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令系列：半慕半尊半傾心【已完結】 - 思念的獨白（八）

我們兩個就這樣說說笑笑好不愜意。

　　突然你看向遠方的神情變的訝異及緊張了起來，猛的起身盯著前方。

　　見到你突如其來的反應，我也跟著你的目光看去，瞬間倒吸了口涼氣。

　　那是奈何江的方向，我和楊修利用龍爪所立的結界頂端竟呈現鮮紅血色並開始扭曲了起來。

　　「那是結界破裂的跡象。」

　　「怎麼可能！」你難以置信的說著。

　　之所以說這個結界永不會破，理由在於要解開這個結界，只能用神龍之血才能，神龍消失了千年，不可能會有留存，但眼前結界將破卻是事實。

　　「要出大事了，我們必須快下山。」

　　我話才說完回頭，你已將髮略束了起來，並將左手的古劍丟給了我，我們兩人快步奔下山，快到山下時我看向你。

　　「我們先各自回族召集族人，後在永生湖見。」

　　「好！」

　　你應了我一聲，隨即腳一蹬躍上半空，一陣淡淡的櫻花香隨著你化成一道火紅焰火落在我身旁，我見你已朝鳳族而去，而我也化形朝北方奔去。

　　戰事來的太快，我們與楊修都來不及好好商談就帶著赤霄劍與其分別，追擊冰川魔龍而去。

　　我們和各氏族的人聚集在只見線的山巒上，再過去就是冰川山脈的入口。

玄都朝人間的入口並未被設上結界，因為山脈中有九尾神狐族守護著。

　　奈何江的結界已破裂，九幽冥宗之眾黑鴉鴉的一片已快速的渡江朝冰川山脈及藍城而來，各氏族也在等我和你的指示。

　　「冥宗之人已渡奈何江而來，絕不能讓冰川魔龍及冥宗人越過山脈去侵擾中原人間。九尾神狐族一向避世，所以此次戰火絕不能牽扯到神狐一族。玄冥衛氏、精衛羽氏，你們兩氏族速度較快，進山脈通知神狐一族撤離山脈隱蔽到人間去。」

