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每周的这一天，朴灿烈都需要在教堂的忏悔室等待来忏悔的信徒。
其实不来也可以。朴灿烈坐在略显逼仄的忏悔室内想。并不会有什么信徒来忏悔的，不管圣餐还是周末的礼拜或者其他的什么事务，的确人群熙攘。但轮到忏悔这样的事件，小镇里不会有一个信徒到来。对于镇上的居民而言，做过的坏事并不值得通过神父传达给上帝。当然不排除，他们并不为自己感到羞愧。
这种有点卑劣的想法在朴灿烈从十四岁便开始隐隐生出，怎么会有人不需要忏悔呢，没有人是无罪的。朴灿烈懒懒地靠在木制的墙壁上，他自己也有需要忏悔的事。
朴灿烈不知道在忏悔室里待了多久，几乎确定今天也不会有人来的时候，教堂内竟反常地有脚步声响起来，由远及近。朴灿烈立即坐直了身体，尽管紧闭的小窗不会让来客看到他在里面做什么，可他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
那扇木窗被笃笃地敲了两下，“有人吗？”
朴灿烈的心提了起来，他熟悉这个声音。
声音的主人发出很短促的一阵笑声，朴灿烈有点尴尬地低下头，即使他明知对方看不到自己。
“我为自己不相信上帝而忏悔。”那个声音说道。朴灿烈等了好一阵，几乎以为那人已经悄然离去了，对方才开口：“没有人见过上帝。信教者认为，只要今生苦苦修行，忍耐一切降之于自身的灾祸，坦然相待那些不平之事，死后必能见到上帝，主的荣光将使他忘却所有苦难，他遭受的一切都将因为上帝的亲吻而变得喜乐起来。”
“如果他这一生，是失去自己所爱之人、被践踏尊严、不断遭受背叛、无端的罪责降临自身的一生呢？如果他的一生是在绞刑架上结束，当他见到上帝的那一刻，一切苦难就会无足轻重？我是想说，这个人的灵魂不断被折辱，而这一切的耻辱能够因为主的荣光便消弭，是否意味着，上帝大于他的灵魂？”
朴灿烈腰背挺直，现在不仅因为这是第一个来向他忏悔的人。
“他为了求得灵魂的宁静而苦修，忍受世间的种种折磨......为了自己的灵魂而信仰上帝，任由自己的灵魂受到折辱好更加坚定自己的信仰，最终通过信仰让灵魂获得平静？”
朴灿烈抓紧了自己的袍子，他听的出，对方语调里透着一股故作镇静的狂热。
“为什么不放弃自己的信仰？上帝爱人。上帝为了人类而牺牲自己，人类因此得以享受现实的安稳与欢乐，圣经上是这样写的。我一度乞求神明的指引，但是在我一遍又一遍地看过圣经后，我越来越怀疑，如果这个人一开始便没有信仰，人生是不是简单的多？我听说，在有些地方，那里的人是不信教的，不管是天主教还是犹太教，他们都对此一无所知，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死去。如果上帝存在，他会如何处置这些自出生便从未聆听过他声音的子民呢？”
“我来忏悔，是因为我想获得答案。上帝又将如何处置我呢？既然我放弃了自己的信仰，并且在他的领域中说出，我是他所反对的那一种，我是一个......”
