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該怎麼試探」
「對了,你知不知我和我的女友是如何認識的」
「怎會知道」
「其實和你都有點關係」
「上次我不是和你說隔壁班有個同學有數學想問嗎,本來是想請你出山,不過最後我還是解決了,哈哈」
「所以,現在你的女友就是那個有數學問題的同學?」
「正是如此」
「我們都是因為這樣認識,跟著我追求她,然後她對我也有些好感,就成了現在的事」
「我當時就這樣捉住她的手,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幸好他是捉住桌子,而不是我的手示範,他也是講得興起,講得容易,就這樣捉住她的手,會否如捉住泡沫一般,到手便化為烏有。
「我看你一面愁容,不如這樣吧,先不要捉住她的手,就輕輕碰一碰她的手,看看她的反應,然後再決定下一步?」
「放心,我可以做你的軍師,怎麼」
我還沒下定決心,不過先隨便答應他也沒壞處,好像多一個人商量會更勝我獨自想著,當時我是這樣想的,不過我也不是完全順從李兆輝的說話,當時我放學又到了圖書館,文倩卻一早就坐在那裡,仿佛是在等我的樣子。我走到她的身邊坐著,就像個木頭般坐著,沉默的空氣在四周瀰漫,原本那圖書館已經是靜得可以聽到冬日遲來的落葉聲音,在我們身旁更是像零度以下,一切皆靜止的感覺。在我印象當中,香港從不下雪,待我看到雪景的時候,已經是大學一人身在異地的時候,但我當時總感覺窗外下著大雪,寧靜得凝結一切。
那時文倩翻著《挪威的森林》,我在想挪威會不會下著這樣的雪,後來當我讀到《挪威的森林》卻發現挪威從來沒出現在這本書,挪威的森林原來是一首歌的名字,還是嚇了我一跳。她翻著書的姿態很優美,像是雨雪紛紛,薄霧重重中的一個少女一樣,恬靜而遙遠,朦朧而美麗。她在翻書,我也在翻書,只是我看的是數學競賽歷年的題目,一直到了閉館時間。
「文豪,昨天的事,對不起」
我倆並肩走出校園,文倩突然望著我說出了這句話。我霎時間找不到字詞回應她的那句對不起,很想說沒關係,但看來有點偽善,在我想的時候,文倩再說
「其實昨天我去了覆診,所以沒能來,但我又過於善忘,明明拼命想著要告訴你,但是總是在說出口前被打住了,然後就忘記了,結果到最後真的忘記了,真的很對不起」
說罷她就一直低著頭,沒敢望向我,見到這,我就不忍心了,沒敢說的話也是要拼命擠出來。
「沒事沒事,沒關係的,只是一時忘記,我當天也沒有等了很久,千萬不要介意,不是你的錯」
「剛才一直沒說話,我也是很對不起,只是我真的很想問你為何昨天沒來,但我想著就沒有膽量,所以才沒說」
說話就像眼淚,一旦擠出來了,就會像是缺了堤一樣拼命湧出來,一次過從心底抽出來拼命噴發。
「你身體沒什麼大礙嗎,覆診的事是怎麼一回事,可以告訴我嗎,我真的很想知道關於你的事」說話的時候嘴的不安分會一點點蔓延到全身,腦袋裡李兆輝的話突然傳到我的手,不自覺的,我就提起了雙手,一把捉住文倩的雙手
「我真的很想知道關於你的事」這像是回音般由我的雙手再次傳回我的腦海,與我心中產生有如巨浪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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