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投胎我想出生在富貴人家!」
祂把鑰匙放進我手中,指着前方的大門示意我前行。鑰匙轉動的𣊬間,連同我命運的齒輪一同啟動。妄想「富貴人家」這四個字終於和我畫上等號。直至大門被開,燈光亮得讓我睜不開雙眼。
自有記憶開始,家中四面牆佈滿裂縫,跟着母親到街市買菜總伴隨着爭吵。「再便宜一點吧!你看看隔壁那一檔比你便宜接近一倍!」街市的魚腥味總夾雜着寒酸味。
看來祂沒有回應「我要出生在富貴人家」的要求。但祂給了我一個機會富貴一次,一場比賽,贏了得到的獎金,至少夠我們一家三口嚐一餐美味大餐。
「我求求你,讓我順利贏下比賽,贏得獎金吧。」
這是一場跑步比賽,最快衝過終點的就能贏下比賽。槍聲一響,我是第一個作出反應的,我是第一個最接近終點的;我是第一個倒下的,我是最後一個衝過終點的。
跌倒傷了結果要療傷,反而花了一大筆錢。這是一場本末倒置的比賽。只是讓我更看清楚,祂是個愛已讀不回的傢伙。如無意外,我不會再求他第三次……
「我再求你一次,讓我『三三二二』成功入大學吧。」
文憑試放榜前的最後一晚,我還是背棄了當日的諾言,求了他第三次。「我每晚捱更抵夜,挑燈夜讀,我相信你看到的!正如想當年你也看到我努力練跑一樣!當時你沒有給我的回報,就在這刻還給我吧!」
放榜那一天,第一個進入禮堂的人是我,最後一個離開禮堂的人也是我。看着英文只有「二」的瞬間,我知道祂再一次把我遺忘了。
「最後一次,你今生只需要幫我這一次,以後你不幫我我也不會再怪責你!我求你,醫好他!」
最後一次,我得到的,是不會再睜開雙眼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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