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相信科學……若相信我應該科學……這無疑是一場種族滅絕……是一場不對稱的屠殺…….我們想必是在物競天擇下要被淘汰的一方。噢,不!敵人是未知的天外來客,那完全是外來入侵物種把原生種消滅的慘劇。」內心忽然浮現這等奇怪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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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我們撤退回城內!」我猛然回過神來,在頻道對眾人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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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的餘暉映照著耶保亞武僧舉着長矛對抗站在獨角仙上的敵人的畫面,英勇的武僧僧們前仆後繼地擋著敵人,讓婦孺優先撤離。然而,任武僧們的武藝再高強,迎戰熱兵器時已身處下風,更遑論是天外來客的神秘武器。也許,耶保亞武僧的最強武器就只有信仰。原本站在獨角仙上的敵人按了按手臂上的粉紅十色按鈕後紛紛跳到地上與武僧們打起白刃戰,敵人的身手忽然變得異常靈敏。任武僧使出混身解數;刺、劈、斬、打、推.....敵人都仿如暴風中的柳樹一樣輕鬆躲過。敵人一個轉身就從警棍的前端噴射出一個個網,把武僧牢牢套住。武僧掙扎得愈激烈,網便收縮得愈緊,直至武僧的肉在網中被擠了出來,一道道血痕慢慢浮道在皮膚上,良久才停止掙扎。敵人待戰鬥稍微停止後便把被捉住的人逐個押上獨角仙。想必當年歐洲人帶著現代武器入侵仍屬原始社會的美洲時,印第安人部落所面對的悲壯一幕也是此景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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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看四周,盡是生靈塗炭的景象。敵人的多輛獨角仙繼續快速推進,角上吐出一道道火焰,大批沒有及時撤退的市民被子彈撕成碎片,哀號聲此起彼落。任武僧和士兵們再努力,似乎也無法改變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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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信耶保亞神會帶領我們取得最後勝利,那這必定是考驗!不……如果真的有耶保亞神,那衪必定只能是全能或全善其中之一。祂若是全善的,就不是全能的,因為祂無力保護祂的信徒;祂若是全能的,就不是全善的,因為祂縱容敵人肆意屠殺自己的信徒。」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這奇怪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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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德庇少將的聲音猶然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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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你有宗教信仰嗎?」莫德庇少將盯著正在跳舞祈福的耶保亞族靈媒笑道。
「雖然我家人是基督徒,但說實話,我並沒有相信…我相信科學。」我聳肩笑道。
「那科學也是你的信仰。」少將噴出一口煙報瞇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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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科學人,也是一個生態人。我從大學時代開始就相信大自然的力量。」少將緩緩呼出一口煙。
「所以少將你不相信有上帝?」我蹙眉問。
「如果這世上有神,那衪必定只能是全能或全善其中之一。」少將遠眺城外。
「訖道其詳。」我作了一個請說下去的手勢。
「祂若是全善的,就不是全能的,因為祂無力保護祂的信徒;祂若是全能的,就不是全善的,因為祂任由信徒遭受苦難。」少將深吸一口煙後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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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不是很可笑嗎!」在最這混亂的時刻我的內心竟異常的平安,回想去初來此地時,少將在一次祭典時與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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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袋嗡嗡作響,四周變得非常平靜,仿佛發生任何事情也可以接受。槍炮聲不絕於耳,毒霧正不斷逼近,身後的市民更一批批地被敵人撲倒在地上。我緩緩地站起來,跳下尚未發動的軍車望向城市的方向。遠處傳來多輛獨角仙呼嘯而至的聲音,突圍失敗了,想必我的生命也終於走到了盡頭了,突圍終究要迎來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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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死亡是如此這般平靜。」我坐在地上,雙手後撐,決定平靜地迎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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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上尉!別坐起來。我們要匍匐前進!」拉斐爾大吃一驚,在車上對我大喊。然而,我依舊呆坐在地上,等待那「耶保亞神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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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對他揮手微笑,原意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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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道閃光打在我的背脊,強烈的刺痛快速從脊椎擴散至全身,四肢隨即失去了控制,眼前變得漆黑一片。滋滋滋!警棍的頂端準備再次射出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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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見狀便不管一切對著我身後的敵人開槍,敵人如氣球般爆炸,並把我撲倒,硬生生地本來已塞在我手上的防毒面具戴在我臉上,接著用力把我拋上軍車。軍車才發動消幾秒,綠霧便籠罩了所有人,身後多名來不及戴上防毒面罩的市民紛紛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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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角仙停在在迷霧中的敵人倒下的人逐一搬上,猶如在豬農內把一隻隻準備送入屠宰場的豬搬上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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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了…….我們失敗了……突圍失敗了……怎麼會又變成這樣呢?多少次了,我們又再失敗......