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黏糊糊的，跟墨汁似的。地下車庫的霓虹燈招牌壞了一半，那幾個字「暗夜對決」在一片潮濕裡閃啊閃的，紫紅色的光映在地上那灘水窪裡，看著真像淌開的血。
阿哲的手心全是汗，他下意識地揪著自己的衣角。口袋裡那張SR級「藥物依賴卡」燙得不行，好像隨時會把他褲子燒個洞。「老鬼他們可費老鼻子勁了才弄出這張卡，今晚可千萬別出什麼幺蛾子。」他嘴裡小聲嘀咕著，自己跟自己較勁。
「緊張啥？」林詩雅站在他旁邊，聲音平得像沒放鹽的白開水，「試試水而已，放輕鬆點。」
「試水也得認真啊。」阿哲嘆了口氣。昨晚上卡一做好，老鬼就嚷嚷著要馬上試試效果。「既然是衝著希悅那丫頭的藥罐子去的，地下賽場就是最好的靶子。」老鬼那有點沙啞的聲音還在他耳邊嗡嗡響，「只有真刀真槍地幹一場，這卡的威力才能看清楚。」
他們順著那破樓梯往下走，空氣越來越渾濁，汗臭味、菸屁股味、還有那種廉價香水味混在一起，熏得人腦仁疼。樓梯口杵著兩個穿黑背心的壯漢，瞧見林詩雅亮出的那張卡片，互相遞了個眼神，就讓開了道。
這地方比阿哲上次來的時候鬧騰多了。走廊盡頭，那個原本破破爛爛的地下室被改成了一個挺大的場子，估摸著能塞下三四百號人。四周亂七八糟地架著各種閃個不停的燈和投影儀，中間是個圓溜溜的大台子，大概有十來米寬，專門用來打牌。台子邊上飄著幾個AR界面，上面跳著比賽信息和賭錢的賠率。
「嘿，這回排場挺大啊？」阿哲有點愣，上次來這兒可沒這麼多人，傢伙什也沒這麼全。
「大魚來了，」林詩雅往他跟前湊了湊，嘴唇幾乎碰到他耳朵，聲音壓得低低的，「盛世的、銳動的、還有新紀元那幫孫子，都派人來了。嘴上說著要打擊地下賽事，私底下卻是最大的金主爸爸。」
阿哲順著她的眼神往二樓包廂那邊瞟了一眼，還真看見幾個穿得挺光鮮的傢伙，領口別著不同顏色的牌子，那是財閥的標誌。他們佔著最好的位置，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下面這亂糟糟的場面。
「他們來這兒幹嘛？」阿哲皺了皺眉頭。
「撿便宜唄，」林詩雅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冷，「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苗子，簽下來當牛做馬；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卡，低價買走。現在這世道，財閥對卡牌市場管得越來越嚴，但真正的好東西，有時候還得從這泥坑里往外冒。」
觀眾區已經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人們鬧哄哄地扎堆聊天，大聲猜著今晚誰輸誰贏。AR眼鏡的光在人群裡閃來閃去，整個場面又熱鬧又有點說不出的怪異。
台上，一個瘦得跟竹竿似的傢伙，穿得花里胡哨，跟馬戲團跑出來似的，正拿著個擴音器扯著嗓子喊：「今晚『暗夜對決』特別賽，十六位好漢參賽，分四組厮殺，每組前兩名進八強！冠軍獎金十萬港幣！」
台下頓時炸開了鍋，十萬塊對這幫人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阿哲擠到報名處，一個戴著AR眼鏡的小姑娘抬頭掃了他一眼，懶洋洋地問：「代號？」
「流浪者。」阿哲報出林詩雅給他取的這名兒。
「入場費兩千，買不買？」
阿哲心疼地咬了咬牙，還是點點頭，掏出了錢。「老鬼說了，這次說什麼也得試試那卡的效果，」他心裡琢磨著，「這兩千塊就當是買個教訓，或者買個希望吧。」
地下這地方沒那麼多講究，錢一交，那姑娘就扔給他一張參賽證，上面印著他的編號和分組：「C組第二場，對手『金色旋風』。」
「金色旋風？」阿哲愣了愣，「沒聽說過啊。」
「銳動養的狗，」那姑娘打了個哈欠，聲音稍微大了點，「外號『希悅王』。他就只玩希悅的卡，聽說今天帶的可是正版SR，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阿哲和林詩雅交換了個眼神，兩人眼睛裡都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這也太巧了，對手正好用的是希悅的正版SR卡，簡直是老天爺送來的靶子，用來試試黑卡的效果再合適不過。
