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好出力的方向，出拳動作中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都會影響到攻擊的力量。」奧古斯仔細的糾正蘿摩的動作，「了解。」蘿摩面無表情地回答，她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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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踢。」奧古斯一旦下令，蘿摩立刻做出反應，「記好攻擊時的感覺，將它變得更加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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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摩的反應速度很快，力量也不差，目前唯一的缺點就是她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當然在實戰前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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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先練到這了。」看著染紅的地平線，奧古斯深吸了口氣，準備要帶著蘿摩去位於集會所的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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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繼續練習。」蘿摩用著混濁不堪的雙眼看著奧古斯，他到現在仍不明白為什麼蘿摩的眼中會帶有如此之多不屬於自己的情緒，是蓋亞？還是其他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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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名戰士而言，訓練與休息是等同重要之事，其中一方失衡將會對身體造成嚴重的影響。」奧古斯拍了拍蘿摩的肩膀，「況且如果一切真如祂所說，屬於妳的戰鬥將從十七歲開始，離那時還有將近十年的時間，這段時間是足夠將妳培養成一名合格的戰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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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摩面無表情地看著奧古斯緩緩地開口，「是蓋亞委託你訓練我的，你沒有照顧我感受的義務。」很顯然，她不明白奧古斯這麼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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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體上的痛苦確實難受，但要是我失敗的話，這個世界會遭受到更大的痛苦。」這正是蘿摩對『神性』的理解—絕對且正確，她願意跟隨著那份神性的引導，哪怕眼前是地獄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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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直面命運的勇氣是件好事，但妳還是人類啊，過度勞累所累積的傷害會影響到妳與魔獸間的戰鬥。」奧古斯雙手抱胸，再怎麼說她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還是肉體凡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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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的蘿摩不發一語，如同小貓般靜靜地走到了奧古斯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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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看著突然間變得乖巧的蘿摩，奧古斯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兩人快速地穿過正在興建的葡萄園，矗立眼前的兩棟建築物分別是修女宿舍和集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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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摩。」正當蘿摩打算率先進入食堂時，奧古斯叫住了她，「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別想東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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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摩依舊一言不發，但奧古斯心裡已經有個底了，他蹲下身來，神情嚴肅地看著蘿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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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記，訓練與休息是同等重要的。」他當然知道這樣的行為其實沒有任何意義，畢竟她認為自己不是『蘿摩』，而是『蓋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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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感情、思考，只需要盲目的去遵循著蓋亞給她的引導……」在集會所的屋頂上，一位少年抬頭仰望著紅染的蒼穹，「不是過於『神性』就是過於『人性』，在某種層面上也是不可多得的怪人了。」
「真難得啊。」奧古斯揉了揉雙眼，他離開了柔軟的床墊，穿好衣服和鞋子後決定去花園散個步轉換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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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的天空之上，只有群星與月散發著光芒，奧古斯漫步在鵝卵石步道上，自從來到這後發生了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件，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是十分離奇，但他心中卻對蓋亞的那些話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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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拂，涼爽的感受自體表滲入骨中，也許正因為是夏天，此刻了清涼與白日的燠熱對比顯得更加珍貴，看著一旁花園中純白的梔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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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純淨之花……究竟會在風中凋零又或是染上不屬於它的顏色。」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耳邊，奧古斯立馬望向四周，周圍除了漆黑的天空外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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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那個聲音的語氣中略帶笑意，似乎沒有太大的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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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誰？」奧古斯深吸了口氣後問道，總是突然出現又消失的聲音、二十年前突然出現的少年也有著和他一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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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嗎？深究起來有非常之多。」那個聲音先是沉默，再緩緩地回答，「但我最早的名字是巴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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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耶力……你就是蓋亞口中的暗之魔獸嗎？」奧古斯神情嚴肅地看向前方，即便眼前只有星空與教堂，「你打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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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你對英雄的了解是否與當初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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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英雄』嗎？你為什麼會對這這件事這麼執著？」奧古斯的語氣不太友善，甚至已經在明示著對方不要執著於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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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著的不是你嗎？」巴耶力笑了笑後反問，「作為亞雷拉的戰士，流淌在血液中對英雄的嚮往以及對力量的追求是永遠無法掩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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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古斯低下了頭，沉默了一會，他抬起來了頭，眼神中沒有了剛才的兇性，「英雄是為了那些無法反抗之人站出，賭上性命去戰鬥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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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的理解嗎？」巴耶力的聲音不再帶有輕鬆與玩笑的感覺，「我相信著你，不管是作為蘿摩的導師亦或是被命運選中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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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一顆綠色的寶石憑空出現在了奧古斯眼前，「這樣的你一定能夠成功讓她甦醒。」