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真是個好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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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坐在落地玻璃窗的內側看着外側的行人,咖啡因能讓我以最高規格的專注力去觀察了解人們的所有小動作,他們眼中的關注點、臉上的微表情、不經意的小動作,都讓我驚嘆於這世界的多樣性。人們的身體允許他們做更多的事情,而每一刻的他們也並未把自己百分百的能力所發揮出來。如果他們做到了呢?那麼這個世界會有趣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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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搞不懂尋死者們的想法呢,明明來到了這個城市已經不用為生存而煩惱。」摯友坐在我的對面承接上剛剛我們在討論的話題,有關「伊甸園的尋死者」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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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城市以外的人的確會依着各種指標評價這座城市是「烏托邦」,「伊甸園」,而即便是我跟我的摯友這些在這裏出生的新一代也能夠清晰的說出這座城市相較於外側的優點以及優勢是什麼,並且幾乎說不出來一個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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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呢,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完美的生活環境,那為什麼還會有人想要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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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差,那還是死去好了。」一位白領男子的遺書是這樣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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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太無聊了,還是覺得想知道死去的感覺是什麼呢?」一位年輕女子的遺言錄音最後一句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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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突然想死了。」一位著名的藝術家在家中的牆壁留下了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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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園的尋死者」所指的是從某天開始這座「伊甸園」陸續出現不少的自殺案件,而經過調查所有案件並沒有可疑之處,也完全沒有關聯性,每一位自殺者的自殺動機也相對獨立,且讓人覺得這似乎是他們仔細思考過後所作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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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們有想清楚了,這也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個選擇。」望着窗外的人們,有人選擇向左走,有人選擇向右走,似乎沒有選擇是對或錯的,只不過之後看見的風景截然不同,對自己的去向有選擇權,難道不好嗎?人類是偏要被限制着選擇才會感覺安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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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能相提並論的吧,那可是生命呢!」摯友好像並不滿意我的回應,我便看着玻璃𥦬外的偏向高處的高樓回答說:「但在這座城市不就是有這種選擇權嗎?我是說做任何事情的選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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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完全認同你的說法呢,就像是你會選擇犯罪嗎?拜託,就連你也知道你沒必要犯罪,這座城市裏面的人們也同樣如此,雖然很久以前並不可能出現如此完美的城市,但現在就是出現了啦⋯⋯」摯友回應着我對於選擇權的觀點,以免身為「伊甸園愛好者」的他繼續滔滔不絕的把這座城市的優點數下去,我便直說:「那麼自殺死亡會帶來任何損失嗎?或者說當人們已經能夠把自殺當作不會帶來任何損失的事情,那他們可以選擇自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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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不要啦,因為沒必要。」似乎連摯友也開始被我誘導了他的思考方向,進而沒法判定這件事。「但如果是親人還在世的話,讓他們留下個案自殺帶來的負面情緒也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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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一對母女正蹲下欣賞着路邊的色彩鮮艷的花朵,我回答了說:「那麼這樣對孤兒很不公平呢⋯⋯不對!或者說有家人的人反而是不公平的,因為他們就沒有自殺的權利?」如此一來眼前的母女如同被鎖鏈綁定着一起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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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記錯的話,囚犯會被剝奪很多的自由,那是對他們的懲罰,同樣他們比起普通人所擁有的選擇權更少。」把視野從母女的身上拉開,假設路上的人們都有自己的親人、朋友、伴侶,那麼幾乎全部人都像是跟身邊人綁定着一起幸福生活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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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對於「尋死者」這起事件來說啦,的確路上的人包括你我也不像是囚犯。」轉過頭來我看着摯友沉默不語的面容說,是我過激的言論讓他不敢作聲了嗎?還是這如同毫無人性的發言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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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從人群當中出現「伊甸園的尋死者」這個話題的時候,我便一直覺得如果在這個「伊甸園」裏面他們想這樣做,他們能夠這樣做,他們允許這樣做的話,那他們有什麼不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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