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嘗試寫小說是國小五年級。那時候《盜墓筆記》在市面廣傳,記得前四集還是跟表哥借來看的,突然有天覺得自己好像也可以嘗試寫(恐怖)故事,但是在紙張歪歪扭扭寫了幾行之後便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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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國中後不久《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異軍突起,臨摹夜華白淺的三世情緣,從此文字裡就中了情愛的魔咒。當時很喜歡寫,上課在課本的角落記下靈光乍現的煽情文字,放學後打開電腦點進google文件輸入各種故作老練(其實沒有)的敘事聚合段落。除此之外還非常喜歡在popo或原創星球左翻右翻,寫得好的奉為教條,不好的就⋯⋯😅那些苦戀的仙俠男女最後都被塵封在資料夾裡面,但基於這樣的訓練我錘鍊文字(只是文字)的歷史被默默地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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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三時不小心一頭栽入輕小說和動漫的世界,諸如《86》、奈須蘑菇、虛淵玄、米澤穗信(後來發現他是純文學作者,我的錯)。當時對焦土和末世極為著迷,尤其是《寶石之國》那樣無機的世界觀。接著裡頭的人物,加上橘真琴(老公🥰)和辛耶談戀愛的主線,在融合86和七日之都元素的荒廢城市上演大逃殺,並且所有配對都預想了一個不得善終的結局。第一篇同人文就有此等企圖心實在可畏,不過下場依然是可預期的寫了幾千字便棄置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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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中是轉變極為劇烈的分割。在文學獎仍作為一個新穎詞彙時,它就在我思緒裡搏動至今。高一看完Mae《記憶的怪物》後十分感動,加上雞湯言情文學逐漸氾濫(不朽、渺渺、張西⋯⋯可比做今日彼得蘇黃山料,幹我覺得我會被告😇但是我滿感謝渺渺的行文充滿各種新奇意象,可以讓人再三琢磨),我調伏筆觸,試圖書寫骨科兄弟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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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不久後發現自己的故事比虛構的精彩,所以筆鋒對準了自己解剖骨肉,「對疼痛上癮」,我記得曾經這樣寫過。悲傷到甚至會滲出眼淚的文字就這樣一路陪伴我到大一,重點是那些內容從來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結束(所以沒辦法投文學獎,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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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不能一成不變。記得後來入手的第一本散文集是江佩津的《卸殼》,接著是言叔夏《白馬走過天亮》,楊佳嫻《瑪德蓮》,最後成堆書籍堆滿書桌。我閱讀的時序彷彿和現實相反。走著走著不小心掉入純文學的陷阱,現在依然走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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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下學期最喜歡的一門課是創意寫作。撰寫課堂作業的過程,我回望過去那些寫作留下來的痕跡,其實沒有這麼不堪,就算我可能連真正有才氣的人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但總會有些什麼能夠被回收利用,像肥料畜養沃土(也不是沃土,相對不那麼貧瘠而已)。最終成品被老師嚴實的稱讚,也不留情面的批評(文字太凝鍊、密度過高、太在乎意象而忽略敘事⋯⋯陋習大雜燴),至少拿了漂亮的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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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讀理科的。但文字像鬼魂總是在暗處伏擊,haunting。想要寫,想要投獎,這樣的念頭盤旋久久揮之不去。後來重回Penana 也得歸咎於此——我需要觀眾和建議。單憑自己是無法擊破盲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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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裡反而不知道怎麼收尾⋯⋯不如就跟大家推薦書好了。近期喜歡的作品是林新惠《瑕疵人型》,裡頭對科幻成分的編排或是魔幻寫實式書寫都具有相當到位的火候,尤其第二篇〈Lone Circulates Lone〉讓我一讀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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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非常謝謝大家閱讀有點尷尬彆扭的寫作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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