人類會就此滅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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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目失焦凝視著敵方,內心的信念也隨即崩潰;莫德庇少將、猶大上校、耶保亞神、珍妮絲博士......誰來救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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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大家都在期待有人會挺身而出成為英雄拯救世界,卻不曾想過要為別人犧牲。香芝麝貓尚且會拯救同伴,但人類很多時卻只會等待別人的拯救。然而在我的個人經歷可以大膽地告訴你,不要把任何人當成救世主,沒有誰是誰的救贖,也沒有人應被誰救贖。在這殘酷的世界中;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或曰,我們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也許這是人死前才會遇到的身穿軍服的莫德庇少將在霧氣氤氳中若隱若現,用訓示般的語氣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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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不就是當初首次突圍前莫德庇少將在地下室對我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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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很辛苦,我們應如何堅持下去?」我眉頭深鎖,沒有直視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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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令你痛不欲生,就回想起令你人生中最每一樣令堅持下去的東西,畢竟……所有生物的本能都是求生而不是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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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少將頓了一頓,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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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真的很想放棄了……」我對第一次突圍失敗感到十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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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 will find its way out.」少將忽然說了一句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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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意思是…?」我聽不懂少將的話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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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會找到它的出路。」少將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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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既然世上沒有從天而降的救世主,何不我挺身而出拯救其他人?一想到這裡,我忽然精神抖擻起來,立馬坐立起來。這才發現我們正在趕回貝卡拉市,車後的敵人依舊窮追不捨提起步槍對緊追我們的敵人一陣掃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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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你還好嗎?」拉斐爾拍拍我肩膀皺眉道。似乎剛才的各種失態令身邊的人猶是擔心。
我別過頭去,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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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敵人乘著酷似電單車的單人飛行裝置追擊落單的市民,此情此景,不由令人回想起非洲草原上獅群捕獵牛羚的畫面。我舉槍瞄準單人飛行裝置上的敵人,奈何他們左閃右避,輕鬆地地躲避子彈。他們猛然抬頭,發現了我們的存在,快速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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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我來吧!」拉斐爾堅定地點了點頭。
「嗯!」我想不出拒絕的理由,緩緩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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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拉斐爾提起步槍,半蹲半跪地在車尾瞄準敵人。
砰!
不遠處的敵人隨即在飛行裝置上掉下。正被追殺的市民頓時鬆了一口氣。
砰!又再一發!
一架飛行裝置化成火球。
砰!砰!砰!
拉斐爾彈無虛發,成功救下不少市民。這種喜悅,乃進入貝卡拉城後久久未嚐的快樂。剛才憂鬱的情緒就此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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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綠霧愈來愈濃,能見度大幅下降。我下令軍車加速前行。我輕拍因為大霧而久久未再開槍的拉斐爾的肩膀。拉斐爾抬頭看著我,臉帶不甘。我對他投以肯定的眼神,拉斐爾這才放鬆下來。
軍車繼續在顛簸起伏的路上前進,忽然嘩啦嘩啦的雨點打在車廂外,雷聲夾雜閃提醒我們已順利衝進城內。仿佛這座城的有一個結界令敵人及其攻擊不能踏進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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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耶保亞神的庇佑!使毒霧無法進入聖城。」車上一部分人高聲歡呼,大聲感謝神的恩典。
然而,在眼角的餘光中卻赫見其他人對此蚩之以鼻。
「我們奮不顧身地浴血奮戰,方才帶著市民倉皇逃至城內,怎麼這是他們說是神的力量?」一些士兵抱怨道。我與拉斐爾對望了一下,隨即有了置身事外的共識,沒有介入他們的爭論。
軍車停在距離城門不遠處的空地,我隨即下車,並走到城門附近查看。只見敵人紛紛停在城門外集結,無法踏進城池半步,只能一直在城外俳徊,久久未有其他方法。我一直懸着的心這才放下。我立時回頭查看城池的情況,卻赫見成功撤退回貝卡拉城的人大概只剩突圍隊伍的一半不到。
「爸爸呢?爸爸呢?為何他回不來!為何小黑人(敵人)要捉走爸爸?」一名坐在路邊的小孩子抱著一隻斷手嚎啕大哭。那淒的哭聲把我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乖!這是神的安排,他太善良太英勇,所以被允許提早回到耶保亞神的懷抱中。」孕婦抱著小孩子哭不成人。我定了定神,認出了她是潘洛賢。
我蹙眉不語凝視著這人間煉獄,難道這就是全能的耶保亞神的安排嗎?
