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很討厭軟弱無能的自己,一直以來自己都不擅長與其他人交流,亦會因為擔心別人反感而甚麼也不敢挑戰。在大學的時候總是被人說很沉重、不愛說話,其實安達的內心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在他選擇到接下來的回應時,話題往往就已經結束。
慢慢地,安達也變得沉默寡言,他認為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生活。即使不刻意與人溝通也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一個人去看電影,一個人去吃飯,後來甚至會自己一個在家裡一邊吃便利店的便當一邊看電視的錄像。
這樣毫無波瀾的人生裡,有一個人闖了進來,他令安達感受到外面的世界,感受到被愛的美好。可是安達剛才卻把這個人狠狠地趕離自己的人生,安達不知道到底自己想要的是甚麼,也對於這樣幸福的未來感到了害怕。
如果沒有魔法的話,安達跟黑澤就只會是普通的同事,除了為之不多的工作需要之外,完全不會溝通,他們就只是稍為有所接觸、認識的人。自己利用魔法欺騙了黑澤,像黑澤這麼完美的人怎麼會留意到這麼渺小的自己。
跟昨天匯報時一樣,自己是利用魔法的力量得知對方所期待的事,自己就只是把對方期待的回答說出來。如果沒有魔法的力量,如果他當初沒聽到部長的心聲的話,自己在匯報之前就會被趕離現場吧。
畢竟自己不像黑澤的完美,也不像六角一樣有自己的夢想,自己就只是一個單純、只是隨波逐流的凡人。這麼沒有用的自己不配擁有幸福,反正自己已經當了30年的處男,一直這樣下來也沒甚麼大不了。
黑澤跟自己不一樣,他不但是營業部的王牌,還受著公司的女同事的熱愛,他值得擁有更好的。他不應該浪費時間在只會利用魔法作弊、如果沒有魔法就甚麼也做不了的人身上。安達踏著不穩的腳步回到了家裡、無力地倒在了床上,他很害怕失去黑澤,但又同時害怕擁有黑澤的愛,這種從未遇過的感情令安達感到不知所措。
安達已經習慣擁有讀心的魔法,他很害怕自己不能好好回應黑澤的期望,那天如果他在電梯裡沒有聽到黑澤的心聲的話,這段可笑的感情根本就不會開始。安達很清楚自己十分的笨拙,是個不會思考對方的感受的單細胞生物,即使黑澤對他有多好,自己都不會發現有甚麼奇怪的地方。
安達用力的深呼吸著,眼淚早已經打濕了整個枕頭,他感受到自己的內心傳來陣陣的刺痛。可是他卻不知道怎樣稱呼這份感情,到最後黑澤也是如此的溫柔,可是自己卻只知道逃避。
這場鬧劇已經結束,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回復原狀。
接下來的上班日,安達等到最後一刻才踏入公司,他擔心黑澤會過來找他,他擔心自己不懂得如果回應對方。安達安靜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是坐在他身後的浦部前輩馬上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
「匯報辛苦了。」
不是,自己只是個來湊數的人,還自以為事地覺得自己有機會被採用。最後甚至利用魔法的能力去想要突破這個困境,獲得的讚賞都是因為魔法的力量,而不是自己的個人能力。甚至連上司的關心也無法好好回應、十分糟糕的人,可是上司的內心卻如此的信任他、認同自己的能力。
「安達君,你沒事吧。」前往影印的時候,藤崎小姐走了過來跟安達搭話。
安達只是搖搖頭就繼續手上的動作,他擔心他一說話就會不小心利用了魔法的力量。安達戰戰兢兢地避免與任何人接觸,避免與任何人作出進一步的交流,就跟最初自己還沒有魔法的時候一樣。
「黑澤前輩,熱水要滿出來了。」六角的驚呼把安達拉回了現實世界,黑澤明顯心不在焉的,連熱水燙到自己的手也沒有反應。
現在去找黑澤會得到原諒嗎,安達看著黑澤的背影吞了吞口水,不過誰也沒想到這個世界原來真的有魔法。不但讀取黑澤的心聲,還利用他對自己的好感而獲得好處,黑澤一直以來都是無條件的付出,可是自己除了利用魔法之外甚麼也不會做。
