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農山」和雲兒前世的神農氏自然是沒有半點關係。據茗夢說,取名似乎也不是為了紀念甚麼先人,就是個純粹字義解釋,很神的農業是也。
「神農山秘境種植千萬,其中有藥效的便有數千種,其餘的或能固著山體,或能吞吐靈氣,總之各有各的好處。和諧共生,永續利用,正是我百草峰一脈的信條!」
雲兒剛從池塘中上岸,又聽茗夢娓娓道來,不禁問道:「既然茗夢學姊對神農山知之甚詳,怎麼還需要鳴川學長告知呢?」
茗夢失笑道:「你記憶力倒好!這神農山的來歷,我等百草峰一脈確實是人人皆知,但是確切的入口何在?那就不是普通弟子能過問的--我也是來了絕醫廬才知道,此地秘境入口竟是給全部弟子開放的!不愧是百草峰第一學府...」
話題告一段落,雲兒左右張望,奇道:「說到鳴川學長,他明明比我們早進來,怎麼不見人影呢?莫非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還有句話沒說出來--希望別被傳送到不同時間罷!
茗夢也皺眉道:「這不應該,同一個入口只會到同一處所在--噫!」
隨著少女修士的一聲嬌呼,池塘裡一聲霹靂爆響,大片水花當頭直落。可還不等雲兒施展他那震古鑠今的鐵布衫功夫來遮擋,只見茗夢纖指微曲,也不知用何道法,水花霎時便倒轉回去池塘,一滴也不落下。
雲兒正想捧個幾句,討這熱情的好看學姊歡心,卻見半空落下一個人影,渾身泥污,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只那一對銅鈴般的眼睛兇光畢露,全身罡氣勃發,雙手十指捏了八張符籙,符上金光燦然,即使是那一堆的泥污也都遮蓋不住,顯非凡品。
正是鳴川。
「哪個不長眼的膽敢暗算你大爺!是不知道你爺爺.鳳凰山錢家.見血眼開錢鳴川的大刀厲害!」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sKut1uiP7
「原來鳴川學長不姓鳴呀。」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5OuS1Fj6w
「哪個小雜...喔,是雲兒。我家長輩讓我在外低調點,不要隨便顯擺家族名號,所以我鳴川從不自報姓氏。」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1VBouWg4r
「...話說鳴川學長你的大刀在哪兒?」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wtdBYvBly
「這八張符籙乃是烈火刀、凍水刀、金光刀、蒼木刀、石英刀、陰冥刀、陽融刀,以及我錢家最最利害的百錢大刀!」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zR0MYUaAB
「...話說鳴川學長你哪兒見血了麼?」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GgYtZKA1y
「我這不是雙眼都氣得充血了麼...呀,此非是抬槓的時候!夢兒,剛剛我傳送到秘境中,突然就中了暗算,整個人被打進了池塘底爛泥中!快快放出求援火--」
夢兒?雲兒斜睨了一眼茗夢,卻見她雙頰微紅,搶進幾步,一巴掌就往鳴川的頭上扇去,直把他滿頭的泥污都打散了,可見力道不小。
「嘩!夢兒你這是做啥?莫非你中了敵人的惑心--」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ETPjjbzFx
「惑你個陰陽道祖!還不快把自己收拾乾淨,在小孩子面前丟人現眼呢!」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iVvVlYlNM
「可是敵人--」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Dji8z0lx3
「敵甚麼敵!這兒離鎮北關還有幾萬里呢!你自己沒站穩掉進池塘裡就罷了,還要憑空捏造甚麼敵人出來,羞也不羞?」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cbfqXFwXH
「我不是...我沒有...」
可是這兒一望無際的,確實沒看見甚麼敵人。再者什麼敵人這麼無聊,乾巴巴地跑來秘境裡,不去破陣盜藥,卻把一個練氣小輩整進池塘?可憐鳴川百口莫辯,只得訕訕地收起金符,拿出張淨身符把身上爛泥清理乾淨。
之後鳴川、茗夢一組關係顯非尋常的夥伴就領著小雲兒往前走去。本以為這入口處與那座高大山峰還隔著老遠,一步一步地卻是肉眼可見的縮短距離,顯然此地到處都張設類似「縮地成寸」的陣法;茗夢更警告雲兒莫要偏離路線,否則隨時會被送去不知哪裡。
忙著記憶這些「行走要點」,加上周遭確實一片安寧祥和,適才的小小插曲很快就被小孩童拋之腦後。
