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點,雪狼會被你吵醒。」
「狼王…不,您先看看曉柒…」
「滾回山上。」
「曉柒他…」
「是上次的教訓不夠痛是嗎?」狼王的語氣相當冰冷,銳利的眼神彷彿下一刻又會和上次一樣,毫不猶豫地攻擊他們。易霖雖有不甘,卻很清楚狼王是敢說就敢做的,刻意地提醒而不是直接攻擊已經是狼王對他們的仁慈。
易霖抱著曉柒離開時,甚至流下了憤恨的淚水,雖然他不是第一次被狼王如此對待。這就是易霖不懂曉柒的地方,狼王明明就沒有他說的這麼溫柔,狼王分明就只在意他感興趣的人而已。
對同類的保護慾也不過是他身為職責的守護,而不是狼王本身的特質。
對,狼王是比任何狼人都還要冷血又殘忍的存在。
就因為他看過,狼王曾經一瞬間就把人及動物殺死的畫面,雖然那時候的狼王控制不住力量和情緒,但狼王明明可以在下爪前稍微的轉移方向。狼王並沒有這麼做,利爪甚至直接朝著人類的脖頸爪下去,對待闖入領地或惹到他的動物也是如此。
以至於那座山,就連凶狠比狼還大隻的野獸看到狼王都是退避三舍。
拾伊在兩人離開以後,看向了正熟睡的凌風,思考著從遇見凌風開始的事情。凌風的個性太柔弱、太善良,當時看見獵人的時候,拾伊本想直接殺人滅口。
獵人死在山上又有什麼,就因為在山上又侵犯了野獸的領地,被殺死了又如何。
人類的生命憑什麼比較珍貴。
“所以你就不打算改變嗎?那又為什麼會造成世代以來都是對立呢?因為狼人傷害了人類?但是你們人類也對狼人進行屠殺過,這樣的結果真的有比較好嗎?”
為什麼雪狼要說出這種話呢,做為雪狼遵循本能幫助狼人,偷取神職的資訊。讓他們順理成章的除掉麻煩的神職,教訓不知進取的人類是他的責任。可是雪狼卻善良到不僅隱藏了氣息,還讓自己的蛻變慢了。
雪狼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責任,而是意識到的時候自己拋棄了能力。
他應該更早發現的,忘卻的記憶就是他斬斷自己能力的時候。
「或許我應該像你所說的,身為狼王不該放過你的…」拾伊卻發現他好像受了雪狼的影響,就像當時衝突發生時,他明明可以一瞬間讓場地上的人類屍橫遍野,但因為有雪狼在而做不到。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拾伊身子湊得很近,就近看著凌風的睡顏,凌風此時還在說著夢話:「不要吵架…」
「就讓我再相信一次吧,人類和狼人是可以共存的。」
森林中一道黑影快速地奔跑著,回到領地的易霖分毫不敢怠慢,他將曉柒身子輕輕地放下靠在了樹幹上。血月剛過不到一天,血月使者的不適感沒完全退去是很正常的,但曉柒是強大的血月使者,這倒是有些不對勁。
「這不是狼王身邊的左右護法嗎?怎麼看起來這麼狼狽。」一名狼人坐在樹梢,話語看似關心,語氣盡是嘲諷。
易霖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環顧四週發現很多狼人都湊了過來,分明都是來看熱鬧的,全部都不懷好心。狼王身邊的位置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存在,身為左右護法的他們自然是許多狼人忌妒的對象。
「我想回家…」靠坐在樹幹上的曉柒很是難受,他的手顫抖著抓住了面前的易霖。剛剛發話的狼人忽然一躍而下,揚起壞笑還邊說著:「血月使者就乖乖守在邊界,領地是屬於狼人的,越界可是要懲罰的。」
易霖覺得大家都瘋了,經過那場血月都還神智不清,眼前這群狼人明明以往根本看到他們都還會畏懼三分。易霖趕緊再次把曉柒抱起身,想離開此地卻發現他們被狼人團團包圍。
難道,是狼王的指示?
易霖想起了狼王上次攻擊他們的時候,強烈的殺氣讓他們瞬間站不住腳,還是因為狼王那次的行為才讓這群狼人起了念頭。不管如何,趁他們能力躁動不安的時候動手,怎麼樣都說不過去。
狼王為什麼不來救他們?他們救了狼王無數次,但狼王只會狠狠地把他們推開。
距離清晨還有兩個鐘頭,到時候這些叫囂的小狼力量就不會這麼強了。狼王在踏上山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不尋常的地方,當以往害怕他的小動物都出現在他面前哭啼啼的時候,他知道,事情不太妙。
他快速地往深處跑去,中間他看到了很多動物的屍體,從傷口上他一眼就能知道是什麼生物襲擊的。而且不是為了果腹,是惡意的攻擊,這無疑是在挑戰他的權威,他加速前往野狼的領地。
只是站在領地外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這更加深了他的憤怒,直到血月結束都還在肆意妄為嗎?來到了事發地點,他被眼前的模樣震懾住了,周圍的樹木全是野獸般的爪痕不說,在中間緊緊相擁的兩人渾身是血。
他不解他們怎可能會被欺辱成這樣,在看了一眼四周的狼人便明白了一切。狼人的陣法是刻意的,而且是那種對付比自己強悍野獸的方式,但是今天那些狼人並不是要狩獵,也沒有受到威脅,專門是在欺凌。
「我什麼時候教過你們欺負自己人的?」在聲音未出現之前,他們都還沒發現狼王的存在,因為狼王刻意的藏匿了氣息靠近,就是想看看他們在作什麼妖。
狼王的氣息瞬間放出,憤怒的氣息直接壓得在場所有狼人都站不住腳,甚至還有些更弱小的直接化為了野獸型態。狼王殺氣騰騰的從一邊的樹林中走出來,每一步都可以感受到狼王散發的氣息有多強烈。
狼王站在了被圍剿的兩人面前,曉柒已經昏了過去,易霖甚至不敢抬頭看狼王的眼神,只是緊緊的抱著對方渾身顫抖。就連在非常時期,狼王都未曾看過他們傷成這樣。
狼王刻意地揚起了對方的下巴,那個平日裡最傲氣的惡靈騎士都流下了委屈的淚水,更不用想那個本來就多話愛黏人的血月使者了。倏地,強大屬於狼王的氣息壟罩在兩人身邊。
「狼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一旁膽大的狼人還想解釋,哪知道狼王一點也不想給他們解釋的機會,隨便一揮利爪就狠狠地讓說話的狼人當場倒下。其他狼人看到這狀況,驚嚇的全部跪在了地上,嘴裡不斷地求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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