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隔天一早,所有人準時起床,團綜的行程依舊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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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早安啊!」看到AA走過來,Jungt大聲喊。AA沒有出聲,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快速地走到Jungt的身邊,拍攝還沒開始,AA戴著墨鏡和口罩,湊在Jungt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只見Jungt的表情變化比普吉島的天氣還快,好奇、疑惑、震驚、憤怒、隱忍,「你沒事吧,別逞強,不行隨時跟我說,我隨時幫你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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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刻意離Phu站得很遠,想讓自己不要再注意他,可這幾年養成的習慣怎麼能輕易隱藏,墨鏡下的眼珠轉呀轉,最終都落在同一個地方,但在看到那與平時並無太大差異的神情,免不了又是一種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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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昨晚開始就魂不守舍的Phu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被拒絕的人不是他,但為什麼自己的心卻隱隱作痛,當眼睛不看AA時就覺得格外孤單,但瞥向AA時又會想起那個盛滿淚水的眼眶、想起那個被淚水划過的皎好面龐,想仔細看看,卻只能靠猜測推想口罩與墨鏡下的表情,就像回到選秀那時,他又看不清AA的表情了,只能故意的強裝鎮定才能維持跟平時一樣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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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u你的眼睛有點腫,就跟你說不要再熬夜了,你有墨鏡嗎?」Alan對Phu說。
「在行李箱裡。」只有他自己知道眼睛腫的原因不是熬夜。
「喏,我只有藍色鴨舌帽了,你先將就一下吧。」
Phu接過,戴上後刻意地把帽簷往下壓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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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
Phu是最後上車的,一踏上大巴就看見AA坐在靠後的角落,Jungt坐在他旁邊替他轉開一瓶礦泉水,AA喝水後便摘下了墨鏡,距離有點遠,但Phu還是看到了他紅紅的眼角,「喂!車要開了,快點坐下!」工作人員催促著,Phu找了一個四周都沒人的地方坐下,戴上耳機,想著剛剛看見的場景,「跟Jungt相比,我又沒照顧好他⋯⋯」Phu清楚知道昨天對他的傷害有多深,但也許是因為被那一文不值的面子羈絆住了,Phu一句道歉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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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gt蓋上寶特瓶蓋子,轉頭看向AA時被他那微微腫起的雙眼嚇到。
「所以你們⋯⋯真的結束了?」剛剛上車前AA已經與他道盡被狠狠拒絕的事。
「也許吧,這次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就近量躲著吧?還能怎麼辦,見面也挺尷尬的⋯⋯」
「可都是同一個團的隊友,怎麼躲啊?」
「那就裝沒事啊。」
「你這可不像沒事的樣子。」Jungt指著AA的眼睛。
AA拿起手機對自己照了照,「Jungt你現在有化妝包嗎?我覺得還能補救一下。」
AA指的是臉,絕對不是那段已經碎裂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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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
到目的地後,AA已經摘下了口罩和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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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今天要體驗滑索,講解注意事項時,Phu眼睛飄向AA,「難道我剛剛看錯了?」,剛剛在車上離很遠都能看見AA眼角的紅暈此刻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他昨晚沒有很難過。」這其實只是Phu內心無意識想掩蓋過錯的表現罷了,但凡再仔細看幾眼,都能看見紅暈剛剛停留之處,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遮瑕和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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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活動,AA表現得很積極,表情也很正常,以至於Phu認為他已經放下了吧。可Jungt、Heart兩個知情人看得出來AA是在勉強自己,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太消極,換作之前恐高的他哪敢衝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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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今天Phu特別安靜嗎?」Jin問Jungt。
「還好吧,他平時也這樣,吵歸吵,但安靜的時候一句話也不說。」雖然Jungt知道實情,但想到AA那麼努力的隱藏,他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可是今天的他更像是在生氣。」
Jin猜得沒錯,Phu的確在生氣,至於是在氣什麼?是自己視為親弟弟的人喜歡自己?還是看到昨晚說喜歡自己的人沒因為告白失敗而難過?又或是即使失去了自己AA也一副無所謂?他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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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是唯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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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既然都到普吉島了,那麼公司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隔天的遊戲是請12位少年翻拍公司前幾年爆火的Y Series的某些經典片段,如果這個環節能讓Jungt和AA在同一組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了,可是節目組也明白,他們畢竟是男團,也不能一直靠炒CP生存下去,一咬牙還是把他們拆開了,可事情卻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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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拍兩位男主角的成員對戲會產生曖昧的火花,讓CP粉們興奮到尖叫,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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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我不要和Phu一組。」AA不希望氣氛很尷尬,一直在內心祈禱著。AA先被分到Marckris那組,「接下來,Phu,Team 2。」命運就是這樣造化弄人,兩人被分到了同一組,Phu多想要跟AA同組啊,但那都是過去幾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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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自由的,當然可以包容所有毫無理智的憤怒。