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正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次的血月時間約兩個小時,拾伊不打算對雪狼強制壓制,而是讓他盡情的發洩。雖然過程中難免會被誤傷,但拾伊並不在乎,這不過是場消耗戰。
但血月不可能對狼王沒有影響,血月會激發狼人的本能,會增加狼人的力量,所以狼王其實能力也是躁動的。以往待在山上,血月發生時,他也不需要太理會周圍的事物,這次的消耗戰很明顯也讓他感到不適。
在血月完全退去時,拾伊幾乎是拚盡全力才維持住浮動的氣息,幫雪狼恢復狀態時徹底用盡了力氣。在錫夜和小澄抵達之前,拾伊緊緊的抱著雪狼,親眼看著雪狼一點一點地慢慢恢復才放鬆了下來。
而兩人在衝進來之前,看到的便是拾伊和凌風都昏過去還渾身是傷的畫面。在他們著急得不知所措時,外頭站了一群人,像是刻意地等待著這個時機。
「你們要做什麼?!」
等到拾伊和凌風清醒時,是一個未知的空間,拾伊快速地坐起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環顧四週都沒見到凌風的身影,這讓他不禁焦急了起來。
「那傢伙竟然醒了,比預期中的快很多。」
「我們這樣真的好嗎?如果凌澈大人還在的話…知道我們這樣…」
「死都死了還提他幹嘛?我倒要看看那位大人所說的共存世界,是不是真的可以實現。」
在拾伊不斷找著凌風的位置時,誤打誤撞就闖入了神職所在的位置,然而拾伊的視線只在他們身上停留一秒就跑了。不同於神職的震驚和緊張,看見拾伊跑掉的眾人甚至沒反應過來。
拾伊發現這空間非常的複雜,堪比迷宮的概念,惱怒的他再次出現在神職的面前。而剛剛揚言要看看共存世界是否可以實現的人,正笑著迎接滿臉憤怒的拾伊朝他們走過來。
他打賭眼前的狼人絕對會攻擊他們。
「雪狼在哪裡?」拾伊咬牙切齒。
「我怎麼知道呢。」
「抓我們過來的不是你們嗎?雪狼呢?」拾伊氣的揪起對方的領子。
「狼人果然很粗暴呢。」
又來了,無聊透頂。又為了測試他們狼人到底會不會主動攻擊人類,這樣的事件拾伊不是第一次發生。
「你跟我談粗暴?趁我們受傷昏迷把我們綁到這裡的你們,就很溫柔?襲擊事件發生時,你要不要想想到底是誰比較殘忍?你們一點都不配當唯凌澈的弟子。」拾伊說罷將人推了出去,也沒打算對眼前的人類動手。
然而從狼人口中聽到那位人物的名字,是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
「等等!你怎麼知道那位人物!站住!你要去哪裡!」
「不跟你們浪費時間,無法理解的人說再多都沒用。」
「站住!」說著的同時,所有獵人一同拔槍瞄準了拾伊,拾伊看著這畫面卻笑了。
「你們想知道那個人是怎麼死的嗎?」拾伊刻意地說著,像是要激怒他們。
「不就是被狼人害死的!」
「他是被獵人的子彈殺死的,雖然是誤殺,但他確確實實是被獵人所射殺。很諷刺吧,不過就算我這麼說你們也不會信吧,畢竟人類就是一個只願意相信自己所認知的物種。」
拾伊當時因為很在意那個墓碑的由來,曾經去打聽過當時的事情,埋葬他的人甚至是狼人。在拾伊想要繼續說什麼時,凌風忽然從遠處走了過來,像是全程都聽到了對話一樣,面色非常凝重。
「真…真的嗎?爺爺他是被…」凌風不可置信地哭了出來。雖然他曾想過一定是意外去世,但這樣的意外卻是最不想相信的,不管是被狼人所殺害還是被獵人所殺害。
凌風稱呼凌澈為爺爺的時候,身旁的神職似乎才察覺到對方的身分。
「你一直都知道嗎?為什麼不跟我說?」
「…」
「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瞞著我,為什麼…」凌風哭得就像一個小孩,身上完全沒有身為狼人擁有的戾氣。即便如此,身旁的神職依舊沒有放下戒備。
「因為我知道你會很受傷,你是這麼崇拜那個人,還一直把他教導你的獵人知識記在心底。甚至想要貫徹他的理念,但是凌風,不可能的…狼人殺世代是結束了,但衍生的仇恨跟因果只會持續的發酵。」
「…」他們沒想過這樣的話語會從一個狼人口中說出來。
見凌風不再說話,默默地抽泣,他很想把凌風抱在懷裡安撫。但眼下不是什麼好時機,神職的獵槍正近距離的對準他們,就算拾伊可以確保自己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但無法保證凌風。
如此脆弱的雪狼,動不動就哭泣,狼王甚至無法去想他是如何活到至今。
鐵定受到了很多不公或屈辱吧。
在這樣僵持不下的狀況,外頭的叫囂聲突兀的打破了這樣的氣氛。聽到聲音的獵人,離門口最近的趕緊跑了出去察看,跑回來的時候大聲的喊著:「不好了!是警察!」
「警察?警察怎可能找的到這!」雖然感到不甘心,但神職人員怕被抓到卻先一步地跑了。這也是拾伊無法理解神職到底為什麼一次次的出來鬧事的原因,明明在現今的他們也是不被承認或理解的存在。
在警方破門而入時,浩蕩蕩的人馬先來到了神職原先的位置,在看到拾伊和凌風的當下都下意識地拔槍並喝道:「警察!都不要動!」
「拾伊!凌風!」比起警察的緊張和戒備,錫夜和小澄探頭看見了他們時,激動地喊著。
「他們是人質?」在警方確認以後才放行讓他們相認。帶頭的隊長讓其他人去搜查,自己則上前察看了傷勢,發現傷勢非常嚴重以後立刻用對講機叫了救護車。
凌風上了救護車以後全程不發一語,像是剛剛聽到的對話衝擊不小,而一旁陪同的警察還以為這孩子嚇壞了。他安慰的說道:「你們放心,那些壞人我們一定會抓起來的。」
拾伊悄悄的又往凌風坐近了一點,不敢釋放太大的氣息,但這麼近的距離下這樣足夠達到安撫效果了。一旁的警方感概著:「最近真不知道怎麼了,上回才抓了一票恐怖攻擊事件的分子,這次又是什麼。」
送醫治療後,就被警方抓著做了筆錄,還好拾伊的回答足夠流利,一點也不假。
凌風回到家時,家中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泛起了淚水,他想起了與爺爺的點點滴滴。拾伊似乎察覺他的心情而上前安慰道:「抱歉,我應該強制阻止你的。」
「不…當時血月你也受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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