正在被你說的那個狙擊手困住。」

奔到他們的附近時，發現阿斯拔正在不斷地閃躲由無數衝天炮所形成的彈雨，每個沖天炮砸到地面時，都會應聲爆炸，噴濺出的火花一碰到水泥地會直接讓那個區塊變的焦黑。

「奧米雅，叫出鋼琴，節拍快一點。」

「是的！」

看向奧米雅，手用力往下一架，一台電子鋼琴瞬間浮在奧米雅的腰間。

「『貝加馬斯克組曲』！」

演奏開始，奧米雅飛快的雙手很快就形成一段旋律，但是這旋律的速度與節奏卻很快，感覺好像刻意加快似的。

同時，阿斯拔的速度變得比剛剛還快，甚至有殘影出現。

「我來吸引火力，你們兩個去找火力來源。」

「前輩，我飛到天空，這樣更好找。」

「不可以！這樣你會成為對方的新目標。」

「那，要怎麼辦？」

「我來處理。」

（這狙擊手也真白癡，在我眼前露出自己的火線，無疑找死。）

（本我‧立方空間感知）

啟動自己的異術後，所有雜亂的廢鐵在黃韋恩的眼中都變得井然有序，且更透明化。

轉了一圈視線後，在左上方一堆鋁罐中，黃韋恩看到一個剛剛的水管，水管後方有個嬌小的身軀，不確定性別為何，但肯定的是那就是火力來源。

「找到了。」

（本我‧迅猛）

在康尼發射完下一發子彈前，自己的鋁罐掩體就被掀開來，猛地抬頭一看，發現是一個陌生男子。

「是敵人！」

當她要把槍舉起來時，黃韋恩馬上掐住她的脖子，讓她正面朝上地把她按在地上。

「我已經制伏敵人，你們趕快往前進。」

「「「這麼快！」」」

「剩下的交給我處理。」

從耳麥那一端聽到斷斷續續的跑步聲後，黃韋恩看了看被她按壓住的小女孩，搖搖頭後，就把手放開。

喀嗆

女孩重新架起槍，瞄準黃韋恩。

「別徒勞無功了，我知道，你已經很累了。」

「……」

「我看的出來。」

「你……你閉嘴！」

這時，黃韋恩把食指堵在槍口前，說：「開槍吧，這或許會讓妳心裡好受一些。」

（為什麼？）

（為什麼她要我開槍？）

（我該開槍嗎？）

（我開槍的理由是甚麼？）

（如果我開槍的話，他會很痛嗎？）

（為什麼？）

「記住，我雖然有很多愛我的信徒，但我回饋給他們的愛卻遠遠比不我給妳的。」

「使徒大人，什麼意思？」

「我是真心愛妳的，如同上帝愛人一樣。」

「……真心……」

「沒錯！真心的，所以，妳也要真心回應我所給妳的愛。」

「……真心……回應……」

「……真心

回應！」

碰！

食指堵住槍口，沖天炮因此在嗆口前端膛炸了，炸的槍往後打到康尼的右肩頭；炸的黃韋恩的食指血漿四濺，指前端的骨頭被炸掉一小部分。

「……痾…痾痾痾痾痾痾…啊啊啊啊啊啊啊！」

康尼丟掉了槍，嚇得整個人往後退到後面的廢鐵堆，同時，因為過度緊繃的神經在剛剛的一瞬間放鬆的，忍了五天的疲憊全部從骯髒的褲襠中流瀉出來。

黃韋恩似乎也察覺到甚麼，轉過身被對康尼，拿出手機撥了通神秘的號碼打了出去。

嘟……嘟……嘟……嘟

嗶—

「異術警察專門醫療中心你好，請問……」

「花偌芮嗎？」

「這個聲音是，黃韋恩？」

「現在有空嗎？」

「幹嘛？找我喝酒？」

「別說蠢話，我現在在出任務，情況有點麻煩，可能需要你過來一趟。」

「你受傷了？真是稀罕。」

「不是……

黃韋恩看相角落的康尼，再度把注意力放回電話上。

「算了，具體情況等妳跟小隊到我這再說，我把我的所在座標發給妳，然後妳到這時會看到門口有一位傷患，優先治療那位傷患。」

「那你呢？聽起來你好像不是被治癒的對象。」

「任務還沒結束，等結束再說。」

語落，黃韋恩把電話掛斷，轉身一把抱起角落的康尼。

「別碰我！你這……」

「……好輕（小聲）」

不顧康尼的掙扎，黃韋恩用跑的將他送至資源回收區的門口，將她安頓好後，交代了幾句。

「你先在這休息，等一下我的同伴會來這，他們會幫你做後續的治療動作。」

「我不需要治療，我要戰鬥！」

「你大概有好幾天都沒睡了吧？我勸你還是乖乖聽我的吧，而且剛剛的那一槍好像有打到你的肩頭骨，最好去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