「這『金色旋風』很能打？」阿哲試探著問。
「也就那樣吧，」姑娘放下AR眼鏡，伸了個懶腰，露出截細腰，「銀牌水平。不過人家手裡捏著正版SR卡，光這牌就能壓死你這種一大片了。」
阿哲眼底閃過一絲鬥志，「那就有點意思了。」
林詩雅拉著阿哲擠到場子角落，這裡實在太吵了，不湊近點根本聽不清對方說什麼。「聽好了，」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那個小玩意兒，「戴上這個，我能盯著你卡牌的數據，別瞎用那張黑卡，等我給你信號再動手。」
「嗯。」阿哲點點頭，眼神瞟向場地中央。第一場已經打起來了，兩個卡師正用音樂卡互相懟，全息投影的歌手在台上扯著嗓子嚎，觀眾席上亂糟糟地喊著加油，還有人往台上扔虛擬的玫瑰花和臭雞蛋。
「今天人咋這麼多？」阿哲小聲問，「上次來可沒這麼瘋狂吧？」
「網上傳開了唄，」林詩雅解釋道，「前幾天這兒出了個猛人，代號『死神』，用了張怪卡，幹翻了連贏五場的『狂風』。現在都猜是不是有什麼新寶貝流出來了，所以都跑來看熱鬧。」
阿哲點點頭，想起了老鬼說的話——那些真正厲害的卡，往往都是從地下冒出來，然後才慢慢被市場知道，變成新的風向標。他們手裡這張藥物依賴卡，說不定也能掀起點浪花呢？
時間過得賊快，一轉眼就輪到阿哲上場了。那個像馬戲團小丑的主持人舉著擴音喇叭，嗓子都快喊劈了：「C組第二場！『流浪者』對戰『金色旋風』！掌聲有請兩位選手登台！」
阿哲深吸一口氣，從人群裡鑽過去，走上了那個圓台。林詩雅站在台下不遠處，朝他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對面，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也走了上來。那傢伙穿著件扎眼的金黃色風衣，頭髮也染得跟金毛獅王似的，脖子上掛著三條手指粗的金鍊子，一看就是那種錢多燒得慌的主。
「嘖，怎麼又來個菜鳥？」那個「金色旋風」撇著嘴，一臉看不起人的樣子，「喂，小老弟，沒見過SR卡吧？你這種貨色，我一隻手都能打十個。不過別怕，哥們兒下手會輕點的。」
台下頓時哄堂大笑，還有人吹起了流氓哨。阿哲沒搭理這些，低頭檢查自己的卡組。「風雲帝王」放在最上面，那張要命的「藥物依賴卡」藏在最底下，這樣萬一情況不對，也能及時收手。
「金色旋風勝率7成5！流浪者嘛，第一次上場，勝率未知！」主持人扯著嗓子喊，「賭金比例七比三！各位老闆，下注啦下注啦！」
台下又是一陣騷動，看樣子大部分人都押「金色旋風」贏。阿哲隱約聽見角落裡有人在嘀咕：「又一個來送死的，估計十分鐘都撐不到。」「金色旋風那張希悅SR卡可是正經官方貨，那小子估計連R卡都沒有吧？」「那我押『金色旋風』，五千！」
主持人宣佈比賽開始。兩個人同時亮出了自己的主打歌手卡。
「金色旋風」果然甩出了那張希悅SR卡，卡面閃著刺眼的金光。他身後立刻出現了希悅的全息投影——一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穿著閃閃發光的演出服，笑容甜得發膩，眼神裡卻沒什麼溫度。阿哲的AR眼鏡立刻跳出數據：「希悅：SR級歌手卡，唱功86，魅力92，韌性78。特殊技能：『青春閃耀』，每回合魅力值自動加5%。」
阿哲亮出的是那張老掉牙的「風雲帝王」卡，N級的，光看數據就被甩開幾條街。台下立刻響起一片噓聲和嘲笑。「我就說嘛，純新手一個，」一個嗓門特別大的觀眾嚷嚷道，「連張像樣的卡都沒有，跑來挨揍的吧！」
「金色旋風」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下巴上的肉都跟著抖了抖：「小屁孩，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別浪費大家時間。」
「別這麼著急下結論嘛，」阿哲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比賽這才剛開個頭呢。」
第一回合，「金色旋風」先動手了。他大手一揮，啟動了希悅卡的技能：「希悅，給他來首『青春之歌』！」
