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消息,二五那一邊打算在週六進行毒品交易,像是說出獄之後想要幹一番大事,還要拿回客源。大家應該知道,二五得罪了我,他不仁我不義,我打算要搞垮他這次的交易。」
父親召叫社團的高層前來討論,當中也包括了我。雖說小婉此事沒傳開去,但眾人對於二五和父親的關係也略知一二,自然能明白父親所不滿。
「不如直接在交易其間殺死他們吧,現在錢和貨也拿走,不就行了嗎?」其中一人說道,但很快被他人所反駁:「這樣不好,又不知對方有多少人,萬一反擊起來我們的人會有危險的。」
說過幾個建議,也被駁回過後,現場的氣氛變得冷清,害父親憤然地道:「你們這班混帳,就想不到好點的建議了嗎?」
突然,一人舉起手來,微笑說道:「雄哥,我有好提議。」
那男子,我略記起他的名字,是劉堅,此人晉升得有點快,所以引起了我的注意。也許他野心很大,由小混混做到此職位也不消三個月便成。這樣說起來,看似父親也挺信任此人。
「倒不如,我們在那兒安置炸彈,然後在交易的時侯引爆。那樣,不就可以令他得罪一下他那些好友了嗎?即使炸不死他的人,以後傳了出去,也不知有沒有人敢和他交易!」
「好,好!我真沒看錯你,就照你的說法去做!」父親大笑,看起來十分滿意。劉堅回應道:「是,老大。對了,老大,一直煩擾著你的紅魔怎麼辦?」
紅魔此事本來就是我所處理,現在這樣發問,他可算是甚麼意思?看來此人的野心真的不能小看。可是,父親則這樣回答:「紅魔這個人,不用你操心,我會慢慢解決,你去做你的事。」
我裝作沒注意,但實際上則嘆一口氣。看來,那天我以紅魔的身份拯救父親,果真令他感到疑惑。但這樣看來,父親也許會有更多線索發現我是紅魔。在他發現之前,我一定要做一點事。
散會過後,已快近深夜,我和平常一樣回去工作。
若你問我的工作是甚麼,那我只好反問你,一個黑社會老大的兒子,能有甚麼工作?正確點來說是沒有的,也許向父親拿錢,便是最正常一過的事。不過,我倒沒有這麼頹廢。
父親也有經營正當生意,所謂正當,離不開財務﹑麻雀館和酒吧。耍完麻雀過後,缺錢便到財務借錢,然後再到酒吧借酒消愁,最後走到街上被人斬殺,這可算是一條龍的服務。
而我,則在酒吧的那部份。當然,酒吧就是最輕鬆的那一部份,站在一旁喝喝酒,又不用殺人,又不用看著人被殺,對我來說也許是最適合不過的工作。
「帥哥,來喝喝酒吧!」酒吧中除了酒之外,最多的也就是女人了。我的工作主要是要看著她們,因為她們是我們聘請回來吸引客人的。不過,偶有一點新來的女人不知我是他們的老闆,走來調戲我。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人。」我微笑道,若說是黑社會的人,我也許過份友善了。「你傻了嗎?他是老闆來的!幹麼去玩他啊?」另一名女子走近,並向我道歉:「對不起,龍哥,她新來不懂你這個大人物,不好意思。」
「龍哥,怎麼了?有個女生主要邀請你喝酒也不理會人,不是吧?」尹傑拿著酒杯,前來笑道:「對了對了,我想到了,如何可以幹一番大事!」
「甚麼大事?」我看著尹傑,不明所意地問。尹傑笑笑說:「你聽好了啊,我只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啊,可以嗎?可以嗎?可以的話你就聽好了啊,記住不要告訴別人啊,知道嗎?知道嗎?」
「好了好了,你想說甚麼事啊?」我不耐煩地說道,不過認識他這麼久,也理應習慣。他輕聲道:「你們黑社會大人物,不是常常要運送毒品嗎?可是,運送的過程,不是很容易被警方捉住嗎?」
「我想到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又可以賺錢,又能確保毒品安全。想知道吧?想知道吧?」尹傑又在賣關子,我則點點頭無奈地說:「哇,很想知道啊!」
「速遞公司。」尹傑說道:「不如叫你的父親開一家速遞公司,讓人們以最低價的價錢運送貨品。可是,當中的貨品,則運進了我們的毒品。那樣的話,警方就不會知道毒品在那兒,即使他們要調查,也可以以客人的私隱權而拒絕,對吧?對吧?」
