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苡潔終於在季苡嵐的房間裡沉沉睡去。她的眼睛緊閉,但即使在夢中,她的心卻依然無法平靜。
她夢見季苡嵐,妹妹正坐在黑暗的角落裡,淚水如同無聲的雨珠,靜靜地滑落。季苡潔想要伸出手,想要去安慰那個她熟悉的、曾經無比依賴自己的妹妹。可是當她靠近時,季苡嵐突然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和無助。
「妳來幹嘛?」季苡嵐的聲音低沉,帶著強烈的情緒,似乎有一股無法抑制的悲傷將她吞噬。
「妳又來了,總是這樣。」季苡嵐用力推開季苡潔的手,眼裡閃過一絲憤怒。
季苡潔愣住了,她想要靠近妹妹,想要說些安慰的話,但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感覺自己無法觸及到那個痛苦中的季苡嵐。
「妳眼裡只有工作。」季苡嵐的聲音變得顫抖,「妳從來沒有真正看過我。我知道,我一直只是妳生活中的一個附加品,當妳忙著迎接自己的目標,關心我就變得不再重要。」
「不,苡嵐,不是的。」季苡潔想要辯解,卻被季苡嵐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所制止。
「妳怎麼知道?妳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季苡嵐猛地站起來,語氣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悲傷和失望,「妳根本沒有愛過我!妳只愛妳自己的工作,這世界上沒人愛我,沒有一個人!」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帶著哭腔的怒吼。
季苡潔的心一陣揪痛,她再一次伸出手,想要握住季苡嵐,卻發現那隻手好像永遠也觸碰不到她。
「妳不能這樣……」季苡潔的聲音微弱而哽咽,仿佛無數次的悔恨和自責在她的心中交織成痛苦的繩索。
季苡嵐再次用力推開她,眼中充滿絕望,「如果妳真的愛我,為什麼我總是這麼孤單,為什麼妳從來沒聽過我的聲音?」
季苡潔的心像被利刃刺入,所有的愧疚和痛苦湧上心頭,她無法言語,只能看著妹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消失在她無法觸及的地方。
她急忙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卻在夢中猛然驚醒。季苡潔的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已經是冷汗一片。她喘息著,似乎還能聽見季苡嵐最後那句話,「沒有一個人愛我。」
夢境中的情景猶如重擊,讓她的心徹底碎裂。她無法逃避那深深的愧疚和無力感,彷彿季苡嵐的痛苦就在眼前,而她,卻再也無法彌補那已經無法回到的過去。
就在此時,她的手機響了。她瞥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吳予哲的名字。她猶豫了片刻,終於接起了電話。
「季苡潔,聽在平心醫院工作的同學說妳妹妹過世了,妳還好嗎?」吳予哲的聲音低沈而關切,聽得出他那種想要幫助卻又不知如何是好的焦慮,「妳需要聊聊嗎?我知道妳現在的情況一定很難受。」
季苡潔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強迫自己不讓眼淚流下,儘管內心的痛楚已經無法抑制。
「我……我很好。」她的語氣低沉,帶著一絲無法隱藏的疲憊,「謝謝你。」她的心情無比沉重,卻還是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像平常一樣堅強。
吳予哲聽到季苡潔的聲音微微顫抖,心中泛起一陣痛惜,「妳現在要不要過來找我,我可以陪妳聊聊,或許會對妳有些幫助。」他的聲音充滿了溫柔和關心,仿佛能感受到她內心深處的痛苦。
季苡潔沉默了一會兒,腦海中浮現出妹妹的樣子,還有那些錯過的機會和無法回應的痛苦。她的心像是被什麼重重地壓住,無法言喻。
「謝謝你。」季苡潔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現在需要一些時間,或許將來會好些。」她說這話時,心裡卻清楚,自己可能永遠也無法放下。
吳予哲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柔聲說道,「如果妳需要,隨時都可以打給我,我都會在。」
季苡潔放下電話,久久未曾動彈,眼中的淚水終於無法忍住,悄然滑落。
季苡潔在得知妹妹季苡嵐的死因後,痛心疾首,無法忍受的是,學校不僅對季苡嵐的遭遇視而不見,還選擇了掩蓋真相,將一切歸咎於季苡嵐的個人問題。學校甚至謊稱季苡嵐是一個不良學生,將她推向了錯誤的道路,這讓季苡潔、季父和季母無比憤怒。
季苡潔知道季苡嵐從來不是不良學生,沒想到學校居然將莫須有的罪名強加於妹妹身上,季苡潔更是難以忍受。
季苡潔站在客廳,雙手緊握成拳,臉上寫滿了怒火,「這樣的謊言怎麼能讓他們得逞!」她的語氣充滿了決心,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鋒利。
季父季母也在憤怒中無法冷靜。季父抓住了季苡潔的手臂,語氣激動,「學校居然敢這麼對待我們的女兒!他們不僅放任霸凌,還對她進行抹黑,這簡直是謀殺!」
季母的眼中滿是淚水,她的聲音顫抖,「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可憐的女兒!她才十七歲,為什麼不幫她,反而將她推向絕路?」
季苡潔的心如刀割,她忍不住問自己,為什麼當初沒有更多地關注妹妹,為什麼沒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伴在她身邊。
「如果我能多留心些,也許妹妹就不會這麼痛苦。」季苡潔低語著,聲音帶著無盡的自責和痛苦。
季父咬牙切齒,站起來決定,「我們不能讓這個謊言繼續下去!我要去學校,我要讓他們為季苡嵐付出代價!」他不願讓自己的女兒在這樣的污名中長眠。
季苡潔也堅定地站起來,眼中燃起了一股復仇的火焰,「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妹妹有錯的人,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的惡行。」
全家人都在這場悲痛和憤怒中默默地承受著巨大的痛楚,而季苡潔的心中也暗下決心,要為妹妹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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