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三十小時制來安排每日行程，並無法改變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的現實。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PbosQylX
甚至，還會讓習慣熬夜的人忘卻「跨日」這回事，從而在洗去一天工作疲勞、換上寬鬆浴衣、邊擦乾頭髮邊折返房間的途中，遭突然冒出的ＡＩ電子女音驚嚇。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WFlDKbd2
櫻屋敷薰正是如此。
『現在時間：三月二十七日零時整。主人，祝你生日快樂。』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W6qz9fFQ
「……謝謝妳，卡拉（Carla）。可以休眠了。」遲滯半拍的柔聲回應，薰總算察覺地球又公轉一圈，來到這個明明屬於自己，卻經常被當事人遺忘的日子。但他知道有個人不會忘——遠比成名後才開始接獲的粉絲祝福、雜誌社等工作對象的例行問候還早，且在父母因孩子長大、其他同學朋友各奔前程而逐漸淡化之後，仍舊每年以某種形式為他慶生，替薰拂去心底沉積的淺淺寂寞。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aSKmxNvF
「那傢伙，差不多快來了吧？」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YXbYbjdN
停下擦乾櫻色長髮的動作，薰肩膀掛著毛巾轉向廚房，優先整理好桌子，鋪餐墊、準備兩副餐具和空酒杯。待這些事情完成，電鈴也恰巧響起。對講機螢幕裡，正是那張熟悉而輪廓深邃的帥氣臉孔。
「生日快樂呀，薰。恭喜你又老一歲囉。」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ktfq0qZd
笑嘻嘻地拎著三個紙袋，身材比已經算高大的薰再壯一圈，長袖條紋薄襯衫下隱約可見結實肌肉線條，南城虎次郎熟門熟路踏進書庵門口，略過客廳直奔廚房，未理會薰追在背後抱怨「後半句就免了」，但卻於見到桌上排列好的餐具時，意味深長吹聲口哨，捉弄提問：「這麼期待我來幫你慶生啊？」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7LQCX0vWQ
「只、只是剛好要煮點宵夜吃而已！」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oGagjtQe
明明冰箱及櫥櫃裡幾乎沒有現成存糧，更別說需要處理、烹調的食材了，薰的反駁毫無說服力可言。他自己也清楚，因此立刻轉至下個話題：「今年還是紅酒配義式開胃菜？你挑哪款酒？」說著逕自打開外觀最細長的紙袋，伸手握住酒瓶頂端往上提——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WqyWR1A8
厚實紙張的摩擦碰撞聲。有某樣東西因為瓶身挪動而推移掉落，在紙袋內撞出細小雜音。
「這是什麼？」空下的另一隻手將袋中物品撈起，是個封得密實的直式信封。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1ehT4dBc5
已經開始料理裝盤作業的虎次郎頭也不回：「某人給你的生日禮物。」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dDRw5yuC
好含糊的答案，擺明要薰自己思考。他放下酒瓶，反覆觀察信封兩面，沒找到任何署名，僅有正面以稚幼字跡書寫的「給未來」（未来へ）；就小朋友而言字算挺漂亮，比他書道教室的學生們筆觸更美……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4pgjVbpI
秀麗細長金眸緩緩睜大。薰想起這是誰的字了：小學四年級時的自己。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XMaS7snE
「虎次郎，你怎麼還留著這種無聊東西？」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1Le9Amt5
「什麼無聊！當年你可是慎重地交給我保管，再三警告我絕對不能拆開偷看。我都有乖乖遵守喲。」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qdJIdNk8
薰單手掩住上半張臉，喃喃自語：「黑歷史啊……」
◆
那是繼「直接寫信給家人」之後，為讓小學生了解郵政流程而進行的第二回課堂作業。班導要求以「未來的自己」當收件人，帶領全班擬稿、書寫、封緘、貼郵票、投入郵筒，俟孩子們陸續收到信，再繳出已撕開、帶有郵戳的信封交差。彼時薰覺得「才一週的未來也太近」，於是在玩滑板的時候向虎次郎提議重寫，並寄給專門處理未來信的機構幫忙保管，最好能放至他們長大成人……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q0uiqJNN
「等等，你究竟想幾歲的時候看信啊？薰。」虎次郎打斷他的話。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B61t1vD5
薰歪頭想了想，還沒留長的櫻色短髮沾染少量塵灰。「大概是變成老爺爺的時候？」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ySdLa8wA
「太久啦！我媽說這種機構只會幫你保留二到五年，不可能等那麼久。」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HJdZQBmx
「哎——那就沒意義啦！」
虎次郎嘗試換個方案：「時間膠囊呢？把信埋進土裡便沒有放幾年的問題囉。」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VrioDE0gh
