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過後,奧數隊兼我班的數學老師突然喚我到教員室。從遠處望向他,就像個立著的天狗石雕,靜坐著不動如山,臉上被風沙年歲所侵蝕,眼神犀利而有神。
「文豪,聽說你最近與一個女生常常在一起,是這樣嗎」
他用那犀利的眼神,如同利刀直擊我的心臟。每當有人問起我和文倩的事,我無一不是先是語塞,然後吞吞吐吐的回答,這次當然也不例外,大概老師那如火如炬的眼神也看通了這一切,當我說完我的回答,他一臉嚴肅又是語氣深長的對著我說
「文豪,你可不要早戀呀,戀愛會拖累成績的,以你的數學能力,也許能夠拔尖的,千萬不要被現在一時的衝動影響呀,日子還長,有很多機會拍拖的」
那個年代,關於「中學生是否應該談戀愛」這個辯題,老師所持的意見大概是一律反方 ,尤其是我的那所中學,這項規則可是嚴格執行。
「陳sir,其實我和文倩並不是那種關係,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關係,我只是教她數學而已」
這番說話我並非為了欺騙陳sir而說,而是確實出自我的真心,我和文倩的關係大概就只是普通朋友,儘管我對她傾心,但我和她之間就像是在漆黑一片的湖中,用手撈起一條金魚一樣,時而碰著,但更多是怎樣都摸不著。
陳sir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臉色也不如我進教員室般繃緊。
「那就好了,文豪,再過多一個月就是香港數學競賽,你記得要多抽時間練習,這個假期我們將有特訓」說罷就先讓我回課室。
香港數學競賽算是中學期間最為重要的數學比賽之一,而這也將會是我最後一次參賽,畢竟我也中四了,來年便要考會考。
我又回到課室,身體就像灌了鉛一般,緊緊鑲在那有靠背的學生椅子。下午的課堂猶如幻燈片般在我的視網膜前閃著,眾人的移動就像電影的快鏡般運轉,只剩下光與影的切換。
李兆輝在一旁問道
「文豪兄,你今日心神很恍惚喎,有什麼感情問題你都可以問我呀,正如有數學題不會我問你那樣」
我不知是否應該問他,但我想了想擠出了半個問題。
「我不太清楚她的想法,怎麼辦」
「原來是這樣,這你可以問她喎,你倒是可以嘗試試探一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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