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君婪走在一片慘白的走廊上,他異常俊美的外表,即便在這清晨的醫院中也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走廊裡的柔和燈光與窗外初升的陽光交織,投射在他英俊過頭的臉龐上,形成了一道難以忽視的光暈,偶爾經過的醫護人員和病患家屬都不自覺地回頭多看他一眼,甚至有人因此停下腳步。
他沿著走廊前行,周圍空氣似乎因他的出現而變得更加清新。
藺君婪若有所思地走著,昨天複製出來的手機,他沒敢亂用,早就讓限制器系統給溶回體內了,怕出什麼bug,畢竟是完全複製,難保不會惹出什麼事端,他只是納悶這種複製再生功能,他自己似乎不能用...
用得是自己的身體細胞,操作跟原理卻在系統限制器,藺君婪本來想到這個就來氣,但在剛剛,他徹底翻看了周鋒的手機後,卻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
周鋒的手機乾淨到詭異,連個聯絡人都沒有,更別說什麼照片影片之類的,什麼都沒有,只有多得嚇人的未接來電,而且每個號碼都不重樣,這不僅代表每通來電的號碼可能都被周鋒給封鎖,更顯示出某人或者很多人,正急迫想找到周鋒!
也許是父母親朋好友之類的,又或許是多位債主討債來了?
藺君婪惡趣味的亂猜著,雖說這樣隨意侵探他人隱私非常不道德,但周鋒當前的狀態下,這些理解和尊重就顯得無關緊要了,他想幫周鋒就必須去了解周鋒,而目前他也就只有這種途徑,周鋒本人目前昏迷不醒,醒來應該也是渾渾噩噩..
想到昨天周鋒被包圍的場景,藺君婪覺得這些來電,警方跟那什麼泯法之地的黑衣人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同時,根據最早的未接來電時間顯示,這群人應該已經追蹤周鋒一段時間了。
藺君婪很是好奇,周鋒到底是怎麼躲避這群人躲這麼久的?
而明明都躲了這麼久,現在又為何看起來像是很簡單的被找到,並且被輕易堵住?
藺君婪思緒紛繁,抿了抿嘴後細閱通話紀錄,喃喃低語:“最近的一通是...凌晨三點,看來很急呀。”
他決定等著電話打來,藺君婪想幫助周鋒,他看得出來周鋒不太妙,具體他也不知道怎麼說,總之在他能看到遠小於700奈米微小粒子的眼睛看來,周鋒身上有某種能量好像在被替換,直覺告訴他這應該蠻不妙的,再結合周鋒本人那虛得要死的模樣,也不用想了,絕對有問題!
目前藺君婪也只能被動,不過在知道周鋒同時被黑白兩道關注後,他清楚縱使在怎麼被動,就算電話不打來了也一定會有人找上來。
不過現在大清早的,應該是不會有電話打來,藺君婪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他該覓食了,受制於第三條生而為人規則的他,絕不想再被電暈!
清晨的銀城醫院被清冷的光線浸染著,走廊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氣息。
夜班護士們帶著一絲疲憊的神情,正在忙碌地整理記錄,準備將手頭的工作交接給即將到來的早班同事,寧靜的空氣中偶爾響起低聲的交談和文件翻動的聲音。
隨著時間推移,早班的護士和醫生們逐漸陸續進入醫院,他們臉上帶著新一天的活力,手裡提著早餐袋,迎面而來的是夜班護士釋然的微笑和輕輕的點頭致意。
而此時,在病房區的護理站前,站著一位長相過分俊美的長髮男子,他目不轉睛眼巴巴地盯著早班護士們的早餐,那雙迷濛的電眼透出一種望眼欲穿的柔情,彷彿下一刻就要化為一汪深情的海洋..
.........
五分鐘後,
藺君婪雙手拎著大包小包的早餐,滿載而歸地回到病房,他看到周鋒已經醒了,便問道:“吃早餐嗎?”
