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完架第一次被爸爸趕出家門的杋圭小朋友幼稚的和自己的哥哥然竣小朋友互相做鬼臉哼唧唧之後,往右邊的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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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的路是連綿不絕的住宅區,途中又和他們家一樣的兩層樓套房,當然也有好幾處豪宅,班上的同學們經過這裡時都很羨慕,說著以後我也要住這種房子。往遠方望去的話,就會看到好多高樓大廈。崔杋圭有點害怕在裡面迷路,要是跟哥哥一起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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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吵架了嗎?誰管那個笨蛋哥哥!愛吃鬼!什麼不吃偏偏吃掉自己剛買的布丁,討厭鬼!!最討厭哥哥了。崔杋圭賭氣的想著自己沒有哥哥也不會迷路,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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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buli babuli,火車要出發了。Bibuli babuli,我們的魔法島。只要睜開眼睛、只要踏出一步
夢想就會變成現實~~」崔杋圭邊走邊哼起了歌,小心翼翼地走在路的右邊避開在小路里來往的車輛。雖然不多,但是要小心,這是爸爸教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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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琥珀!!」一個男生的聲音從一棟豪宅中傳出來,一隻瞳孔黑色、虹膜綠色,大小中等但有點圓潤的虎斑米克斯從豪宅的黑色欄桿鑽出來,眼看一輛黑色的車子正直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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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崔杋圭剛剛好走在貓跳出來的地方,一把手抱住貓,幾乎沒有移動腳步,車子也安全的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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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救了我的貓嗎?」說話的男生從豪宅里走出來,崔杋圭正想著說不定能討點報酬,轉過身後就被震懾了。「你叫什麼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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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完全被眼前男孩的樣貌給迷住了。世界上真的有人長得那麼好看嗎?眼睛大的能裝下一整個銀河一樣,閃閃發光,臉好小,是不是比他的手臂寬度還要小?銀色的頭髮好好看!是天生的嗎?好漂亮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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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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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我可以當你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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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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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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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和姜太顯的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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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崔杋圭!崔是、崔氏的崔,杋是木頭部首的那個杋!圭是…圭是鮭魚去掉魚部首的圭!!今年10歲!有一個哥哥,然後、我喜歡吃軟糖、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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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姜太顯在他繼續說下去之前叫停,把貓抱了回來。「我很謝謝你救了我的貓,杋圭。但是你太小了,不能當我的男朋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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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聽完以後理直氣壯的說出:「那等我長大以後要當大哥哥的男朋友,你可以答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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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顯和後頭追他出來的管家都愣在原地,被這句童言童語的話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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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嗎?我知道我長得很好看。」姜太顯撐起微笑和崔杋圭繼續對話。一個看上去十來歲的孩子因為我長得太好看而愛上我,哎,真是的,我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我這不知如何安放的魅力終於波及到一個孩子了!姜太顯心裡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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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哥哥長得~~好好看!!!差我哥哥一點點啦。」崔杋圭用手大力筆划,好讓姜太顯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他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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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姜太顯玩心大發,壞心眼的問:「那你喜歡哥哥還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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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親情的喜歡,大哥哥你是臉的喜歡。」崔杋圭雙手叉腰,自行滿滿的回答不會傷害到兩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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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顯笑了。管家在後頭邊忍著笑邊告訴他「少爺別捉弄孩子了…」,然而崔杋圭覺得自己講了很正常的話,完全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兩個人都嘲笑他,只好對著姜太顯手中的貓咪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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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琥珀嗎?你的阿爸好像有點奇怪欸,除了臉長得很好看以外,都很奇怪,跟我家哥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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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顯聽見這句打算說給琥珀的悄悄話後又笑的滿地找頭,邊感嘆的說出「天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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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姜太顯冷靜下來後,他說出:「你長大以後也不能當我男朋友喔!因為不管什麼時候你年紀都比我小不是嗎?在我的眼裡你都是那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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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崔杋圭不知為何自信的說出這句話。「我一定有一天能長大到比你年紀還大的!我發誓!到時候你能成為我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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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一直圍繞在男朋友的問題!?姜太顯雖然很想問他,但下一秒崔杋圭馬上說出:「作為救了你的貓咪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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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當你的男朋友作為救我貓的報酬會不會太划不來了?至少得結婚才能還這份恩情吧!?(琥珀地位十分高ㅋㅋ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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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如果有一天你年紀比我大的話?」姜太顯提出完全不可成真的要求,看崔杋圭會不會真的傻傻的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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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打勾勾,我以後都來和大哥哥玩好不好?」崔杋圭伸出右手小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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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答應了嗎?怎麼會有這種好騙的小孩?姜太顯思考了一下,提出「只要六日的這個時間都可以。」