「否決。若被陌生人挖走怎麼辦？如果有人要蓋房子或鋪馬路，也會提早被發現啊。」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WtMaoQa7
「所以你希望有專人看顧嗎……」立即抓住重點，虎次郎繼續邊溜邊思考。薰亦起身重新踩上滑板，補充：「而且還必須是可信任的對象，不管經過多久，無論是否搬家、轉學，只要想聯絡就找得到人。」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wqoUFni1
兩個孩子同時憶及父母、師長，這些大人確實符合條件——但旋即遭反射性的搖頭動作甩出意識範圍。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diPTnnKg
只好用刪去法了。虎次郎開始念一輪他倆的共同朋友名單，當然全被薰列舉各種疑慮而否決。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15SdxEdW
「吼！你很囉嗦欸！這不要那不行的。乾脆我來幫你保管算了！」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kpJo3k9O
往前衝上小斜坡，再順弧線滑下的綠髮男孩驚覺背後沉默已超過十秒，連忙回頭望向好友；後者正以陰暗又銳利的眼神盯著自己，臉色一陣青一陣緋。
「我最沒辦法信任的就是你，虎次郎。」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q9unqVoz
「那幹嘛找我討論啊！」毫不客氣地大聲吐嘈，虎次郎卻發現對方臉蛋完全轉紅。又怎麼啦？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cfwL2wWW
別開視線的薰語帶猶豫：「因為……我們每天都在一起嘛……看見你會讓我一直想起來……」後半句態度突兀變強硬：「除非你也把你的信交給我，這樣互相牽制便扯平了！」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zCgXof0WE
「你在說啥莫名其妙的話啊？我的未來信若不交給你，是要交給誰？」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LcjXXJJgo
理所當然的回應，理所當然的信任。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C3sLnMiKA
薰內心受到強烈衝擊，慚愧於過度注重保護隱私的自己，竟沒有對虎次郎付出同等的信賴。
「……好。那我們要幾歲時將信還給對方？」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6zZjyqzu
這次，櫻髮男孩不敢再提「變成老爺爺」之類的話。他依舊介意彼此距離太近，會害他一直懸在心上；但期待大人的自己收信時的欣喜，又令他只肯調降個三年五年，終究被虎次郎二度吐嘈「仍然太久啦！」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GHMgiu3N
兩名兒童爭執不休，最終決議取平均數——正是如今這個年紀。
◆
丟下一句「我先回房間吹頭髮，信晚點再讀」，薰未等虎次郎發言，即拿走未來信匆匆離去。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z2u1Bl3x
吹乾、梳整那頭柔亮櫻色長髮期間，他的視線好幾次落在信封上，兒時記憶不斷湧現。數度想先悄悄拆閱，但虎次郎還在廚房等他吃宵夜慶生……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M26OzktRJ
——以最快速度瀏覽一遍吧，應該不會花太多時間。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mqWJwMjb
決定後，薰俐落地綁好金色流蘇髮圈，剪開信封封口，取出折疊工整的米白紙張，展信閱讀。
拜啟：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DChtT5dK
這封信寫於小學四年級的六月，因為覺得學校作業的未來信日期太近，自己再重寫一封。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q8YDFnO1
↑如果你看完這句卻搞不清楚怎麼回事，那就忘了它吧！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9t67UzRbQ
如果有想起來，你那邊的風景跟這個時候差多少呢？你還住在老家嗎？做什麼工作呢？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twRiOd1D
記得你曾經有過和哥哥一樣的機器人夢想嗎？記得你曾經跟那傢伙一起玩滑板嗎？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LdMa3CdP
我希望至少後面那個仍留著，不然那傢伙會沒人陪，太可憐了。（但你一定要比他厲害喔！）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0BfBPr44p
…………
小蕃茄的酸甜氣味伴隨濃郁起司香，悄悄鑽進薰的嗅覺。他不假思索輕輕張口，任承載上述食材的切片小麵包送入嘴裡，感受其清爽鬆脆，再優雅咀嚼吞嚥。嗯，依舊是印象中的熟悉美味——等一下！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ljLJs3Ce
轉頭，虎次郎的臉就貼在他旁邊，興致高昂地盯著信紙上的文字。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HNxx8JbQ