那个人深呼了一口气，才说出剩下的几个字，“同性恋。”
要知道，如果你坐在忏悔室中，你便担负着代他同上帝沟通的使命，你既同信徒传达神的谕旨，也同神传达信徒的迷惘。所以你不能露面不能出声，保持沉默，在这一段时间中抹杀自己的存在。朴灿烈的脑中响起这段训示，最后一个标点浮现出来时，他刚好推开忏悔室的门，走了出来。
他站到了王俊凯的面前。
朴灿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破坏规矩，就这样在“忏悔”未必结束的时候走了出来，他想给自己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嘴唇张了几下，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可当他直视王俊凯那剔透得像琥珀一样含笑的双眼时，他决心放弃辩解。
没办法确定是谁先开始的。朴灿烈愣愣地站在忏悔室旁，任由王俊凯走到自己面前，一点点凑近他的嘴唇。他不确定是王俊凯先亲上自己，还是自己在对方呼吸越来越热时便急不可耐地贴住王俊凯的嘴唇。
呼吸又紧又密，像纺纱那样缠在一处，朴灿烈揽上王俊凯的脖子，感受着自己的气息完全被王俊凯的包裹住，唇舌之间是那样的密不可分，他松开齿关，任王俊凯在自己的口腔里索取无度，唾液分泌的速度因为他们过于激烈的亲吻而加快，朴灿烈来不及咽下去，津液便顺着嘴角滑下去，把下巴弄得湿漉漉的。在教堂里和一个同性接吻已经很大胆了，朴灿烈听得很清楚，窗外的蝉声不知厌烦，还有他们的喘息声，那样急促，简直要将空荡荡的教堂填满了。
他竟然想要更多。
亲吻结束后他们都有些脱力，只能贴着彼此的额头喘息，朴灿烈隐约看到王俊凯慢慢勾起嘴角，王俊凯的呼吸依然有点急促，可那个笑容却衬得他游刃有余。朴灿烈想退开点看清楚，他对王俊凯的笑有点着迷。
可惜他才后退半步，就被王俊凯用力推进了忏悔屋，王俊凯紧随其上，抓住他的手腕开始吻他颈侧的那一道线条。朴灿烈根本动不了，他的脸紧贴着因为盛夏而有些潮湿的木板，手腕被王俊凯贴着木墙握住，像被死死钉住的奴隶，只能温顺地接受王俊凯的侵略。他看不见王俊凯的动作，视觉的削弱倒使皮肤更敏感，他朴灿烈能感觉到王俊凯是如何亲吻自己后颈的皮肤，颈下的血液又是如何因为王俊凯的动作而奔流的更加迅速。
刚才接吻的时候他就发现王俊凯长了一对虎牙，唇舌纠缠间时不时会给自己带来一点疼，现在这份痛觉更加清晰了。王俊凯那对尖尖的虎牙在他后颈的皮肤上耐心地研磨，像是野兽研究如何使猎物一招毙命。
朴灿烈的脸颊与木墙贴得更近了，木头受潮的气味在他鼻子间萦绕，呼吸喷薄出来，再吸进更加潮湿的空气。他的呼吸越来越紧促，直到王俊凯终于选好了地方——在他颈后用力一咬。
朴灿烈的呼吸声音被硬生生转成了一声低沉的呻吟。颈后柔软的皮肤传来刺痛感，他确信那里一定流血了，接着王俊凯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那一小块肌肤。现在他不那么确定了，颈后的潮湿感是因为渗出来的血珠，还是来源于另一个的津液？
王俊凯舔过之后又对着那处伤口吮了一下，口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淡，掌心也逐渐下移，在朴灿烈小腹那里伸出指尖绕了一圈，听到朴灿烈因此而呼吸不稳，王俊凯轻笑了一声，气音打在朴灿烈后背，让他的耳尖不禁更红了。
“别着急。”王俊凯在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掌心包裹住了朴灿烈的性器。
羞耻心让朴灿烈不至于大声呻吟，为了断绝这种可能性，朴灿烈偏过头将嘴唇抵在王俊凯钳着自己的手腕，性器每被上下快速撸动过去时，他的舌尖也会不由得触到王俊凯的腕骨。
