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魔法陣在半空中鋪開,上面複雜的條紋透露著不詳的氣息。陽光被擋住了大半,射下的光線染上了紅色,明明剛剛才過中午,但四周的環境有如黃昏。而耳邊剛才還在的鳥叫聲和蟬鳴全都安靜了下來,令人分外地煩躁。
學院沒有預告會有這麼大規模的魔法陣,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瞬間就聯想起了上年學院被冰國入侵的事件。當時入侵一開始也是這樣,消息封鎖,通訊用的法陣全毀,外援被切斷。緊接著他們用相反屬性的炸藥引發元素煙滅對校園狂轟濫炸,校內設施都被毀了個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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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會是同樣的事件嗎?還是只是其他人的惡作劇?
我深呼吸了一下,這時候應該要做的是冷靜,確認自身安全情況,然後再做出下一步行動。
勉強壓下了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和更雜亂的思緒,我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這個魔法陣應該是屬於幻覺類型的,學院外面的一切信息都會被屏蔽,而我感知不到學院裡的其他人。魔法陣是從教學大樓延伸出來的,證明施術者在那裏,而其他同學肯定會按著緊急程序往宿舍走,如果我也跟著的話或許可以撞到我的同學或老師。
雖然如果要回到宿舍的話就一定會路過教學大樓,而直接面對施術者可能會遭遇他的團伙,比起留在原地可能更危險,但如果發生了跟上次一樣的大爆炸就不好說了,畢竟公園沒有防禦法陣。
我慢慢地從長椅站起來,暫時放下手中的參考書,決定觀望四周一段時間。天空變得更昏暗,開始有一點點變黑的趨向,本來公園外稀疏的人潮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再抬頭望向魔法陣,猩紅色的法陣的最外緣若隱若現地亮起,看來法陣是個二次法陣,等法陣全部亮起來之後還會有第二重的變化,但法陣上的紋路我還是看不明白,看來我應該要抽點時間出來惡補一下法陣紋路了。
再過了一陣子之後,魔法陣仍然沒有消失,看來這次的事故並不是意外,而按照上學年被冰國入侵之後校方擬定的緊急程序,如果情況並沒有改善的話我就要去宿舍避難。看來我只好從教學大樓繞過去了。
我從學院角落的公園向著法陣中心緩步地走,旁邊死寂的樹木逐漸被各種防護欄取代,四周懸浮著各種精密的檢測儀和錄影機,而哪怕是這時,他們仍然正常的開著。法陣所產生的幻覺不應該讓他偵查到錯誤嗎?校方的檢測儀有反幻覺結界,我不可能看錯的,除非有人在監控室手動打開了監控,但老師應該也都去宿舍了,監控室裡面的人會是入侵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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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種情況下,無論事實是如何,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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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道路一直地走,高一學生專用的練習場在我面前慢慢的出現,而我看到剛才的儀器也對了準這裡,平日訓練學生用的普通儀器竟然也能在這個時候令人不寒而慄。這裡逐漸空曠的地形讓我下意識地反感,這麼危險的地方,連一個初中生都不會貿然穿過去,看來我還是繞著場地的邊緣走吧。
我才剛打算躲回去監視儀後時,我旁邊的元素就異動了。
一瞬間,空氣中的木元素被大量地抽走。我回過神來,發現木元素全都是向著練習場中間留去,數量和效率非常快,大概是大三左右的水平。能在練習場如此囂張又有實力的,看來只能是發動魔法陣的那班人了。
我心臟重重地抽了一下,撇開現在是不是被入侵都尚未確定,正常人都不會在情況不明瞭之下隨意調動這麼大規模的元素,還是在練習場這種地方。我趕緊掉頭就跑,一邊在身後不斷地架設防禦法陣,法陣發出的光芒異常黯淡,隨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碎。
天上那該死的法陣竟然還有削弱元素凝結力的效果。
「嘖,什麼嘛,原來只是一個學生。」空中突然穿過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死死的想從後面的一片開闊的景色找出半個人影,但天上的法陣佈設的太好,我甚至連一小塊異常的陰影都沒有找到。
「別跑了,我也是學生。我問你個問題,你知道老師們現在都在哪裡嗎?」那聲帶著笑意有有點沙啞的聲音又出現了,而且很明顯是個男生。我一時之間嚇到了,在天上法陣的影響下,用法陣凝結元素比用精神力凝聚元素更容易,但對方仍然輕鬆地破解了所有的法陣,直覺告訴我他已經在我的背後了。
我深知自己沒有勝算,只好乖乖停下來,假裝自己在思考他的問題。
但是如果他是學生,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老師在緊急情況之下的應變措施?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我不知道,你知道老師在哪裡嗎?」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同學的話,那他應該會去學生宿舍裡面,哪裡保護陣法最多,在找不到老師的情況下按照程序應該是回到宿舍。
我偷偷地深呼吸幾下,在這種緊張兮兮的氣氛下繃緊著神經令我思考變得很慢。
「是嗎?那我去找其他人了,大家都在大樓集合,你也快去吧。」他又不急不慢地回應了一下,隨後我身後的風元素被抽走,看方向應該是往公園去了。
我呆站在道路邊緣的樹蔭下,對話結束後繃緊的神經得到一絲絲的放鬆,但心裡的違和感也越來越嚴重。
首先,如果他是學生的話,為什麼要往公園走,而且還叫我違反程序去教學大樓,哪怕有人群聚集他們也會嚴遵緊急程序往宿舍的方向走,等我到哪裡的時候人群早就散了,而且他還不知道緊急程序的內容。
這時,我腦海裡突然想到了他最一開始說的話,「只是個學生」,我今天是偷偷穿著便衣走出來的,在這種情況下比起學生我更像是老師,但他卻能分辨出我是學生。難到我的反應跟老師不一樣?我又聯想起剛才對話之前的木元素流動,如果是老師的話一定能反向探測出對方的能力,甚至惡意,或許還有魔法種類。
想到這裡,我突然控制不了自己,我的身體開始因為極端的恐懼顫抖。剛才他是在試探我,如果我是老師那我一定能察覺到異狀,轉而攻擊他,而他的目標很明顯是老師。如果我剛才跟他說了緊急程序,他就會去宿舍找老師。
剛才那個人根本不是學生,也不是老師,那他只能是一種人——入侵者。
學校被入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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