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時候,她的理智跟著靈魂支離破碎,看著愛的人凹陷的面孔,銷售的身軀,明明還年輕卻乾癟的皮膚——她的愛人代替自己,將自己的靈魂獻給奈特哈瑞德。
「嗚……爸爸……為什麼會這樣……」年幼的奈特莉亞趴在木製棺材上低噥著,儘管聲音很小卻傳到了莫恩的耳裡。
這句話如同尖刺一般,扎進了自己的胸口,那一句話在腦海裡開始迴盪,不快不慢,卻一次次撞擊著自己的理智。
她想起母親臨別前所說過的話,她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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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他,卻狠狠的傷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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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搖搖欲墜著,她呼吸著卻沒有生氣,她看著陽光,高高在上的奈特哈瑞德,有時向著奈特哈瑞德懺悔,懺悔她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懺悔自己繁衍出自己的血肉,讓她面臨跟自己一樣的命運;有時卻又辱罵奈特哈瑞德,這個信仰卻狠狠傷害了自己與自己珍視的人。
然而對此,她並沒有任何想法,也無法抵抗。
身為一個神女,卻像一個魁儡,與信仰綑綁在一起,卻沒有奈特哈瑞德的生命,也沒有一般人的自由,打從出生的那一刻,靈魂就失去了自由,被囚禁在神女的軀殼裡。
她溫柔到一個可悲的等級。
曾經擁有陽光笑容的神女已經不再露出笑容,鮮少出現在人群面前,除了一年一度祭典的時候,她就會拖著她愈發消瘦的身驅到祭壇前面,雙眼已經失去生氣。燃燒著剩下的靈魂,降下祝福給大家,降下人們想要見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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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個時候,我總是看到母親,她不惜耗盡生命,召喚出自己的丈夫。
然而召喚出的那個人,隨著她的靈魂越來越渺小,也逐漸不成原形,像是風中殘燭。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Oz6RiPqGZ
她蒙上了眼睛,摀上了耳朵,自甘墮入深淵,將靈魂全然奉獻給所愛之人,沉醉在撕心裂肺、卻又浪漫的夢境。
在那間不見光的房子裡,與愛的人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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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奈特莉亞看著莫恩,嘴裡忍不出溜出一句。
「?」奈特莫恩歪頭,似乎沒聽清楚奈特莉亞的話,奈特莉亞趕緊搖頭。
「妳有想去哪嗎?」奈特莉亞問,她湊到莫恩旁邊,看著河的另一邊森林,村子的邊界,照理說身為神女的她們不該跨越這條河流,可是這一次,她卻不想管那麼多。
「妳的意思是?」莫恩歪頭,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似乎知道莉亞在打什麼算盤,那雙明亮的眼睛倒映著前方未知的森林。
「嘿嘿,誰知道呢?」莉亞聳肩,裝做什麼事情都沒有。
接著兩人保持沉默,她們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牽著彼此的手,朝森林外走去,那是多麼冰冷、也是多麼溫熱的手,牽在一起的時候,彷彿溫度達到了平衡。
她的踩過冰涼的河水,面向遼闊的森林,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踏上那一片茵綠與樹群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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