「……」

「就這樣，乖乖別動。」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沒為什麼，只是……警察的義務……」

說完，黃韋恩再度向回收區內部衝去。

「沒用的東西，對手只是區區人類也會被打敗。」

「反正她已經被那些異術警察抓到，基本上九死一生了。」

「算了，在培養一個新的來取代她原本的位置就行了。」

雅各切掉原本的監視器畫面，換成另一個，看到一個鳥人跟兩個熊人正往自己的所在地衝去。

「有趣，看來我應該盛大地迎接客人了。」

雅各拿起螢幕旁邊的傳話麥克風，說道

「各位，請拿出你們的禮炮，讓我們歡迎今天的第一組嘉賓。」

廣播語落，原本空曠的大型廢物回收區突然跳出很多穿著遊民，讓三人組被嚇的措手不及。

「弟弟！快叫出鋼琴！」

「哥哥，不行，我身旁全都是遊民。」

「可惡，這些骯髒的老鼠，看我的。」

拳拳到肉，好幾個遊民在碰到阿斯拔的拳頭後，就倒地不起。

但無數的遊民湧上讓阿斯拔無法獨自應付過來，連奧米雅都快無處可躲時，倪筱涵突然出現在阿斯拔的頭上，並對地面無差別地噴出火焰。

「『燃燒吧！火鳥』」

許多遊民因此退下，甚至身體燒起來，四處與同伴逃竄。

等到沒有遊民湧上來後，倪筱涵才收起火焰，緩緩落地。

「喂！你差點燒到我你知道嗎？」

「所以有燒到嗎？」

「沒啊。」

「那就別叫，還有，你應該感謝我，不然你可能就被一大群遊民圍毆至死。」

「圍毆，開玩笑！」

「哥哥～你沒事吧。」

「還好，弟弟呢？讓我看看你哪裡受傷。」

「沒事啦～還好倪筱涵及時支援，不然我可能就不行了。」

「教你待後面一點你就偏要待在我旁邊，真是……」

「好啦～」

「不過，倪筱涵妳的異術還是跟以前一樣暴力。」

「呵，多謝誇獎。往前走吧，我想剛剛廣播的聲音應該是這個領地的主人，或許他跟最近的毒品案有什麼關連也說不定。」

「哇！這真的是……這應該是他們三人的結果。」

黃韋恩看著許多倒在地上焦黑的遊民感嘆了一番後，開始走到每個遊民身旁，確認其死活，然後將其分類。

五分鐘後，一百多個遊民被分成兩類：死的跟還能活的。

正當他要把最後一個遊民抱到活的那一類時，那個羌族遊民突然抱住他的左手，面目猙獰的說道

「有……有看我們的老大嗎？」

「誰？」

「康尼。一個人類小女孩。」

「所以她是你們的老大？」

（早知道把她抓回去交差了事就行了。）

「不，她是我們心靈上的老大，以前她管理這個地方時，每個人都過得很快樂，直到那個男人……」

還沒說完，那個遊民突然整個人軟在他身上，一動也不動。

「喂……喂！」

黃韋恩撕開的他的衣服，看了看他的身體，除了右小腿，其他部分都有很嚴重的燒傷。

「應該……不，再檢查一下。」

黃韋恩把耳朵靠在他焦黑的胸口，然後摸了摸他的脖子鼻子，確認他還有微弱呼吸後，黃韋恩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死就好。」

把他抱過去後，黃韋恩繼續往裡面走，不過這其中他一直回想剛剛那位遊民講的話。

「『那個男人』？所以說那個小女孩背後還有別人？」

「真是的，幾年不見，妳的事業就做得如此巨大，真令我望塵莫及啊……

涅墨西斯

「我記得當中好像有一個鳥人吧。」

「那個鳥人會噴火，而另外兩個熊人，一個我不太清楚，另一個好像是近戰能力，看起來有點棘手。」

「一個遠程攻擊、一個近戰攻擊、一個我不知道，真是的，對我好像真的有點不利啊。」

「不過，我只要鼓起勇敢，沒有人能夠贏的了我。」

說完，雅各便離開螢幕，滑出了監控室，準備與三人面對面交手。

殊不知，雅各一離開，黃韋恩便出現在監控螢幕裡面，朝著三人的方向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康尼看見有一群人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看著他們身穿白色的衣服，應該是醫生之類的。

