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同】金妮與湯姆的秘密 - 你的忠誠

哈利也不清楚自己是哪來的自信。

上一次他去黑森林的時候，他幾乎就被佛地魔殺了，如果翡冷翠不來救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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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我們回去吧！」

榮恩在蜘蛛變得越來越密集，地面上的路已經消失，他們已經被四方八面的樹影包圍，分不清東南西北時，又一次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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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也想回去，如果他還認得路的話。

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們已經走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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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責問自己︰為了捉到真正的兇手，真的值得嗎？

如果霍格華茲關閉了的話，他就真的再也沒有辨法成為巫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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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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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霍格華茲關閉了，但魔法界不會停止辦學。

只是要再等新學校的籌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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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凶手捉不到，妙麗也不會死，因為魔蘋果每天都變得更加成熟。

即使凶手捉不到，只要怪物再次攻擊學生，海格就有不在場證明了，人便會從阿茲卡班放出來，得到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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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什麼他，一定要冒上生命危險，來解決這樣可怕的千古問題呢？

因為累積了半年的好奇和不甘心，還是說他一直隱隱地有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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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來處理的話，事件就不會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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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阿辣哥的事，也許他們應該向老師們求助。

他打賭老教授們都知道海格是怎樣被趕出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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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真的死了，死因會是是他們沒有從飛車事件中學乖。

學生本來就應該在適當的時候，循正常的途徑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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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反省自己每次遇到障礙，都傾向忍著不說，找到機會就違反規矩去私下解決。

這到底是他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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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德思禮們，從來都只會來對他來落井下石，

所以他從心底裡對「向大人們求助」的這件事情失去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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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

榮恩在絕望中看到他們家的舊車子出現時，幾乎喜極而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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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了蜘蛛的魔爪後，榮恩心有餘悸地說︰「等海格從阿茲卡班回來，我一定要殺了他！」

哈利很心虛，因為堅持要進行這件事的人明明是自己，但榮恩卻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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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把抱歉吞進去，說︰「至少我們知道了海格是清白的。」

榮恩說︰「所以呢？我們不又回到原點了嗎？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線索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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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一時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了，他只是很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

他不想再面對這樣危險的事了，不是每次都能那麼好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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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請教衛斯理先生是怎麼改造它出來的。」哈利只好帶著感激地恭維榮恩的父親。

榮恩說︰「也許它是在被渾拚柳毆打時，錯了那條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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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恩對那車子宛如生物一般的靈活性也感到不可思義，

但大而化之的他沒有再深思為什麼沒有保養的魔法物品，智慧和行動力會不減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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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見榮恩習以為常的樣子，便再也沒有感到懷疑。

他心想︰湯姆瑞斗抓錯人了，那為什麼日記本還是會被人搶走呢？而且搶走瑞斗的人，會是一開始去扔日記本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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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一頭霧水的哈利心想︰也許他這次真的應該停下來了，在他把榮恩和自己害死之前。

他不是真正的救世主，他不需要拯救這間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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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日記本是凶手引誘他去黑森林，讓他被蜘蛛們殺死的工具。

但如果整件事的目的是殺了他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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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利多在日記本上寫︰這副魔藥需要至少11磅的肉，如果要用家庭小精靈的話，差不多是半個牠了。

金妮回應︰那算了，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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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聽到鄧不利多願意犠牲自己來讓她複活時，心裡稍稍願諒了他。

在一旁觀察的蓋勒涼涼地說︰「而且魔藥要求的是人肉，我們去亂改配方的話，可能會把她變成更奇怪的東西。」他見阿不思不放棄，十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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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問︰「有什麼方法先讓金妮先脫離日記本嗎？中斷她和湯姆的連結。」

蓋勒答︰「讓靈魂和身體分開的魔法很多，但全部都是違反自然的黑魔法。」他陰森地說︰「比如殺個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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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說︰「她又沒有手，難道你要我用這本日記去拍死一個人？」

他說這句話是為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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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如麻的蓋勒卻不那麼認為︰「金妮擁有了日記本，日記本上有附身他人的功能。

理論上，她可以操縱一個心智軟弱的人去自殺。但實際上，對她來說就太難了吧？」他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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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沉默了一下說︰「也不一定是人吧，只要金妮自己認為是足夠邪惡的事，就可以分割靈魂了。

我聽湯姆說，你很喜歡貓，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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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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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間可以回頭，

金妮一定離霍格華茲有多遠，跑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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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湯姆一完成黑森林的任務，他就感覺到靈魂連結斷了。

這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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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葛林戴華德先生果然看得到他的訊息

2。他們不讚成殺死金妮

3。他們用他手上搖控車子工具在監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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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心想︰該逃跑了嗎？