　　我又看向其他氏族。「應龍白氏、白虎尚氏、青龍梁氏、重明長孫氏，你們四族全力阻止九幽冥宗人進入山脈入口。鳳族及麒麟端木氏眾人合力將冰川魔龍擊退！」

　　當我說完這話，突然意識到你才是鳳族的族長，但我剛卻隨意的對你的族下命令，有些抱歉看向你。

　　你沒有一絲責怪之意，反而是將手搭在我的肩上，對著鳳族說著。

　　「從此刻開始，鳳族全族一律以端木族長為首，順從他的指令。出發！。」

　　各氏族得令，快速整齊的依照我的命令行動著。

　　「為什麼？」

　　你一向都是主導者，也喜當領頭人，尤其最討厭有人對鳳族干涉，但這次卻願意將整個鳳族交給我。

　　「因為你比我更適合，你沉穩、看事精闢、事事周全，而我一向狂妄、自大、自負，此次不容我的一意孤行，所以將整個氏族交給你是最對的選擇。」

　　你竟是如此相信我。

　　但被如此稱讚，我有些害羞的略點頭。「我們走吧。」

　　正要前行卻發現你沒一點移動的跡象，納悶的看著。「怎麼......」

　　我話還沒說完，你的一個吻又快速的吻上來，驚的我滿臉通紅的四處張望。「你幹麼？被別人看見怎辦？」

　　你也環顧了四周一下，不以為意的說。「沒人。」

　　後你眼神變的犀利的看向前方，一條裹著寒冰、帶著黑氣的巨大龍形已從遠方而來。

　　魔龍的妖魔之氣十分濃厚，與我們還有一段距離，就能感受到那令人難受的濁污之氣。

　　你嗤鼻一哼的說著。「一條成不了人形的凶獸，還敢在我面前囂張。」

　　「咱兩把牠砍了！」你斜頭看著我，臉上是一如既往的自信笑容。

　　此時你全身發出陣陣紅光，四周的溫度開始上升，那櫻花香味也隨著你體溫上升而更加濃烈。

　　阿鳳，你好香。

　　我一直好想對你這樣說，但又怕你聽到情慾又失控。

　　你左手橫放在半空，從右到左平移著。

　　我知你在喚朱雀神劍，每每見到這喚劍的景象都十分嘆為觀止。

　　紅光閃閃的圍繞在你四周，你手略過之處一把被離火包裹的紅色劍身慢慢顯現。

　　朱雀神劍與一般不同，形狀如火鳳尾羽，除劍把外，劍身呈羽毛般層層疊疊帶著微火。

　　我們三人的劍都存在著劍靈，但各有不同，楊修的赤霄劍亦正亦邪、劍身通透帶著血痕、噬血，因劍主是楊修，所以此劍靈也與楊修一樣，是十分能分辯是非黑白的神劍。

　　而我的古劍通身黑而亮，是十分古老的劍靈，對我來說是很好的師父，當我有猶豫或困惑時都能即時將劍意傳給我，並能與我人劍合一，古劍認主，而認的主定為端木氏族長。

　　你的劍與你一樣，十分機靈和頑皮，上官氏一向以內力、靈力為主，以氣御劍，所以朱雀很少會在你手中，更像另一個你隨著你的意識而動。

　　此時的你已站在朱雀的劍影上浮在半空，朱雀也已在你胸前蓄勢待發，四周繞著無數的神劍劍影。

　　「上吧！」

　　聲未落，朱雀及劍影已比你快一步向前攻擊而去，給冰川魔龍一陣迎頭痛擊。

　　而我也趕向前，面對是以饕餮為首的冥宗眾首。

　　離火與寒冰相撞，升起一道道水霧，四周的溫度也更加上升，寒冰通年不化的冰川山脈竟開始有些在融雪。

　　與冥宗眾首對戰我一時不察，被偷襲中了一掌，腳也踏空，向下跌落，正想喚回劍影時，一隻強又有力的手臂環抱住我，阻止我跌落，香味再次傳來，我知道是你。

　　接著我見你一個手花而轉，朱雀劍影再次顯現在眼前並快速朝著冥宗眾首而去，連在你腳底的劍影都向前飛去。

　　那你以何為底！我在心中錯愕的問著。

　　本想我兩會向下墜落，但沒想到依舊浮在空中，我驚訝的向你看去，卻看到令我更加吃驚的景象。

　　你身後竟然有一對火紅的雙翅，你竟然能不化形而保留神形的一部份，要達這個程度功力至少要達絕世的境界，但我記得我們三人也才剛達到出神的階段。

　　「你的內力竟然這麼高了？」我對於這個現象真的太過於訝異。

　　你看向我得意的一笑。「託你的福。」

　　這話真是讓我一懵。「我？」

　　「晚點再跟你說。」

　　你才十八修為就如此高，未來可期。

　　如果說楊修的高修為來自於他的勤奮，而你則是來自於天份，你可說是仙術天才，難怪諾大的鳳族會忠心以你為首。

　　你單手結印，離火出現在我的腳下。

　　「踏著我的離火，我的離火會形影不離的跟著你，快將他們解決，我們回寒山去。」

　　說完你立即又向前而去，朱雀又繞回你身邊，與你迎戰入侵者。

　　四周因你和魔龍的對戰水霧越來越濃，溫度也越來越熱，山脈的厚雪也開始崩落。

　　你退到我身旁神情有些疑惑。

　　「夜摩氏呢？」

　　被你這一說，我也警覺到九幽之主窮奇夜摩氏竟然沒出現。

　　你臉色十分沉重的回頭看向藍城方向，不知你想到什麼，臉色驟變，大喊。

　　「糟了！我們中計了！」

　　突然一聲巨響，原立在冰川山脈的結界如鏡面破裂出現無數裂痕應聲而碎。

　　「該死！」你大吼了一聲。

　　我也突然明白這一切。

　　看來夜摩氏十分了解我們三個人的個性，她知楊修定會留守藍城，而她知阿鳳十分自信，定會迎戰魔龍。

　　離火與寒冰相遇會產生高熱，讓千年不化的厚雪開始融化不穩，進而讓結界鬆動而破裂。

　　「各氏族聽令！結界已碎，盡快趕向中原人間，保護天下蒼生！」

　　你下令完後，嚴肅的看向我，這真是我認識你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你有這樣的表情。