（醫生怎麼會來這裡呢？難道是剛剛那個男人說的「同伴」嗎？）

當康尼想要起身跑走時，又肩頭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她痛的倒在地上低哀。

「大姐頭，我好像看到有人倒在那邊欸，要不要過去看看？」

「黃韋恩好像有說過有一個傷患會在門口，去啊，去看看。」

幾個醫護人員跑上前去關心康尼的情況，但眼見康尼都不回話，且痛苦的抱著自己的右肩頭，他們大概知道發生甚麼事。

「大姊！這裡有一個傷患，快點過來救援。」

「傷患情況怎麼了？」

「不知道，至見她一直用左手抱著右肩膀。」

蜥紋族的花偌芮小跑步到康尼面前。

「讓我看看！嗯……」

看了看幾眼後，抬頭周圍的醫護人員道

「她的右肩骨有嚴重的錯位還有一點骨裂，我的異術只治好她的骨裂，錯位的部分可能要送回醫護中心做治療。」

說完，花偌芮把康尼翻到正面，隨後右手一翻，手中出現一顆發出綠色光芒的圓球狀物體，用力往傷口一塞，圓球狀物體裂成許多小分子，滲入皮層下，骨裂的痕跡在碰到球狀物的分子後瞬間消失。

「好了，留兩個人下來處理後續，剩下的跟我走！」

「是！」

咖咧咖咧

咖列咖列

咿——咇呀

「「彌賽亞大人！」」

涅墨西斯打開木製大門，看見自己房內的十字聖椅旁跪著一男一女，向站在門口的她大聲道好。

「『風若吹‧渦風足履』」

沒幾步她便走到椅子前並坐下來，用高姿態的神情俯視他們。

「安得烈、奮銳黨的西門，找我有什麼事？」

「彌賽亞大人，和田市南邊的所有區塊我已打通，剩下的只剩您來指揮布道的方向了。」

「奮銳黨的西門，很好！你果然沒愧對你的稱號。那麼，我等一下會調派一些『加百列』把貨送到你那，到時候就用那些貨來辦事，記得，越快越好。」

「是的！彌賽亞大人。」

蝠陰族的男人唱個喏後，用一對大翅膀包住自己後，變化成一團黑煙，消失在空氣中。

「不知道他又是偷誰的異術來用。」

涅墨西斯側個身子，換成一個舒服的坐姿，眼睛的餘光瞄到旁邊跪著的長鱗尾族女人，開口問道

「雅各？妳找我幹嘛？妳不是應該在外面嗎？」

「大人，我想請教一下我弟的事。」

「亞勒非的兒子雅各？怎麼了？」

「那個……我可以跟他交換工作嗎？他的風險太大了，我很是擔心。」

涅墨西斯挑了挑眉毛，似是有些不快。

「妳要不要聽聽看妳現在到底在講什麼。」

「……」

「首先：妳跟妳弟的能力完全是不同性質與作用的。再者：如果沒有你的能力，我們的行蹤與事業絕對會曝光。最後：妳弟過得很好，完全不需要你擔心。」

「可是……」

「『尼洛‧莫楷飛！妳別忘了當初是誰救你們姊弟倆的！』」

頓時，涅墨西斯的瞳孔一轉成焰金色，直勾勾地盯著莫楷飛。

「……彌賽亞大人，我知道了。」

一改方才的嚴厲，涅墨西斯變得溫柔，輕輕地把手搭在莫楷飛的左肩上，柔聲道

「我很需要一個『眼睛』來幫我顧全大局，而妳就是我的眼睛，知道了嗎？」

「……知道了。」

三人往前跑了幾分鐘後，在一個正中在一個正中央停了一台壓路機的大空地停了下來。

會這麼做並不是因為壓路機擋住他們的去路，而是在一個凌亂的資源回收場裡，會有一塊如此乾淨且廣闊的空地實在是太突兀了，而且中央還停了一台壓路機，更顯奇怪。

這個無不散發出詭譎氣氛的空地讓三人都不趕往前一步。

「喲，怎麼？都幾歲了還這麼害羞。」

輕浮的男聲從壓路機後面傳了出來，語落，一個身影從壓路機後面滑了出來，停在三人視線的中央。

三人一看，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長鱗尾族男人，向他們深深地一鞠躬。

「歡迎歡迎，歡迎來到我的淨土，想必各位一定……」

「你就是大魔王吧？」

阿斯拔率先回復精神，往前一衝，把拳頭砸向雅各布。

「哎呀，這位客人，您好像搞錯什麼？」

「弟弟，快！」