「潘洛賢女士你好,我是梁望天上尉,有甚麼可以幫你嗎?」也許是因為出於行動失敗而感到十分內疚,我上前詢問卻又不敢直視她。
潘洛賢微微抬頭瞧瞧我,又低頭摸摸自己腹大便便的肚皮。
「明白…….預產期是?」我柔聲道。
「原定是三天後……」她輕聲道。
「我盡力安排,你先去醫院休息,我馬上來找你。」我輕拍她的肩膀,說畢便對拉斐爾投了個眼色。拉斐爾馬上比了「無問題」手勢,旋即對司機揮手示意他開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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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離開。」小孩子拉拉我的衣角。
「別怕,我去去就回。」我輕撫小孩子的頭髮。
「我可以相信你嗎?」小孩子雙手食指相碰,抬頭委屈輕聲道。
「當然!」我怔了怔,深深吸了一口氣微笑道。
小孩子面上的擔憂一掃而空,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
「哥哥,你看看,我換牙齒了,要當大人了。」小孩子邊走邊指門牙的空檔,對我分享他的喜悅。
「乖!」我摸摸我的頭,輕輕推他到軍車邊,並示意拉斐爾扶助潘洛賢上車。
「哥哥,我的名字叫梁占米。跟你同姓喔!」小孩子登上車後依舊喋喋不休。
「真巧,你快當哥哥了,要照顧她你媽媽。」我對潘洛賢猶是擔心,特別是現在的情況可不是理想的生育環境。
把他們送上車後再環視四周,多名混身是血的士兵和市民坐在神廟前的屋簷下喘息。
「耶保亞神!你為何對你的信徙袖手旁觀?」我凝視心忖。
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我眼簾;珍妮絲博士一行人鎩羽而歸,除下面罩坐在路邊喘氣,無不沒精打彩。
「那個......你知道猶大上校在哪裡嗎?」我緩媛上前,壓低聲音問。
「他媽的!我哪裡知道?」珍妮絲博士怒瞪了我一眼,與平日彬彬有禮的形象大相徑庭。
我搔了搔頭識趣地離開。對了,這真的有點不識時務,我只好集中精神處理其他軍務。翌日,正當我為潘洛賢即將分娩一事苦惱不已時竟收到了珍妮絲博士召見我到市政廳的電話。
「聽說你要為一名市民申請一台醫療車,我的消息應該沒錯?」珍妮絲博士坐在辦公室,靠在桌子蹙眉道。
「這不是應該由市長來處理嗎?怎麼會由民政專員負責呢?」我好沒氣,畢竟突圍失敗對大家的士氣已造成極大的打擊,我只想略盡自己的綿力去協助有需要的市民。
珍妮絲聳聳肩,抿著嘴遞了一份公文袋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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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著眉瞧了瞧她,默默地打開了公文袋,數張照片隨即跌下。內心馬上一沉,照片中只見一個老人在市政廳中央倒臥在血泊中。從幾張近照可以推推測市長是自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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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虔誠的信徒,也是名醫的妻子。根據預產期她很快便…..」我還未把話說完便被她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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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中層管理人員,想必你也明白我們剛回到此地,元氣大傷,物資相當緊絀,連基本的衛生也難以維持。我們傷兵滿營,醫療服務,想必要好好運用吧!」珍妮絲雙手倚著桌子托腮道。
「我們突圍失敗,想必協助本地的名人定能得到人民的支持,他們也必定相信耶保亞神會保佑我們戰勝歸來。」我沒有正面回應他的問題。
「It was the epoch of belief, it was the epoch of incredulity. (中文翻譯:這是信仰的時代,也是懷疑的時代)(狄更斯,《雙城記》)」珍絲絲不經意地說出了一句英文。
「甚麼意思?」我好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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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絲聽罷聳聳肩,抿嘴沉思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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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求我的話.......或許我可以假公濟私。」珍妮絲邊把弄頭髮邊噘嘴單手托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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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自己找其他單位。」我翻了個白眼,無奈揮手,打算轉身離開。
「梁望天!」珍妮絲忽然喊我的全名。
「專員,怎麼了?」我沒有轉身,不欲再浪費時間。
「難道你就不會說聲『拜託』嗎?」珍妮絲低著頭,金色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臉龐,慍怒道。
「拜托!」我丟下一句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醫療車會準時到的。」珍妮絲提高聲量。
「嗯!」我背對著珍妮絲揮了揮手。
「嘖!不解風情的男人。」珍妮絲喃喃自語聲音變得嫵媚嬌柔,說畢便繼續埋首工作。
我離開市政廳,發現滂沱大雨竟已變作陽光普照。我遂與拉斐爾到街頭閒逛放鬆心情,順道視察城內的情況。
城內景物依舊,到處都仍是耶保亞神的唐卡。屋頂上的鬼瓦依舊面目猙獰,神像仍靜靜地放到城心各當眼處。然而,貝卡拉城不同了。我們坐在神廟前的大石上休息,對了,廟宇不再香火鼎盛,念經聲不再聲聲入耳,膜拜的信眾不再隨處可見。取而代之的是拭擦槍枝的聲音、受傷軍民的哀號。怪風忽然呼嘯而過,把幾張唐卡從牆壁上刮下,恰好蓋在廟宇大門前那舉着武器的耶保亞神神像上。我與拉斐爾面面相覷後蹙眉不語,獨自上前扯開唐卡,我怔了怔,轉身仰天長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神像的眼角竟然滲出淚水。
(待續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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