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跟下午和津野湊談論的內容有關,我久違地夢見過去。
「小孩,聽話跟我走。」。
一名穿著駝色及膝大衣、頭戴黑色紳士帽的陌生男子冷漠地說道。他毫無波動的神情讓我的惶恐瞬間攀升。我試圖向後退開,拉開距離,但他卻緊隨其後,步步逼近。
「你是誰?為什麼要我跟你走?」。
「我只是要完成工作而已。」。
我的聲音顫抖不已,彷彿一根緊繃到極限的弦,恐懼壓迫著我的胸口,使每次呼吸都變得更困難。男子的眼神冷若冰霜,彷彿根本看不見我滿溢的恐懼。他緩緩伸出套著白手套的手,冷冷地重複:「我再說一遍,乖乖跟我走。」。
我使勁地搖頭,拒絕他的要求。
「我不想用強逼的方式,乖乖聽話。」。
男子輕輕嘆了口氣,聲音微弱的幾乎消散在空氣中,隨後,他的手掌又更進一步伸向我。
「我才不要跟你走!」。
我轉身拔腿狂奔,冰冷的雨水像尖針打在臉上。刺痛感逼得我幾乎睜不開眼,但現在的我無暇顧及,心中只有逃離的念頭。沒有特定的方向與目標,只是一昧地往前衝刺,為了不要被抓住。
我急忙拐進一條狹窄的小徑,高大的樹木如同高牆擠壓著四周。前方的模糊景象逐漸清晰,隱匿在陰影中的是一棟屋樑腐朽、隨時可能倒塌的破舊木屋。儘管心中充滿不安,我還是立刻衝進屋裡,迅速躲進角落的木櫃裡。
我蜷縮起身體,將雙膝緊緊抱在胸前,咬著指甲試圖分散內心的恐懼。手顫抖著把櫃門推上、闔緊,直到光線徹底被阻絕,周圍陷入一片沉沉的黑暗。
雖然沒聽見大門被推開的聲音,但我仍不敢輕舉妄動。時間過了多久,我也無從知曉,只能保持抱膝蜷曲的姿勢靠在櫃側,腦袋昏昏沉沉,卻不敢有一絲鬆懈。我微微點頭,眼皮像灌了鉛般沉重,咬住嘴巴內側試圖驅散襲來的困意,卻終究無法抵抗情緒起伏帶來的疲憊。
小睡十分鐘而已,應該不會被發現吧……。我這樣告訴自己,眼皮不由自主地沉下來,慢慢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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