奧米雅被這麼一叫，馬上回過神來，架出鋼琴，開始彈奏剛剛的旋律。

「支援型的異術，有趣。」

阿斯拔幾輪攻擊下來，他的攻速越來越快，力度也越來越大，每每碰到地板，地面的鐵板都會被弄出一個小坑。

但即使再怎麼快，對方就是有辦法躲掉，而且似乎能預知阿斯拔的下一個動作。

「怎麼？你們戰鬥民族就這一點能耐？連一條蛇都打不過。」

一聽到對方的嘲諷，阿斯拔的火氣馬上燒上來，對著雅各布以快到出現殘影的拳速向對方砸去，殘影出現的分身讓人難以捉摸，但雅各布卻比每一個拳頭快幾秒躲開。

「可惡，弟弟！加快速度！」

「是的！『貝加馬斯克組曲・BPM120』」

短暫的收拳是為了下一次的攻擊蓄力，再次出拳時速度又比剛剛更快，這次幾乎分辨不出到底哪一個是殘影，哪一個是真的，感覺每一個拳頭分身碰到都會受到傷害，拳拳到肉。

「要跟我比速度？有趣！」

這次，雅各布沒有正面阿斯拔的拳頭，往後一滑，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哼，白痴，害怕本大爺的拳頭了吧。」

往前一蹬，把拳頭再次砸向男人，但是拳碰到雅各布時，阿斯拔卻跌了個空。

「那不是我，只是我的分身。」

往後一瞧，看見有兩個雅各布立在那邊，一個他剛剛砸到的分身，另一個是藏在他視線死角的，也不知道是分身還是真身。

「別被他迷惑了！阿斯拔！」

倪筱涵從後面往雅各布的方向丟幾顆火球，雅各布為了躲開火球，擾亂了兩個身影，現出藏在兩個分身之間的真身，往阿斯拔的方向衝去。

「好傢伙，竟然敢直接面對我。」

阿斯拔也向雅各布衝去，當兩人快碰上時，雅各布向左邊快速繞過阿斯拔，留下一個不清楚的殘影，以假亂真，讓阿斯拔又再被騙一次。

停下，雅各布轉身看向與之敵對的三人，輕輕吐一口氣。

「真是⋯⋯」

「弟弟！」

「哥哥，最高上限是180，我覺得不要，不然你會承受不住。」

「不管！」

「倪筱涵，你等一下飛高一點，不然我怕我的異術會影醒想到你。」

「知道了。」

再次蹬腳，阿斯拔衝向雅各布。

「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貝加馬斯克組曲・BPM180』。」

倪筱涵在奧米雅施術時，用力一揮翅往天上飛，飛到能夠俯瞰整個資源回收廠的高度後，開始觀察下方的戰局，順便看看自己丟火焰的時機。

但兩人的速度跟剛剛完全無法比，只看見一條黑線跟一條白線在無限繞圈圈，有時黑線與白線還會交織在一起，形成雙股螺旋狀。

突然，黑線做一個橫向的小折返，把白線往場中央打，白線撞到壓路機，旁邊的粉紅點馬上靠到白點旁。

黑線這時也沒閒著，在場的外圍不斷繞圈圈，最後黑線變成一個以壓路機為圓心的圓。

「這樣下去不行。『火鳥・唐納德之槍』。」

雙翅合併，在翅端逐漸蓄力、凝聚一顆火球，瞄準圓的邊線後，將火球發射出去。

射了幾顆火球後，完整的線逐漸變成虛線，到最後只能看到幾個不規則的點，圓的形狀幾乎消失。

「呼，搞定……」

距離天空一百英尺的雅各布因為被火球燒到，身上的衣服被燒的破爛不堪，一有些塑膠纖維還融化黏在他的鱗片膚上。

東一塊西一塊的灼傷讓他戴上了痛苦面具，但一想到涅墨西斯失望的表情，這點疼痛算什麼。

「比起我的傷口，如果沒有履行彌賽亞大人的任務，我豈不是愧對我的使徒身分。」

雅各布慢慢滑到旁邊的牆壁上靠著，正想喘口氣時，在一旁療傷的阿斯拔突然衝過來，向他展開猛攻。

「以其人之身還其人之道，看我的！」

猛的拳頭無情如隕石一樣毀滅地砸過來，雅各布撐起身體，把僅剩的力氣用在躲避阿斯拔的拳頭，但他已經不向剛剛依樣迅敏了，時不時還會挨一拳，這對他身體的狀況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在天空的倪筱涵也看見了地面的狀況，知道敵人已經快不行了，也換個姿勢，俯衝下去想給對方致命一擊。