希悅的全息投影立刻擺出個自以為很動人的姿勢，身上那件亮閃閃的衣服在燈光下晃得人眼暈，她張開嘴，唱起了甜膩膩的歌：
「**太陽光灑在年輕的臉上，每一天都閃著希望的光！**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jhbJ381w
**我的歌只為你唱，跟著我飛向夢想的天堂！**」
那旋律像糖水一樣流出來，膩得發齁，但確實挺有活力，挺能唬人的。台下那些年輕點的觀眾立刻就被帶動起來了，不少人跟著瞎扭，臉上全是陶醉的傻笑。
「風雲帝王」的全息投影被這股子膩歪的音浪沖得連連後退，阿哲的生命值瞬間掉了四分之一。媽的，SR卡的威力果然不是蓋的。
「咋樣？服不服？」「金色旋風」一臉欠揍的得意勁兒，「希悅可是號稱『青春女神』的當紅炸子雞，人氣高得嚇人，現在唱片賣得嗷嗷叫。跟你那老掉牙的『風雲帝王』比，簡直就是古董，估計連還手的膽子都沒有吧？」
阿哲沒生氣，反而異常冷靜。他指揮「風雲帝王」擺出防禦的架勢，同時悄悄用了一張輔助卡「沉穩之音」。「老傢伙有老傢伙的勁兒，」他的聲音不大，但挺穩，「風雲帝王，給他來首『昨日重現』！」
「風雲帝王」的全息投影站穩了，閉上眼睛，沉穩的男中音唱起了一首充滿滄桑感的老歌：
「**時間跑得快，歲月像首歌，年輕時候不懂，老了才明白。**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iwCvenTW
**聽我唱唱過去的日子，生活這杯酒啊，總有人能品出滋味。**」
那歌聲低沉又有力，像陳年的老酒，慢慢擴散開，跟希悅那輕飄飄的「青春之歌」撞在一起，居然沒落下風。雖然「風雲帝王」的屬性差一大截，但這種帶著故事的聲音，也吸引了一些上了年紀的觀眾，他們安靜地聽著，臉上露出懷念的神情。
「哈！就這點本事？」「金色旋風」不屑地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似的，「希悅的『青春光環』可是每回合自動加魅力的，拖得越久，你死得越快！拿什麼跟我鬥？」
還真是這樣，打到第三回合，希悅的魅力值已經從92飆到了97，「金色旋風」那副囂張氣焰更盛了。他命令希悅放出大招：「希悅，用『星光綻放』！」
希悅的全息投影舉起雙手，身上爆發出耀眼的星光，整個舞台都被閃瞎了眼。她的歌聲也拔高了八度，旋律像流星雨一樣砸下來：
「**星星點亮黑夜，夢想照亮世界！**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Sgj7qJMk
**跟著我的節奏搖擺，感受生命的火焰！**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oQ066jWH
**誰能擋住年輕的腳步？誰能澆滅燃燒的信念？**」
這次攻擊猛得一批，音符化成的光束跟下雹子似的砸過來，「風雲帝王」的防禦差點被轟碎，阿哲的生命值又掉了三成，只剩下可憐的45%了。
場邊的林詩雅對著那個微型監測器皺起了眉頭，她通過耳機悄聲對阿哲說：「差不多了，他現在打嗨了，是時候用黑卡了。但再等等，等他把希悅卡最強的那招用出來，效果才最炸裂。『藥物依賴卡』專打高強度表演下的真實狀態，現在這強度還差點意思。」
阿哲點點頭，繼續讓「風雲帝王」硬撐著。打到第五回合，他的生命值只剩可憐的25%，而「金色旋風」還有85%，勝負看起來已經定了。
「金色旋風」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決定用壓箱底的大招來結束這場無聊的比賽。「讓你見識見識希悅的最強絕技！」他得意洋洋地宣布，「『超級粉絲盛典』，給我開！」
這是特殊場景卡和技能卡的組合技，瞬間在希悅周圍弄出了一個跟大型演唱會似的虛擬場景，無數熒光棒在黑暗裡閃爍，虛擬的粉絲跟瘋了似的掀人浪。希悅的全息投影變得巨大無比，她站在舞台正中間，渾身發光，比之前亮了十倍不止，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俯視著渺小的「風雲帝王」。
「金色旋風」笑得見牙不見眼，「這可是希悅最火的演唱會場景，在這裡，她的魅力值能飆到100以上，誰來都得跪！」
「用藥卡？」阿哲用口型無聲地問林詩雅，林詩雅立刻比了個OK的手勢。
