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苒的效率十分高,不久便將南宮離轍所交代之事完成,看著眼前龍飛鳳舞的「郡國書」三字,如他的人一般,瀟灑不拘,透著內斂的張狂,南宮離轍的冷酷的眼眸中藏著一抹不明的暗光。
他修長的手指翻開那厚厚的一疊紙,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御書房內的燭火不時搖曳兩下,偶爾還傳來他幾不可聞的嘆息。
南宮離轍在批改奏摺時不喜有人在一旁伺候,連身為心腹的江公公亦是只候在門外,沒有他的傳喚絕不隨意進入。
書房的門被敲響,隨即傳來江公公微尖的聲音:「皇上,玄王求見。」
先帝有三子,太子南宮離轍雷厲風行,手段俐落,勵精圖治,很是得先帝喜愛,尚未登基時太子之位便十分牢固,二皇子南宮玄墨自幼聰穎過人,且頗有經商之道,如今產業遍布天下,可說這皇城一半的經濟命脈皆被其握在手中,三皇子則風流紈褲,不務正業,早早被封了個閒王鎮守邊關處去了。
而皇帝能如此放任臣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有如此作為,南宮離轍自然是極信任南宮玄墨的,南宮玄墨亦不負他所望,一直盡責地扮演著輔佐君王的忠臣角色。這次勞他親自面聖,大約也只有莫清苒的事了。
「宣。」南宮離轍面色不變,坐在龍案後看著一位與他面上有四分相似的男子走了進來。
「皇兄。」南宮玄墨進來後熱絡的喚了一聲南宮離轍,便也不行禮,擅自挑了一張離他近的椅子便坐了下來,南宮離轍也不開口斥責,顯然是早已習慣。
南宮玄墨笑意盈盈,他的面容較南宮離轍柔些,卻不顯胭脂氣,一雙鳳眼斜斜上挑,雙目流轉間自帶一股風情。
「能勞你親自走一趟皇宮,是莫左相?」南宮離轍也不廢話,應了南宮玄墨一聲便直直切入正題。
「那些老頑固現在可都在談論你的親親左相呢。」南宮玄墨笑著點了點頭,揶揄道。
南宮離轍沉默,他知道這如此明顯想打壓右相一派的作為定會惹人猜疑,不過想將如今腐敗的朝廷徹底納入手中,拿出點手段是必要的,眼下的狀況於他而言,還只是第一步。
他雙手放在扶手上,雙目半垂,倚著椅背,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手把,發出「叩、叩」的聲響,半晌才問道:「說了什麼?」
南宮玄墨緩緩答道:「勸我與秦淵他們一同排除掉他呢,雖未明說,不過也差不多這意思了。」,他頓了頓,「坊間還流傳著,說新上任的左相大人以色侍君。」
南宮離轍的眉頓時蹙起,並未掩飾他的不悅,南宮玄墨自從開口,雙眼便不離南宮離轍的臉一分,此時他所有的變化,他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了。
南宮玄墨眼中閃過異樣的流光,看來對於這個左相,他是十分看重的,也罷,畢竟是他親自提拔上來的,若不看重倒又說不過去了。南宮玄墨臉上笑容依舊,眼底卻是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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