當Phu走向AA,距離每縮短一步,內心的怒火就燒得更旺一點,都因為站在目標處的那個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真的放下了,這樣也好,我也得裝什麼都沒發生過才行。」Phu暗自做好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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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海邊這一幕我和AA來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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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Phu提出這個想法時,同組的Marckris和Copper都一致贊同,畢竟眾所皆知,Phu和AA在練習生時期就一起合唱過了〈阻攔〉,雖然這個片段要唱的是中文,但旋律基本一樣,所以交給他們兩個演再合適不過了。票數三比一,AA也不好拒絕,「他到底想幹嘛?不是討厭我嗎?」AA對Phu的提議感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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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Phu的想法很簡單,只不過想證明自己和AA一樣對那晚的事毫不在意而已,18歲的男孩依舊有著幼稚的想法──無論如何都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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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拍完幾個片段,他們驅車前往最後一個地點,準備拍攝海邊的景。這一段路程比較長,Marckris和Copper在微風中睡著了,只剩下Phu和AA還在看節目組傳的影片學習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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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我們對一次台詞吧!」因為坐在斜對角的AA戴著耳機,Phu戳了戳他的膝蓋。
畢竟是任務,AA也不好拒絕,微微點頭同意了。Phu首先開口,哼唱起他們都熟悉的旋律,看不見AA墨鏡下的眼神,Phu猜不透他的心情,只看得到他毫無波瀾的嘴角,「他會回憶起曾經我們一起練習這首歌的時光嗎?可是看他的反應⋯⋯果然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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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好讓它不會因為車子的顛簸而滑落,他望著眼前對方的雙眸盛滿了回憶留戀的不捨,倘若不是前天被狠狠拒絕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他差點認為Phu也是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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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對我也有動情?」腦中忽有道聲音響起。
「AA,你的感情讓我覺得很噁心。」剛才的念頭馬上被那晚Phu的回答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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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輪到你了。」Phu打了一個響指才喚回AA的注力。
「我累了,先休息一下吧!」AA轉過頭靠在一邊,留下錯愕的Phu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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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不累,他只是還沒準備好,不是還沒學會台詞,而是學不會怎麼裝作若無其事對這段時間以來的感情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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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
到了目的地,所有人就位之後就開始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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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u到此刻才能看清AA的眼睛,眼周微微的泛紅、腫起,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明顯,眼球上血絲難以遮掩,處處證明著他並不是無所謂。整場演出Phu的眼神完全離不開AA的臉龐,他從未發現這個單純的孩子也會流露出這種神情,至於是什麼他也說不清道不明,是隱忍也是哀傷,但更多的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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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很好!一遍就過!」Marckris開心地大喊。
「你不覺得他們的情感有點⋯⋯太真實了嗎?」Copper小聲地問Marckris。
「可能他們是天生的演員?」Marckris不以為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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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u和AA還坐在原處看著對方,明明才演一小段,又怎麼會出不了戲?困住他們的分明是回憶。Phu回味著AA的神色,「我當時說的話確實很過分,明明沒有那種意思,我為什麼會說出那種話?」Phu還沒想明白,但他知道他必須得道歉,這是他目前唯一能阻止關係惡化下去的方法,即使跟AA請求多一點反思的時間也好,再不行動他就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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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就是⋯⋯」
「AA!終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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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Phu猶豫的時候,其他組也到了這裡,AA一聽到Jungt在叫他就立刻起身,「有人叫我,我先走了。」他禮貌地對面前的人說,禮貌的讓Phu感覺陌生,這比逃避交談更讓他難受,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在AA起身後沒多久也跟著去集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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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Jungt邊走邊問AA。
「不可能沒事的,慢慢習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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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啊⋯⋯」Phu看著夕陽映著前面並肩的背影,留下了一句讚揚,可這句讚揚卻充滿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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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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