就在希悅準備唱出那首決定勝負的歌曲時，阿哲閃電般從卡組最底下抽出了那張漆黑的SR卡——「藥物依賴卡」。這卡摸起來涼颼颼的，但邊緣卻有點燙手，阿哲能感覺到裡面憋著一股躁動的能量。
「最後一搏了！」阿哲故意喊得很大聲，「啟動特殊卡：『真相時刻』！」他隨口編了個聽起來很普通的卡名，免得被人盯上。
「什麼玩意兒？」「金色旋風」鼻子哼了一聲，「現在換卡？晚了！希悅，給他唱首輓歌，結束這場鬧劇！」
希悅的全息投影開始演唱那首關鍵的歌曲，聲音甜美得發膩，舞台效果更是華麗得不像話：
「**星星閃爍在我眼睛裡，舞台因我而亮——**」
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怪事發生了！
一陣刺耳的電子噪音猛地從「藥物依賴卡」裡炸開，黑色的數據流像鬼藤一樣爬出來，瞬間纏住了希悅的全息投影系統。阿哲的AR眼鏡瘋狂跳動：「真相比對：87%匹配」，成了！
希悅的全息投影猛地卡了一下，像老舊的錄像帶，接著畫面和聲音就對不上了——她的嘴型跟唱出來的歌完全是兩碼事，假唱的痕跡暴露無遺。緊接著，她那張完美的臉蛋開始扭曲，眼袋掉下來了，臉色慘白，眼神也從之前的神采飛揚變得空洞無神，嘴角耷拉著，整個人看起來累得像條狗。
「搞什麼鬼？系統壞了？」「金色旋風」徹底慌了，手忙腳亂地在控制板上瞎按，想把希悅變回原來的樣子，但根本沒用。
更嚇人的是——希悅的全息投影開始做出各種奇怪的動作：胳膊抖個不停，走路都走不穩，唱歌的聲音一會兒高一會兒低，完全不在調上，就像個失控的木偶。最後，投影裡的她居然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個小藥瓶，狼狽地往嘴裡灌藥，然後才勉強繼續唱。這跟她平時那個活力四射、健康陽光的形象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人！
「數據顯示：希悅能力值掉了57%。」林詩雅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效果拔群，比我們想的還要猛。」
觀眾席徹底炸鍋了，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啥情況啊？希悅不是這樣的吧！」一個戴著閃亮髮卡的小姑娘氣憤地尖叫。
「那個...是藥瓶嗎？她在磕藥？」一個男生滿臉疑惑地問旁邊的人。
「聽說娛樂圈水深得很，好多明星私下都靠藥撐著，這...不會是真的吧？」另一個觀眾皺著眉頭，聲音裡充滿了懷疑。
台上，「金色旋風」氣得跳腳，「你小子用了什麼卡？這他媽絕對違規！」他指著阿哲的鼻子破口大罵，「主持人！他用了黑卡！這種見不得光的玩意兒根本不准在正規比賽裡用！」
主持人一臉為難，「呃...按照『暗夜對決』的規矩，好像沒有明確說不准用哪種類型的卡，只要不是假的就行...」
「金色旋風」還想再鬧，但希悅卡已經徹底崩潰了，全息投影扭曲成一團亂碼，最後在一陣刺耳的電子噪音中消失了。系統無情地宣布他的生命值從85%直接掉到了30%。
「風雲帝王」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發起了最後的反擊。「風雲帝王，用『真實之聲』！」阿哲下達指令。
「風雲帝王」的投影挺直了腰板，唱出了沉穩而充滿力量的歌聲：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時間會證明一切謊言。**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IfY8Z8EcL
**讓我的歌聲撕下你的假面，回歸真實才有真正的力量！**」
金色的音符像利劍一樣射出，乾脆利落地穿透了「金色旋風」僅剩的防禦，將他的生命值打回了零。系統冰冷的聲音響起，宣布比賽結束，阿哲獲勝！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神反轉驚呆了。幾秒鐘後，掌聲和口哨聲像潮水一樣湧來。不少人圍上前，想看清楚阿哲到底用了什麼神仙卡牌，能把SR卡打成這樣。
「媽的！我押這小子贏了五千！」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胖子興奮地揮舞著拳頭。
