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經到了壽誕當日。
玉淵帶著清漣等一眾到達的時候,正廳明明聚滿了人,卻瞬間靜的針落可聞。接著,瞬間許多聲音傳來,「尊者來了!」「尊者好久不見了。」⋯⋯,連繁掌門繁雲都起身親自走過來迎接。
清漣一進來就感覺到這種空前盛況,不由抓住玉淵左手的袖子,縮到了他身後。察覺到小徒兒的緊張,玉淵伸手拉住了她。清漣一愣,隨即抱住了玉淵的左手。
「沒見過仙尊這麼疼哪個人呢。」繁雲笑道。玉淵微笑介紹道:「這是我的小徒弟,清漣。阿漣,這是繁掌門。」清漣乖巧的行了一個禮,「掌門好。」
繁雲讚道:「好乖巧的女孩啊!」從身邊拉過一個男孩,「這是我兒子,繁安。」清漣低咕了句:「見過了。」繁安也撇開了頭,見二人的動作,在連結到兒子的個性,繁雲頓時猜到了什麼,嘴角抽了抽,趕忙將一行人引入座。
宴會開始不久,就有一個弟子飛快的跑進來,叫到:「掌門、掌門,霜仙子回來了!」
眾人皆一驚,知道這個弟子口中的「霜仙子」是繁雲的妹妹、天帝冊封的醫藥仙女—繁霜。
一個女子自門口走來,一襲綠衣,讓人聯想到「霜前月下,斜紅淡蕊,明媚欲回春(註1)」,那明媚的春陽及溫柔的春風似乎撲面而來。
拉了拉玉淵的袖子,清漣小聲問:「她是誰啊?師父。」男子低頭說:「繁雲掌門之妹、天帝親自冊封掌管醫藥的仙女,和祈安山儒桉仙尊的小徒弟素重合稱『仙門二花』的繁霜仙子。」林常補充道:「也是師父最有看頭的追求者。」清漣哦了聲,「難怪師父這麼了解她。」感覺被損的某師父喂了兩聲,「為什麼不能是師父見多識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呢?」「師父會關心其他女子的這些嗎?」小徒弟天真的提問卻一針見血。
師父無語,「我不想知道,一點也不。是妳三個師兄一天到晚在我耳邊低咕,為師我的記憶力這麼好,想不記起來也難。」「師父,最後那兩句是多的吧?」林常無言。
繁霜走近,蹲身一禮,「哥哥,霜兒回來給你祝壽了。」繁雲一笑,扶起她說:「去見過尊者吧。」
繁霜走至玉淵身前,行一個禮,叫了聲尊者,玉淵點頭還禮。
繁雲等繁霜落座後,便宣布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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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霜走至聽海樓門口,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很快。她有多久沒有見到尊者了?一年?兩年?她不確定、但她知道她馬上就可以看見尊者了。
聽見敲門聲,玉淵停止和清漣討論法術,講了聲請進。
繁霜進來看到的一幕就是:男師父坐在榻邊,女徒坐在他身邊,抱著他一隻手,原本看著師父的眼朝自己望來。她一愣,從來沒有人能和尊者靠那麼近,面對所有人尊者都有一定的距離,別說抱住他,沒人能靠近他一步的距離,就是那三個徒弟或月瑩山掌門和督山也不能這般親密的靠在他身上。
清漣對這個據說很喜歡師父的女仙很好奇,想知道她這時來找師父要講什麼。如果換作別的孩子,此時可能會盤算著告退後用偷聽的。可她誰?天真的菡萏神女啊!她完全沒有想到那個方法,而是打算直接待在旁邊聽,畢竟她也不是非常明白尷尬為何物。
玉淵知道,但他不是很想管,而且他猜如果現在把阿漣丟出去,除非把事情都說給他聽,不然今天晚上大概不用睡覺了。
「不知霜仙子今日找我有何事?」笑的文雅,玉淵的聲音卻帶著疏離。繁霜笑,「兒時曾蒙尊者教導,此餅名『落雨』,用雨天的梨花所做的糕點,給尊者。」玉淵本欲拒絕,可卻覺衣襬被人抓了一下,低頭便對上清漣充滿期待的眼神,無奈了一會兒,「要就去吧,記得謝過霜仙子。」
繁霜見此,眼神一暗,可一對上清漣那天真澄澈的黑眸,卻被激起一股母愛,溫柔道:「慢慢吃,以後喜歡在來跟我拿。」女孩開心的點頭。
見餅已送出,繁霜便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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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霜前月下,斜紅淡蕊,明媚欲回春」出自晏殊《少年遊·重陽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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