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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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南身處此地,在十九世紀原名叫做「爛鬼坊」,以其洋人(當時華人俗稱洋人為「鬼佬」)集散而得名,後因名字不雅而易名為今日之「蘭桂坊」。而另一個説法是:此地龍蛇混雜總是烏煙瘴氣,當時這𥚃又是妓寨集中地,箇中悽愴屈怨都在這裏結聚,沉澱成沈重怒氣而無法消散,從而吸引其他怨靈惡鬼都集中在這段上坡小徑𥚃聚集,所以俗成叫做「爛鬼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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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將軍剛被李景南成功突襲而挫了銳氣,大為憤怒,正怒目與李景南對峙着,而旁邊的護衛惡靈則不斷揮動令旗吶喊鼓舞士氣。而李景南則一邊凝神與黑金將軍雙目對峙,一邊右手正默默地將青銅錢劍反握着劍柄,步署下一著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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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南現在單人匹馬,最怕是群敵一齊來攻,所以必先要來個下馬威,先採取大規模攻擊,目的是要先震懾嘍囉,然後乘勝追擊逼使敵方與自己單對單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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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具六丁,六甲通靈!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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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南再次採取主動。右手提起青銅錢劍劍柄,左手劍指鉗住整束紅色劍絮,劍指發勁令過百條劍絮繃硬如鋼針,然後疾指向前,紅色劍絮就變為過百枝紅色鋼箭,附上散魂咒文直向着黑金將軍發射。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B1O3FxmK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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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鋼箭命中了黑金將軍,李景南不禁大喝一聲「著!」,同時霎了一眼。
就只在這八份之一秒的霎眼瞬間,黑金將軍身影就在李景南的眼前消失了。
然後紅色鋼箭就全部射中了黑金將軍身後的令旗,發出一輪爆破聲後,遺憾未給敵方造成任何損傷。
李景南閃電移動着眼珠,正急速尋找黑金將軍的身影,同時,將青銅錢劍正手向前方迴旋不斷揮動,企圖對自身作防護。
「著!」此時,黑金將軍在李景南身後叫了一聲。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99SE5xaS3
這個在背後聽到的一聲「著!」,把李景南嚇得魂飛魄散,就因為聽到的不是其他聲音,而是一個「著」字,意思就是,當聽到這個字,就代表聽到的同時,其實就已經是中招了;所以,聽到這個字的背後,代表李景南只能承受着迎接下來的傷害而已。
但人在戰場上,秒間已經將傷勢痛楚置之度外,李景南提着青銅錢劍的右手已神經反射地迴轉疾刺,直剌背後的聲音來源。但奇怪地,稍一定神後察覺,劍尖前竟空無一物,自己背部亦無痛楚。
「哈哈哈哈!老道士⋯著!」
原來黑金將軍剛才利用聲音在李景南背後傳遞,迫使他全力往背後反撃,令其破綻暴露,然後才向李景南使出重創一擊。
此刻當李景南意識到黑金將軍詭計的同時,已感覺到背脊一下撕裂刺痛,這剌痛伴隨着護身法力亦急速流失,感覺就如氣球瞬間洩氣,全身力量如流水殆盡,連稍作回頭的氣力也失去了,身體就如一攤爛泥,面向地面直跌在地上。
這時在李景南的意識中,突然飛快地閃過一段熟悉的句語:「此宮死日,是夜霜雪連天,孝子二人嚎啕哭,人間終壽上西天。」
這一段由韓奏書在四年前給李景南留下來的批命言,大意是預言李景南壽終時的畫面,當時只在閒談之間略略帶過,李景南聽過後亦都不過爾爾,韓奏書曾揚言李景南收山後壽緣會得以改變,當時亦沒有向李景南斷言壽終的年齡。
但這段批言,從此就深植在李景南心中,雖然是修道之人,自問都應該將生死之事輕描淡寫,但這幾句批言一直在心中,事實上就是揮之不去。
雖然肯定自己膝下只有女兒,沒有兒子,所以那句「孝子二人」已經不能成立。但還有「霜雪連天」這一句,就令李景南雖不承認但都有所忌諱,往後更因此絕不到嚴寒有雪的國家。
所以,就算今晚是危機四伏,就正因為這一段批言在前,令在生死邊緣的李景南最後都能有一絲心存僥倖:「就算是死,都不會是這一刻吧。」因為,此刻並沒有任何畫面是和這段批言吻合的,李景南暗暗地確信。
俯伏在街上的李景南,抵抗着撕裂劇痛至意識開始模糊,憑意志極力想睜開眼睛,但不成功,耳邊聽到街上途人議論紛紛。
「後面的人不要推,有人暈低了!」
「有沒有人報警啊?」
「不要推啊!我快踏到他了!」
因為意識模糊,所以聽到的聲音都伴隨着迴音,似遠還近。
當刻,又似近還遠,李景南感覺到途人突然從自己身邊散開,然後,清晰出現了幾回爆破聲。
「⋯ 升陽道!急急如律令!」李景南開始分不清是腦海的片言隻語,還是真實所聽到的聲音。
再一輪爆破聲後,李景南感覺到有人向自己靠近。
「師傅!!」李景南躺在寒濕的地上依稀聽到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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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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