「不要偷看別人的信啦！」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6OgiCkDS
薰連忙將信紙折起，整個人往另一側跳開。究竟是哪個原因導致心跳加速和面紅耳赤？他才不想知道。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Z1sDx6Vg
「還有！不要在臥室裡吃東西！」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Z9wS4eFU
虎次郎壞心微笑：「嘿，吃東西的人是你喔。我僅負責把Cichetti帶來而已。」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lIBpbrRp
這些辯解當然對薰不管用。櫻屋敷書庵照例上演一場你追我跑的吵鬧戲碼，直至兩人又回到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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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我幫你保管信件這麼多年，連知道一點點內容都不行嗎？」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yddyQrlM
虎次郎很好奇信中提及自己的部分，但也立刻後悔說出來——壽星正以殺氣騰騰的目光瞪向他。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gKhNXJUP
啜飲幾口紅酒，薰的眼神逐漸緩和，接著輕聲嘆息：「只挑能說的段落朗讀喔。」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3fE9Efit
第二張信紙沿續「哪些人事物如今尚在」話題。兩人相識的小公園、固定參拜的神社、幾間常去的店……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mFu7FfBM
「這些地方陪我們那麼久了啊。」虎次郎單手支頤，笑容溫柔而懷念。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aflHUVTK
薰說：「真沒想到，我居然以某種形式兼顧兒時所有關心的事情：滑板興趣、ＡＩ工設、書法家業……」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hxn5xXHy
「但你第一項仍舊沒贏過我呢。」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8wMGfD3A
「這話的意思是打算挑起決鬥（Beef）？我奉陪。」薰挑高眉毛。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RJsVIEb8
「來不及啦，時間上Ｓ大概也要關閘門了；不過Ｓ每週都能去，生日一年只有一回喔。」
由於小學生大多以平假名（平仮名）寫文章，一張信紙能容納的資訊量頗少，很快便進入第三張內容。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inIyk2rg
「『有成為理想中的大人嗎』——唔哇！好沉重！」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l0IQ0WZJ
虎次郎的反應倒有點微妙。靜默幾秒，他才幽幽訴說：「高中……你決定拋開一切那時，我曾想過提早把這封信還給你。因為我不覺得你會聽進任何人的勸告，只能你自己勸自己。」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1HOLB12q
然而他無法確定內容。倘若讓薰更加堅定叛逆反抗之路，那就糟了。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5VjRV1y8
「是說煩惱幾天後，我也被家庭壓力往外推趕，跟著你一起當不良少年囉。」
「謝謝。」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oBpyIQmU
薰的發言既直率又誠懇，虎次郎有點手足無措：「啥？」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UMkpqcyE
「僅是回答信上寫的『如今你最想對身邊的人說什麼』而已。」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1C4IboMlA
「喔、喔……」未察覺兩個話題根本指向同一件事，綠髮青年搔搔臉頰，繼續聽壽星念信。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3zSLgjMI
「哎呀，我已經把當時的重要寶物破壞了——縣內小學書法賽第一名的獎牌。」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xgjJnneL
虎次郎看往客廳：「但現在有更厲害的獎牌啊。ＡＩ書道家最優秀賞。」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kCDarvVL
「那不再算重要寶物了。」薰話語止於此，餘下半句「跟你共度的日子才是」沒有說出口。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XjYw7Det
伴隨兒時的自己提問與分享，兩名大人持續回顧、對照今昔，直至餐點吃完、酒意微醺。
「——沒囉。」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20j6Fe3X
「哎？斷在這麼奇怪的地方？第五張後半應該還有內容吧？」虎次郎為彼此的酒杯各斟三分滿。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83eS60w0