「『火鳥．殞凰』。」

火焰馬上就包圍住倪筱涵，並且逐漸成變成一隻有著孔雀尾羽的鳳凰，展著翅膀往雅各布衝過去。

這種兩面包夾之勢的糟糕情況，雅各布看在眼裡簡直是絕望，因為他的心中正在如此哀號著。

他想到了許多事情：

彌賽亞

毒品的交易

主上的聖光

還有……

「姊姊……

對不起

我可能沒辦法再見妳了。」

當鳳凰與阿斯拔要夾住無力的雅各布時，他心中的一股衝擊力直撞腦門，「咚」的醍醐灌頂，迫使他奮力滑走，倪筱涵一看情勢不對，馬上右轉撤掉了火焰，使自己回到原本的狀態。

「倪筱涵～沒事吧。」

奧米雅趕緊跑到剛降落的倪筱涵，趕緊上前關心。

「妳太久沒有用妳的絕殺招了，有沒有不舒服。」

「沒事沒事，我反而覺得舒服呢，好久沒有用那招了，蠻爽的。」

「喂！你們兩個，對方已經倒下，快點給我電子鐐，我去逮捕他。」

「是是是，阿斯拔，你還是跟大學一樣機車。」

倪筱涵把電子鐐遞給阿斯拔，當他靠近雅各布時，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雅各布突然一個轉身，狠地一咬在阿斯拔的手臂上留下兩個很深的洞。

「啊幹！你這……」

正想在賞雅各布一拳時，他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快速環顧四週，想尋找他到底跑到哪了。

「看什麼？找我？」

三人往後一看，雅各布已經站在奧米雅身後，正想跳開時，奧米雅的衣領被揪住，用力地往壓路機甩過去。

應聲撞上後，奧米雅猛地吐一口血。

「奧米雅！」

「下一個就是你，戰鬥民族。」

不到一個眨眼的時間，雅各布已經站在阿斯拔旁邊，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雅各布拉起他剛剛咬過的手臂，像扭毛巾一樣用力轉一圈，筋骨錯離、分崩離析。

連叫都沒有叫，痛的阿斯拔在原地直接昏過去。

「接下來就是你了，小姑娘。」

看見兩人都倒下，嚇得倪筱涵愣在原地凍住了。

這正好給雅各布一個好機會能夠偷襲。

「『盛夏光年‧光通道』。」

原本相隔有十幾公尺的兩人，不到一秒的時間雅各布便瞬移到倪筱涵旁邊面前，本能反應，使倪筱涵振翅想往上飛。

「還趕跑啊，你這隻鳥！」

一把抓住她的腳，使她無法再往上飛。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變態！」

「我去你的！你剛剛的神氣與射火球時的自信去哪了？」

雅各布像甩一個大沙包似的，用力地把倪筱涵往地上甩，倪筱涵撞擊到地面後，猛地吐了一口血，連帶讓緊身衣的背部裂開一條，露出倪筱涵一點背肌膚。

但雅各布好像不滿足於此，他並沒有鬆開手，反而變本加厲想要往後面再次用力一甩。

正當他要動作時……

咻—

一個輕輕的物體劃破了附近的空氣，發出的穿梭聲被雅各布聽到。

「是子彈！」

他為了躲子彈，鬆開了緊抓倪筱涵的左手，閃到剛剛擊倒阿斯拔的地方。

「我覺得，我回去肯定會被興師問罪。」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倪筱涵的耳朵，她撐起了疼痛的身子，抬頭一看

「前……輩…」

她看到的不只是黃韋恩，還隱約看見不遠處的身後有一群穿著的人們。

黃韋恩收起了手槍，蹲下來關心倪筱涵。

「妳沒事吧？」

「前輩，現在可不是說笑話的時候，敵人……」

話音未落，雅各布再次發起了攻擊。

「『盛夏光年‧光通道』。」

「笑死。」

黃韋恩伸出匕首的同時，剛好抵住了順移到他們倆的雅各布的脖子。

彷彿預知似的，脖子與匕首刃的距離只有幾豪米，嚇得雅各布又退回原本的地方，嚴以待陣。

黃韋恩轉頭，看見花偌芮與她的醫療小隊後，吐了一口氣。

「花偌芮！那三個傷患就交給你了。」

「前輩，你要做什麼？」

「去完成你們未完成的任務。」

黃韋恩脫下自己的襯衫，蓋在倪筱涵的身上，然後轉耍匕首，往雅各布的方向走去。

「看來使徒要面對的，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喔，反正……」

突然想到什麼，我欲言又止。

「算了，先不要暴雷好了。」

「啪」的一聲，我闔上書，看向遺體保存櫃中的弟弟。

「欲知後事為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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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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