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星星祈願 - 8

Jul 19,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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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冷麼？

當然冷。

珀瑞艾思底的冬天自然冷，自凱伊穆曆（Cemru Calendar）的末客月到來後更是如此。

寒冷的天使雙手不住顫抖，手指僵硬彎曲而難伸。

可奧楚蘭特（Ochulant）曾認為除卻過去那回將死之時外，就只有冷月的霜寒來臨時才會感受到這般冷。

暮諱的賜福逐年使自己邁入非人的境地，潛藏於黑暗的舒適感逐步大過躺在陽光下的童年回憶。也正是如此，那個日漸衰老的波忒朗恩‧耶茨才拿自己沒辦法，變相為當年他差點殺死自己扳回一城。

但奧楚蘭特仍然害怕著。

奧楚蘭特害怕了。

他慌不擇路地在山林間逃竄。

就算斷了一條腿也要逃。不逃，就沒有生機。

「你可以逃。」隨手就斬斷奧楚蘭特一條腿的騎士平淡地說著。就算他刻意放輕聲音，也相信奧楚蘭特聽得見。

「『但罪孽仍在你身，無法逃離，也無法丟棄。』」騎士喃喃道：「『那是你的罪，那是你的將死之時，那是唯一的你、純淨的你。』」

奧楚蘭特沒有停下腳步，用僅剩的七根手指堵住耳朵。

——只是下一刻他少了一只手，少了五根手指，也少了一側耳朵。

奧楚蘭特被疼痛與恐懼感逼得跪坐在地，他顫慄地回身看向騎士。

騎士沒有笑容。

賈基維利肯自然也沒有。

偽裝和掩飾心中想法地咧起嘴角，將眉毛與眼角彎折地恰到好處，那樣的表情才不是笑。

那在真正能看透心思的人眼中，比哭還難看，比怒顏還令人生厭。

「我不會動耶茨家，那是他們家聰明的亞瑟和我約定的。」賈基維利肯將長劍的輕輕靠在奧楚蘭特頸子旁，溫熱的鮮血正如同原主人的生命逐漸轉為冰涼。

「但你會殺我。」奧楚蘭特接口，現在的他已經不管不顧會不會被殺，因為結局早已注定。「是，我是你們的敵人，糾纏波忒朗恩的鬼魂，汲取耶茨家骨髓的惡鬼，你應當殺死我永絕後患。」

賈基維利肯刻意做出訝異的表情，而那樣的表情原封不動在奧楚蘭特臉上呈現。

「你沒有那麼高的價值。」賈基維利肯搖搖頭。「我只是和耶茨遣你做的一樣。莫祖一家由你滅口，確保洛林的身分是『乾淨的』。」

「而我同樣如此。」

說罷，賈基維利肯揮刃，收劍。

將曾是奧楚蘭特的屍塊埋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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