不久之後,鳴川得到了與金丹真人交談的機會,便將此事道出,作為「外敵進犯」的證據。
對面卻沉吟良久:「雲兒身負此界萬古未有的五行天靈根,神識難尋、法寶無用。無論天春真人將神農山陣法吹得再高,總是遠遠不如問心鏡。依我所見,許是陣法錯判了雲兒的體積大小,把他當作了蚊蟲之類,再傳送到你的所在位置--便將你擠下池塘去了。」
真人語重心長道:「這確是一個盲點,我必與天春真人仔細參詳。哼!要是稍有差池,把雲兒傳送到你體內,你爆體身亡便罷,雲兒嚇得生出心魔來可不得了!」
鳴川:「...」
回到神農山秘境中,此刻雲兒還不知曉自己剛剛差點完成了今世首殺,正與茗夢學姊閒聊。
「雲兒你來了月餘,想必對我百草峰一脈也有些許了解。」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GDUmSVDsm
「是:據說百草峰起源自二千多年前的百草真人,算是當今十九峰中最年輕的一批。」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Bdje2eAYr
「不錯。不過,種植百草、煉製成丹的技藝那是淵遠流長,百草真人將分散在南洲五境的同道合為一脈,雖也是不凡功業,卻算不上丹道的開創者。」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AstWY5X64
「原來如此。」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sdT8C6znM
「就拿這神農山來說,早在八千年前便由一名神君攜來南洲,施展大法力以這百草峰的二階靈脈溫養,為我萬道盟提供源源不絕的煉丹原料。」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l5SDCInyS
「秘境居然是可以攜來攜去的嗎?」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kwNmjCZoT
「神君道法境界,那自然不是我等可以想像的了...只是前輩立意雖好,但也為道盟留下爭端的種子。」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DqFddXCiY
「想來這神農山的開採事業很有賺頭。」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QclBNBkdz
「雲兒果然聰明。爭奪這神農山秘境、乃至整座百草峰的歷史,正是我盟萬年來最不足為外人道的一頁。直到...」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kMKSkR7Og
「直到百草真人橫空出世。」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C1HgOq57y
「不錯!百草真人的見識、法力,普遍都認為超越了真人境界。他花了近五百年光陰研究出的獨創陣法層層籠罩神農山,將整座秘境轉變成一座全自動農場!」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kYtfv9sqh
「全、全自動?!」
雲兒這回真的狠吃一驚。要知道,真正意義上的「全自動」在他前世的科學昌明世界,也僅僅在有嚴格管理規範的工廠裡才能實現;而自動化農場則是困難重重。僅僅在同樣嚴格管控的溫室才有小規模實施,遑論室外、甚至野外了。
只聽茗夢驕傲道:「不錯!如今我百草峰一脈各大山頭,都能分到一處秘境入口,時間一到就能從入口處收穫花果葉莖等各種植栽產品!再也不必讓弟子冒著迷路、甚至受傷的風險深入秘境採集了!更妙的是,根據百草真人留下的操陣法,後人還能隨時裁減或增加產量,甚至更新培養法或是培育新植栽!只需開口,陣法都能搞定!」
雲兒聽得嘖嘖稱奇,一直走在前方領路的鳴川卻於此時回頭笑道:「百草真人的成就確實偉大,但就壞在太方便了。」對著雲兒眨眨眼睛。
小孩童明知這是在考驗自己,當即點頭道:「莫非因為根本不需要再進去秘境,結果秘境內的布置就此失傳,導致出了問題卻無法對症下藥?」
在他前世就看過許多類似設定的故事,只是更多出現在科幻故事中而已。
但鳴川可不知他的來歷,嘖嘖稱奇道:「雲兒真是不一般。確實這百年來時常聽聞秘境產出不穩定的消息,有時是遲到,有時是減產,不過也無傷大雅;真正的問題,還跟咱們今天的目的有關。」
雲兒一聽就懂:「妖獸?」
鳴川點頭道:「正是!過去二千年來,雖也有傳聞說秘境內有妖獸欲破陣而出,但短則數十年、長則一兩百年方才有那麼點跡象,是故沒人當一回事。但近百年來,隨著秘境產出不穩定,越來越多宗派開始重新調查秘境,弟子們也終於目擊到了確鑿無誤的證據:妖獸的屍身。特別是近十年,幾乎每月都有三五隻幾百斤的妖獸死在特定殺陣之內!」
