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如同冰冷的絲綢,纏繞在英國約克郡的鄉間小路上,濕氣滲入馬庫斯的黑色披風,帶著淡淡的腐臭味。夜色沉沉,如同巨獸的陰影,籠罩著大地。馬庫斯拉緊披風,步履穩健地朝廢棄教堂走去。空氣中瀰漫著腐朽與濕土的氣息,混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硫磺味,如同惡魔的低語。殘破的鐘樓在夜幕下投下詭異的陰影,宛如巨獸的殘骸,在濃霧中若隱若現。
他低頭查看手中的聖符(Sigillum Sanctum),銀色的符文微微發光,如同黑暗中的星辰,驅散了周圍的黑暗,顯示附近確實有邪惡氣息在蠢動。那光芒如同跳動的火焰,在濃霧中閃爍,隱約可見神聖的符文,散發出令人心安的力量。他抬眼望向遠處,腦海中浮現童年的畫面——黑霧如同潮水般淹沒村莊,父母在他眼前化為枯骨。他深吸一口氣,試圖驅散記憶的陰霾,握緊腰間淨化之劍(Gladius Purificationis)的劍柄,冰冷的金屬給予他一絲堅定的力量。他知道,黑暗的威脅從未停歇。
馬庫斯原本正在慕尼黑總部整理關於影魔的報告,那些扭曲的生物如同黑暗的化身,不斷侵蝕著人類的世界。當收到關於約克郡的失蹤案件後,他毫不猶豫地請纓前來。教會派遣他搭乘夜行船橫越英吉利海峽,然後一路北上,抵達這座籠罩在陰影中的村莊。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寂靜,如同利刃劃破夜空的寧靜。他迅速側身躲入陰影,如同潛伏的獵豹,觀察來者。
幾名身穿啟示教會鮮紅長袍的騎士停在教堂前,領頭的是一名女子,鮮紅的長袍在月光下尤為顯眼,如同跳動的火焰,在黑暗中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衣袍上的金色刺繡精緻而華麗。她翻身下馬,高傲地抬起頭,眼神如同獵鷹般銳利,掃視四周,最後停留在教堂入口。
「所以,驅魔教會也聞風而動了?」她語氣帶著些許譏諷,視線轉向從陰影中走出的馬庫斯。
「伊莎貝拉·德·盧納?」馬庫斯認出了她,語氣平淡,如同敘述一個事實。「我叫馬庫斯·萊因哈特。」
「馬庫斯·萊因哈特。」她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卻帶著防備,如同刺蝟豎起的尖刺。「這裡的異常現象,我們啟示教會已經在調查,不容他人染指。」
「影魔行動詭異,我們驅魔教會不會坐視不管。」馬庫斯毫不退讓,如同磐石般堅定。
伊莎貝拉挑眉,如同好奇的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戲謔道:「萊因哈特……我倒是聽過你的名號。據說你曾在布拉格剿滅整個吸血鬼巢穴,也有人說,你是驅魔教會那條不受拘束的瘋狗。」
馬庫斯冷哼,如同不屑的輕蔑,「傳言總是比真相誇張,也比真相更為扭曲。」
「或許吧,」伊莎貝拉淡淡地說,「在我們啟示教會,某些人對你的作風頗有微詞。他們認為你不擅合作,甚至不信任其他教會,如同黑暗中的孤狼。」
「我信任能完成任務的人,」馬庫斯簡單地回應,如同冰冷的刀鋒。
伊莎貝拉剛要回話,忽然間,一陣陰風襲來,如同鬼魅的低語,教堂內傳出低沉的嘶吼聲,如同野獸的咆哮。霧氣迅速變得濃稠,如同墨汁般暈染開來,一道扭曲的黑影從教堂深處滑出,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魔。那身形扭曲不定,如同流動的黑影,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語,如同無數冤魂的哀嚎,觸手如同毒蛇般舞動,帶著冰冷的死亡氣息。
「影魔!」馬庫斯低聲咒罵,迅速掏出聖符,符文大放光芒,如同驅散黑暗的黎明,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影魔發出刺耳的尖嘯,如同撕裂耳膜的噪音,扭曲的身形在光芒下顫抖,隨即猛然撲向馬庫斯,如同餓虎撲食。馬庫斯閃身避開,長劍劃出一道純白的光弧,如同閃電般斬向敵人,發出刺耳的破空聲。
伊莎貝拉同時舉起雙手,祝輝印(Signum Benedictionis)在空中勾勒出聖潔的符號,金色的光芒籠罩她的隊員們,為他們提供庇護,如同堅固的堡壘。
「快一點!」馬庫斯大喝,如同戰場上的指揮官。
「還輪不到你指揮我!」伊莎貝拉冷哼,如同高傲的女王,手中光芒凝聚,猛然釋放,一道耀眼的光束擊向影魔,如同審判的雷霆。
影魔發出痛苦的尖叫,黑色的血液濺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然後在雙方的聯手攻擊下崩解成黑色塵埃,如同被烈火焚燒的灰燼。
四周再次恢復寂靜,如同暴風雨後的寧靜。
伊莎貝拉拍了拍披風上的塵埃,冷冷地看向馬庫斯。「你太魯莽了,如同無知的莽夫。」
「你太慢了,如同遲暮的老人。」馬庫斯淡淡回應,如同冰冷的嘲諷。
兩人對視,火花在空氣中迸發。
就在此時,他們的聖符同時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傳來教會的傳訊,那聲音如同低沉的呢喃,在他們的腦海中迴盪。傳訊的內容簡潔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如同命運的召喚。
「新命令?」伊莎貝拉抬起眉毛,如同好奇的貓。
馬庫斯展開傳訊,目光微微一凝,如同發現獵物的獵人。「我們得去巴黎,影魔在那裏現身。」
伊莎貝拉輕笑,如同勝利的號角,「看來這次,我們得合作了,萊因哈特。」
馬庫斯沒有回應,只是看向漆黑的夜空,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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