「嗷！」佛客使這時在他身邊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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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心想︰噢，原來這大笨鳥是來盯著他完成任務，不讓他逃跑的。

他只能麻木地打開了鄧不利多給他的雙面鏡，若無其事地報告︰「任務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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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還從阿辣哥的口中，知道了上一個受害者是在女廁中死亡的。

我推測他們很快就會去找麥朵，明天就可以進行最後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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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的另一端是蓋勒的牢房，正如湯姆所料。

蓋勒對他吹了個口哨︰「想不到你連變成女孩子也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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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你誇獎金妮。」

如果葛林戴華德能勸服鄧不利多，早就沒他什麼事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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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說︰「不用擔心，湯姆。你明天在牆上留言後，就去密室報到吧。我們不會殺你的。」

湯姆不喜歡鄧不利多和他故弄玄虛，如果不是在校內無法使用消影術，又有一只鳯凰在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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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他合上鏡子，不想再看這對狗男男。

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就是沒有人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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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手給了別人來抛棄他的理由，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

公主金妮回來了，英雄哈利打敗魔王，結束他冒牌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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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魔藥課時，露娜注意到湯姆的哀傷。

盡管那已經是持續好一陣子了，但露娜今天鼓起了勇氣說︰「我們偷偷出去走走吧，好久沒有曬過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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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鄧不利多走了之後，學校一直在戒嚴。所有學生的上下課都由老師來護送，連球隊的練習也中止了。

當然這限制不了擁有時間器的湯姆，而露娜也知道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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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看著露娜，心想︰她已經是我最接近作為朋友的存在了。

等金妮回來後，她還會想念我嗎？還是說我在她心中的回憶，也會被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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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灰心地說︰「改天吧，我很忙。」他低頭繼續處理材料。心想︰反正拖過今天就行了。

露娜說︰「我好久沒有去餵馬了。海格不再去巡邏森林的話，不知道牠們的領地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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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簡潔地說︰「沒事，我有看照著。」

海格吩咐了哈利他們去喂牙牙，但因為戒嚴，所以他們做不到，然後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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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湯姆隔天去廚房，特地提醒家養小精靈們，要去送狗糧。

但牙牙不太聰明，把小精靈們當成入侵者，差點咬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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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湯姆只好悄悄用時間器去找牙牙。

餓得慌的牙牙感覺到他沒有惡意，而且有點臉熟，於是接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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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進了海格的房子，看得出他這五十年的生活的確實過得不錯。

牙牙吃完飯，就當他是海格派來照顧牠的衛斯理家人，於是主動帶他去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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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原本以為牠只是要出門大小便，於是就打開了門。

但牙牙一步三回頭，又回頭咬他的長袍，於是湯姆半推半就地跟著牠巡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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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場看守人的工作是充當森林生物的管理員，

但從森林生物的角度來看，他只是個人類派來溝通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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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是？」有人馬看見了他帶著牙牙便過來打招呼。

湯姆很客氣地說︰「我只是來代海格帶牙牙散步的，是牠喜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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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馬問︰「海格去了哪？」

湯姆滴水不漏地答︰「他很快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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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馬只好一臉不悅地提醒︰「他真的需要管管他那些蜘蛛。牠們最近在擴張，對我們做成很多麻煩。

還有人放了一台機器進來，到了晚上就橫衝直撞，威脅我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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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們晚上都不敢讓幼崽周圍跑了，怕會出「交通意外」。

牠們白天趁那四個輪子的鐡皮盒子不動，試圖破壞過它，但它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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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平靜地說︰「我會轉告海格的。」

人馬又問︰「你的名字是什麼？」他不想被人類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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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說︰「金妮衛斯理。」既然被看到了，報假名的話好像麻煩會更多。

人馬說︰「我叫如男，很高興認識你。」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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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看著他的背影心想︰記憶咒語對人馬會有用嗎？

他們腦部的結構和人類應該是不相同的，因為牠們有四條腿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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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他再次去放狗時，又看到了如男，這次他和翡冷翠在一起等他。

「你不是幼崽，他們全都應該在上課。」如男回去想了想，察覺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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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跟隨著你。」翡冷翠的目光帶著憐憫。

如男問︰「所以海格到底是被革職了還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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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只能坦白說︰「我不是海格的敵人，我希望你們不要將關於我的存在說出來。」

他摸摸牙牙的頭，心想︰幸好傻狗聽不懂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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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冷翠卻突然捅穿他說︰「這身體也被操控了，像那台機器一樣。蜘蛛害怕的人是你，你是這一切的源頭。」

湯姆心想︰怎麼辨？鄧不利多會因此而革了海格的職務，以防止他去和人馬交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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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男驚訝︰「什麼？」

