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看著女孩跑遠的背影,小紫淚眼汪汪、阿橘無奈嘆氣而阿木則滿臉憂愁。
女孩開心的在林中玩了五天,逐漸靠近林子邊緣。這天她想著應該換個方向玩了。突然,她感覺到前面有一個氣息。氣息淡淡的,卻似水一般,無處不在。
她好奇的朝前面小小的空地看去,一個男子站在那。
第一眼,男子給人的感覺很溫柔。
第二眼,男子給人一種明明近在眼前,卻好像天邊明月般耀眼但無法靠近的距離。
從小到大,女孩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片環繞著雪湖-那個孕育了她、長滿蓮花的湖泊-的樹林的範圍外,更沒有見過除了小紫、阿橘、阿木三個妖之外的其他妖、魔、神、仙,亦或是鬼怪了,因為這片樹林中,除了他們三個,其它生物緊緊只有靈智已開,卻無法化出人形,害的她每次都聽到小紫的抱怨:「小漣,能不能幫牠們化形啊?好無聊喔。」
此時看到前面出現了陌生男子,她不由得好奇起來,開啟天眼一看,她頓時一驚,但同時心中多了一絲親切感。
但還沒等她出聲,眼前一花,一個溫潤的男聲響起「妳是誰?為什麼偷看我?」她轉過身,一張帥氣到足以令人忘記呼吸、為之瘋狂的臉出現在眼前,男子略為側頭,笑容淡淡的望著她,狹長的鳳眸彎起一點,黑眸似海,看似寂靜,卻暗藏洶湧。
「你又是誰?為什麼進入這片森林?」女孩笑容天真的反問。男子鳳眸微微眯起,他遇過的人,大部分看見他的容顏後便呆呆的看著自己,乖乖回答問題。自制力最好的也待看著自己好幾秒才恢復神智。可眼前這個女孩卻眼神清澈的反問自己問題,「有意思。」他心想。
「不然我們互通姓名吧,就如同我大概知道了妳的身分,妳也知道我的了吧?我的話可不可信,妳清楚,畢竟天眼可是可以看出一個人身上的因果報應和實力的法術啊。」
「好,那我先。」女孩笑著,男子輕輕嗯了聲,便聽女孩道:「我叫清漣,我的名字取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註1),是形容蓮花的一句話,很襯我這個神女吧?」
「不錯,菡萏神女,以這句話為名確實很襯,可清漣代表的是水吧?」「可蓮花自水中生長出來,眾生都要飲水思源、知恩圖報啊。而且『漣』音同『蓮』嘛。」清漣笑著道。
好吧,男子無語了。
「我叫玉淵」男子頓了一下,「溫潤如玉之『玉』、靈淵(註2)之『淵』,我是水神」「我知道」「嗯,我想也是。我也是月瑩山護山尊者。
「月瑩山?護山尊者?好像聽過?啊!你是不是最近在追殺魔族的某個長老啊?
玉淵點點頭,問道:「妳沒出過這個林子嗎?還是沒跟外面的神仙妖魔說過多少話?畢竟,魔界如今只剩一個長老了。」
「欸,什麼,跟我知道的差好多喔!」清漣眨了眨雙眼,回答:「我沒出過這個林子,沒見過林外的眾生,你是第一個,這個林中也只有三個化形的妖,其他都只是靈智已開而已。」「也是,畢竟妳的氣息強大,雖年齡尚幼,但有掩飾不住的神祇氣息,而眾生不知這林中只有妳一個神祇,以為是一個成年後的強大神祇帶著孩子住在這吧?」玉淵說著,思緒有些飄遠。
這世間已經沒有多少神祇了。神的反衍本就比其他眾生艱難,上古時期又爆發了許多足以毀滅天地的大戰,許多神戰死在戰爭中,另一批為了修補後果,羽化了許多。尤其像他和清漣這樣由天地靈氣孕育而成的神祇,因為天地孕育的神祇比由其他神祇反衍出的神祇後代要更強大,所背負的責任也更大。
「對了,妳幾歲啊?我從沒看過像妳這般年幼的神。」
「五百零二歲。」清漣笑著回答,「你真的是來追殺魔界長老的嗎?怎麼一直跟我聊天?」女孩清澈的雙眼浮現疑惑,頭也朝右偏了偏。
玉淵心中一動,笑道:「我迷路了,看在同為神族的份上,能不能幫我個忙?帶我認識一下這附近。」
清漣點頭應了,朝著前方跑去,時不時回過頭,介紹附近的植物和路過的動物。天真的臉龐上,笑容似陽光般明媚,洋溢著活力。玉淵看著,突然覺得如果把她帶回自己住的墨竹峰,整個墨竹峰一定會多出許多活力吧。他淺淺笑了,眼中多了一絲頑皮及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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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漣而不妖」出自周敦頤《愛蓮說》
註2:靈淵意思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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