「我說了，僅朗讀能念的部分。」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tJGA6tZr
「好吧。那麼——再次祝你生日快樂。」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2yGkU7yI
綠髮青年邊說邊向前舉杯；壽星也跟著動作，玻璃杯緣敲出清脆響聲。一同飲盡香醇暗紅。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TOFoWmeC
才剛放下杯子，虎次郎就突兀起身離席：「『朋友的』生日禮物送完了。」橫移兩步來到薰的椅背後面——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2H8hclvH
「現在則是『戀人的』生日禮物。」
未待對方做任何反應，虎次郎已經環抱住薰的肩膀，送上熾熱的深吻。
即使早因酒精作用而全身發熱，戀人的體溫卻總是更高一些。身軀互相熨貼的部分令肌膚酥軟微麻，分不清心跳還是心悸。濕熱舌尖纏綿勾繞，喘息間盡是紅酒和巧克力的芬芳……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ytxmCD72X
遞過含在嘴裡的巧克力塊，唇瓣移離前，虎次郎半帶憐愛半帶捉弄地多輕啄一下，卻於打直上半身時頭暈踉蹌。薰趕緊出手幫忙穩住腳步。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1j1LjMDdJ
「哎，真的喝太多啦。」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yF2DfBU1
坐回原位等待平衡感恢復，他苦笑念著：「東西都尚未收拾呢。」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KAvERFqw
「等酒退後再說吧。」嚥下巧克力，薰將自己的椅子拉到虎次郎身邊，倚枕戀人肩頭便迅速墜入夢鄉。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75JBvvhC
「你喔……」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lDYFhDer
就算想吐嘈，對方也聽不見，虎次郎索性伸臂將薰擁進懷中，亦小睡一番待酒意消退。
——『有交到值得一輩子的朋友嗎？』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LboJX551
有啊。而且還成為戀人了呢。
◆
薰清醒時，窗外天色依舊偏暗。看看左腕的智慧型手環，休眠中的卡拉顯示著凌晨四點半。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cSEb8oKY
盡量放輕動作，他移開虎次郎的臂膀，簡單收拾碗盤放入流理台水槽，回房間拎件羽織替綠髮青年披上。二度折返臥室，換套保暖的休閒服、紮起高馬尾，赴客廳拿取黑底櫻紋的高科技滑板，準備出門——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O5sYE6ev
「薰，要去玩滑板居然沒叫我。」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zGw9zaBk
發言者還在打哈欠、伸懶腰，慢悠悠地晃近玄關。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x4E5KQPQ
「想跟來就快點準備。」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ukDEIF1s
「好、好。」虎次郎也僅需將脫下的羽織對折，暫置於客廳的樹木造景桌，便可套上鞋、抄起擱在玄關門邊的巨大魚形滑板，與薰併肩踏離書庵，迎接日出前涼冷清新的潮濕空氣。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hMg5uula
「往哪裡？」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DlKysaJb
「河堤。」薰說完即喚醒卡拉，把ＡＩ核心嵌入板身後，以輕如點墨的腳步、流暢若水的姿態優雅逸行。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1l1iYlqrG
虎次郎沒花多少力氣就輕鬆追上。不比賽，兩人溜起來的速度仍相當快。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UGnKwMTt
夜的闇潮逐漸消褪，街道輪廓緩慢浮現，沿途景物亦正一點一滴恢復鮮明色彩。路燈熄去，東邊天空開始發白，但他倆不慌不忙，於卡拉計算好的時刻抵達河堤平台，共同欣賞整座城市的甦醒。
沐浴著愈益閃耀溫暖的柔和晨光，虎次郎內心讚嘆眼前遼闊壯景，原欲轉頭調侃「夜貓子竟會想看日出，還挺浪漫的嘛」，卻驚訝想起這裡正是當年交換未來信的地點，時間似乎也是清晨。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OyS19Xr1
那年、那天的櫻屋敷薰比他早到許多；他仍記得櫻色短髮男孩向光佇立的模樣，金眸輝映朝陽，已經帶有如今凜然身姿的雛形。難道他彼時早到的原因就是看日出嗎？
而安靜凝望光芒照亮世界的高挑纖瘦長髮青年，視線穿越了時空，和兒時的自己看著相同的風景。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8TUsw52E
——理想的大人該是什麼樣子，其實我不太清楚。1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p8mM48QZ
但會繼續朝這個目標走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