翡冷翠說︰「別捉她，這只會為我們招來災禍的，我預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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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對湯姆說︰「我們本來就不希望參與人類的鬥爭，我只是想來和您來說清楚這一點。請您不要悄悄地對我們不利。」

湯姆心想人馬這樣也太神奇了吧，預言是能夠那麼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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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正打算用搖控車驅趕蜘蛛，讓他們雙方打起了，導致人馬滅族什麼的…

湯姆果斷放棄說︰「好，我答應你。你願意和我下不破誓嗎？」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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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破誓是最古老的魔法，連蛇怪巴斯利都會對他使用，更不用說人馬了。

翡冷翠伸出了手，和他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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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男緊張地當了他們的見證人，他沒想到和個看似無害的小女孩搭話，情況會變得那麼嚴峻。

幸好他們族裡最有天賦的先知翡冷翠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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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在金線纏繞在兩人的手臂上顯現時，他說︰「金妮衛…」

湯姆打斷他︰「我的真名是湯姆瑞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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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男改口說︰「湯姆瑞斗，你是否願意不傷害我們族群？」

湯姆說︰「我願意。」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發這麼正經的誓，他以後會對人馬有多遠躲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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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男說︰「翡冷翠，你是否願意確保湯姆瑞斗的存在，不會經由我們族群被人類知道？」

翡冷翠說︰「我願意。」他用自己的命來保障了他們一族不會被黑魔王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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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和翡冷翠緩緩放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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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男說︰「我去叫族人躲開這條路線，直到海格回來。」他在族群中地位不低。

湯姆說︰「好的，有勞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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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冷翠說︰「我可以再陪你走一段路嗎？」

湯姆感覺毛毛的，但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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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湯姆問翡冷翠︰「你還從星像中看到什麼？」他很好奇。

翡冷翠說︰「你是最早的碎片，引力將你籠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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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問︰「沒有可能飛走嗎？」

翡冷翠說︰「星星的碎片，注定燃燒然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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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笑了︰「是嗎？」當然了。

每個知情的人不是背叛他，就是利用他，不然就驅趕他，防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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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出生真的那麼重要嗎？

為什麼他就不可以改變命運，成為金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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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冷翠說︰「即使是短暫，但也是美麗的光芒。湯姆，我一直在注視著你。」

湯姆死氣沉沉地搖頭，說︰「不，我不想死。如果我死了，請你就告訴海格關於我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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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注定會被鄧不利多過橋抽板的話，他希望有人會知道他存在過。

在這一點上，他和金妮的心情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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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冷翠說︰「你知道為什麼人們會對流星許願嗎？即使它們即將墜落。」

湯姆說︰「那不只是一個愚蠢的人類習俗？人馬也會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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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冷翠玄妙地說︰「終結也是開始，閃耀過的不會真正沉沒。耐心地感受變化，是我們生存的模式，因為大家都終將一死。」

湯姆悲憤地說︰「我從來都沒有閃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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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當過級長，在五十年前的史萊哲林學院裡算得上是小有成就過。

但是他從來沒有開始過他真正的人生，從虛假的人設上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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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離開霍格華茲，自由地選擇過自己的人生﹑職業﹑居所…一切的一切。

在外人眼裡的成就，對他來說一切都是假的，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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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選擇過成為巴斯利的好朋友，但是牠死了。

他悄悄選擇過成為金妮的好朋友，但是她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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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他選擇去做的事情都失敗了，

除了鄧不利多塞給他的任務，讓他不好不壞地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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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他還是選擇默默地去做好事，比如幫人放狗。

他這樣還叫做不夠有耐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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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冷翠說謎語︰「流星閃耀黑夜的天空，白天的人張眼也看不見。你的新生即將到來，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湯姆生疑，問︰「是鄧不利多派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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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冷翠說︰「他沒有你想像中的巨大，你也沒有你想像中的微小。湯姆，巨蛇座一直在守護你。」

森林到了邊緣，湯姆和他臉無表情地道別，他對神棍的話聽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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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冷翠說︰「下次再見，我一定會再認得你的。」

湯姆心想︰我們才不會再見呢，你這個鄧不利多派來的人馬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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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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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藥糊了的味道讓他回到現在。

他嘆氣，她們一起做的魔藥，第一次煮爛了，因為湯姆嚴重的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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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沒有生氣，她說︰「如果你有事可以告訴我的，我不能猜中你心裡的每一件事。

比如說在力奇的事上，我不是也幫忙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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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還沒有回應，石內卜就特意過來給了他一個輕蔑的哈。

鄧不利多離開的日子，他又可以拾回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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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湯姆預感到石內卜要說什麼之前，露娜首先站了起來︰「湯姆，我們走吧。」