周鋒打量了一下藺君婪,總覺得長髮男子和第一次見面時有些不同,於是問:“這是哪家醫院?還有你手裡這麼多的早餐咋來的...?”
“銀城醫院。”藺君婪一邊說著,一邊從袋子裡拿出一顆漢堡塞進嘴裡,野蠻地咀嚼了幾口後直接吞下,對著目瞪口呆的周鋒說:“護士小姐們送我的。”
周鋒聞言臉上寫滿了不信,然後擺出一副我聽你在吹的鄙視嘴臉。
瞟到這一幕,藺君婪氣樂了,瞪了一眼周鋒,這可是他出賣色相靠著自己的俊美外貌和輕鬆幽默的談吐,從護士們那裡獲得的豐碩戰果,周鋒擺出那嘴臉明顯是在找捶!
藺君婪懶得解釋,忍住了想捶人的衝動,笑咪咪:“我叫藺君婪,藺相如的藺,君王的君,貪婪的婪。”
“好裝...好特殊的名字啊。”周鋒這方也忍住了吐槽的衝動,笑呵呵說道:“我叫周鋒,鋒利的鋒。”
“你這麼虛,叫周緯吧,陽痿的痿。”
“你...!”
“哈哈~”藺君婪開懷大笑,緊接著突然開口問道:“你是怎樣,醫生說你睡得少還過勞,而且還在生吃一些有的沒的小昆蟲小動物?”
“蛤...?”
周鋒愣了一下,同樣是人話,這前面的睡得少跟過勞他還聽得懂,怎麼後面的就聽不懂了呢?
藺君婪注意到周鋒的反應,顯然連周鋒自己也不記得生吃了那些活物於是他試探地問道:“你不記得了?”
周鋒惶恐地點頭,然後不敢相信的想再次確認:“醫生真這樣跟你說?”
藺君婪頷首,隨後拿出一杯奶茶拆開包裝紙一飲而盡,這次周鋒沒有再對於藺君婪簡單粗暴的進食方式感到驚異了,他很失落沒有心情。
“吃吧。”
“啪!”的一聲,藺君婪將早餐丟在病床上的周鋒面前。
周鋒拿起早餐,兩根手指頭攤開包裝裡面是鮪魚吐司,他眉頭皺了一下但還是把吐司往嘴巴送,可當他入口一咀嚼臉色就全變了,整張臉縮成一團,表情扭曲得比吃了屎還要難看。
“嘔...”
周鋒正要乾嘔出來,卻被一隻大手給摀住了嘴,大手的主人不怕髒,死死地封住了他的嘴巴,這是要強行餵食他的節奏!?
果然,藺君婪絲毫沒有留情,左手不僅死死捂住周鋒的嘴巴,還整個捏住他的半張臉,用力將他的頭往上仰,逼迫他把早餐吞下去!
周鋒瞪大雙眼,“嗚嗚”地叫著,雙手胡亂揮舞,試圖擺脫藺君婪的控制,可藺君婪的手如鐵鉗般穩固,絲毫不動,周鋒無奈,只能試著吞下口中的食物,臉上浮現出極度扭曲的表情,最終,他勉強把早餐吞了下去,滿臉不甘心地咳嗽著,眼神中流露出對藺君婪的不滿。
藺君婪無視了周鋒的不滿,以他極其敏銳的五感,那早餐鮪魚吐司絕對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周鋒。
“你還得吃,不吃你會死的。”他斷然地說道。
不等周鋒反應,藺君婪再次開始將早餐硬灌進周鋒的口中,他其實考慮了很多..
住在醫院已經花光了美婦給他的錢,加上周鋒看起來也不像有錢打營養針的樣子,之前他還只是猜測,結果還真被他猜中,周鋒果然無法正常進食,不然也用不著去生吃那種昆蟲小動物之類的東西..
可為何周鋒自己卻沒有生吃這些東西的記憶?藺君婪疑惑。
病房內,
嗚嗚的哀鳴聲終於停下,周鋒早是滿臉的濕潤,也不知是淚水還是掙扎的汗水,雖然是真的被弄哭,但更多的是,周鋒對自己感到絕望而哭的淚水..