的要求,被美色迷惑的崔杋圭馬上就答應這個能常常來玩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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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打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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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開了管家,叫崔杋圭抱著琥珀在門外等待他一會兒,進到屋子里拿了一沓紙以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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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看見那麼多紙第一反應是被嚇到,接下來是抱著琥珀張望姜太顯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一沓紙,而且也沒有管家之類的人跟著,這個大哥哥不是大少爺嗎?一個人搬著那麼多紙,一個人要走去哪裡,看起來有點兒也不像大少爺。還住那麼大的房子…崔杋圭覺得這個大哥哥真的除了長得很好看之外,不管是行為或個性都很不可思議。應該說是不像住在這麼高貴的地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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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裡?為什麼要帶那麼多紙?」崔杋圭抱著琥珀小跑步跟上姜太顯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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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電台。紙的話是前輩要我帶的。」看崔杋圭跟上來以後,姜太顯放慢腳步讓崔杋圭能夠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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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台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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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放廣播的地方。你都不聽廣播之類的嗎?就是聽聽音樂也好、聽聽DJ們聊天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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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看電視。」在姜太顯講完話之前,崔杋圭就先說出自己的喜好,讓姜太顯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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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怎麼可能叫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聽這種只有聲音沒有畫面的東西,是我錯了。那些對孩子們來說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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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我在裡面工作,在晚上十二點的時候開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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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大哥哥不用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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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那個時間點我是不睡的。你還是小孩子,夜晚是大人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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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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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崔杋圭根本無法想像一個人可以這麼晚睡,雖然他到十五、六歲之後就可以打遊戲打到凌晨三四點,但那都是後話,當時的他根本無法想像原來可以熬到這麼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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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夜晚是大人的時間。」深深打動了崔杋圭,他想著總有一天自己也要成為能晚睡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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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其實不知道,這段能好好睡覺的時間才是最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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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過你不能收聽喔!那太晚了,不然會長不高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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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大哥哥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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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多想長到183公分…」姜太顯難過地說出他至今20歲未完成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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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的路是連向山脈的,小石子很多。聽得見潺潺的流水聲,和在小河裡的閃閃的、濛濛靜謐的水藍。偶爾在樹上傳來知了的鳴響,以及小松鼠會突然從樹洞里鑽出來找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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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站在山腳下,只是看著這片光景。和向他招手的姜太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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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上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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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害怕的搖搖頭。就如同崔然竣想的,崔杋圭絕對不敢走這樣的路。不僅是小石子多、有些樹根突出會絆倒自己。更重要的是他們一家四口以前去爬山的時候崔杋圭差點從左邊是完全滑坡的地方滑下去,至此之後到很以後才能夠克服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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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並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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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上來試試看?我可以帶你介紹其他的大哥哥,順便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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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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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啊,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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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還是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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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我上去囉,你早點回家,不准半夜起來聽廣播,聽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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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乖乖的點點頭,放下琥珀,看姜太顯一個人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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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在上山的過程中,走兩三步就會回頭看看崔杋圭,確認他是不是真的不會上來。然後像姜太顯喵喵幾聲確認是不是自己阿爸真的不帶他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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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顯抱起琥珀,小小聲告訴牠:「他不敢上山,沒關係,我們自己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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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們漸漸消失在崎嶇的碎石小徑的盡頭後,他一個人在黃昏下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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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每個六日,崔杋圭都會去到那間豪宅等姜太顯出來和自己走一段路。偶爾被管家發現的話,就會被請到院子里,喝很苦的紅茶、好吃的曲奇餅乾,或者是摸摸在箱子里的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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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崔杋圭還會悄悄的偷幾片餅乾用手帕包起來回家給崔然竣和爸爸吃。雖然每次拿回家以後都會碎掉,但崔然竣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就讓他很開心。