雲兒嘻嘻笑道:「想來都進了百草峰上諸多宗派學長姊的五臟廟裡了?」
鳴川嘿嘿壞笑:「沒有的事,那也算秘境的產出,要上繳統一分配的...只是想那些妖獸在殺陣裡橫衝直撞,身上少了幾塊肉也是很合理的吧?」
從他還特地帶雲兒過來「碰碰運氣」來看,怕不是少了幾塊肉,而是少了幾十上百斤的肉,見者有份。
卻聽茗夢嘆道:「想來那些妖獸也是開了靈智的。據廬內弟子所說,其對殺陣越來越熟稔、存活的時間越來越久,有時還要弟子們出手擊殺--就這麼割皮取肉的,著實不忍。」
鳴川不以為然:「就算開了靈智罷,也不多!否則為何年年都衝擊同一個殺陣?過去不提,這百年下來都死了近千隻了,依舊不長記性!」轉頭又笑道:「再說我可還記得茗夢師妹第一次聞到烤妖獸肉香味的模樣,說是不忍,只怕是忍不住流口水...」
「多嘴!」
見二人開始打情罵俏起來,雲兒悄悄翻了個白眼,隨口道:「當年百草真人沒有提起過神農山的妖獸嗎?」
正嘻皮笑臉地挨揍的鳴川聞言一頓-臉上又挨了一巴掌-才道:「據我所知還真沒有。這些年來,百草峰中對妖獸來歷也是眾說紛紜,大致可分為兩派:一是本就生長在秘境中,因弟子們不再入山而繁殖氾濫;二便是有盟友偷偷拿來放生了。」
雲兒了然。親自設計這「神農山自動化農場」的百草真人對這秘境想必瞭若指掌,他既然沒有提過,這些妖獸當年要嘛並不是問題,要嘛根本就不存在。
茗夢見鳴川回歸正題,也即整整衣裙,又回復那個熱情大方的學姊模樣補充道:「據說當年百草真人化嬰失敗,油盡燈枯之際留下一則遺言,曰『神農山是個騙局,百草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徒!』云云。是故也有人猜測秘境中藏著一個大秘密,而妖獸溢出就是這秘密即將出世的徵兆。」
鳴川嘿嘿笑道:「茗夢師妹可千萬別跟廬內其他弟子提這個,怕不給你一陣口誅筆伐,說你對先輩不敬哩!」
茗夢掩嘴道:「還有更勁爆的哩!曾有前輩拿著這條遺言,言之鑿鑿稱這神農山乃是當年那位化神大修轉死重生之地,只待時機成熟,所有吃過這神農山產出百草的修士都要成為孵化大修的養料,而我道盟頃刻有覆滅之危!」
這猛料爆得是猝不及防,饒是鳴川見多識廣,也被嚇得一陣嗆咳:「咳咳、咳咳!妳這又是哪兒聽來的謠言!不,都不算謠言了,這妥妥的毀謗!這話傳出去怕不是要被同門一藥鋤打死!」
雲兒卻覺得這理論聽起來挺是熟悉的,插嘴問道:「這陰謀論的作者莫非道號長春子嗎?」
茗夢眉毛一跳,點頭道:「陰謀論!這詞倒也貼切。不錯,作者當然是長春子--凡有發表類似『陰謀論』的,十個有九個都叫做長春子!」
好傢伙,感情這長春子不只是個菜市場名,還是個知名馬甲,在作者欄上的地位和「佚名」五五開是吧?雲兒掙扎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提起這個恐怕是真的長春子,而且還是個長春真人,碰巧還是自家師父呢。
另一邊,聽出茗夢口吻中對這陰謀論也是當個笑話趣聞,鳴川緩過氣來,又把話題繞回來:「我是支持『放生說』的。畢竟那些妖獸看起來著實不像是野生的,更不像是南洲品種。就不知是哪個缺德鬼造的孽,搞得現在秘境陣法受損!」
「這倒不一定相關,畢竟除了那處殺陣,從沒在其他地方發現妖獸。說來這秘境陣法都二千餘年了,有些小毛病也是正常。」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KobmzWlTY
「凡人建築都有維持一二千年的,真人手筆豈是等閒?再說哪有這麼巧的,妖獸開始氾濫衝陣後,陣法就剛好開始受損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拌嘴,雲兒聽了一陣,倒也想不出誰比較有理。不過,他卻突然意識到個問題:都說妖獸、妖獸的,他還不知道這妖獸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爬的呢!
正要開口詢問,突然間脊背一涼,《五行轉命術》自發加速運轉,豐沛內力流通奇經八脈,成倍、十倍地增強自身的五感靈覺!
自他練成那套《木靈傀儡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真心感覺到此功不凡之處:心為主人,身化傀儡;身軀有限,而心念無窮。此功將全身皮囊視作可以操縱的「傀儡」,從剖析心智如何控制身體動作開始,直到四肢百骸能夠完全如意隨心地活動。練到高深處,以凡人之身,受傷後竟能隨意止血、癒合,甚至即使身負致命傷也能持續活動。
林劍星對此功的增補程度是最小的,甚至可以說就是在原始的基礎上做延伸,讓此刻的雲兒能夠從心調動全身所有資源,最大限度地增強所需要的感官!
觸覺、關閉。味覺、不需要。嗅覺、追蹤獸臭。視覺、強化遠視。聽覺、過濾雜音。全面性捕捉在這深山叢林中所有能夠威脅到他的存在--
深山?叢林?雲兒猛地回過神來:自己應該正跟著學長姊一起從原野走向山腳才對!就算有縮地成寸的陣法,也不可能這麼快的!