「希悅真的磕藥？我靠，這也太真了吧，比之前那些八卦新聞可信多了。」一個戴著AR眼鏡的瘦高個男生低聲跟朋友交流著。
「我聽說銳動對藝人要求變態得很，他們不會真的...」另一個人小聲嘀咕，聲音裡充滿了猜測。
阿哲趕緊收好卡牌，眼角餘光掃到二樓包廂里那些財閥的人已經按捺不住了，幾個人湊在一起急匆匆地說著什麼，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他心裡清楚，自己捅了個大簍子——這張「藥物依賴卡」不只是贏了一場比賽，它揭露的是銳動當紅搖錢樹的醜聞，這種事一旦傳開，後果不堪設想。
「快走，」林詩雅不知什麼時候擠到了他身邊，聲音壓得很低，「效果比預想的還要好，但麻煩也更大了。已經有人在錄像了，這段視頻肯定會在地下傳瘋了。」
阿哲點點頭，混在人群裡往出口走。主持人攔住他，塞給他一個信封，裡面是贏來的獎金，「恭喜晉級八強！」
「謝了，」阿哲接過信封，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下一場什麼時候？」
「明晚同一時間，」主持人說，「不過，我勸你換個地方玩，這裡可能對你來說不太安全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二樓那些西裝革履的傢伙，「他們已經盯上你了。」
阿哲胡亂道了聲謝，和林詩雅加快腳步往外走。「藥物依賴卡」的效果實在太驚人了，這說明他們的情報非常準確，希悅私底下確實靠藥物維持狀態，而這張卡成功地把這個秘密捅了出來。
「黑材料卡的進階玩法之一——利用輿論造勢，」阿哲想起了老鬼的話，「讓爆出來的黑料在網上發酵，效果能翻倍。」現在看來，這招確實管用，這麼多人親眼看到了希悅的"真實"一面，消息肯定會像病毒一樣傳播開。
就在他們快要擠出人群的時候，一群穿著黑色緊身衣的人突然從旁邊的陰影裡鑽了出來，把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這些人都戴著墨鏡，面無表情，一看就不是善茬。
阿哲心裡咯噔一下，「媽的，這麼快就找上門了？」他下意識地想去摸口袋裡的卡，但林詩雅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朝他使了個眼色。
那群黑衣人裡走出一個個子小小的女孩，她摘下墨鏡，露出一張有些眼熟的臉——居然是小雨，上次在「暗夜對決"碰到的那個銀牌卡師，銳動的數據分析師！
「別緊張，」小雨笑瞇瞇地說，聲音軟糯得讓人起雞皮疙瘩，「我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
阿哲和林詩雅警惕地看著她，誰也沒吭聲。
小雨的目光在阿哲臉上定了定，「我對你的卡很感興趣，不管是上次那張『真實光環'，還是今天這張揭露希悅的卡。我們可以談談合作嗎？」
「合作？」阿哲滿臉不信。
「對，合作，」小雨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林詩雅，又把目光轉回阿哲，「你們不是唯一想跟財閥對著幹的人。」
就在這亂糟糟的場面中，阿哲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遠處角落裡的一個黑影——那是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正陰沉沉地盯著這邊。阿哲心頭一跳，那不是希悅的經紀人陳總監嗎？那天在銳動文化練習室裡，就是這個傢伙在給希悅打針！
陳總監似乎察覺到了阿哲的目光，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緩緩抬起手腕，對著旁邊的人打了個隱晦的手勢，然後轉身消失在黑暗的人群中。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qbZ4zv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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