周鋒是清楚看到藺君婪也吃了那些早餐的,而且依這些早餐的賣相跟外觀來看也很正常,可被迫灌下這麼多種類的早餐,竟全部都是那種無比恐怖難以下嚥的味道,他就知道,這絕對是自己出問題了!
“我..到底是怎麼了....?”周鋒無聲低語。
藺君婪注視著周鋒,妖異雙眸中罕見的透出一絲同情。
病房靜默了幾分後,病房的門輕輕被推開,一名醫生帶著兩名護士走了進來,醫生手裡拿著病歷,面帶微笑地走向周鋒。
“早安。”醫生親切地問候:“我們先來看看你的狀況。”
護士們瞅了眼周鋒先是笑了一下隨後熟練地幫他檢查了一下生命體徵,醫生仔細地查看了周鋒的病歷,並進行了幾項常規檢查。
“患者剛剛是有吃東西嗎?”醫生看向藺君婪問道。
藺君婪:“有吃。”
聞言,剛剛在外面就聽到動靜的醫生以及兩名護士相互對視了一眼,醫生搖頭嘆息,兩名護士瞥了一眼狼狽的周鋒,又忍不住偷笑,覺得他都長這麼大了,怎麼挑食成這樣最後還要別人這樣餵,她們這一笑,搞得一旁臉色慘白的周鋒臉紅了起來。
醫生說道:“如果患者實在吃不下,你們可以考慮營養針或者鼻胃管餵食。”
“我們沒錢。”藺君婪直接說道。
醫生眉頭皺了一下,道:“如有需要先使用這些項目沒關係,醫院這邊會負責統計,日後你們在再把餘額繳清。”
藺君婪和周鋒對視了一眼,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沒有多問:“好的。”藺君婪答應。
隨後,醫生示意護士準備將他們搬到新的病房:“我們收到了一些新指示,需要協助你們搬到更合適的病房,以便進行接下來的治療和觀察。”
這下藺君婪和周鋒都不得不懷疑了,是誰在幫他們?
護士們開始迅速整理病房內的物品,動作熟練而高效,醫生則站在一旁,解釋說:“這是為了更好地安排接下來的治療和觀察,請放心,我們會全程協助。”
護士們一邊忙碌著,一邊向藺君婪和周鋒保證這是為了他們的安全和康復,一切準備就緒後,藺君婪突然感覺到口袋中的震動..
來了,他們來了!
藺君婪心中正興奮起來時,忽然聽到,
“可以請你們先出去一下嗎,我有很私人的事要談。”周鋒突然說道。
本來要出去接電話的藺君婪有些訝異地看著周鋒。
“好的,你們談完在按呼叫鈴即可。”護士小姐說完,便迅速離開了病房。
周鋒倚在病床上,沉默地望著天花板,自從遇見藺君婪以來,他幾個月來的昏沉似乎減緩不少,這名長髮男子與他素未謀面,卻在他昏倒時把他送到醫院,甚至在剛才不怕髒地強行餵食他,僅僅因為他借給對方手機?
終於,周鋒忍不住開口:“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們最多不過是萍水相逢。”
藺君婪微微一笑,轉身朝病房外走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因為我們同樣都很茫然無助,而且我能幫你。”他綁著馬尾的長髮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走出病房,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
“我們同樣茫然無助...?”
周鋒呆呆地看著藺君婪消失的拐角處,不知為何,鼻子一酸,眼睛漸漸模糊起來,淚水無聲地流下。
原來當時...你也很無助嗎?
周鋒,他感同身受,感受到一種深刻的理解和支持,那句“我們同樣都很茫然無助”在他耳邊迴響著,讓他感到不再孤單。
淚水帶來的不是悲傷,而是某種意想不到的慰藉,原來一句“我能幫你”如此的讓人心安,他輕輕地抽泣著,這哭泣中充滿了對藺君婪的感激和對自身境遇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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