腳下被絕醫廬弟子們踩出的小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長到雲兒下巴的鋒利野芒。就在幾步之外,便是無數參天大樹、密密麻麻垂下的藤蔓、以及從中拼命擠出綻放的無數鮮花。茗夢說得不錯,外頭的藥園,確實只是對此地的拙劣模仿。
雲兒的大腦還在消化這突如其然的變化,而被《木靈傀儡功》所驅動的感官卻同時得到了主人想要的答案。
很近。太近了。
「喝!」
小小孩童開聲揚氣,從《木靈傀儡功》轉為《旱地炎陽大法》,周圍五尺內的靈山野芒紛紛自燃!而其勢不止,再度轉為《不動心經》,腳踏七字真言,身上衣襟無風自動,先天罡氣勃發而出!這還沒完,最後轉為《鐵布衫》,霎時間金光大放,猶如戰神下凡!
他早已鎖定了威脅所在地,打滿了主意:全力一擊,之後立刻朝反方向逃跑!
沒有辦法,他這一套行頭看起來威風八面,實際上全是凡人手段。在這靈山秘境之中,實在沒有多少底氣。
「仙師饒命!仙師饒命!」
小小拳頭一頓。這聲音高亢卻不刺耳,聽著像是個少女,但這怎麼可能?他適才用高亢的五感捕捉到的身形輪廓甚至氣味那分明是--
一隻半人高、立起來得有他兩三倍長的巨肥兔子從芒草堆中一躍而出,「咚」地在他面前六體投地,口吐人言:「仙師!仙師容秉:賤兔正是百草金仙座下靈寵後代!非是外邊野妖!求仙師收了神通罷!」
雲兒半信半疑:「呃...妳自稱百草真人的...寵物的後代?有何證據?」同時半分戒備也沒放下。
那雌兔抬起頭來,那張兔臉上居然看出明顯的驚愕之情:「仙師莫非不是『回春閣』所屬?莫非不是賤兔兄長通知仙師前來修補陣法的嘛?」
雲兒瞇著眼睛上下打量,回春閣的名號他倒知道,正是當年百草真人傳下的譜系;但終究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從兔臉上判斷真偽,便如實道:「我喚作雲兒,在絕醫廬遊學,非從回春閣來。也沒見過妳的族兄。還有,別叫我仙師。」
雌兔長長嘆氣道:「兄長被譽為百年一出的英才之兔,卻還是無法通過考驗,成為仙宗弟子嘛!」
旋又遲疑道:「這位仙...呃...雲先生...」
「喚我雲兒即可。」
雌兔從善如流:「絕醫廬的名號賤兔也是知道的,確是仙宗一脈。但雲兒又是因何來此呢?要知道神農山已有二千多年沒有仙宗弟子來訪了!」
「我本還在山腳外,結果一步就到了此地。」
雌兔驚道:「陣法的破損竟已到了這種地步嘛!還請雲兒速速回轉通報,請仙宗盡快派出陣法師!陣兔一族定會全力協助!」
「沒問題,帶路罷!」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Tfqsw2Jhx
「...」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wcwcFb5kM
「...」
這會兒換雲兒嘆氣了:「妳不知道路,對吧。」
雌兔抓抓頭,羞赧道:「百草金仙有令,陣兔除接受考驗者外不得出陣。故陣兔一族雖在秘境內繁衍生息二千年,卻不敢妄自探索。」
雲兒點頭道:「看來少不得要在貴族叨擾了。沒事,待師尊一得知我失了蹤影,必會立即趕來,到時妳等再將陣法之事通報即可。」他可沒忘記林劍星自稱擅陣法的事情。
雌兔大喜:「如此正好!雲兒快隨我來罷!記得要跟緊腳步,勿要...」
「勿要亂走亂踏,我曉得。對了,這位兔小姐怎麼稱呼?」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Yayc7dssx
「喚我賤兔便了。」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nkpAk4WyD
「...妳爸媽是怎麼叫妳的?」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2di13w4SP
「嘶-嘶。」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pbh4ACSOD
「...妳爸媽是怎麼叫妳哥的?」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XBT6nGa5u
「嘶-嘶嘶!」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9x6gDS4Ho
「...我還是叫妳兔小姐吧。」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ro39SMM9D
「好的雲兒。」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erze5KSiO
「話說兔小姐,這神農山秘境內有多少隻...多少位陣兔呢?」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j3OQBB2Om
「這題簡單!百草金仙嚴令陣兔族不得超出十萬之數,上月兄長們共四隻陣兔闖陣,本月新陣兔配額則還未誕下,故如今尚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六隻陣兔!」
雲兒仰天無語。心中暗道幸好自己還沒吃到那啥子烤妖獸肉,這要是給聞出味來,一兔嘶一聲都能把他給震聾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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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微恙,又遲了更新,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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