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穿著各種裝扮的宴會隨著流入人數增加,夜晚滿空的星芒怎麼看都像是想陪襯今晚才說好集體耀眼的,供眾人抬眼觀賞,而不是讓隻身只單調地流動在人群間,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隨談。
在這個非上流也非平凡的特殊宴會裡,大多人是不想顯得太普通、同時也不想坐得太邊緣以致沒人氣,於是選擇以搞怪方式博取眾人一笑,誰也不會被貼上'異類'的標籤,多好。
服裝雖沒規定,不是千奇百怪的種類;有人戴著彷彿真的抓烏鴉來做的巨型面具,悶熱程度堪稱最高;有人是白色狐狸像在日本古代的形式,裝扮配合著潔白和服;也有人帶著像早期外國人發明的鳥嘴面具,怪異到感覺可以真正用來防毒了。
閔玧其悠遊在其中,穿梭在古怪中將他彰顯得頗具獨特魅力,即便沒做什麼也會被目光捧成焦點,追隨在他身上的無形移不開視線,因為被重度吸引了。
閔玧其見怪不怪,但又礙於煩躁的聚集視軌,只好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人煙稀少區,稍微暫緩下焦急的腳步。
雖然說見多了也就不感到奇怪了,閔玧其內心還是釀著恐慌。
他本身就有人群恐懼症,能做到今天這樣想必是他有史以來最壓迫的經歷了。那種被周遭所注目的感覺,恐怖到出現夜空億星也在俯視著他的錯覺。自己不是什麼偉人還是代表性巨星,閔玧其始終不明白他到底是得罪這些人哪裡了。
是因為他沒有配合演出裝上面具嗎?還是走路方式讓這些人不甚滿意,又亦是他臉上沾到莫名的髒東西?大大小小的原因閔玧其一遍一遍地篩選過濾,還是得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後來就索性不管了,頂多偶爾腦海會浮現幾個似曾相識的轉念,閔玧其都快速將它們撇開。
這個疑惑直到遇見那個男人,就被鑰匙開鎖了。
能夠如此輕易地開啟,閔玧其不禁覺得不可思議。
那個高出他5公分以上的男人正低視著正在喘息的他。閔玧其看著他的鞋子,下意識退後兩步。不是沒料到對方可能也會前進兩步,閔玧其認分地停住了。
"...找我...有事嗎?"一對一溝通沒問題,因為不是一大票人。
"你是閔玧其吧?我叫金泰亨,你好。"露出少見的慣性酒窩,金泰亨伸出友善的右手。
閔玧其也不避諱,直起腰示出禮貌:"你好"一是他喜歡初見這個人就看見了他的招牌笑顏,二是眼前那雙手在腦海直直覆出了好印象,想來他的確沒理由不握手、不禮貌性待人。
"我比你小,應該要叫你哥哦。"感受到對方偏於陽光的掌心,金泰亨再度淺淺地笑了,下意識收緊。"到底想幹嘛?"閔玧其皺眉。他向來是有話直說,不太懂衝出口前稍微琢磨下話語。
"先跟我來。"
閔玧其頓了頓,眼神有些怪異地問:“那個...,你是怎麼得知我的名字?”
“想要,自然就會知道了”
牽著陽光,心隨著躺上一層毛毯。冰霜的心好久沒這麼溫暖過了。背對著身後被他牽拉的小陽光,金泰亨私下敞笑。心也很久沒這麼舒展過了,放鬆地極其愜意。
那刻便就在想,從雙眼落在閔玧其身上剎那起,久停的世界就又重新轉動了,閔玧其替他上了發條,也成為迪斯可閃耀了宇宙,命運的齒輪就這麼順理成章,章成緣分了。
來到一間華美的小室。閔玧其稍微喘著氣,上下微弧度起伏的肩頭輕顫著,喘息聲輕輕著地,再飄飄然地浮空,彷彿失去重力的太空銀河,被禁成無聲了。
閔玧其是那樣的陰婉,氣質優柔。各方面都有些似男似女的矛盾,卻連一絲缺點都不構成。
"哥多少會對我感到好奇吧?"將剛好休息足的他按上沙發,金泰亨歪著頭
"那又如何?"一塊不經多少侵蝕風化的石頭,儘管外型看上去不佳,實質上與另類表面圓滑的同行並沒有分別:"我們有必要認識嗎?"
"必要。我想多了解哥。"
"..."依照他話不多的習慣,沒幾句便又沒落了,沉默著不怎麼想回應,閔玧其就這麼'舒服'地躺在沙發上,管對方要幹嘛
"哥再不理我我不會客氣的。"
"隨你。”慵懶地翻過身趴下,趁著這位置正想好好睡上一覺時,下半身異常地涼颼颼,閔玧其
猛地睜開雙眼,差點要火冒金星了:"你幹嘛?"
"你說隨我的。"將強制扒下的褲子連同內褲扔到一旁,金泰亨十分理直氣壯。
雖然是如此,閔玧其也是有節操的。他可不是那種會隨便在人家床上'大'字躺一夜隔天再收拾收拾後大喇喇從正門晃出去的人。
說話是不經掩飾的舌尖口快,那麼做事條理分明又是另一回事。
剛想開口,金泰亨餘光見門口從容的人影,立刻轉換表情抬眼,口氣淡然:"妳找死嗎?"選在這種時候?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頭頂的人面色冷冰冰的,閔玧其趕緊拿一旁的布料掩住重點部位,沒等爬起身那人影就先開口了:"現在是高潮迭起的最佳時刻,你居然在這裡做這種不倫不類的事?"
"妳是想說下流吧。"金泰亨冷下臉
"是你刻意曲解它。"人影聳聳肩,踏進屋內
"我要跟誰做妳沒資格管。"
"哦,當然,除非這個人是我的未婚夫,這樣我就有很多資格可以管他了。"微笑,人影緩緩走近兩人。
"滾。"
她看著被壓在金泰亨身下有點處於窘境地位的人,不禁問:"他是誰?長的不比我差嘛,白白嫩嫩的很好騙。怎麼,你以為腳踏兩條船很了不起是嗎金泰亨?"
閔玧其頓時尷尬了臉龐。
"我踏的只有他。"
這句話是指把他踏在身下愛就像此刻嗎?閔玧其好想推開這個人,他又不是船,也並不是任人踐踏、擺佈的玩具。
女孩揚唇噗哧一聲:"真愛說笑,能有這麼個丈夫我可要天天樂呵呵了。"
"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隨你怎麼想,反正婚禮是一定會如期舉辦的,你不用想著破壞它了。婚戒你也是一定要戴上的,我們遲早會在神父面前接吻。"微笑攏著自信,女孩湊近閔玧其想看清楚他的樣貌,下一秒視線就被金泰亨擋過了:"讓妳滾不明白?"
"他叫什麼名字?"擺明了要死纏爛打,這種人在世上占的比率真不少。閔玧其吐口氣,輕推身上人自動坐起身,白皙的背中間凹進一條直線小溝,耀眼得讓人無地自容。
"閔玧其。好了妳可以滾了。"口氣不容忤逆,有種泡在鹽酸裡的距離感
明顯被這初見的氣勢嚇到,撇了下嘴,在識相地離開前女孩還不忘囑咐金泰亨:"記住我的話,未、婚、夫。"拋下媚眼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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