湯姆十分驚訝，露娜是公開叫他湯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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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見湯姆呆了，直接拉他的手，把他拖出教室。

石內卜吼︰「葛萊芬多扣五十分，雷文克勞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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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直接用無杖魔法，行雲流水地收回他和露娜的書包，還把她們的魔藥器具都收拾得一乾二淨。

就在他被拖離教室前的短短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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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巫師家庭中長大的學生嚇得說不出話來，湯姆對魔力控制的流暢度比他們自己的父母更強。

石內卜也看得呆了呆，來不及用魔法頂著教室的門，露娜就順順地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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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不想參與，但她又忍不住想要知道。

她感覺湯姆快要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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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是她的好朋友沒錯，但她也不想湯姆消失。

露娜拖著臉無表情的湯姆出了城堡，找了個草地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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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很好，冬天完全過去了，春暖花開。

露娜大大地躺在地上，接受陽光的曝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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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瞇著不適應陽光的眼睛，說︰「石內卜會認為你是我的共犯。等密室的事情過去，他可能會把你當成一個小食死徒。你不應該叫我湯姆。」

露娜沒有睜開眼睛，任由髪絲被風吹彿，在臉上跳來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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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年不想再來霍格華茲。我體驗過了，可以很明確地告訴父親。」她說。

她才不介意遭人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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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說︰「我會報告鄧不利多的。」他也躺了下來，好好享受陽光。

露娜說︰「我好希望有能力帶你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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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說︰「我們不正在跑路了嗎？」沒有其他學生能在沒有教師的陪同下，幸福地曬太陽。

露娜不答反問︰「如果你死了，金妮就一定能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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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答︰「大概吧。」

露娜說︰「石內卜也會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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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說︰「有他這樣的老師，對霍格華茲也很重要吧？對學生保持一定的敵意，防止他們將來畢業後不能面對社會。」

露娜說︰「誰知道呢？你的存在也很重要，不然哈利波特就只會打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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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說︰「沒有魔王就不需要勇者，說到底是我殺了他的父母，還有很多很多人。」

他終於向露娜承認他就是佛地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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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說︰「我認識現在的你。」

湯姆說︰「但我不認識你。」露娜不和他扯上關系是最好的，她自己也明明一直和他保持適當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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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說︰「你認識你自己。」

湯姆說︰「喔，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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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說︰「這不就夠了嗎？你需要多少人的認同。」

湯姆心想︰原是他太貪心了嗎？但好像「正常人」都是這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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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說︰「謝謝你拉我出來。」

他希望拉過黛西不成，現在露娜卻伸手過來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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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的黑洞好像填上了一些，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會不在意的。

這又再一次間接證明了︰人，是需要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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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說︰「你以前會自己走路的，是我使你軟弱了。」

湯姆說︰「我喜歡被你保護，而不是在保護別人的時候，還被那個人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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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說︰「我保護不了你，如果你不告訴我正在發什麼事。」

湯姆說︰「我願意你保持這種想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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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沒有能力帶他離開霍格華茲，也不能在金妮和他之間選擇。

他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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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說︰「那麼再見了，湯姆。」她起身。

湯姆微微睜開眼，看到她逆著陽光的身形離去，沒有起身，也沒有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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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五十年前認識她，他們說不定會是好朋友的。

湯姆合上眼，懷著這個念頭又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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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他翻身起來。

他回到城堡，走到第一次留血字的牆壁，掏出剩下的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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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趕時間了，要不然快到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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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是你。」石內卜從牆角走出來。

教師們也有時間器，否則霍格華茲的人力根本不夠去教這麼多班級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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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教授。」湯姆平靜地說。

石內卜問︰「你叫做湯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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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說︰「鄧不利多教授會和你解釋的。」

石內卜說︰「我知道這是他的把戲，你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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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不和你一樣嗎？他的學生。」

石內卜問︰「那金妮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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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嘆氣︰「你去問鄧不利多好嗎？」

他拿出雙面鏡，想要遞給石內卜，他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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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只好收回，說︰「那我開始寫字了。」

他戴上手套去沾颜料，這次他寫的字比較潦草和小，還有氣無力的，反正他覺得有寫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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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去通報了，我不會帶你進密室的。」湯姆在午休的鐘聲之前，對石內卜說。

石內卜有點不確定地問︰「難道你是…黑魔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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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當初他加入食死徒的時候，佛地魔還是理智的。

他這一年以來的不對勁，是因為湯姆細微的言行舉止都使他的潛意識在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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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對這個問題已經很煩了，他重覆︰「你去問鄧不利多。」

他瞇著眼不耐煩的表神情讓石內卜完全確定了︰「你是克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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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響了，學生的人潮湧出。

石內卜一分神，湯姆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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