要讓父親經營速遞公司,在我的角度看起來,實在是十分奇怪。可是,我又不想令我的好友失望,便略略回應一下:「對呢!真不錯呢!」
當尹傑又想說話之際,一班外來的人暫停了他的發言。「查牌,開燈,關音樂,這兒的負責人出來。」他們是我們黑社會最大的敵人,就是警察。我認得那個隊長,是林義軒,沒記錯是父親特別討厭的那名。他說道:「全部人出來,拿身份證,男左女右站在我面前。」
我站了出來,說道:「我是負責人。」林義軒仔細地打量我,然後微笑說:「是你,是你。我認得你,是那個……甚麼雄哥的兒子。放心,林sir我十分好人,你合作,我們便很快離開。」
林義軒轉一轉身,看看後方的人,又想了一想,轉回來說道:「不過,我十分討厭你父親,倒不如父債子還,給我查慢一點,最好查滿一個小時!」
他是兵我是賊,我也不想節外生枝,只好點頭微笑,無奈接受。誰知,他身後的那女警前來,並要求我交出身份證檢查。看著她的臉,我又感到不知所措。
「又是你嗎?」黃詠珊只要看見我的臉,就會臉露不滿,這也是難怪的。我開玩笑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轉一轉你的部隊,免得你經常看見我。」「抱歉,我不希望為了一個人渣影響自己的職業。」
查過身份證後,黃詠珊把身份證交給我,然後說:「對了,聽說你父親會在星期六幹一番大事,一場相識,我勸你說一說你父親好了,不然警方介入,就不要怪我們捉走了父親了。」
警方介入?黃詠珊這樣一說,我頓時想起父親打算在星期六引爆炸彈。雖然她提起「大事」二字,但我實在不知道警方所得知的資訊。若然他們前去調查,而爆炸又發生的話,詠珊豈不是有危險?
不行不行,這樣的事情我可不能容許。雖然詠珊不會肯去聆聽我的話,但我有著另一個身份,也許能說服她。星期五晚上,我戴上面具,一如以往跟隨著詠珊,然後在適當的時機從後巷出現。
「黃詠珊。」我壓低聲線,並躲在陰暗的地方,避免詠珊認出。
「你是……」詠珊慢慢走近,直到看到我的面具:「紅魔嗎?」「對,別人都是這樣稱呼我的。」
「你來找我?」她也許感到十分奇怪,沒道理一個英雄人物會探訪一個普通女子。可是,對我來說,她當然不是一名普通女子。「對,我聽說羅少雄會在星期六幹一番大事,而警方將會介入,對嗎?」
「羅少雄的毒品交易嗎?你怎麼知道的?」詠珊疑惑道,我避開不回答:「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可是,當天可能會發生一場爆炸,請你勸服你的同伴,不要接近現場,甚至介入此事。」
「這樣說我也很難做呢,我相信你,但單憑我一個小警員,勸服他們可是有一定的難度。」詠珊說道,我只是默默留下一句:「我相信你,你做到的。」
其實她是否能做到,我不清楚,但至少讓她得知此事,就算只有她一人會避免接近也好,我也能保護她。
翌日,便是父親引爆的日子。我特意前往觀察,但無奈炸藥不是父親放置,而是那名叫劉堅的人,即使想要拆彈也做不了。天色漸暗,我已留意到警方開始前來監視。為了觀察四周,我特意吸食毒品,並令自身的觀察力上升,方便我遇上任何事情也會注意得到。
時間漸久,但我還是看不見二五哥的手下。突然之間,一名男子走進了交易的範圍內,並拿著一大袋東西。我睹到那班潛伏而久的警員想要衡上前頭,我便馬上走到另一邊,並故意打碎東西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呯!」的一聲,警方紛紛轉身而望,只知爆炸的威力強大,相信數十個街道以外的也能聽見。然而,中央的那個男子,相信定必身亡,但那就是二五哥的手下嗎?我可不敢確定。
相信我能興幸的是,並沒有一名警員受傷。
另一天,只見父親憤怒地看著報章。我上前看看,報章中的頭條寫著:「黑社會引爆炸藥,誤導並挑戰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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