囿于神父的身份，朴灿烈很少自亵，现在他开始怀疑性经验为零是不是他完全陷入被动的根因。怀疑自身的同时，他也更相信弟弟说王俊凯是了不起的雕刻家。铃口被王俊凯指腹的茧子刮过去，对方掌心所结的圆茧则在脆弱的茎身上摩擦，出于王俊凯绝妙的技术，他很快就射了出来。这如何也无法压抑喘息声了。朴灿烈的头颅又偏了一些，几乎想就这样落进王俊凯的臂弯中。狭窄的忏悔室里不断回荡着他急促的喘息声，朴灿烈眼睛紧紧闭住，渗出的泪珠沾得睫毛湿成一络络的，太过羞耻，他在教堂里被一个只见过两次的男人（加上今天，也只是第三次）反复触摸，甚至射在自己的神父袍上。
王俊凯并不打算就此结束，而是只手褪掉朴灿烈下身的衣物，神父袍倒没脱掉。朴灿烈有些不安地动了动，结果和王俊凯的胸膛贴得更近。
“嘘——”王俊凯咬了口他的耳垂，“你也不想弄脏神父袍的吧。”
朴灿烈看不到王俊凯的表情，但是他确定，百分百的确定，王俊凯一定是笑着把残留的精液抹到自己光溜溜的股缝，“那样会亵渎神。”
朴灿烈没有说话，更何况刚刚经历过一次高潮的他也没力气说什么。王俊凯一点点把湿哒哒的精液抹进他后穴入口处，为了确保够量，甚至又绕过手从朴灿烈还吐着清液的铃口蹭了些过来。
穴口过于紧致，王俊凯试着将手指往里送一些，只能进去一个指节。于是那只手再次绕了过去，这一次就更往上了，他直直将手指递进朴灿烈嘴中，不容商量地夹住他的舌根，口水自然而然地快速分泌出来，将王俊凯的手指浸的一片水光。朴灿烈卷曲着舌尖尽量让津液别沿着下巴流下来，后知后觉地想起王俊凯刚刚的耳语。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亵渎神么？
等王俊凯确定手指足够湿，朴灿烈的下巴早已流下一道水迹。王俊凯重返故地，湿淋淋的手指向着穴里进入时没有阻力，但也紧的叫人怀疑它仅能容下一根手指。手指在里面左右动了动，富有弹性的后穴没有阻滞王俊凯的动作。朴灿烈呼吸声又一次变快，他能感觉到王俊凯那纤长的手指是如何在自己的身体里移动。不同于其他工匠，王俊凯手指长得好看极了，这点他早在与王俊凯握手前就注意到了。现在那根手指微微屈起，在自己的穴内顶了两下，又加了根手指进来。王俊凯的手指节分明却并不凸出，优雅得如同一件艺术品，这只优雅的手此刻在给朴灿烈扩张内穴，另一只手则紧紧钳制着朴灿烈的手腕，防止他胡乱扭动而逃开自己。
扩张所花费的时间可没用在调情上的多，所以即使朴灿烈渴求这一刻很久，被插入时还是痛地叫出声来。作为安抚，王俊凯沿着他的耳廓细细舔弄，但是下身却毫不在意朴灿烈的疼痛，硬生生将卡在穴内的伞头往更深处捅了进去。他怀疑这份疼痛正缓慢而坚定地撕裂自己的身体，痛苦在骨头上蠕动着，朴灿烈的意识因此更加清晰，甚至能感觉到王俊凯性器官上遍布的青筋和自身穴肉紧密相贴。
朴灿烈无法自控地呼叫出声，低而急促的声音几乎要填满了忏悔室，王俊凯整根性器没入时朴灿烈的声音被迫变高了一瞬，终于变成难以停歇的喘息声。王俊凯没有给他足够时间适应便开始抽动性器，宽大的神父袍随着王俊凯撞击的动作而不断摆动，朴灿烈的身体因为王俊凯的压制而前后晃动，他耳边有各种声音掺杂，王俊凯的睾丸拍打在自己臀部上的响声、自己的喘息声和王俊凯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交织成一张网，让他更加难以呼吸。只有窗外的蝉声，再也递不到他耳边。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王俊凯没有说下去，但是他更加快速地耸动性器，已经使他的沉默不言而喻，“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神父先生？”
话语清晰地传入朴灿烈已经有些模糊的意识，性事持续的时间过于久了，“你......你说[好看]的时候。”
“哪里好看？”王俊凯用那根东西研磨着朴灿烈的甬道深处，“我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哪里好看？”王俊凯重复道，“耳朵？你的耳朵真软。”王俊凯含住那红嫩的耳尖吮了一口。“脖子很美，细得像天鹅。”王俊凯照着之前咬出来的伤痕又来了一口，原本凝固的血很快冒了出来，朴灿烈低叫了一声。