黑澤他準備了這麼多、陪伴了自己這麼久,可是最後才發現一切都是謊言,黑澤只是被利用的一方,他一定會感到十分憤怒吧。安達後悔自己的衝動,可是即使他當晚沒有坦白魔法師的事,黑澤早晚也會注意到自己被讀心的事,那時候受到的傷害會更重吧。
安達好不容易才撐到了下班時間,他終於知道為甚麼很多公司也明文規定不可以職場戀愛,因為關係改變了之後還需要每天見面真的是太痛苦了。這一切都是自己決定的事,可是為甚麼他會感到這麼的寂寞,每當想起黑澤的事,淚水都會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黑澤是第一個對自己這樣深入了解的人,安達無法忘記那天黑澤為自己圍上頸巾時的心聲。可是黑澤能夠從自己身上獲得甚麼,安達在知道黑澤對自己的感情之前都一直用有色眼鏡看著對方。自以為黑澤是個完美的人,因為很受女生歡迎所以早就處男畢業並過著多彩多姿的私生活。
他根本就不了解黑澤。
安達的靈魂就好像缺了一塊一樣,他用空洞的眼神看著前方、踏上了回家的路,之前黑澤送他回家時也是走這條路呢,可是現在他還能做甚麼。
黑澤的愛只是由最初就是不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回到家裡後,安達收到拓植的電話,在話筒另一邊的拓植興奮地分享自己跟湊的戀情。可是安達完全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聆聽著,拓植得到了他的幸福,這樣就好了。
「安達,」拓植擔心地問道:「你還好嗎?」
「恩。」安達用盡全身的力氣回應著,拓植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安達又躺在了床上,雖然已經過了晚餐時間,可是他卻沒有感到餓。今天下午在公司也因為沒有胃口而放棄了眼前的午餐,安達內心很清楚自己不能這樣下去,可是他已經不想思考了。
像我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吧,安達看著自己的雙手,他想到的都是跟黑澤在一起的一點一滴。一切都結束了,所有的幸福都被自己趕出了門口,安達很討厭這麼軟弱的自己。安達在被窩裡想了很多很多,可是內容卻離不開黑澤,黑澤的身影一直都在安達腦海裡揮之不去。
明天早上,安達打電話給直屬上司請了假,他已經沒有辦法跟黑澤待在同一個空間。最壞的打算是要離開這間公司,像自己這種毫無能力的事務員,公司很快就會找到替代我的員工吧,安達自卑地盤算著一切。
此時門鈴響了起來,安達經過幾番掙扎才緩緩地打開門、讓他唯一的知心好友踏進自己的領地。
「安達你聽我說,」拓植滿面春風地說著,可是安達卻沒有心情聆聽:「我跟湊和好了。」
「真好呢。」安達給拓植倒了杯熱茶說。
「昨天的懲罰可是十分激烈呢。」拓植有點羞澀地說著:「有些事情一個人是解決不了。」
安達的軀殼坐到了拓植的對面,他完全沒有聽到對方的談話內容。突然拓植緊緊的抓著了安達的手、讓安達的靈魂回到了現實的世界,安達下意識想要甩開拓植的手,可是他現在已經不是黑澤的戀人,沒有人會在意他跟誰交織著雙手。
拓植的回憶擅自地流進了安達的腦袋,拓植擅自地解讀湊的話,自以為對方已經厭倦了自己,甚至開始想要逃避對方。可是湊沒有因此而罷休,他找了一個沒有排班的下午來到了拓植家、為他解決了這個煩惱。
「懲罰的部份就不用。」安達用力地掙扎著,因為拓植已經從魔法師畢業,所以他們已經不可以利用心聲交流。在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告訴對方的情況下,安達被迫看到了懲罰的內容。
沒想到會在這時候看到好友赤裸裸的過去,安達有點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
「自己一個人糾結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拓植害羞地收回自己的雙手說:「加油。」
拓植沒有在安達家久留,畢竟他早就跟湊有約在先,只是因為昨天的電話令他擔心地想過來一趟。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可是黑澤真還想要搭理自己嗎?
