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說,欲在南宮離轍鬆懈時攻其不備,命您調查時機及兵力,待您完成後,將會有人來接應您。」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莫清苒感覺到暗處的氣息已不存在後,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手中的書早已無心翻閱,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定定地站著。
或許在見到南宮離轍之前,他的想法只有這是他必須完成的任務,要面對的是誰於他而言皆無所謂。雖大臣們都知道南宮離轍不是位好惹的主,可在別國眼中,這位新登基的帝王是無所作為的,因此有不少人對此國家虎視眈眈,欲將其併吞。
可當他第一眼見到那男人時,便直覺此人絕未如此簡單,開國難、可持國更難,光見他登基至今能將國家治理的與先皇時期相差無幾便可知道,他所表現的遠遠沒有他國看見的如此容易對付。
他忽地想去了解他,去了解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他就如一條蟄伏的龍,等待時機翱翔天際,可在這看似沉睡著的表面之下,那男人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一面?他想知道。
這任務從他產生這想法那一剎那開始,便不再無趣。最初,他因自己這念頭而驚訝,可後來卻是在他身上找到了棋逢敵手的興奮,他釋然,也似乎開始感謝那個人,那個逼他來到南宮離轍身邊的人。
「大人!」一聲呼喚喚回了莫清苒的思緒,他回過神,門口那通報的下人不等他回應已等不及的在次開口。
「江公公來訪,正在前廳等您!」
「我知道了。」
莫清苒定了定神,理了理衣裳,隨即前去正廳,前廳中江公公正靜靜地品著茶,一旁的下人皆戰戰兢兢的服侍著。
莫清苒到正廳,帶著溫雅的笑向江公公一揖,嘴上說道:「公公來訪,清苒未能迎接,實在失敬。」
江公公虛扶了一把,臉上不驚不怒。
「莫左相快請起吧,現下您是皇上跟前的重臣,奴才可消受不起這大禮。」
莫清苒稱聲「是」,抬起頭來,這才真正仔細地端詳了下江公公,江公公年約不惑,據說從先皇在位時便一直輔佐在側,歷經第二代帝皇,皆十分受到重視,他雖體態微微發福,卻不似一般奴才佝僂著背,臉上雖有些細紋,一雙眼卻是沉穩而精明,絲毫不顯老態。
從他面上似乎就能看出,他如此受兩代帝王重用的原因,他沒有一般太監的諂媚,相反江公公是木訥的,可他句句肺腑,句句切中要害,心思細膩,甚至可說江公公的存在堪比一位重臣在朝中的地位也不為過。
據說江公公十分直言不諱,甚至曾對先皇言道:「奴才效忠於國家,而非皇上您,若是您有哪日做出有害於國之事,奴才便是犧牲了這命也會阻止您。」當時這話在朝臣中造成十分之大的反應,有褒亦有貶,評論兩極。先皇卻意外地沒有發怒,亦沒有懲戒將公公,只是笑笑,回了江公公這麼一句話:「愛卿如鑑,為寡人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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