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之戰如箭在弦,遠在長安的夏侯楙則繼續食花生,觀看事態的發展。探子回報,孫吳使者諸葛瑾在白帝城與劉備見面。陳楙隨即又翻開天書,看看有甚麼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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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降魏受九錫,先主征吳賞六軍》寫道,「因呂蒙與關公不睦,故擅自興兵,誤成大事。今吳侯悔之不及。此乃呂蒙之罪,非吳侯之過也。今呂蒙已死,冤讎已息。孫夫人一向思歸。今吳侯令臣為使,願送歸夫人,縛還降將,並將荊州仍舊交還,永結盟好,共滅曹丕,以正篡逆之罪。」陳楙內心也替呂蒙難過,演義就說他被關羽冤魂索命,七孔流血,死於非命。屬真屬假,無從稽考。事情過於怪力亂神,對於一向不信鬼神之說的陳楙而言,卻是難以接受。然而,穿越何嘗不是怪力亂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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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人走茶涼,現在呂蒙死了,還要無故背上擅取荊州,及加害關羽的罪名。既然是代罪羔羊,當然要選一隻沉默的羔羊。向壞處想的陳楙覺得,與其說是關羽冤魂索命,不如說是被人滅口。假若呂蒙一條人命,能阻止蜀漢伐吳這場禍水,換了誰是孫權,或許也不會介意這場活人獻祭。陳楙嘗試以陰謀論的角度去看待呂蒙之死。對於陳楙而言,呂蒙之死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話題,既不騷,也不癢,真正讓他關心着緊的,是自己的前程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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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以西一百里處,有一地方名扶風,為曹魏領地,與蜀漢前線地區漢中接讓。扶風城外一小屋內,這夜分別坐了兩個人,一位是魏國安西將軍夏侯楙,另一位則是據稱已超過三百歲的仙翁神人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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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與李意見面前,陳楙一直在想,三百歲是一個怎麼樣的概念。他是一個老不死的人端,還是經典神劇《我和殭屍有個約會》中那些被殭屍始祖所咬,成了不死不滅、卻又要嗜血維生的殭屍。為逃避驅魔龍族馬家的追殺,所以最後只得隱居深山。陳楙覺得這想法好像比冤魂索命更加怪力亂神,與其相信殭屍之說,不如訪問一下他的養生之道,可能更有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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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聞仙翁通曉玄機,望乞賜教。」陳楙在《三國演義》內看過劉備與李意的見面經歷,於是他就用了劉備當初的說話作為開場白。究竟是洞悉天機的仙翁神人,還是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陳楙抱著一試無妨的心態,或者當中會有意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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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子,此乃天數,非老夫所知也。」李意簡單的一句回答,卻震撼了陳楙的內心。陳楙還未真正提問,卻已找到答案。明明人人只知夏侯楙,偏偏眼前人卻清楚道出姓陳。陳楙相信,眼前人就算不是仙翁神人,最少也是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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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乃當世之神仙,能知生死吉凶、過去將來,求你指引『 歸途』。」習慣了電視劇集的情節,陳楙立時俯伏在地,故作謙卑,乞求仙人指點迷津。陳楙內心還是半信半疑,不過假若眼前真是仙翁神人,就定必知道「歸途」的意思。說不定,他真的知道方法讓陳楙回到二零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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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路茫茫, 月光如水照洛陽。 寶玉指引心不慌, 二月初八歸故鄉。」意簡言賅的李意贈了一首詩給陳楙。李意說畢這話,便告辭離去。陳楙本想再三追問,卻只得到「天機不可洩漏」的六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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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內只剩下陳楙一人,為了不忘人仙翁神人的一番話,他立刻把詩記下,並反覆思索當中的含意。陳楙思量著詩句當中提及的寶玉,認為應該就是自己衣衫下的家傳古玉。這更讓他感到驚奇,因為這塊不曾顯露於人前的玉佩,卻似乎給神人看通了。陳楙嘗試回憶當初在睡房中,半夢半醒間穿越的情景。他依稀記得,當時古玉綻放出奇異的光芒,到他再醒來時,就已回到三國。似乎,古玉可能就是回去的玄機。另外詩中亦清楚記下兩項重要的資訊: 洛陽及二月初八。距離所說的日子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即還有時間再三研究其中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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