原本扶着他胯部的手顺着上衣探进去，捻住淡色的乳粒揉弄起来，“你哪里都很好看。”
那根阴茎入得更深了，变换着角度玩弄着穴里的软肉，乳粒捏在王俊凯手中刺激到充血硬挺，下体则被王俊凯强制地密不可分，王俊凯每插到最深处时便整根拔出，堪堪留下伞头，再急切地插回已经能够适应他尺寸的甬道中。
朴灿烈如同献祭般温顺地接纳王俊凯一遍遍的侵略，他的性器早已高昂起来，可怜兮兮地吐着透明液体，王俊凯没有帮他安慰那个可怜的东西，它只能在空气里随着主人的身体晃动。
朴灿烈被他顶弄得身体起起伏伏，感官在性事里越来越游荡起来，朴灿烈眼睛半眯着，他的眼睛不断有泪水涌出来，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如同一块冰堕进了滚烫的岩浆，漂浮着、燃烧着、融化。
“王俊凯......”他小声叫着年轻人的姓名，王俊凯揽紧了他的腰去吻他的脸颊，阴茎则快速耸动，最终抵着朴灿烈的甬道深处射出精液，精液一股股地喷在柔软的穴肉里，朴灿烈小声的呻吟骤然拔高，他那根孤独的性器贴着空荡的神父袍射了出来。
漫长的性事结束后，王俊凯抱着朴灿烈在忏悔室里坐了下来，王俊凯承认，他有点想带着朴灿烈出去，坐在耶稣面前。但那对于朴灿烈来说恐怕还不好接受。小小的木屋里现在除了潮湿的水汽，还充盈着一股麝香味。朴灿烈垂着脑袋，他的衣服全都变得又皱又脏，尤其是现在还穿在他身上的神父袍，已经沾满了他们两个人的精液。
王俊凯伸手摸了下他的膝盖，朴灿烈下意识躲开，他可不确定自己还能有力气再让王俊凯来一次。躲闪的动作让王俊凯笑了出声，“你还记得我说过[雕刻能够抓住永恒]么？”
“当然。”当他走进那个房间时，王俊凯每一刻的神态和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非常清楚，尤其是他每天都会不断温习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一切。
“我一直以为，抓住瞬间的人就能拥有永恒。因为每件事、每个人的背后，总会有某种最深刻的特质让我掌控，只要掌握了那个特质，不管怎么变，我都知道，他就是那样的。可是你让我开始怀疑，这个瞬间能否等同于永恒。即使我进入了你，”王俊凯状似轻佻地划过朴灿烈的后腰，可他的声音却是那样沉，沉沉地堕进幽深夜风中，“你因我而生出不同的表情，我还是觉得不够。你让我学会贪婪。”
朴灿烈稍微侧过身来看王俊凯，王俊凯也正看着他，那眼神里盛了太多，让他一下子忘了该怎么和王俊凯对谈。好在身体还可以动作，朴灿烈牵起王俊凯的右手，低头在白皙的指尖烙下一个亲吻，“你已经抓住全部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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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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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写没写出来，朴灿烈相信耶稣，但是他对于一些东西早就动摇了，王俊凯的出现让他觉察到同类的气息，所以两个人是互相吸引的。在教堂里做爱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次宣战。结尾可能有点仓促，因为我太兴奋了，后期可能会改？最后一句：没有换姿势搞是我最大的遗憾！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LrbvlEY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