　　「我們也快走。對人間的傷害已經避免不了，但至少要降到最低。」

　　我點頭認同，與你並肩快速越過冰川山脈，追擊魔龍而去。

　　冰川魔龍突破了上古時期所設的冰川結界，越過山脈入侵中原，雖然我們所帶領的各氏族人將絕大部份的九幽冥宗之徒斬殺，但中原人間已然面臨浩劫。

　　我們進入中原人間時看到中原竟有一座與崑崙極為相似但較小的山巒，此山就是楊修所說的聖雪山，由鳳族旁支金鳳氏守護著。

　　更讓我們驚訝的是，聖雪山上竟有與崑崙之巔一模一樣的輪迴門，而從這輪迴門不停的有妖邪洩出。

　　據金鳳氏說，在冰川山脈結界破裂的同時，這座輪迴門就開始傾斜無法將其關閉，所以造成鎮壓在內的妖邪不停的向外奔逃。

　　我們如今已無法去探究此門與崑崙那座有何關連，只知外逃的妖邪會成為冰川魔龍的助力、造成中原人間的地獄，必須盡快將門再次關上。

　　你快速打量著輪迴門及四周的陣法。「這是鳳族十分古老的陣圖，我要花較多的時間才能重新立起，但如果沒找到讓其傾斜的原因，想必達不到鎮壓的效果。」

　　「沒時間了。」

　　我知道給你時間一定可以想到辦法，但如今我們分秒必爭，魔龍及冥宗人已入中原，人間已然成為煉獄。

　　「麒麟為祥瑞之獸，有鎮邪趨凶的能力，只要我用我的骨及心頭血打造成法器，定可以重新鎮壓住輪迴門。」

　　你用盡力氣的抓住我的手，用著驚恐的眼神看著我。

　　這是我第一次從你眼中看到不安和不自信。

　　「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的聲音有些發抖。

　　「死，從來不是我們所懼怕的，我們怕的一直是天下蒼生安危。」

　　我當然知道取出我的胸骨及心頭血定然活不了，但這場劫難是我們帶來的。

　　「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沒保護好天下蒼生，是我們讓九幽冥宗喚醒魔龍毀滅了中原人間，是我們神獸族的錯。」

　　「那也應該是我來！既然這輪迴門是我鳳族所守，那就該由我來承擔及解決！」

　　你抓住我的手更用力了，你心中的徬徨和害怕我懂，你不想我死，我也不想你死！

　　「阿鳳，沒時間了，由我來是最快的。」

　　你更激動的抓住我的雙臂，呼吸也十分急促，這也是我第一次感到你心情是如此失控，驚慌失措的神情佈滿在你那絕美的面容上。

　　我不想從你身上見到這麼多不好的第一次，

　　「沒了心頭血，你的魂魄將不再完整，你知道那代表什麼嗎？」

　　「就算不完全那還是我，不是嗎？就算我只剩一魂一魄，我還是能找到你的。」

　　我的這句話，讓你的情緒緊崩到了極點，你緊咬著下唇，緊到都滲出血痕。

　　能在分離之前知道你的心意，我已經此生無憾，此生有你陪伴我已心滿意足。

　　「不得語，暗相思，兩心之外無人知。」

　　我伸出手，本打算撫摸你那細緻的臉頰，但在快靠近時我又停了下來。

　　我害怕了，我怕觸碰到後我會失去分離的勇氣，我有多不捨離開你，我們才剛剛開始不是。

　　你將你的手疊在我的手上，靠到你的臉上輕撫著。

　　一向多話的你，今日竟然惜字如金，我知你的恐懼及害怕，你怕說出令我兩都難以決擇的話。

　　「阿鳳，願輪迴下世能彌補此生遺憾。」

　　你嘴角微微抽動著想出聲卻沒出聲。

　　我在你眼神中看到了不捨和眷戀。

　　你知道嗎？

　　我最喜歡你這雙眸子，所有對我有的寵溺、偏愛和情意都在你的眸中展現無遺。

　　我問你所有對我的事，從你口中從來得不到明確的答案，但在你的眸光裡全能看的到，一切盡在不言中。

　　「阿鳳，黃沙有楊修守著，輪迴門有我，冰川魔龍就要靠你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竟在顫抖，面臨我的死你竟是如此害怕，同那時在落雷低谷的我一樣。

　　但此次與那時不同的是，我的死已注定，所以你才會如此自責和不捨吧。

　　此生能得你所愛，足已。

　　「楊修定會將冰川山脈再次封閉，在我們沒找到一切答案前想必是回不去了，造成這樣的局面是我們守護不利，所以留在這的神獸族人，無陵無牌，不受祭祀，死後都需回輪迴門成為鎮壓輪迴門的助力。」

　　你嘴唇微張依舊沒有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你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而我也依依不捨的望著你，千言萬語無從說起，此刻分別相逢何時。

　　我們就這樣靜默的看著彼此好一會，我見到有水波滑過你的眼底，你垂下眼瞼，略長的睫毛遮住你的難過，我感到被你握住的手緊了一下後鬆開。

　　你轉身頭也不回的朝後方奔去，我知道你前往你該去的戰場。

　　我們三人各自有該守護的使命，黃沙、聖雪、人間，雖然我們分別各處，但終有一日定能再見。

　　我倒在雪地上，鮮血不停的從我身體中流逝，雪地好冷、好凍，此刻我懂你的怕冷。

　　忘不了那驚鴻一眼，忘不了相擁餘溫，而我已經開始想你。

　　今世能在那最美的雪景中認識絕色的你，與你牽手看著日出日落，已值得。

　　阿鳳，雖然我期待下世，但我更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世間縱有百媚千紅，唯獨你是情之所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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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的獨白（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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