拓植令安達稍微冷靜了下來,他回憶著黑澤一直以來的心聲,黑澤所說過的一切,黑澤所做過的一切,黑澤的全部都已經深深地刻印在安達的心裡。
黑澤不會魔法,他一直以來都不知道安達內心的想法。可是他還是選擇了向安達表白,即使當時他們的關係並不是很密切。到底黑澤鼓起多大的勇氣,即使知道可能被狠狠拒絕,知道自己可能會遍體鱗傷,也想要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安達很清楚黑澤對自己的感情是真摯的,因為心聲並不會騙人,可是安達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這段感情。安達終於明白到自己為什麼會逃避現實,因為他真的要深愛著這個人。
這是安達一直以來的習慣,每當遇上甚麼難題都想要躲回自己的舒適圈。
繼續逃避下去的話,黑澤就真的再也不會回來。可是現在的安達沒有足夠的自信,他不想被黑澤討厭,他害怕得寧願躲起來也不想要去面對。
即使沒有昨天的事,他們繼續交往下去的話,黑澤也會慢慢的變得討厭自己吧,畢竟之前安達都能好好地按照他的心聲進行行動,他才會這樣不可自拔地喜歡上安達。如果安達變回當初、畏首畏尾的自己的話,黑澤一定會十分的失望。
其實甚麼東西也沒有失去,記得當初拓植是這樣跟自己說的。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切,即使現在放手一搏也沒有甚麼可以再失去了,安達深深的吸了口氣,也許現在還有挽回的機會。
現在已經是接近下班時間,富有責任心的黑澤一定有準時上班,並把一切悲傷的心情收在自己的面具下。可是安達卻不知道黑澤甚麼時候下班、也不知道下班後黑澤會到甚麼地方。
不敢直接聯絡黑澤的安達打開了手機的聯絡人,現在他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一個。雖然自己都是透過讀心的能力才得知道藤崎小姐在默默地支持著他們的感情,可是她應該不介意被安達打擾。
「黑澤回去了嗎?」安達直截了當地傳訊息給藤崎小姐。
「現在正準備回去。」藤崎馬上回覆著說。
「謝謝。」安達率直地道謝著,換來的只是藤崎意味深長的貼圖。
安達用盡了最後一滴的勇氣來到了黑澤家的門前,如果黑澤下班後馬上回家的話,他現在已經回到家中了。
「黑澤。」安達猶豫了,他害怕受到傷害,但也十分討厭只會逃避的自己。
進行了好幾次的深呼吸後,安達按下了門鈴,那短短的幾秒鐘對安達來說就好像幾個世紀一樣長。萬一黑澤不在家裡的話,又或者黑澤在家裡卻不想打開門的話,這段關係就再也不能挽回吧。
屋內傳來了一陣聲響,過了良久大門終於緩緩地打開。安達在看到黑澤的臉後,淚水就充滿着眼框,黑澤,安達呼吸變得十分的急速。
得快點說些甚麼,不然黑澤就要關門了,可是第一句應該說甚麼。此時在安達腦海裡浮現了一個非常危險的想法,他伸手抓著黑澤的肩膀、在他臉上輕輕印下了一個吻。
安達貪婪地吸啜著黑澤的味道,黑澤的味道令安達為之著迷,就好似毒品一樣令他無法自拔。為甚麼自己沒早一點發現這樣甜美的東西,安達將黑澤推後了幾步並順勢地關上了門。
黑澤的心聲又驚又喜,可是安達卻無暇去讀心,他現在就只想要佔有眼前這個男人。受到驚嚇的黑澤就像溫馴的小綿羊的一樣的順著安達的引導移動到睡房,安達把黑澤推倒在床上,看到黑澤迷離的眼神,安達的心跳止不住的加速。
在微弱的光線照射下,黑澤的身體變得非常的性感,安達伸手撫摸著黑澤的臉再輕輕地在他耳邊說:「我已經不能夠忍受沒有你的日子。」
安達輕輕啃咬著黑澤的耳垂,然後伸手從腰間掀起了他的睡衣、溫柔地撫摸著黑澤每一吋的肌膚。安達恨不得在黑澤身上都寫滿自己的記號,那麼辦公室的女生就不會再騷擾黑澤,黑澤可是屬於他的。
「安達。」黑澤用抖震的聲線叫喚著,這將快要失去理志的安達帶回了現實。
「對不起。」安達無力地趴在黑澤身上說,自己到底在做甚麼,我明明是來尋求黑澤的原諒。可是我卻讓黑澤感到害怕,反常的親密行為令他感到十分的困惑。
安達幫黑澤整理好睡衣之後就坐直了起來,他用溫柔的聲線訴說着發現了黑澤的對自己的感情之後所發生的事,還有聽到黑澤的心聲後自己的反應。然後安達接著說自己在學生時代的事跡,當年他不但毫無人緣還被同班同學說十分沉重。
黑澤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聆聽著安達的故事,這是之前他們都沒有做過的事,安達跟黑澤都因為害怕對方討厭自己而把內心深處的秘密收藏起來。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日積月累的秘密會令他們的關係帶來變化,缺乏溝通、不平衡的感情難以維持。