雖然他吃掉了自己的布丁但他還是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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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倒是沒發現崔杋圭會偷偷「打包」帶走,每次看見空空的點心盤就會開心的向廚師們說崔杋圭吃餅乾的樣子有多像天使,畢竟他們家的少爺小時候吃那些點心時從來沒有露出過非常開心的表情,就緩緩地、不驚不乍的吃完。所以開心的廚師們就會做出更多的餅乾讓崔氏兄弟吃個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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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姜太顯發現管家給崔杋圭的是紅茶而不是牛奶或奶茶之類比較甜的東西時都會質問他為什麼不給崔杋圭甜一點的喝,茶對十來歲的孩子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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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其實每次要求要喝紅茶的都是崔杋圭本人,原因只是想要快快變成能和姜太顯成為男友的大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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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住在隔壁的,棕黑色頭髮的混血兒,休寧凱,也會一起來吃餅乾、摸摸琥珀。年紀比自己小的休寧凱讓崔杋圭覺得自己也當上哥哥了,但是很多行為被姜太顯和休寧凱認定崔杋圭才是三個人裡面最幼稚的一個人。琥珀看起來更喜歡休寧凱的樣子。但是沒關係,因為大哥哥應該會更喜歡我才對。崔杋圭美滋滋的想著。但是每每問起這件事時,姜太顯都會馬虎的帶過去,接著崔杋圭就會鬧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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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日復一日,在這暑假的幾乎每個週末,他們都會見見面聊聊天,雖然崔杋圭偶爾會跟休寧凱鬧彆扭,而崔杋圭從沒問過姜太顯的名字,但基本上還是就這麼閒聊、走過每一次都會經過的那條路,和站在森林入口處卻從不進去的崔杋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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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迎來了崔秀彬離世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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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姜太顯下午沒課,剛從大學走回家,就看到久違的崔杋圭站在他家門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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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要上學嗎?放學了嗎?」姜太顯快步跑向站在家門口前的崔杋圭,迎上的卻是他不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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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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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問了以後,姜太顯得到的回答是帶著哭腔的:「哥哥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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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崔杋圭哭著說:「是哥哥突然在學校的午飯時間看見新聞後,就飛奔出校園,也找不到在哪裡,爸爸和媽媽都打電話給警察了還是找不到,怎麼辦…怎麼辦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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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顯知道已經告訴警察後,開始思考一個學生會突然看到午間新聞去了哪裡?所以他立刻打開午間新聞,今天最主要的除了國際新聞外,還有看了以後也讓他自己震驚的他們學校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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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十二時,XX大學廣播主持人崔氏同學在教學樓的頂樓失足墜樓離世,沒有他殺的可能性、也沒有留下任何類似遺言的書信,故警方初步推斷為意外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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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顯強忍悲傷,再次回想起一個月前第一次遇見崔杋圭時,崔秀彬在廣播中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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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好笑的是要和大家分享的,就是…我下午遇見了一個小孩兒,大概小六吧?然後他還興致高昂的說今晚一定要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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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顯立馬詢問崔杋圭他哥哥今年幾歲,確認了與現在年紀差不多後抱著崔杋圭馬上跑到一直以來崔杋圭都不敢進去的人森林深處,有一棟看起來很像鬼屋的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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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花太多時間的他們在樓頂上發現了獨自哭泣的崔然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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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正想哭著衝過去找崔然竣的崔杋圭卻被一隻手給抓住了。轉過身卻發現是休寧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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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寧凱搖了搖頭,並在自己的唇前伸出食指要崔杋圭先不要說話,看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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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也很乖的點點頭,只是在頂樓的門口看著姜太顯步履蹣跚的走向崔然竣,緩緩地拍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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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對吧?」姜太顯拿出手機,給崔然竣看剛剛自己也吃驚的新聞。「我是他的學弟,也是晚上電台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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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太顯…?」崔然竣吸著鼻水嗚嗚的問。姜太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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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然竣直接潰堤,拉住姜太顯的褲管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在他離開之前曾和自己說過的「能給我們的相遇一個好結局嗎?」這句話、沒能好好的問問他是怎麼了、沒有意識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好好的阻止他。他什麼也沒有做到,就只是看著他向自己漸行漸遠,什麼也沒能注意到真的很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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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顯哭著蹲下,告訴崔然竣:「那不是你的錯。是我也…我也沒有注意到。如果我早一點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的話…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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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是第一次看見一直在笑的姜太顯哭泣,也是第一次看到在他面前一直堅強的、什麼都不怕的崔然竣這時候會哭的像個還未成熟的孩子。看著這一幕,崔杋圭也難過的流下眼淚,這時的他還不知道他們的生活已經完全產生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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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時,姜太顯送兩個孩子會去他們家,讓崔氏夫婦九十度鞠躬感謝他能找回他們家孩子。姜太顯也請夫婦倆不要責怪兩個孩子,是很重要的人突然離世了才這麼傷心。聽見此話的夫婦打消了責怪他們逃課的念頭,兩人安慰著還在哭的崔然竣進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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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在姜太顯離開前回頭,告訴他:「大哥哥,你還要做我男朋友,不可以拋下我一個人離開喔。我們約定好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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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顯知道崔杋圭是怕自己因為太難過而跟著離開他們。姜太顯不會做那麼蠢的事情。所以他二話不說的答應崔杋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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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過多少天的崔杋圭收到了一則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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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站在姜太顯家前面的崔杋圭從管家那裡得知姜太顯因為一場車禍離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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