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可思義啊,真不可思議啊。」
這次比較晚來的客人隨意點了杯飲品。
服務生端著客人的飲品放在客人面前,同時放了一盤小點心。
「是甜甜圈呢,真小巧。」客人收起了從來到這裡開始就未停下的感嘆,他的話語的中並沒有任何不滿或抱怨,只是驚訝於甜甜圈的尺寸,甚至他不太明白為何會獲得一盤甜品。
服務生伸手將髮絲勾到了耳後,充斥著神秘色彩的瞳孔望著他,無法讀懂的情緒在眼裡打轉著,服務生把手上的鐵盤夾在了手臂裡,他說:「是招待,因為是新作,廚房的師傅就到處分享了。」
服務生輕輕弓起背脊,用手掌遮擋了嘴巴,小聲地說:「雖然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不過還是要保密啦,在檯面上是開店第四天的招待甜品哦!」
客人有趣的一笑,他伸出食指套進甜甜圈的小洞轉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的說:「所以只有廚房的那位不知道?」
服務生點點頭,忽地,他想起什麼的問道:「那麼這次客人又打算分享什麼事情呢?」
客人一副『啊,對吼』的表情,他先是啜飲一口飲品後說道:「我啊今天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了,若是常人來看肯定能說出各種解釋吧。但是於我而言,驚悚異常,冷汗涔涔地無法言語。我會反駁那些人們的看法,然後告訴他們,我才是真正感受到、參與到全程的主角!」
「事情發生在早晨,外頭依然烏雲著頂,風呼呼地吹,就算關緊門窗的房裡,那冷風依然穿透了門底跑了進來,導致我才剛甦醒就又想蓋上棉被繼續進入那溫暖的夢鄉,無奈的是我的鬧鐘非常盡責,它呼喚我清醒。」
一說到這裡,客人口渴地又喝了一口飲品,他心虛地瞄了眼服務生,默默地放下杯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好吧,前面說的有些長,但是……咳咳,好的故事就該配上好的敘述!這才能深入劇情……」
服務生搖了搖頭,他笑著一指曲起抵在下巴,頗有興趣的說道:「不,我覺得很有意思。」
「咳咳……是嗎是嗎!」被誇獎了的客人害羞地紅了臉頰,他故意裝作不在意的繼續敘述道:「總之,我換上了衣服起身去廁所洗漱,我刷著牙的時候喜歡順便運動,半蹲也好、踮腳也好,對我來說都是簡單的能夠使我從昏昏欲睡中甦醒的辦法,我很快就到了洗臉的環節,我那皮膚容易出油,所以都需要用到洗面乳,而就在這時,我身後那半隻手臂長度的門扉被敲響了!」
客人的表情很微妙,他伸手撐著下巴繼續道:「我以為是我的弟弟,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時我洗臉洗到一半,洗面乳的芬芳香味傳進我鼻子裏,我沒有理會,我閉著眼睛喊了聲『老弟等等、等等,先等我洗完臉』,我不確定有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因為被我開啟的水龍頭的水聲蓋過了門外的聲音。」
「等我洗完臉後,我推開門發現外頭一個人也沒有,一切都靜悄悄的,理所當然,因為我房間對門的妹妹已經先出門上班了,當下我很不滿,是的,這也不是那傢伙第一次這麼幹了。我站在樓梯間朝樓下喊了幾聲,但是沒等到回應——好吧,那傢伙一定去了一樓吧,那時我是這麼想的。」
服務生皺起眉頭,疑惑問道:「您沒想過是風吹的嗎?」
客人聞言,噗哧地笑了笑,「不可能不可能,那兒可沒有窗,我和老妹的房門也都關的死緊,就連四樓能夠通風的地方都被關緊了……雖然如此我也不是沒想過,但是啊那敲門聲怎麼聽都不像是風哦,是人的感覺。」
「啊啊,重點啦,我下到一樓發現客廳真的有人。」
服務生眨了眨眼:「欸?是您的弟弟嗎?」
客人調皮地晃了晃食指說:「不是,是我父親,而我母親正在二樓熟睡。我當時看到他正看著電視玩著手機,然後我看了看四周,沒有我弟半點影子,我疑惑地問了父親弟弟去哪裡了,本來還提說要載我去上班的父親一臉奇怪的回我說弟弟已經被他載去客運站了。隨後我皺了皺眉問父親為什麼要去樓上敲我的門啊?」
服務生點點頭,他認為客人的提問很正常。
「然後父親說了什麼時後,我跟他說就在剛才,他立刻搖了搖頭說自己沒上樓。」
「是風吧,是隔壁的聲音吧,是你的錯覺吧。」
客人一連說出了對於敲門的解釋。
「先生,你覺得呢?所謂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服務生思索了一會兒,隨後他放棄的說:「如果是您不認同的答案,那就算說再多也不是您想知道的那個吧。」
客人聽了不自覺得放聲大笑,連眼淚都從眼角溢出了,「是,沒錯,我不認為是那些科學般的解釋,因為對於『主角』的我來說,那是個不可思議的超乎日常的經歷。」
服務生笑了笑說:「哎呀,看來您算是個靈異愛好者?」
客人尷尬地停止了笑聲:「不算……也好像是,但我是那種害怕又喜歡聽的人……啊,親自感受就不必了。」
「我啊是很膽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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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沒多久。
門再度被推開了,又一個客人上門了。
走到櫃檯的服務生轉頭看了門口,聲音溫柔地彷彿進入母親懷抱的舒適:「歡迎光臨《早晨與黃昏與夜晚的酒會》。」
「那麼您需要什麼嗎?一個安靜的空間?還是一個傾聽的對象呢?又或者一個見證您改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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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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