巴耶力話一說完，寶石化作一道綠色的閃光鑽入了奧古斯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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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奧古斯驚訝的看著自已的左胸，剛剛的那顆寶石就那麼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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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拯救你與蘿摩的力量，你擁有的勇氣以及戰士的遺傳因子一定能夠驅使這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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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給我力量？因為要保護蘿摩？」奧古斯始終不明白這些所謂的『獸』到底在想些什麼，也許神和人之間永遠隔著一道高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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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要面對的怪物不是一般的強大，應該是至今為止最接近『聖獸』與『魔獸』的存在，現在的牠已經比你當初見到時還強上數千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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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當初見到時……難不成，是那時候的那個怪物！」曾經的噩夢自記憶的深處甦醒，他彷彿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在顫抖的自我與漆黑的怪物仍烙印在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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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你將會再次與牠對峙，希望這次你能夠解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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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該怎麼辦？」奧古斯疑惑的看向那片星空，但他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一大清早，奧古斯仍在思考著昨晚他與巴耶力的對話，「如果他的所說不假，我得要面對伊舒嘛……」他嘆了口氣，珖和伊舒的事一直都是他的心魔，他一方面自責著當初的自己沒有勇氣去救出他們，另一方面怨恨著自己怎麼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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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我遠點！」一聲大吼傳來，隨即重物摔落至地面的聲音伴隨而來，奧古斯一聽到聲響立刻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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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到底為什麼會收容妳這個惡魔！」一位修女逼近跌倒在地的蘿摩，「這個聖潔的地方可不歡迎惡魔！」她不斷地踢著抱頭防禦的蘿摩，惡意展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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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住手！」奧古斯將修女撞開，他趕緊蹲下查看蘿摩的狀況，除了手腕的地方有一些瘀青外，應該是沒什麼重大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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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信仰作為傷害他人的理由並不會讓自己的行為顯得多麼正當。」奧古斯絲毫不打算隱藏他厭惡的眼神，不管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成長、生活，惡人永遠都是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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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外人懂什麼啊？」那位修女毫不客氣地瞪著奧古斯，「總是排斥著他人，永遠在自言自語，甚至只要她是團體禱告中的一員，那次禱告必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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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巧合？別開玩笑了！」修女繼續發洩著她的不滿，「甚至是她家人的死，她的父母和妹妹的心臟和眼球都被挖出，房屋的大門上還用鮮血畫著沒有人看過的圖騰，而所謂的兇手，他的死因也是很奇怪，胸口被貫穿，開口就如同硬生生被鑽開，但找不到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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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是否都太過於古怪？唯一的解釋不就是這個女孩召喚了惡魔，屠殺了她的家人，所謂的兇手不過是一名栽贓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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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呢？」聽著對方的惡言攻擊，奧古斯提出了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沒有證據能證明蘿摩是惡魔，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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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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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依據就能毫無顧忌地去傷害他人，對做為修行人士的妳似乎不是一個適合的行為。」奧古斯強壓著自己的怒氣，他是真的很想衝上去給她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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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蘿摩就是人類，與妳並無差別的生命，照你們信仰的說法就是都是受天主庇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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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自知理虧的修女只能表達自己的不滿後默默離開，而自剛才起，蘿摩一直都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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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的人很多，不要去理會他們就好。」看見對方走遠，蘿摩才緩緩開口，「習慣這樣的待遇，不要去期待會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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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的奧古斯只是摸了摸蘿摩的頭，「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蘿摩疑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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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陷入死胡同思考或打算單獨承擔情緒時，我的表哥都會這麼做。」奧古斯的表情相比剛才變得相當柔和，「正因為是家人；是同伴；是朋友，所以才要彼此承擔、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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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摩不發一語，只是靜靜地讓奧古斯用他的方式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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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照顧我呢？」這個疑惑又一次出現在了蘿摩的腦海中，「他不過是被蓋亞委託了要訓練我，沒必要因為我而延伸出其他的感情，只要將我訓練成戰鬥機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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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願意去信任這個人嗎？」蓋亞的聲音在蘿摩的腦中出現，「不是以蓋亞的身分去信任他，而是以蘿摩·歌卡薩。」不知為何，她的聲音沒有了之前的冷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熟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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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信任他嗎……」蘿摩轉頭看向這個試圖拯救自己的男人，「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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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只是沉默地看著對方，太陽光逐漸穿透了天上的浮雲，灑落在了大地之上，曾經的陰影已經被光明驅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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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先去處理身上的瘀青和塵土。」
To be continued
By 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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