結果換來的就是前天晚上的分手鬧劇。
「其實我已經暗戀你七年了。」黑澤也接著分享著自己的故事,可是跟黑澤不同,擁有魔法的安達看到的是聲畫同步的回憶。
「我喜歡你的時候,你還不是魔法師。」安達有點錯愕地看著黑澤,七年前自己不經意的對話竟然成為別人的支柱。原來自己都會影響到其他人,安達一直以為黑澤喜歡上自己只是一時衝動。
沒想到黑澤已經暗戀了自己足足七年,可是自己卻懵然不知,一直都只是將黑澤當作同期的同事。安達有點後悔地低下頭,這七年間自己一定在不知不覺間為黑澤帶來煩惱。
手「安達不需要反省什麼,這一切都是我擅自決定的事。」黑澤笑了笑說:「我一直擔心你討厭我,畢竟我們都是男生,談戀愛甚麼的。」
「如果我早點發現。」安達咬咬唇說,大家都不會這麼痛苦吧,可是如果他有這麼強的洞察力的話早就在30歲之前脫離童貞。
「喜歡上你之後的每一天也是特別的, 十分的幸福。」黑澤深情地說著,安達伸手把黑澤抱入懷裡,心裏慶幸著自己剛才有鼓起最後一滴的勇氣。
「但你竟然也愛上了我,我一直很擔心失去你,我對自己沒有信心,我沒有信心可以擁有你。」說到最後,黑澤的聲音已經不再冷靜,甚至已經帶有了一點哭腔。
雖然自己一直都讀取到黑澤內心的想法,可是安達卻一直都不了解黑澤這個人。在黑澤完美的面具下隱藏着很多的不安,可是安達卻一直都沒有嘗試去理解他。
安達輕輕用指腹抹去黑澤的眼淚,黑澤在卸下完美先生的面具後,只是一個脆弱的人。這樣的黑澤有點可愛,安達沿著黑澤的面部曲線撫摸著他的臉,最後在他的面頰上印下一個吻。
不能讓其他人看到這樣的黑澤,安達想要獨佔眼前的男人。黑澤的臉,黑澤的聲音,黑澤的味道,安達想黑澤的全部都變成自己的東西。
沒有什麼需要害怕,只要兩個人在一起的話需要害怕的東西根本不會存在。
「即使你想逃,我也不會放手。」安達伸手從黑澤的喉頭一直撫摸下去,鎖骨,胸膛,小腹,然後他在黑澤的腰間停下了手。
得到黑澤的默許後,安達再次把手伸進了黑澤的睡衣內、細心地撫摸著他肌肉的紋理。安達渾身的細胞都在躁動,內心深處的慾望需要得到解放。
安達撐起了身子、緩緩地脫去黑澤的上衣,黑澤被色情的氣氛所感染的身體微微地泛紅,這在安達的眼裡這是多麼的誘人。安達忍不住想要快點享用眼前的大餐,可是又擔心自己過於粗暴而弄痛了對方。
安達的血液都好像沸騰起來了一樣,他想要接觸更多,黑澤身上任何一個部位也不想放過。黑澤加速的呼吸聲就好像在鼓勵安達一樣,他的手從黑澤的腰間向下滑了下去,然後一手掌握著黑澤全身最脆弱的部位。
「清。」在這個氣氛下,黑澤已經失去最後的一絲從容,他的慾望不斷地在膨漲。
得到了肯定的安達更加賣力地套弄著,他想讓黑澤的身心也得到滿足。黑澤的喘氣聲慢慢變成了忘情的呻吟,安達溫柔地吻著黑澤,像是不想如他喘息的空間一樣地吸啜著。
「不行。」黑澤突然用力地掙扎著,可是以他現在的姿勢是離以逃離安達的身下。一股電流湧進了黑澤的身體,令他忍不住微微地弓起了身體,一種不可言喻的快感充斥著他的身體。
黑澤張開口喘息著,他溫熱的氣息令安達欲罷不能,安達也想要得到滿足。安達先是脫下自己的衣服,雙手再為黑澤服務,到了這刻,他們終於坦誠相對。
看到了黑澤的裸體,安達吞了吞口水,雖然在某方面來說,黑澤是前輩,可是現在黑澤跟他一樣都是第一次。人類的本能指引著安達,他抱起了黑澤、順著他的背骨向下撫摸著,就像探索著未知的土地一樣。
「不舒服要說,」安達把頭靠在黑澤的耳邊說:「畢竟我也不太懂。」
失去了說話能力的黑澤點點頭,他努力地深呼吸、想要冷靜下來,可是安達接下來的行動令他為之瘋狂。安達堅硬的慾望頂在黑澤的股間,可是他沒有急著要進入黑澤的身體,他努力地確保著黑澤的身體已經準備好。
黑澤的心聲響起來,安達馬上揚起了滿意的笑容,雖然之後再聽不到黑澤心聲,可是安達已經不在害怕。下一次得要讓黑澤親口說出來呢,安達親吻著有點緊張的黑澤、下半身緩緩地移動著。
再見了,還是處男的我,再見了,這令人又愛又恨的魔法。
安達進入了黑澤的身體,黑澤的溫度毫無保留地傳到了安達的身體。即使已經失去了魔法,即使不能直接聆聽到黑澤的心聲,安達也不會感到害怕。
因為他已經擁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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