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後方,想知道是否有出口,幸好不是一面牆,後面是我們剛才所走的天橋。或許是我多疑,我們不是來到可怕的地方吧?不過,我和男老師確實是被吞食。
與兩位學生相撞前,我印象中是跟走廊有一定距離,但穿過兩位學生後,我們便身處於殘破走廊中。
我能肯定我們不是自願走進來。
「你是隔壁私立學校的學生嗎?」男老師朝我所在的方向望,眼睛似乎在打量我,他察覺到我的存在?
「你看到我?」
男老師以為我在開玩笑,他哼哼的笑了幾聲「當然能看到,你又不是鬼魂,但進來這裡前,真的沒注意到你在我附近。」
意思是,他是進入這條走廊後才注意到我。
「同學,你說我們是被吞食,你意思是我們被這條走廊吞食?莫非你認識這條走廊?我們該不會是來到什麼可怕的地方吧?」男老師語氣略帶不安,飄忽不定的眼睛在觀察陌生環境,他嬌弱的身軀不停地顫抖。
「抱歉,我似乎不知道這個地方。」
「這條走廊充斥著陰森可怕的氣息,令人很不舒服。」
不過,走廊的出口就在我們身後,男老師有必要如此害怕嗎?覺得不想留在這裡,他可以選擇立即轉身離開。
「我在對面學校教書,已經有兩年。每天中午吃飯,或是上班下班,必定會經過天橋,但這條又殘又舊的走廊,我是第一次見。」
他是第一次見這條走廊,每天需要走三次的天橋,卻從未在路上見過這條走廊。這是憑空出現?
「那是什麼東西?」
男老師注意到殘破的牆壁上,有一個位置貼有大大小小的紙張,像是展示牆,雖然紙張絕大部份是破爛,但其中有一張頗有年代感的報紙,令男老師想上前確認。
報紙上印有的圖片僅淨一半,卻能肯定是一個建築,感覺規模很細的一棟純白建築。標題只能見到四個字:學校落成。
男老師在意的不是報紙內容,而是報紙上的發行日期。他咪起眼睛,努力看清楚那些細小的數字「1……8……9……4?」
「1894?」
對於看前所見,男老師感到難以置信,他瞪大眼睛,再次面向我「報紙是1894年發行,所指的學校落成,圖片的建築恐怕是我們如今身處的地方。這個地方是有超過100多年歷史的校舍。」
100多年的校舍?過百年的舊式建築,儘管牆壁地面都殘破不堪,卻完全不見有倒塌的可能,它相當堅固,更何況天橋不可能會連接這種校舍。
「別留在這個地方,我們現在就走吧!」
「由進來的一刻,我就想走,但這個地方有出口嗎?」男老師眼神相當絕望他望向我身後,在我眼中所見的出口,換作是他所見是一面牢固的牆。
「你清醒一點,那是出口。快點跟我走。」情急之下,我捉住男老師的手腕,並轉身想往出口的方向走。
然而,男老師的手異常的輕盈,感受不到拖行他的重量……
回頭一望,我所捉住的只有男老師的手,他的軀體消失了。望著撕斷掉的手,陣陣腥臭味湧入鼻腔,血液從斷口持續落下。
「滴答。」
清脆利落,一切無比真實。
「呀!」在我意識到一切時,內心極為恐懼,我立刻把斷手扔出去。隨即斷手打中一團黑毛,剛才視察周圍都從未有過的一團黑毛。
黑毛自主地在移動,頓時一雙血紅利銳的眼睛浮現,視線落在斷手上,目光充滿饑渴和高興。這時,黑毛分裂出尖利的牙齒,一條沾滿口水的長舌伸出,滿意地淺嘗瀰漫於空氣中的血臭味。
不是普通的一團黑毛,牠是具生命的生物,甚至是極為凶殘、以嗜血為生的猛獸。牠全身皆是毛髮,外表像是一頭狼,體型頗大。
在牠身後,能見到血肉模糊的男老師,他仍在苟存,在痛苦地喘息。男老師的身體被咬開皮肉,他的胸骨外露,每一個器官正在呼喊,脆弱地跳動著。
黑狼咬起男老師的斷手,肉體細小的一部份,僅在一秒就被黑狼吞食掉。斷手吊著黑狼的胃口,牠渴望進食更多,但牠沒有。牠露出撩牙,像是在勾起笑容般,用利爪撕扯男老師的身體,不斷不斷地往外露的血肉動手。
男老師極為難受,甚至是痛苦得連叫喊的能力都沒有。
黑狼沒有對男老師下死手,比起進食,牠更想要折磨男老師,每一下都想讓男老師更痛,令他更想死。已經是無法救回的軀體,為什麼要如此狠心?我又能夠做什麼?
「停手,別再折磨他吧!」
明知言語不能制止黑狼,可是我忍不住,實在無法視而不見。牠對男老師太殘忍,而我的聲音確實令黑狼停下來。血紅的眼睛在注視我,黑狼一爪踩在男老師的臉上,當牠提起爪時,男老師的頭顱化為一灘鮮血。
失去男老師作為玩樂對象,黑狼便視我為下一個目標……我隨即動身往出口跑,誰知反應快捷的黑狼已經撲過來,利爪碰觸到我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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